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夫妇之我们都没有做错续文》繁花落尽的夏沫

2、莫名的冲动

　　体育馆。记分牌上的时间暂停了下来，满场观众提心吊胆地望向赛场中央那块深蓝色的赛垫，受伤倒地的选手似乎正面色苍白地挣扎努力想要爬起来，而队医已经带着医药箱冲了上去。
　　“千泷——”泪流满面，晓萤向观众席最前面的栏杆冲去！
　　千泷……
　　千泷怎么样了……
　　为什么直到现在千泷还是无法站起，泪水在晓萤的脸上奔流，紧紧握住观众席最前面的栏杆，她已哭得泣不成声，浑身颤抖。
　　“……我可以……”在初原做完紧急处理之后，强忍着剧痛的眩晕和胸口欲呕的窒闷，摇摇欲坠地从深蓝色的赛垫上站起来，千泷用左腿支撑起全身的重量，疼痛使她只能模糊看清裁判的轮廓，她颤声说：“……我可以……继续比赛……”
　　看着面前这个面色惨白，连站立都极其勉强的选手，裁判拒绝说：“你已经不具备继续比赛的能力。”
　　“……我可以！……”推开扶着她的初原，千泷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虽然剧烈的疼痛使她的牙齿还在痉挛般的“咯咯”作响，她对裁判坚持着说：“……请您……让比赛继续……我的神志清醒……我的身体虽然受伤，但是并未严重到需要放弃比赛……”
　　“但是你……”裁判怀疑地说。刚才那声骨头断裂般的巨响，他听得十分清楚，他不相信有人能够在这种状况下继续比赛。但是，看着面前这个异常坚定的选手，裁判也不愿贸然使她与胜利绝缘。于是，裁判严肃地问队医初原说：“你的看法是什么？”
　　“…………”紧张地望着初原，千泷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求。不赞同地望着她，初原的眉心紧紧锁着，他能够看得出，婷宜的那一脚给了她右腿膝盖怎样致命的严重一击，她已经完全不适合再进行比赛了。
　　可是，他也能看得出。那屏息哀求的眼神，她是多么强烈地想要继续比下去……
　　灯火通明的体育馆。就在满场观众惋惜地以为这场决赛将因为千泷的意外受伤戛然而止时，令人吃惊的，在主裁判和几位边裁判进行商议之后，竟然宣布比赛继续！
　　望着深蓝色的赛垫上，那拖着伤重的右腿，吃力地一瘸一拐走到婷宜的对面，面色苍白却倔强地要坚持打下去的千泷。
　　一位观众站了起来。
　　又有几位观众站了起来。
　　随之，几十位，上百位，然后几乎全场的观众都站了起来！
　　“哗——”体育馆内响起海浪般持续热烈的掌声，几乎所有的观众都激动地起立为千泷加油！
　　“千泷……”捂住嘴，晓萤泪流满面地望着重新开始比赛的千泷，她能听到身后的阿茵已经在率领拉拉队在嘶声地呐喊：“千泷——加油——”
　　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站在观众席在前方的栏杆处，晓萤拼尽全身的力量，对着深蓝色赛垫上的千泷，声嘶力竭地喊着：“千泷——加油——”
　　记分牌上的时间重新开始计时。距离第二局比赛还剩下1分31秒。
　　而比分依旧凝固在0：3。
　　丝毫没有为千泷的伤势所动，婷宜眼神冰冷，仍然一次次从千泷的右侧发起进攻。如果千泷只用左腿，那就只能防守，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而如果千泷敢用右腿，她并不介意。
　　“呀——”高声冷喝着，婷宜一记横踢，再次向千泷进攻而来的右腿膝盖重重踢去！不是不佩服徐千泷的，婷宜心中一片冷然，她当然知道自己之前踢中千泷的那一脚有多重，居然还可以再爬起来，居然还敢来同她争……
　　那么——就、去、死、吧！
　　“呀——”强烈的灯光下，直直朝着千泷的右腿膝盖，婷宜充满恨意地猛攻而去！
　　如果说上一次还有人以为婷宜并不是有意的。而这一次，现场几乎所有的观众都惊呆了，他们看得无比清楚，婷宜的这一脚，是刻意冲着千泷刚刚重伤的右腿膝盖而去的！
　　“……”观众席上，婷宜加油团也震惊地哑住了声音。
