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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2 军区大院儿
      在军区大院儿里,从早到晚都听得到各种各样操练的声音。有刷刷刷的齐步声,有哔哔作响的哨声,有砰砰砰砰的打靶声,还有稀里哗啦的哭声。对,就是哭声。不同于邢墨雨这种假小子似的无法无天。苏家的二小姐——苏静,就是个特例。
      本来身在军区大院儿里,和大兵小兵还有老兵混迹一堂的女孩儿都该有点儿花木兰金戈铁马的味道才对。偏偏苏静就是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温婉、优雅、娇羞、还有那么一点点儿小脆弱。比如,动不动就爱哭,尤其是在对着邢墨雨的时候。
      “邢爷爷……呜……墨雨姐又把我丢在家里……呜……自己跑出去玩了……”这个一边抽噎着,一边控诉着墨雨的人,就是苏静。
      再看看邢墨雨,混在一堆小子里跪在一旁,剃得短寸的头发,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女孩子。
      “你们说说,这一大下午的,丢开小静一个人都跑哪儿去了。”邢老手拿军棍,佯装气愤的对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说到。
      “我们没去哪儿,就去您院儿里拔了几颗葱。”邢墨雨老实巴交的回答道,眨巴眨巴眼睛,还装出很可爱的样子。结果换来的却是邢老的一顿胖揍。
      “全部滚到墙角去,给我面壁思过。”邢老怒吼着,“小静,你在这里监督他们,谁敢乱动一下,就按多罚站一个小时。”老人怒气冲冲的去了自己的菜园,企图挽救那仅剩的,为数不多的,岌岌可危的几根大葱。
      “呜……呜呜……呜呜呜……”苏静还是站在原地哭。
      “苏大哥,你可不可以叫你妹妹别哭了?”于峰到底忍不住了,“听的我都快耳鸣了。”
      “找我没用!”苏安没好气的回答道,下巴还向右边一点,意有所指的示意于峰换一个“救世主”。
      “邢姐——”这次齐齐开口求援的就是所有正在面壁思过的人了。
      “苏—静—,你要是再不闭嘴,周六就别指望我带你去看电影了。”邢墨雨终于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小姑娘闻言,迅速收起了呜咽声。怨怼的看着某个人笔直的背脊,敢怒不敢言。
      说来也奇怪,这几个人的爷爷都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同甘共苦加上生死与共。好不容易大半辈子退了下来,邢墨雨的爷爷混得个上将的军衔,自然而然成了老一辈中的佼佼者。不过要真从岁数上算。苏静的哥哥苏安才是排行老大,接下来是尹家的尹学奕,邢墨雨排行第三,所以有时候比她小几个月的林海、于峰还有严坤也爱叫她“三姐”。
      除了邢墨雨,其余几个都有自己的亲兄妹,反正都不是独一根,自然就带得随意些。但是邢墨雨就不同了,父母两人早早的外出下海经商,早年忙着打拼事业没顾得上多要几个孩子,现在身体欠佳就有心无力了。于是她成了家里硕果仅存的独苗,加上聪明好学,健康活泼,自然也很得邢老的喜欢。不过也许是老邢家这一辈儿里,就邢墨雨一个女孩儿,所以“三千宠爱集于一身。”不知不觉就成了邢老将军家里的留守问题儿童了。
      “我把这个妹妹抱来你家里养?行不?”苏安一脸阴险的调侃到。
      这群孩子七八岁大小,除了苏静只有6岁,其他的相差不过几个月大小。邢墨雨在军区大院儿里总跟着一群野小子到处疯跑,砸玻璃、掏鸟窝、泼水、丢图钉……好事儿不算多,坏事儿一箩筐。囿于邢老将军的的面子,多半没几家会登门告状,只有自己的孩子被欺负得狠了的才会偶尔来坐一坐。不过这一坐,没碰见邢墨雨的父亲便是极好的,左不过老爷子罚罚站,敲几棍子就罢了。要是她父亲回来了,免不了一顿皮开肉绽的鞭子。据说邢老当初就是这么打她爸的,所以这个“优良传统”就这样传承到邢墨雨的身上了。
      “得了吧!我可受不了这个水做的妹子。”邢墨雨嗤之以鼻,毫不委婉的说到。
      “呜……呜呜……呜呜呜……”苏静站在原地,又开始哭了。
      “大小姐,我能不能拜托你别哭了!”邢墨雨都快患上焦虑症了,这到底是哪世投胎修来的“福气”,一天到晚被这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烦得要死。“我发誓,这周六我带你去看两场电影。”她终于拜倒在这个柔情似水的女孩儿眼泪下。
      “噗呲!”周围几个男生都快要憋不住笑出声来。对于邢墨雨而言,她宁愿被他爸皮带抽得鲜血淋漓,都不愿意静静的坐在电影院里看两个小时的动画片。但现在……
      好在她满脸纠结的样子苏静没有看见,不然又会被吓得泪眼汪汪。
      “两场电影?你确定?”苏安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得墨雨想要马上拧下他的脑袋来当球踢。
      “是!我确定!”她怒目投向苏安。再怎么不情愿,到底是将军的孙女,言出必行是必须的。
      “那我们就说好了!”不等邢墨雨回过神来,小苏静已经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好像生怕她反悔似的勒得死紧。
      “哟,苏丫头不生气了?”邢老推门进来,恰巧看到了这暖心的一幕,顿时笑开了花。
      “嗯!墨雨说周末要带我去看电影。”小小年纪便能将心底的想法说得清楚明白,要论交际沟通,苏静的确是个中翘楚。
      “哦!”邢老瞥了一眼在墙角和小子们一起罚站的邢墨雨,“算你识相。”他温和的摸了摸苏静的头,才吐出一句“都散了吧!”
      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如蒙大赦一般顿时作鸟兽散了。苏安拖着欲言又止的苏静也离开了这里。
      看着苏家两兄妹离去的身影,墨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周末估计又搭进去了。
      也不知怎么的,自从第一次看到苏静,她就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约摸是因为自己没有兄弟姐妹的缘故,也或许是天性使然。对于苏静她总比对其他人多出好几倍包容和耐性,这么柔软的生命,和林海、严坤他们大不一样。一磕着、一碰着都是要碎掉的。所以时间一久,每每他们出去为非作歹的时候,一旦苏静出现都会黏着自己,仿佛苏安就是一个巨大的摆设,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爷爷!”墨雨别扭的扯了扯邢老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感觉。
      “又怎么了?”邢老头也没回,好像还在哀悼那几颗已经仙逝了的大葱。
      “给我点儿钱……周末要带小静去看电影。”低垂的眼皮终于煎熬的抬了起来,对上邢老目瞪口呆的眼神,大眼儿瞪小眼儿。
      邢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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