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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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闪亮的灯光渐渐远去，欢呼声也渐渐减弱。本应是慌乱匆忙的化妆间此刻却很安静。
化妆除了零零星星的工作人员，只剩你和毕雯珺。你和他面对面坐在椅子上。
你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搭话，只好低头玩玩手机，是不是抬头看他一眼，他却好像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姿势。明明是自己的组赢了，却没见他像节目里那样兴奋的雀跃。社长像只死鱼似的，静静的耷拉在椅子上，眼神迷茫。
“怎么啦社长，不开心吗”你小心翼翼的询问。“要我给你补个妆吗”你实在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又一次说话不经大脑。
他明亮的眸子闪着光，嘴角勉强的扯出一个弧度，对你说：“行啊。”
你怔怔的给他补着妆，化妆间里安静的好像没有人似的。
他不和你说话，任由修容刷在自己脸上挠着痒痒。闭上眼睛，看起来是那么安详。
“小路，我唱歌好听吗。”
社长的声音好像石头掉进深深的井水里，清澈，沉稳，又让人感到踏实。
“好听啊，当然好听了。”你想也没想回答道。
“唉……”他愁眉苦脸的叹气。“我并没有觉得我唱的比大舅好。”
说实话，大舅第一轮淘汰后留下完全是因为无可挑剔的唱功。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他好像并不适合成为一个偶像，更适合当歌手。
事实就是如此，不少人都心知肚明，却又不忍心戳穿事实。
你停下手上的动作，放下修容刷，平静的说。
“既然大家更喜欢你，就一定有她们更喜欢你的道理。”
“其实不仅仅是唱功，这次对手是泽仁和权哲，我根本没法百分百投入练习。”
你明白，看上去高冷的毕雯珺，实际上比谁都心软。再“半兽人”的舞台和造型，都藏不住他骨子里的温柔。
可越是温柔的人，越是容易受伤。你根本没法忘记最后一次舞台上，第十名的他是什么表情。
你发誓，这一次要尽自己所能，保护他们。
“你已经很投入了。全民制作人都这么喜欢你，你更要好好喜欢你自己。”你说，“以后再碰上别的对手，你也一样要喜欢你自己。”
“喜欢……我自己？”他目光不为所动，他并不是盲目自信的人。
“这回我都看呆了，毕雯珺唱高音居然这么帅。”
“真的吗？”他慢慢靠近你，笑容难以捉摸，“那……
你给我投票了吗？“
被这样看着，你心里难免有一丝悸动。
一时间竟没法回答，因为你没有天天投票给他。那么多练习生，每天十八票，你几乎是一百个人轮番投，还怂恿许涵开了会员，疯狂投票，不希望任何一个人离开。
“我……”
“好啦，你也不用勉强回答我，你的票肯定都牢牢挂在坤坤身上了吧。”他的眼中有一丝落寞。
“……你在误会什么啊，我只是给他投了一两票。”况且蔡徐坤粉丝那么多，根本不差你这一两票。
“其实你不给我投票也没关系，”毕雯珺说，“哪怕只有一个全民制作人给我投票，我也会努力的。”
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点肉麻。不过要是能怀着这个信念去努力，你也算是成功的开导了他。
“我每天都有给你们一百个人投票！”
“好好，我知道了。”
“这么敷衍吗，我可是你们忠心耿耿的全民制作人啊。”
“放轻松点，上台好好玩就行。”朱星杰拍拍余明君的肩膀。
“嗯……”他还是表情凝重，僵硬的点了点头。
你压低身子，放轻脚步，悄悄溜到朱星杰身后，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嘿！”
“啊！”
他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两步，高冷队长的形象完全崩塌，像一个被吓哭的小孩。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镇定的安慰队员也是他强迫自己的。若不是长时间紧绷着一根弦，一心想着一件事情，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吓到。
传闻中很可怕的朱星杰也是普通人，即使他有着令人羡慕的辉煌的舞台经历。
你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东西，对他说：“过来点。”
“怎么了？”他走近你。
你用手蘸了一两颗星形的亮片，凑近他的脸，小心翼翼的粘在他眼角的位置。
“这是啥？”
发光的暗红色五角星贴在他雪白的皮肤上，闪闪发光。
“你放心吧，很好看。”你没带镜子，却自信满满的对他说道。
“杰哥，是挺好看的。”朱匀一说。
“小路，我也要！”
“是啊，蛮不错的，要不我们A组每人贴在脸上的不同部位吧。”罗杰提议。
“不行。”朱星杰一口回绝。
你忍不住笑了：“为什么不行？”
“我是C位啊，总得和别人不一样吧。”
“好吧，既然你这么闹别扭就算了。”
朱星杰半信半疑的说：“什么东西啊。”
“就是一些小亮片。”你笑着说，“buling buling的。”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
“这么不相信我吗，”你说，“杰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今天……”他歪着头，仔细想了想，“什么节？”
“朱星杰，哈哈哈。”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过了两三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整个A组的练习生都笑得前仰后合，除了朱星杰。