　　“呯——”如出一辙的，在体育馆顶棚无数盏灯的灯光下，婷宜的脚又一次凶猛地踢在千泷的右腿膝盖上，迸发出令在场所有观众和媒体记者们胆寒的声音！
　　紧紧闭住眼睛，初原无法再看下去。他的指骨握得发白。以及紧痛得仿佛要爆开，他无法原谅自己，如果千泷真的出了事，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然而——就在婷宜踢向千泷右腿膝盖的这一瞬！“喝——”刺眼明亮的灯光下，千泷竟爆发出一声厉喝，带着地动山摇般的气势，向着婷宜踢出了第二脚！
　　教练席中的沈柠大吃一惊！目光一盛，忍不住低呼出声！
　　难道……
　　是完全的不可思议，是那么的难以置信！顷刻间，体育馆内仿佛被凝固住了一般，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瞬间发生的一切！
　　就是婷宜踢中千泷右腿膝盖的那一瞬——强势搅动空中的气流，千泷的旋身双飞第二踢，已朝着婷宜的前胸而去!
　　右腿膝盖已痛得如同死去。
　　在眩晕的灯光中，千泷知道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已经无法再继续缠斗下去，她已经无法再支持到第三局。而且，她也知道，只要她踢出右腿，婷宜一定会再次踢上她的膝盖。只要踢中膝盖，就会是婷宜得手后最放松的时刻。
　　也就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喝——”在几近昏厥的剧痛中，千泷用右腿膝盖迎住婷宜的进攻，左腿紧跟而上，向婷宜的前胸踢去！如同慢格的镜头，婷宜愕然地缓缓抬头，震惊地看着那向自己胸口踢来的左腿……用尽全力！
　　苍白着面容，千泷的左腿向婷宜的胸口重重踢去！
　　死死握紧观众席最前方的栏杆。胸口紧绷得像要窒息，晓萤死死望着千泷向婷宜踢去的那一腿，声嘶力竭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地呐喊着：踢——中——啊——
　　上天却没有听到晓萤的呐喊，就在千泷脚尖离婷宜的胸口只有一寸的时候，婷宜煞白着面孔，费尽全力，竟然惊险万状地后仰闪开了！
　　但虽然只有一寸的距离……
　　但这一寸。已然是千泷最后的机会。
　　看着距离自己胸口只有一寸的徐千泷的脚尖，婷宜漠然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在赛场上看到徐千泷了。
　　然而——婷宜错了！
　　“喝——”腾空的高度并没有下坠，千泷高声大喝，踢出了她的旋风双飞第三踢！纵使右腿的膝盖剧痛得已然麻木，纵使会痛到昏死，她不在乎，是否以后再也无法行走，她不在乎！
　　她还有她的旋风第三踢！如泰山压顶般，右腿向婷宜的头顶下劈而去！！
　　既然已经站在赛场，既然比赛已经开始，那么，就用尽所有的力量，去打好这场比赛！膝盖的伤势将会如何，她对若白的承诺是否能够做到，在这决定胜负的一刻，就让她全部忘却！
　　在体育馆明亮辉煌的灯光下。在满场观众的震惊中。腾身在半空，用尽体内最后的所有力量，千泷厉声高喝着，用那条剧痛到麻木，剧痛到似乎已不在属于她的右腿，向婷宜的头顶下劈而去！
　　…………
　　“千泷——”闭了闭眼睛，若白凝神看向她，缓慢凝重地说：“——你是我所有的希望。”
　　“这一次，我要你战胜婷宜。”
　　“喝——”用那条痛到麻木，痛到已不知究竟还剩多少气力的右腿，在这一刻，千泷握紧双拳，厉吼着，用尽十七年来所有的力量，在这光芒万丈的赛场上——向着眼睛惊恐得豁然睁大的婷宜——
　　下——劈——而——去——
　　……
　　戚百草没去现场观看比赛，其一是放心不下若白的手术，其二是不想看到婷宜和千泷在赛场上拼死一战的情况。
　　这世上存在的东西本来就很少，如同曾经月球也跟地球一样拥有水和氧气，可现在这两种物质月球已经不存在了。地球可用的资源人类再小心翼翼节约使用，也会有枯竭的一天。
