8、第 七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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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迟到了，你慌忙披上羽绒服，跑出了宿舍楼。
今天是第一次排名发布，你其实没什么工作，但还想亲眼见证这个过程。这不仅是你作为粉丝的一点私心，也是你想看看这回排名会不会和之前有所不同。
你突然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姜京佐。
“小路，这么着急啊。”
工作人员要比练习生们提前到四十分钟，所以姜京佐不紧不慢，他算是很早来的了。
这个少林寺的功夫男孩平时话不多，反而有些文静木讷。虽然比你大，看着他总有种乖弟弟的感觉。
“衣服拉链怎么不拉上呢，小心着凉啊。”他一副悠闲老大爷的口吻。
61名的姜京佐遗憾淘汰，取而代之成为60名的梁辉却在位置测评后退赛，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原因退赛，可你真心替姜京佐感到不甘。
你一早就想到了这件事，这个礼拜你都在疯狂给60名左右的练习生投票，还疯狂的给许涵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安利他们的各种好、各种发展空间。
来了节目组，你很清楚的看到每个练习生都在拼命努力，可要淘汰的40个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如果救不了每个人，那就尽自己所能，用更多的票数帮助在60名左右的练习生，你这么想着。
你第一次这么恨自己不是在2018年，现在看不了第五期《偶像练习生》，有些细节你已经记不清了。
希望这一周的投票能起些作用吧。你看着眼前的寺草，不知道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还是什么原因，你不想看到他发表离场感言。
“怎么了，你不是快迟到了吗。”
“……”你看着他说不出话来，甚至差点哭出来，吸了吸鼻子， “我走了。你要加油啊。”
他哭笑不得：“好，我加油。”
你一路小跑到了演播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吹，总感觉眼睛里湿湿的。
排名发布了，姜京佐奇迹般地成为了第60名。虽然在上面座位上的香蕉同学们的眼泪还是像剧本里一样簌簌的对着摄像机流下来，但至少香蕉又多保住了一个人，可他却哭得更厉害了。这算是你穿越回到2017年的“重大变故”了。
周彦辰也奇迹般的成为了第20名，拿到名次后，他本人看上去和上次的样子差不多。就不能有点激动的反应吗，亏我辛辛苦苦给你拉票。
其他练习生的排名基本没什么变动，有的上升了两三名，有的下降了四五名。毕竟你一个人的努力也不能过多的影响到大局，不然你就该遭天谴了。
进了前9的李权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想去给他补个妆，可他站在你面前一直吸鼻子，擦眼泪，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然后顶着哭花了妆的脸飞奔了回去，紧紧的抱着一个又一个练习生。
一把年纪的秦奋被韩沐伯像架伤员一样扶出了演播厅，像个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你赶紧递过纸巾，他接过纸巾，条件反射的回答了一句，谢谢，谢谢全民制作人，谢谢所有导师，谢谢我的家人，谢谢……
这个年纪最大却敏感多情的练习生真让人不省心。
你轻轻拍拍他的背，对韩沐伯说，加油啊。
同样眼眶红红的韩沐伯对你笑了笑之后，妈妈般的把像喝醉了酒的秦奋连拉带拽带走了。
你还看到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落泪的林彦俊，水汽氤氲的剑眉星目让人心疼。想去过去安慰他，给他递张纸巾，可你还是识趣的走远了。尽管之前若有若无的给他打了安心剂，可知道结果时，毫不知情的当事人是需要时间去接受一切的。
你环视了一下，几乎没有妆是完整的练习生。你看的比以前在屏幕里还要真切，涉世尚浅的练习生们第一次经历离别的痛苦，哭得撕心裂肺，为梦想，也为兄弟。
伤心的part到此结束。王嘉尔和欧阳靖老师为了给练习生们放松了一个多小时后，大家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
除了朱正廷，现场没人说出想合作拍电影的女明星。你其实还蛮想知道大家会选哪个女明星的。你又想起了范丞丞“对不起，不行”的梗。
