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绝之行邪仗义》李京曼

2、初入世俗

　　河边村的落日是美的，日光照射在小河上是如此的猛烈耀眼。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那光彩越发暗淡，是的，落日的美稍纵即逝，而此刻的落日，却为碧似玉带来了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当然，此时脱了鞋袜在河岸边玩水的碧似玉还不知道，她的身边是装着草药的竹筐，她是一名药女，也是未来会继承父亲事业的大夫。她看着小河上奇妙的变化，眼睛一眨未眨地等待最后的落幕，这个场景碧似玉其实早已看过无数遍，但依旧如此动人，让人脱不开眼。
　　“你好。”少年音色从身旁传来。碧似玉转过头来一看：是身背细软、穿着上带着江湖气、满眼冷漠却意外感觉有些纯良的少年。碧似玉从未见过真正的江湖人，却在书中了解到不少的江湖事，她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好，你是江湖上的侠客？”后又惊觉唐突了，便又带着歉意微笑道：“对不起。嗯~我是说，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唐不苦初见同门外的女孩，内心害羞地想钻进河里，但还是稳着情绪，说道：“这、这位姑娘，我从家中出来，见天色渐晚，就想在这附近找一处能休息的地方。我一路沿河边下来，唯独见到姑娘你，所以......”
　　碧似玉听了微笑道：“原来如此，随我来吧。”说完穿上鞋袜，准备背上竹筐带唐不苦去找住处，唐不苦一把拿起竹筐背上身，红着耳朵，说道：“我来拿吧，还有，谢谢你。”碧似玉见状，一丝红晕浮现两侧脸蛋，抚平乱跳的心，说道：“谢、谢谢。那、我们走吧。”说着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村口。
　　“对了，我叫唐不苦。”
　　“是无米唐，药不苦的唐不苦吗？”
　　“啊？额、是的。”
　　“我叫碧似玉，碧色如玉的碧似玉。我爹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兼大夫，我从小阅览各色书籍，也知晓一些江湖之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湖人，见你面带病丝，可是行侠仗义的时候不小心被伤到了？”
　　碧似玉从未见过江湖中人，对着清秀又颇具好感的武侠少年很是好奇，忍不住说起了闲事。
　　“并非，我从小在教派中长大，这病容是我练功时落下的，我虽说身处江湖，却不曾在江湖中行走，此番亦是我第一次下山。”唐不苦解释道，说话间不小心四目相对，两人愣住了，同时错开眼神，面红耳赤地似乎做错了什么事。
　　河边村人烟稀少，数不过区区二十多户人家，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农家。
　　“到了。”碧似玉家要比较其他户人家大些，有栅栏围绕，入门便是照理草药的地方，两间屋子，一间是放入草药，研制药物的地方，一间是衣食住行的休息处。栅栏外还有一间大房子是教书之所。碧似玉的父亲碧白石此刻正收拾这草药，听到自家女儿的声音立刻抬起头往那处看。
　　碧似玉也见到了看向这边的父亲，笑道：“爹。”碧似玉推开栅栏门，对唐不苦说道：“进来吧。”
　　看着碧似玉带着一个陌生少年进门，碧白石他问：“似玉，这位是？”
　　碧似玉怕父亲不愿留宿唐不苦，她严肃有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说道：“爹，他叫唐不苦，是个刚入江湖不久的侠客，第一次出门经过这里，找不到落脚处，刚在河边碰巧遇到了我，您不是常说救死扶伤吗，我便带他回来了。”。
　　碧白石仔细看了看唐不苦，当看到不苦的眼神时，他决定相信碧似玉的话，毕竟这清澈、纯洁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好吧，草药屋里刚好有张床，是平时我研药、制药累了休息用道德，不介意的话，唐少侠可以到那处休息。”
　　“多谢碧伯父。”唐不苦没有想到自己能如此轻松地找到了落脚处，不禁对向他施予援手的碧氏父女路露出微笑。
　　晚饭后，唐不苦和碧氏父女一起整理草药屋，闲聊之下，知道了不苦从小被教派收留，识文断字只为练就一身武艺，如今练成下山游历。
　　碧白石听了一阵心疼，说道：“练武本是强身健体才对，你脉象却有些虚浮；识文断字为的是提高学识修养，你却只为练武，唉！我见你聪颖过人，只是少了个能引导你的老师，不如留在这村中一段时间，一边修养，一边随我学习，如何？”
　　“是呀，是呀，唐少侠，我爹见多识广，对你以后游历江湖肯定有帮助，不如你就留下来一段时间吧。”碧似玉附和道，她对唐不苦心生好感，听了这少年家事，更是怜惜不苦，希望他能留下来一段时间，希望他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有更好的心境。
　　看着碧氏父女一脸诚恳的态度和听了他们的劝言，思索着自己也还有近一年的时间可以好好活着，便站起举手作揖，道：“那便叨扰碧伯父、碧姑娘一段时间了。”
　　草药屋在三人合力下整理得干干净净，碧似玉还特地拿了家里最新的被褥放到唐不苦的床上。“似玉，”碧白石看了，小声对碧似玉说道：“这不是你的被褥，怎么拿过来了？”
　　“爹，”似玉也小声说道：“没关系，我之前的被褥还可以再用上一段时间。”
　　“可是......”碧白石的话哈没有讲完，唐不苦直言：“碧伯父、碧姑娘，给我旧的就可以了。”
　　显然，唐不苦完全听见了他俩的对话。可听了唐不苦的话，原本不是很同意碧似玉拿新被褥的碧白石却又不同意唐不苦的话：“不行。”看着一脸懵逼得女儿和不知所措的唐不苦，碧白石只好同意让唐不苦拿新被褥：“唐少侠，你还是用新被褥吧，若是用似玉的旧被褥，那不是间接和我女儿同床共枕了吗？”唐不苦自然不懂碧白石这话的意思，他不解地看了看脸红着突然大喊的碧似玉。只听见碧似玉说道：“爹，你别说了。不苦，你别管他。”
　　“不苦？”碧似玉突然转变了称呼，自然让唐不苦有些措手不及。
　　“不苦，我们总叫你唐少侠，显得太见外了，我们以后就叫你不苦吧。”碧白石解释道。
　　“好。”
　　“不苦，你现在可算得上是我的徒弟，我这个做老师的可不能亏待自己孩子，我决定了，我要把我的所有倾囊相授，”碧白石捋了捋胡子，笑道：“你早些休息吧，以后可是会很忙的。”
　　“是，碧伯父。”
　　“叫老师。”
　　“老、老师。”
　　碧似玉非常乐意看着这和谐的一面，跟着碧白石离开了草药屋后不久，她又带着香回到了草药屋。草药屋虽到处散发着药的气味，但这香的味道却与众不同，在碧似玉点燃后有一股奇异的清香味。
　　“碧姑娘，这香是？”
　　“是安神香，有助宁神睡眠的，你刚离家，肯定还不习惯。对了，你不要叫我碧姑娘了，叫我似玉吧，我爹也是这样叫我的。嗯，不苦，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带你去上山采药。”
　　“好，你也早些休息，碧......似玉。”
　　碧似玉听了，满意地哼着歌离开了草药屋。

