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绝之行邪仗义》李京曼

4、山腰异世2

　　第二天，唐不苦早早便听见了草药屋外碧氏父女收拾、做饭的声音。他自觉地起身去不远处的小河里洗漱，吃过早饭后，三人便带着些干粮朝着无名山方向走。
　　碧白石自己带了一个小药篓，就绑在腰侧，想着看到了夺魂蓝后采上一株回家好好研究。一路上碧白石絮絮叨叨地说着《异草志》中夺魂蓝的生长、形态、效用，青株芋与夺魂蓝的差别。碧似玉一脸无奈地与唐不苦对视一眼，说道：“我爹他是个药痴，只要跟《异草志》有关，他就有讲不完的话。”
　　不苦一笑渡之，道：“谁还没有个兴趣爱好了，不过，这《异草志》是怎样的一本书？”
　　“《异草志》可是我们碧家的传家宝！”碧白石自豪的替自家女儿回答了这个问题：“里面记载着各式各类、奇形怪状的花草，它们都有着惊人的效能。而夺魂蓝便是其中一种。”
　　“据碧家族谱所言，我们祖先曾是一药仙门下的药童，药仙离开人间时将此书赠予祖先，但要求祖先：如非必要，不能广告于众。”碧似玉补充说道。
　　“不错，这书里记载的东西，不比寻常药物，它们性能非凡，当年药仙怕是考虑到这《异草志》对人间的影响巨大，才对祖先下了这等要求吧。”
　　唐不苦仔细倾听，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倒绞了成乱麻，他的眼珠子不时转动，企图把接收到了信息捋调理了。毕竟按碧氏父女说的，这是仙人之物，推之算之，里面所记所载必定是非凡间常有之物，其中的夺魂蓝已是有偷夺魂魄之能，可见书中所载，怕是有着更为神秘、效用更强之物，若此物落入江湖之中，必定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罢。
　　“伯......老师，您能详细说一下这青株芋吗？”唐不苦问道，这青株芋能和夺魂蓝比较，只怕也是一种非凡植物。本来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提问，在碧白石这边却听出了另一番意味。
　　“不苦，你可是对《异草志》感兴趣。”碧白石笑道：“我这书可是传家宝，只传给碧家人，若是你入赘我们碧家，做个碧不苦......”
　　“爹！”碧似玉听了，急忙阻止碧白石说下去，脸颊泛起着红晕，仿佛是因戳中了心事而害羞不已。唐不苦听了也是心里噔的一声，耳朵一下都红了，看向碧似玉，哪知似玉也刚巧看向不苦，俩人眼神一对碰，都急忙低下了头，脑袋好像火烧一般。碧白石看着如此纯情的俩人，不由得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刚学医出师，来到这河边村治病，与似玉的娘碧络一见钟情，最后留在了河边村并入赘碧家。他摇头感叹时光易逝、青春难留。
　　如游山玩水般，三人不急不躁地走着前往东部山腰的路，一路上还不停地为不苦普及常见药材的性状、药用等，虽然不需要为采药而绕上一段路，但是等走到东部山腰下也已近午时。
　　“爹，您看，那就是夺魂蓝。”碧似玉指着山腰上那抹蓝说道。
　　碧白石往那处看着，只见那夺魂蓝一如昨日般绚烂盛放，此时恰好是正午，阳光直射至山腰，在阳光的沐浴中，夺魂蓝的颜色竟越发变浅，直至透明，正午后不过一刻，夺魂蓝又从透明逐渐变回了原来的浅蓝。碧白石目不转睛地看着夺魂蓝的变化，眼神却从痴迷变成了凝重，他严肃地对碧似玉、唐不苦两人说道：“这蓝怕不是蓝，而是青。”
　　唐不苦不懂其意，他疑惑地看向变了神色的碧似玉。
　　“爹，您说它是青，莫不是......它是青株芋！！”碧似玉惊道。
　　碧白石没有直接回答两人的问题，而是从腰侧的药篓中拿出采药用的小锄头，说道：“不苦，你武功高强，可以上去将那株蓝连根摘下吗？”
　　“是。”唐不苦二话不说，拿着小锄头、双脚轻轻一蹬，只见身子从平地飞起，直飞至那株蓝，唐不苦小心将其中一株的泥土拨开，然后挖出藏在土里的“果实”，只见那“果实”棕白相间，附着着一些根须，像极了那田中的香芋。挖出后，不苦双手捧着，小心翼翼，他双脚又一蹬，一下子，又稳稳地飞回到了碧氏父女的身边。
　　碧白石仔细观察着异草，眼神时惊时疑，目不转睛地看了近半个时辰，说道：“我敢肯定，这绝不是夺魂蓝，可是，这环境地貌，又与书中记载的青株芋生长坏境颇有出入......”