“这个问题……”陆定昊捏着下巴，想了很久，“我的话肯定是拍偶像剧嘛……”
“你都磨叽好久了，快说一个。”你忍不住催他，反正肯定是比较官方的答案。
“要是我以前，肯定会选林允儿那种国民女神，但是现在……”他犹豫了一下，“我选刘亦菲。”
这根本没什么不同好吗……都是国民女神。
“你不是想拍校园偶像剧吗？”在你印象里，刘亦菲是因为古装剧出名的。
“我听她的，女神说拍什么我就拍什么。”亏他还想了这么久。
姜京佐不出所料的选了大s老师，少女心满满的他心里可能还住着一个霸道的道明寺。
林超泽选了杨幂，说是感觉她各种风格都能驾驭的很好，怎么拍戏都会有心动的感觉，并坦言自己更想拍古装片。你感觉这个回答更官方。
尤长靖选了孙俪，你必须承认，选个演技好的搭档是很重要的。就是有点没法想象，尤长靖和孙俪老师会拍什么样的电影。你记得他说过想拍能飞的武侠片。所以……
“你是想和孙俪老师一起拍武侠片吗？”
“想啊，”尤长靖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唉，也只能想想。”
到林彦俊和陈立农时，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下。
“我想拍那种很校园的偶像剧，”陈立农说。果然，台湾的男孩子心里都有一个拍偶像剧的梦。他想了一会，看向了你。
“怎么了？”
“我感觉，小路姐你就挺合适的。”他眼睛笑弯了，露出雪白的牙齿。
你看着他雏菊一样纯洁的笑容，心里暖洋洋的。他是适合拍校园剧的，可你……
“因为，你看起来有那种……傻白甜的感觉。很适合校园偶像剧，尤其是台湾偶像剧。”
确实，女主越傻，剧越甜，童年里的台湾偶像剧都是这样的。你并不感觉这是在夸你。
“我……哪里傻白甜了。”
“就是……各种地方。”陈立农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只得出这个结论，以一个灿烂的假笑结了尾。
“对对对，真的很合适，”林彦俊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是想拍那种悬疑或者暗杀的片子，你也可以来演女主角。”这话还让你心里好受点，毕竟你也很喜欢悬疑推理的东西。
“你可以当那种发现尸体惊慌失措，然后大叫，在一边碍事的那种女主角。”
很好，你记住他们两个了。
卜凡说，他想拍战争片什么的，先是考虑了戚薇老师，后来觉得你也不错，适合演义无反顾，誓死不屈的女共产党。所以，你在别人印象里到底是个什么定位啊。
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像猫一样的李希侃居然选了性感的林志玲老师，虽然还不知道想拍什么戏。
“你不考虑下我吗，好多练习生都觉得我也可以呢。”你忍不住调戏他。
他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你不适合我的大片。”
你有一种调戏小男生失败的罪恶感。
同样选了林志玲老师的小鬼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孩，还说很喜欢林志玲的声音，没事就喜欢听听她配音的地图app。你承认他上台唱rap的时候真的像变了一个人，又帅又拉风，可私底下……好可爱。
“咋了，你眼睛有什么问题？”小鬼吐槽你不怀好意的眼神。
“那你呢？”
在问了将近60个人想选哪个女明星后，朱正廷反过来问你。
“我吗……我选迪丽热巴吧。”嗯，她太漂亮了，让女生都看了心动。
“不是啦，是问你想选哪个男明星拍电影……”朱正廷眼珠子一转，露出狡黠的一抹笑，“不，从这里选出一位你想与之合作拍电影的练习生。”
朱正廷……可真会做节目啊。
练习生们闻讯而来，你再次被这么多眼睛逼着做出决定。上次被选为颜值搭档的林彦俊事后得意了好久，这回你可不想这样。
“我选张pd。”
“不行，必须是练习生！”
“在我眼里，张pd不仅是一位成功的艺人，还是他最初的样子——一位勤奋努力的练习生。”
练习生们议论纷纷，有的说你综艺感太强，有的点头表示同意，有的你不适合和张pd一起拍电影……
快过年了，工作再忙，事情再多，节目组里多多少少都会弥漫着过年想家的气氛。
你之前也不是没有关心这方面的事情。你莫名其妙从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来到这个节目组实习之后，想家人也是不可避免的。
回到2017年的第一天，你就打开手机检查了通讯录，看到了里面你熟悉的父母的电话，你的朋友，亲戚，兄弟姐妹的电话。2017年12月的自己，应该是在平平凡凡的上大学，可能在忙着考研或者找工作。可要真这么平凡，又怎么会奇怪的跑来这种地方。