　　嘚嘚嘚、嘚嘚嘚......清脆的敲门声透露着敲门者的心情，毫无防备的，毫无恶意的。唐不苦在听到第一声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全身都在进行着戒备，尽管教派门人都是互帮互助的师兄弟，但是教派内诡异的功法和狠毒的练功方式却让唐不苦从小具备了敏锐的防备能力。
　　唐不苦起身开门，果不其然，是碧似玉。
　　“早上好，不苦。”碧似玉看着唐不苦，微笑着说：“半个时辰后我们要上山采药了，你现在洗漱一番，出来吃早饭吧。”
　　“额、嗯、好，谢谢碧姑娘，额...似玉。”唐不苦脑筋一时转不过来，连回应都慢了半拍。
　　“这么快回应我，你知道洗漱的地方吗？”碧似玉调皮地问道。见唐不苦一时也说不出话，便笑道：“我们家里河近，一般都是直接到河边洗漱打水的，你看。”说着手指指向栅栏一侧，果然后条比村外要窄一些的小河：“河边村最不缺水，所以呢每隔几天我们都会送一些水到山背村，以换取一些这边没有的食物。到时你可要跟我一起去送水换物了。”
　　唐不苦从小河边洗漱回来便看见碧氏父女已经在桌子前等着他了，桌面上摆着的是粥和蔬菜。见唐不苦回来了，碧白石热情招呼道：“不苦，快过来。”
　　唐不苦吃的东西要比一般人少，一碗过后，不苦放下碗筷：“我已经吃饱了。”
　　“怎么吃这么少，多吃点。”碧白石说道。
　　“吃这么少，等一下上山采药会没力气的。”碧似玉说道：“多吃点吧。”
　　“我在教中也是这样的食量，不会饿的。”唐不苦解释道。
　　碧氏父女互看一眼，才想起唐不苦是个能吃苦耐劳的江湖中人。于是也不勉强。
　　饭后便要背上竹筐上山了，碧白石看着不苦虽高却瘦，看着弱不禁风的身躯，怕中途会饿，特地多放了些干粮进筐，唐不苦看在眼里，更是感激碧氏父女的爱护，原本想着过个三两天寻个理由离开，但此刻他决定在河边村再多住些时日，找机会报答两人后再离开。
　　碧似玉、唐不苦背着背篓便出了村，采药的地方在村对河的无名高山，二人过了河，便循着碧似玉常走的路径上山。
　　碧似玉边走着，边观望四周，一路上少了言语，四周又没有可注意的危险，唐不苦有了些不自在，他不懂碧似玉在看什么，难道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