　　“的确，据书中所说，这青株芋该是长于寸草难长、尸横遍野的战场之上。”碧似玉说道：“而不是生于光雨充润、鲜有人迹的山腰处。”
　　“长于战后？”唐不苦觉得奇怪至极，从没有听说植物是分情况生长的。
　　“巨鹿之战，尸横遍野，百里皆荒，三月，异草丛生，以血为食，生青枝，开青花，土下长果，状如芋，微毒，食之面色红润，四肢无力，半日消。”碧似玉解释道：“这青株芋虽然也是异草，但不论形状、效能，皆不顾夺魂蓝，与其也只有色彩上的相似罢。昨日若是我有认真观察，或是让不苦摘下，也不会搞得如此乌龙，不过，这青株芋不该长在这儿呀。”
　　“是呀，青株芋不可能长在这。”望着两个年轻孩子疑惑的眼神，碧白石说道：“青株芋以血为生，如今，它却在这枝繁叶茂、一派太平之地长得茂盛至极，只怕另有隐情。”
　　唐不苦听了，突然想起门派里掌管藏书阁的师叔曾讲起长生门极其血腥的练功法门，而山腰的另外一面极可能是消失已久的长生门的“洞府。”
　　“爹，这会不会跟山腰北侧那个奇怪的洞有关。”碧似玉问道。
　　“嗯，我们走吧。”碧白石说道，他对着青株芋的出现非常的好奇，但更担心，毕竟《异草志》对它的描述中有那么一句话——智者曰：现之，唯恐躲闪不及，百里之内，血光久已。
　　绕着山腰走，到北侧的时间不需要太长，半刻钟后，三人便到达了北侧山腰，此时看到的依旧是山腰上那光秃秃的一片。
　　“这山洞是何时出现？”碧白石问道。
　　“昨日我跟不苦是快到未时时听到的响声。”碧似玉说道。
　　“不错，当时距离这还比较远，从我们寻音来到这里到山洞的消失，有近半个时辰之久。”唐不苦说道。
　　“那我们便在这里等等。”碧白石说道，三人寻了处地方休息。
　　“给。”唐不苦从怀里拿出水囊，给了碧似玉。
　　“吭吭~~”碧白石示意：“不苦，想抓住我女儿，也得先过我这关吧。”
　　唐不苦、碧似玉听了，脸颊如火烧般通红，纷纷看向对方，眼神一接触，又都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脸，碧似玉烫手山芋般把刚拿到手里的水囊还给了唐不苦，唐不苦也不拒绝，而是拿向了碧白石：“碧老师，您渴了吧，喝、喝水。”
　　“嗯~”看着这般情景，碧白石忍着笑意故作深沉地说道。
　　喝完了水，唐不苦又拿出了干粮，这次他不敢再先给碧似玉，而是“识相”地问过碧白石要不要，再给碧似玉。就这般被碧白石逗弄着，在快要完成午饭时，神秘的响声终于出现了，由于就在洞口之下，听得分外骇人。
　　三人来不及收拾便跑到了山腰下。
　　只见山腰中随着声响的变化，与山色一体的“布”开始上下起伏。随着声响越来越大，“布”也被吹地越来越高，那“布”里的洞很快就显露了出来。
　　“这俨然不是个天然的洞穴。”碧白石说道：“只可惜是在如此平滑的山腰上，不然，我还真想进去探个究竟？”
　　“不苦，你能进的去吗？”碧似玉问道：“这青株芋的出现说不定就与这诡异的声响有关。”
　　“若是我一个人进去，倒是可以。”唐不苦笃定这洞穴便是长生门所用之地，不想让碧氏父女与这神秘的门派有牵扯，但又怕长生门会祸及河边村，唐不苦发现，每当自己烦恼时碧似玉总会顺着自己的意图给予台阶，让唐不苦一个人顺理成章的做自己要做的事。
　　“好，不苦，你且进去探探情况，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要先保护自己出来。”碧白石说道。
　　“是，碧老师，你们去树下休息吧，我去去就来。”唐不苦说道，又是凌空飞起，随着“布”飞离了洞口时，唐不苦飞身进去，随后“布”随着声响的逐渐消失又与山腰重合了。
　　进入洞口的唐不苦并没有立刻进洞，而是摸了摸遮盖着洞口的“布”。
　　这“布”看着极其柔软，但唐不苦却摸出了金属的感觉，显然，唐不苦知道这是什么，他自言自语道：“难怪，像布一般柔软，却难以随风而动，这长生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把利刃难削、一丝重十斤的金刚蚕丝编织成布。”正想着进入洞内，两个声音从不远处的上方传来，唐不苦将自己隐藏于黑暗，并屏住气息，以防被他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