你打电话问了父母，得知你在爱奇艺的剧组实习时，起初有点惊讶，因为你之前打算安心待在学校考研，不过他们都很放心，像一般的父母知道孩子找到了稳定的实习工作时的语气那样平常自然。
你又打电话问了朋友他们的近况，和过去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的生活圈依旧波澜不惊，除了你来到了这里。
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可你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工作那么忙，而自己的家人朋友也都安然无恙，没有任何重大变故的前兆，你也就继续投身工作之中了。
快要过年，你给家人打了个电话。
“宣宣，你不是说这个寒假要留校复习吗？”
“啊……我说过吗？”
“我和你爸都以为你不回来过年了，所以——我们现在在米兰。”
这……
“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谁知道呢你突然去实习了……我听说那个节目组还挺忙的，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啊。”
仔细想想，你还确实说过这句话。当初铁了心要考中传研究生的人，好像是你。
和记忆里的唯一区别在于，一家人去了米兰，而不是土耳其。
“马上就过年了，你会回家吗？” 何东东一个问题问的你哑口无言。
你叹了口气，说家人都在国外过年。
他不解，说：“他们不带你去吗？”
“……我跟他们说我要留在这工作，顺便准备考研。”
细心的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眼神中的好奇渐渐变成了担忧。
“小路，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们？”
你很想应付过去这个话题，可你眼神却没法躲闪。仔细想想，也并没有什么可躲闪的，反正什么也不能说。就好像《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唯一的区别是你不能说出未来的事。
看着何东东蒙上雾似的眼睛，你深吸一口气。
“东东，我说我是从2018年7月穿越来的，你信吗？”
他浓浓的眉毛明显向上一调，但五官却僵硬的可怕。他是个老实腼腆的孩子，你突然这么说，他自然是不相信的。空气有一瞬间尴尬到了极致。
“我要是个正常人，就肯定不会信，”何东东说，“你既然知道这一点，就不会随便的开这种无凭无据的玩笑。所以，你要怎么证明自己？”
你没法证明自己，即使现在说什么，都像是推测。
他苦笑，说：“那好吧，我知道你不是爱开这种玩笑的人。”他转过身，像放下心似的向前走去。
突然，他停住脚步，久久的站定不动。
“我想相信你一回，小路。”
“……怎么相信？”
“我能出道吗？”
你的心脏仿佛被重重的铁斧击中，沉到了脚底。
其实，越到后来，被淘汰的练习生们走的越坦然，对自己的实力和人气也都越来越清楚。心里更多的是，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交给兄弟吧。你不知道此刻背对着你的何东东会想什么，但气氛告诉你，如果敷衍的回答他肯定是不行的。
幸好他看不到你紧咬着嘴唇，快要崩溃的表情。此时的他位列前九，当练习生的时间也不短，任谁都会觉得，这是机会。你又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
又是死一般的安静。你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知道了。”何东东回头，冲你笑着点了点头。
“别笑了，”他笑得那么云淡风轻，你怕他再对你强颜欢笑，你会哭出来，“你也不用相信我，我逗你玩呢，来自未来的人，哈哈……”
“没事的，我知道。”他跟你道别后，悠闲的迈着大步，回了宿舍。
你当下是有点懊悔的。可以看出，他压力不小，被寄托在他身上的责任和希望也不少。你当然不想看到他被你认真的话影响了联系状态和信心，严重的话连60进35都撑不过。
你又想朝好的方向想，如果他听完你的话，更加努力的练习呢，说不定能撑到决赛。
可万一他真的出道了呢，他的练习成果被更多人看到，之后镜头越来越多……ninepercent就不再是原来的ninepercent了，这是可以被全民制作人接受的吗。
存在即合理。不论ninepercent成员是谁，都是粉丝票选出来的，能接受是能接受，可这对原本ninepercent成员公平吗。
你决定不再想这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七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