　　戚百草的心又揪起来了，不只是紧张，还有点疼。隔着一道冰冷的手术室大门，她最在乎的朋友之一，躺在那张无影且冰冷的手术台上，手术稍有不慎，他就真的永远要躺着，再也无法醒来。
　　突然跑来一个护士，还是熟悉认识的。“戚小姐，您还在医院真是太好了，刚才方夫人有清醒现象发生！你快去看看！”
　　身体迈开步子比脑袋思考的速度还要敏捷。曾经无数次推开的房间门口，在今天是如此为难，手臂也开始麻木的沉重。
　　护士小姐帮她推开门，领着她进去，她看到穿着病服的中年女人睁开了多年没有眨动的双眼。
　　“你是？”还是记忆中熟悉温柔的声音，带着很久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干涩沙哑却令她无比感动。
　　刚清醒过来的病人身体还是很虚弱，万玫阿姨没说几句话又一次昏睡过去，只是戚百草不会提心吊胆担心自己陷入渺茫的等待中。
　　戚百草坐在床边，做着宗教的祈祷，为她在与病魔作斗争的朋友祈祷、为她从漫长好似遥遥无期的沉睡中醒来的亲人祈祷、为她绝不服输捍卫自己荣耀的姐姐祈祷、为她坚忍不拔争取机会的师妹祈祷。
　　她其实不是宗教的教徒，而她的母亲总是在几个固定的日子让她跟着一起做祈祷。她早已记不清母亲说过的祈祷语，可是还记得如何祈祷，还有祈祷的心情。
　　祈祷完后，戚百草看到病房里的马蹄莲有枯萎的样子，捧着花瓶正要去收拾一下。方廷皓的电话突然打来，她才意识到，忘了给他们通知一下这个喜讯。
　　可方廷皓说的一句话，就已经以毁天灭地的气势将喜悦摔碎在深渊之底。
　　花瓶摔碎一地，满地板的玻璃渣子仿佛扎进是她自己的心。她把手机狠狠往地板上摔，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机踩碎，之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头顶，四肢百骸酸软而冰冷，抽去了所有力气。仿佛数九寒月有冰水夹杂着无数尖锐的冰凌兜头而下，连血液都冻住了，却还能辨出那种面对疼痛却无可抵御的软弱。
　　想过最大胆的测量深渊深度的办法吗？那就是以拥抱死亡的方式纵身一跃，跃入深不可即的深渊之中，以粉身碎骨、鲜血淋漓的结局，感受深渊绝望的深度。
　　咫尺黄泉，你是选择死亡，还是选择生命？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两年没见的皮特大摇大摆走进病房，一身考究的西装，却被穿出一股不登对的痞气，甚至是让人觉得厌恶的毒菌暴露在阳光下繁殖，他的出现让一切更让她觉得更糟。
　　戚百草睁大了眼眸，眼底的伤心渐渐蔓延出一丝鄙夷的意味，“有病去找医生，没事就去精神病院好好养着。”
　　皮特横了她一眼，可是她神色凄楚，但是面带冷冽。皮特知道，是方石基近年来开始带着她混迹许多大圈子，身上气度有了较多改变。从前，一个被家庭保护得生人莫近的公主，身上的气质顶多只能糊弄同辈和一些小辈，在老一辈和有地位与能力的掌握者来说，如同班门弄斧。现在，一无所知的公主正在向掌握实权开始称霸的女王蜕变着。
　　他被百草逼着走出病房，掩饰好眼底的厉色。
　　皮特仿佛是看着一场闹剧，慵懒道：“方夫人这时候醒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多管闲事。”百草双眸微垂，覆落如乌云般的阴翳，语气凌厉，脸上神情却如常清淡，“难不成您的集团倒闭了，就无所事事来管别人的家事。”皮特幸灾乐祸的笑容还未展开，只得暗自狠狠故意道：“是来告诉你一些闲事，方婷宜被人踢成重伤，不知道医生能不能抢救得过来？如果不行了，也是报应，谁叫她在你出事当年在韩国对你……还有那个叫若白的小子，还在等着这次手术后飞到美国去做下一轮手术，可惜，你们之前联系好的医生最近运气不好，出门都撞上了大事。”
　　百草惊得失色，压抑喉头即将涌出的咳嗽。皮特再不多言，得意阔步离去，将尚未回过神来的百草丢在身后。