“……哈哈。”他嘴角扯出一个敷衍的笑容，然后秒变严肃脸，“好笑吗。”
“我错了，胡巴！不对，杰哥，我错了！”你笑着连连后退。
“……哦，”朱星杰冷笑一声，“看来我平时还是对你太好了。”
“我错了我错了，节日快乐，杰哥。”
A组超常稳定发挥，朱星杰还比之前多了两票。
刚刚放松下来的练习生们吵吵闹闹的走进放着直播的休息室里，朱星杰一个人在走廊的镜子面前仔细端详着自己。
“有那么像胡巴吗……”
之后的几组练习生都稳定发挥。正如大家在节目里看到的，很多平时练习发挥都不是很稳的练习生，面对观众却有了超常的表现。
你坐在后台，打开电脑，整理着之前几周练习生们票数的资料。
熟悉的痛感猛然之间再次袭来，以大脑为起点，迅速扩散到身体。你只能趴在桌子上，紧闭双眼，扶着太阳穴。
像上次一样，眼前一片黑，仿佛世界都在转动。好像被人扼住喉咙，不能发出声音，身上莫名其妙的发冷，出汗，内脏在翻江倒海……
喘不过气来，比上一次还要严重一点。
大脑里最近的记忆交错在一起，没法想事情。像一团弄乱的线，纠缠不清却又紧紧相联系着。
过了好半天，你才喘过气来。
冷静下来想想，出现这种症状，应该是和你是未来的人有关。
也是，丁泽仁拿到A，钱正昊拿到D，郑锐彬正常发挥，朱星杰多拿到了两票……虽然都不是什么大的改变，可你确确实实改变了既定的未来，让这一百个人走向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这是上天的警告对你干预未来的警告吗。
或许就不该管这么多闲事，说不定平平淡淡的过完这几个月就会顺利回到原来的时代。
练习生们原有的轨迹，是命中注定，不容得任何事情干扰吗……
可他们需要支持和难过的时候，没有全民制作人陪在身边，你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伴着最热烈的欢呼声，PPAP组下台。大家一幅释然的样子。
“辛苦了。”你帮他们取下麦。
“啊——好开心，”朱正廷如释重负，他的票数还是两组第一，“小路，你也辛苦啦。”
“没事，不辛苦。”你低头瞥了一眼，朱正廷居然还和周彦辰紧紧牵着手，“你们俩那个……”
“哦哦！”朱正廷连忙开始了官方的解释，“这是为了更好的舞台效果嘛，不是说要可爱吗，我们几个人都有这样培养感情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牵着的手却并没有放开。
“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带着不可置否的笑说道。
周彦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
他平时好像不怎么跟你说话，只有偶尔遇见，腼腆的露出大白牙，礼貌地问好。
“周彦辰，”你和他搭话，“这次戴了眼镜蛮帅的。”斯文禽兽的造型真的让人眼前一亮。
“是吗…谢谢路制作人喜欢。”他微微鞠了一躬。
“真的挺帅的，以后可以考虑主打眼镜造型了。”
“还好吧，”他不好意思的摆弄着袖口，“……你会给我投票吗？”
“当然啦，”怎么今天大家都格外关心这个问题，“我可算是今天第一个见你的全民制作人。”
他没有说话，却笑的像个五岁的孩子，眼里满满的单纯和幸福。
当然会给他投票了，如果这一次能排名前一点，就不用那么拼……
你脑海里出现了周彦辰直直的从舞台上倒下的画面。听朱星杰在别的采访中说过，他还累到吐血过。
加油啊，小花，这次我会天天给你投票的。
……
“你们先去吧，我去下厕所。”蔡徐坤对队友说。
没想到他一个人凑到镜子前，认真的整理起发型来。
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略微夸张的眼妆使整个人看起来精致了不少。
“小宣？”他发现了站在一边偷看的你。
“……都下台了，还那么精致做什么。”
“摄像头难免会拍到，还是要注意形象。”他抿了抿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赞许的笑了笑。
一瞬间居然会觉得，一身西装，梳着成熟发型，化着浓重眼妆的蔡徐坤很可爱。
“看来你把可爱的元素消化得很好。”
“咳咳，”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盯着你，“那你说……我现在可爱吗？”他好像已经不再对做可爱的表情不好意思，反而很变得很擅长。像小狗一样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好像要融化你的少女心。
跟蔡徐坤在一起，总能让简单的对视变得心跳加速。尽管是他的无意，在你看来，他的眼中仿佛有无数片星云。
你刻意的闪躲着眼神，回答道：“……可爱。”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向你走近。
“……小宣。”
“别，别问我有没有给你投票。”你后退了两步。
他表情很严肃，语气似乎有点担心：“小宣，你怎么了？”
“……我还有活要干，先走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现场的欢呼声总是一次次把你打回现实。叫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身后那个你觉得亲近又可爱的蔡徐坤。
蔡徐坤是出了名的宠粉狂魔，他是一千多万粉丝的蔡徐坤。他可以没有你的投票，没有你的喜欢。
不能对他抱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要是不小心改变了什么东西，受罪的是你自己。
蔡徐坤是全民制作人的蔡徐坤，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电脑前。
“怎么了坤坤，”王子异轻声询问，“一脸垂头丧气？”
“……不知道。”他坐在后台，听着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