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终焉》有且只有

4、第 4 章

　　在魔术的加持下，茶很快便煮好了。
　　岚依次给两位女孩子和自家弟弟斟好茶后，在唯一空着的位置坐了下来，“好了，有不明白的请都问出来吧，今晚是为数不多的解答时间。”
　　先开口的并不是岚以为的卫宫士郎，而是一路上一直都很沉默的少女从者：“您是士郎的姐姐，根据您的行为，我可以判断您在此次圣杯战争中对于我的master而言是友好立场吗？”
　　“诶？saber你怎么会这么问？岚姐当然不会害我啦！”少年颇为不解。
　　“所以说你这个学徒就是什么也不知道呀，”远坂凛将捧在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发出轻轻的磕碰声，“圣杯战争可是魔术师互相厮杀的战场，只要那人被选为master的话。”
　　她抬眼看向岚：“学姐是如此优秀的魔术师，saber有此担心也不足为奇。”
　　“不过学姐应该不是master，archer已经向我传信，并没有在周围大范围内感应到除了saber外的其他servant呢。”
　　冷静，理智，聪明，真是个优秀的魔术师后辈。岚微微笑了起来：“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召唤出了servant的master。并且，我也不会与士郎敌对，这一点还请saber小姐放心。”
　　“毕竟，我可是他的……姐姐。”

　　在场唯一的男性，对于三名女孩子越过他这个当事人，讨论他的安全问题这件事仍旧十分迷茫。晚上在学校以及深夜家中遭受的两场刺杀，此时她们口中吐出的一个个他完全搞不懂的词语，以及厮杀、战争这种光是听起来就非常冰冷血腥的东西……
　　他十分不安，但因为一直以来十分强大的姐姐就在旁边的原因，还能强行压抑住这种不安，老老实实地坐在桌边，等着人给他解惑。

　　远坂凛捧起茶杯轻啜一口，“不过，就我个人而言，还是非常好奇，学姐你如此深夜还能及时赶到这里的原因。从东大附属学院过来似乎是一段不短的距离。”
　　岚摆了摆手，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还不是因为感应到结界被触动了，有大动静，所以才回来看看，没想到刚好赶上你们打得火光四溅。”
　　黑发少女若有所思。
　　金发绿眸的从者抬头看了看这名从出现开始就表现得十分强大自信的少女，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和嘴唇上停了停，复又移开了眼睛。
　　既然本人并不想说出实情，那也不用再去揭穿。

　　眼看少年已经快按捺不住，岚端起茶杯，开口：“本来没想过士郎你会卷入到圣杯战争中，但是情况至此，让你明确现在的处境是必要的。我并没有什么servant厮杀的烦恼，所以还是麻烦远坂学妹来跟我这笨蛋弟弟解释一下吧。”
　　远坂凛略带骄傲地笑了，“圣杯战争，是我的祖上，与另外两支魔术师家族共同完成的，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奇迹一般的魔术。”

　　“仪式的过程是七位master连同他们召唤出的servant之间的厮杀，直至剩下最后一组，他们便能获得战争的奖励——实现一切愿望的奇迹之物，大圣杯。”
　　“卫宫同学你只有学徒的水平，卷入这样的战争中是非常危险的事，”少女右手半握成拳，虚掩住嘴轻咳一声，又轻又快地低喃了一句：“虽然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被选为master。”

　　“总之，在战争结束之前，你作为master都是很危险的，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那种危险哦。不过嘛，也不是全无生机，毕竟圣杯战争并不禁止master之间互相结盟。”
　　少女狡黠一笑：“所以，卫宫同学，要不要选择和我结盟呢？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我绝不对你动手哦~”
　　“诶？”这是疑惑的卫宫士郎。
　　叹了口气，岚一口截住了少年的话，“我说学妹，当着姐姐的面欺负弟弟不太好吧？”
　　远坂凛捂住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学姐你这样说可就太伤人家的心了。”
　　无视少女那生动的表情，岚指出她话中的漏洞：“士郎的安全并不是因为与你结盟而得到的，结盟只是排除来自你的威胁而已。”
　　“并且，结盟的话，你受益其实更多呢。”
　　岚指了指坐在自己旁边的另一位少女，“不仅排除了saber的威胁，反而能和最强的servant合作，”手指又指向自己：“同时还能有我这个魔术师从旁协助。对于只有两人的你和archer，难道还不算占了大便宜吗？”
　　远坂凛轻哼一声扭头，“可是卫宫同学作为master是真的很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少女面向金发的从者，身体前倾：“对于saber的力量也有一定的影响吧？”
　　从者抬手捂上左边的锁骨处，那里的伤口至今还未愈合，只是外表看上去合拢了而已。
　　“既然你已猜到，那也没有隐藏的必要，由于是不完整召唤的缘故，我和士郎的回路连接似乎出了点问题，对于我的魔力回复有一定的影响。”
　　岚略微吃惊地睁大了眼：“saber小姐也未免太过坦诚了一点……”
　　少女向她摇了摇头，“对方已经显露出结盟的意愿，我并不认为隐瞒一个被猜到的事实对于之后的合作有什么益处。”
　　“啊啊啊啊为什么不是我召唤到saber呢？”黑发少女抓狂一般扭身趴伏到榻榻米上，泄愤似地轻锤了好几下地板，蔫蔫地抬头：“就连风度也这么无懈可击……”
　　岚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般的风度，士郎还真是走了好运呢！”
　　仿佛被逗笑了，少女样的从者终于展露出了来到现世后的第一个浅浅的笑容。
　　而这笑容，映在卫宫士郎眼中，盛满在心间，仿佛连他的不安也被驱散了。
　　他就这样红着脸呆呆地看着少女，直到对方感觉到他的目光，平平的一眼扫了过来，才猛地低头作出喝茶的样子。

　　远坂凛仍旧沉浸在没有召唤到saber的沮丧中，唯一注意到这一幕的岚并未说什么，只是抬手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茶。
　　或许，注意到的也不止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