　　廷皓的电话和皮特的一番话，让百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好像无法呼吸，退软软的，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疯了一般的跑出病房，鼓起所有的勇气来到手术室门口，手术室门口站满了人。婷宜出了这么大的事，廷皓自然告知了外公。外公急得如立刻就被滚水烫死的蚂蚁搬，从岸阳元武道协会里赶回来。陪同回来还有沈柠，方石基也从方式集团匆匆赶来，初原哥哥，沉浸在自责中的千泷，还有申波他们也都在。沈柠和方石基一直安慰着万老馆长，百草走到万老馆长面前，半蹲着：“外公，你放心婷宜一定不会有事的”万老馆长面对着心爱的孙女点了点头。接着，百草就走到了廷皓的身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默默陪着他。这时候除了陪着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去安慰他。百草把自己心里复杂的情绪扫空，强忍着心中的担忧，挤出一丝笑容，用软软的语气对廷皓说：“廷皓，别担心了，婷宜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面前的方廷皓一直都是那么的阳光，帅帅的，酷酷的，对着她微笑，那么温柔体贴，一直陪着她，很少看到廷皓那么的沉默，眼神中流露着痛苦自责。很小的时候唯一的母亲就躺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戚百草又在病床上昏迷了三年，而现在心爱的妹妹有待在手术室中生死未卜，这无疑对方廷皓而言是一次重大的打击，他一直努力的让自己成长变得强大，可以保护自己最爱的女孩和家人，让他们不再受到伤害，可是他却还是没有做到。除了每次戚百草出意外醒来的时候，很少看见这样的方廷皓。本来玫姨醒了，大家又可以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可是现在百草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因为婷宜生死未卜，现场的气氛十分看到这样的方廷皓，年迈的外公，和一直流着泪的小姨，平时一向沉着冷静的百草，这一刻却有着莫名的冲动，让她忍不住想要发泄心中的不满。
　　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看似平静的环境，“千泷你和我出来一下”百草忍着心中的冲动，心痛，担心，最后淡淡的说。
　　百草先走了出去，千泷听见自己的师姐的声音，低着头，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范晓莹，喻处原几个人不放心他们，也跟了出去。
　　到了楼下的花园，两人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百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千泷，我们谈谈吧。千泷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直低着头，忍着右腿上的疼痛，十分愧疚的说：“师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故意要踢伤婷宜前辈的。”百草听着自己师妹的答案不由有些失望。“千泷，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失去了爸爸妈妈，一直生活在方家。从那以后喻家和方家的大人就拿我当亲身女儿疼爱，特别是外公，一直都觉得十分亏欠我，对我更是百般疼爱，一直都用心的培养我，甚至不惜赔上孙子孙女的前途给我做垫脚石，只为了让我完成对父母的承诺，因为我从小受到的许多伤害，他们对我甚至是纵容，只希望我平安快乐的长大，小姨在元武道的训练上对我也并非严苛，懵懂的长大，和让我知道牺牲等价的事物才能成功的道理，他们选择了前者……”
　　从小我与廷皓，初原哥哥他们六个人一起长大，他们几个男生为了照顾我，什么都会答应我，廷皓那时候一直会跟在初原哥哥的后面，那时候我们几家人一直都其乐融融的，可是却因为两次意外毁了这美好的生活。
　　在我十三岁那一年，方叔叔带我们去韩国比赛，可是我却出了意外，从四十多层台阶上滚了下来，初原哥哥当时离我最近，可是他却只顾着和那一群仰慕他的粉丝们一起说说笑笑没注意到我发生了意外，没能及时拉住我，当廷皓跑到已经昏死过去的我的身边，抱着大声痛哭的时候，初原哥哥才发觉我出事了。可偏偏就在我出事的四天后，玫姨她也出事了……
　　那时候因为我的事廷皓他们匆忙从韩国赶回来要当面告知外公，刚下飞机就接到松柏道馆的人打来的电话，说玫姨跟初原哥哥的母亲在松柏道馆进行友谊比赛，被踢伤到了头部，正在接受医院急救。他们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十万火急赶到医院，可医生告诉他们，玫姨的生命是抢救回来了，但是跟我一样可能有一段很长的日子都无法清醒……”
　　从此方家与喻家的关系也就不再如从前了，廷皓更是十分恨初原哥哥，常常逼他应战，也只是为了完成对妈妈的承诺，没能让妈妈看到自己拿冠军而遗憾。
　　从小婷宜就像我亲姐姐一样，当初你踢伤我，我也从未怪过你，为了你我不止一次的和宛如我亲姐姐一样的婷宜还有小姨争吵，许多次都站在你这边，在帮你。当初比赛的时候你向婷宜的头下劈而去，看到她毫无生机的躺在垫子上，我特别害怕悲剧再次重演。你把若白从我的世界夺走，他曾让我放弃最佳营员的机会，让给你，能让你可以参加世青赛，最后我把所有的机会都让给了你，只为了换回我们大家之间的感情。之前我还在小姨面前替你争取，因为世青赛的名额而和婷宜闹翻。你想要争取，想要参加比赛，想要那冠军，我从不怪你，我无法怪你这样一个和我同样不幸，身世凄惨的女孩。
　　之前在玫姨的病房我一直在为你和我的姐姐婷宜祈祷，你知道吗，玫姨她醒过来了，不过又睡了过去，本来我们就可以重新生活在一起了。可是我还没来的及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却又听到婷宜身受重伤，如今还在手术。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姐姐，怎么面对你，你比赛的时候就不知道轻重的吗，如果她和玫姨一样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你让我怎么办，外公他们怎么办。我从未看见过那么沉默的廷皓，他的痛苦自责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如果姐姐她出了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原谅你这个师妹。我无法恨你却也无法原谅你，你先走吧。”说着说着百草越来越激动，站都站不稳，差点晕过去。在花丛后面的廷皓听到了全部的谈话，看到百草摇摇欲坠的模样他们赶紧冲上来，廷皓一把公主抱抱住了百草，一直安抚着她，初原也一直关注着戚百草，范晓莹在一旁劝这徐千泷：“千泷，你别在意，百草她只是一时激动，看到方婷宜她这样有些无法接受，她说的都是气话，过段时间就好了，你看看你到现在腿都这样了还没看过医生呢，我们先去看医生，让他们静一静好不好。”说完范晓莹胡亦枫就把徐千泷带走了。
　　廷皓则把百草抱了回去，喻初原也跟着回去了，万老馆长见到自己的孙女满脸的自责，病怏怏的待在方廷皓的怀里，关切的问了几句，为了不让他老人家担心就说刚才和徐千泷谈话有些激动，没有控制好情绪。看到大家现在的样子，戚百草和方廷皓还是决定把万玫醒了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稍微开心一些。听到这个消息，万老馆长，方石基，沈柠脸上的神情终于好了一些，开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