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绝之行邪仗义》李京曼

13、战斗

　　此时，徐再云摇摇晃晃着......神志越发模糊......到最后，倒地昏迷了。少年看着似乎只有十五六岁，容貌与檀越很是相似，他出口却是一股古稀老人的苍老声音，他对着手指指甲越发红艳，嘴唇唇色越发入紫的唐如月说：“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唐门小儿，你练了这个多久。”
　　唐如月只是狠狠地盯着这个听似苍老的少年，一言不发。得不到回应的少年也不气恼，淡淡一笑说：“你知道，这毒功的厉害之处吗？”
　　虽然少年在问，但唐如月却是眼神越发狠厉，嘴巴越闭着紧。
　　少年说道：“也许，唐罗天是教你这毒功的人，也许，他只告诉你，这套功法叫白驹过隙，意为速度之快，让人躲闪不及。也许，他没告诉你，这套功法应该叫：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天下功法，无奇不有，有些功法，害人利己，比如：长生门的长生不老功法；有些功法，害人害己，比如：唐门的时光荏苒，白......”
　　“别说了！”唐如月早已经感受到了白驹过隙在身体的变化，这是修炼时却没有感受过的。但她无法相信，如亲生女儿般对待她的唐门门主竟骗她修炼了如此狠毒的功法，她痛苦大叫，随之一口黑血从口中呕出。
　　少年闭上了嘴巴，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将身边徐再云的体位调整成仰卧位，脱下他上身的衣服，被“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刺伤的肩膀露了出来，只见受伤的肩膀上没有流出任何的血液，却有一处乌黑在不断扩散，其中间是两个极其微小、难以察觉的针孔。
　　少年将手掌心贴在针孔处，运行的体内的真气置于掌中，掌中真气慢慢引入徐再云体内，他随意地操控真气进出，片刻之后，少年加强了真气的运行速度，只看见手掌一抬，头顶的石壁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原来是少年找到了毒针并用真气把它吸了出来。
　　少年在自己身上拿出了一颗药丸，说道：“小鬼，便宜你了。”然后强行打开徐再云的嘴巴，将药丸放入口中，又运用真气将药丸推进入徐再云体内。
　　此时，一旁的唐如月瘫坐在地上，眼神里全是不敢相信、愤怒和无奈。她并不知道“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这功法的副作用，但她此刻很清晰地感受到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气力消散的不适感，身体越发的沉重、神志越发的不清晰。朦胧间，她感受到那位神秘的少年，一边吐槽着自己毒魔变药仙，一边温柔的扛起了她往洞里的一处走去......
　　同样出了祭坛的李钊玉、曲凌和董尚并没有在过道中久留，过道上方的石壁中有几处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董尚一边应付着曲凌、李钊玉的攻击，一边引导他们进入前往长生禁林的通道。
　　长生禁林处于无名山后与之相连的顶峰山中部，顶峰山地势险要、漫山遍野的青松让其远远望去便是一座青翠的高峰，其崎岖都被这美丽的外貌遮盖。由于山体陡峭，进入此山者无一例外的失了踪，因此几乎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去冒险攀登。“有进无出”，正因为这个原因，长生门建于此，并取名为长生禁林。
　　另一边，祭坛情况不容乐观，檀越一出手便直冲离他最远的唐不苦，唐不苦以诡异身法躲开攻击后，也开始施力对抗檀越。长生门功法以守为主、借守而攻，瀛风教的功法以攻为进、为攻不破，二人实力相当，对战百余招后二人竟不分胜负，而袁侯、铁书生则对战田汝密、田珊珊，袁侯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条铁链，铁链的一端都拴住了一颗手掌般大小的铁球，另一端则是铁做的手把，铁书生则是随手拿出了常用的武器——百变铁扇。
　　袁侯对铁书生说：“铁书生，田家人最厉害的是合璧吧。我去会会田汝密。”
　　“好。”铁书生应和道：“反正都一样。”
　　二人说完，便开始各自攻击，不消半刻，田氏师兄妹二人已被分开到祭坛两端。不过是为了削弱田氏合璧的可能，想要逐个击破。田汝密当然知道对方的策略，却没有办法影响全局。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区区长生门的门徒，实力却能睥睨江湖中的武林好手，就连他这一等一的顶尖高手也要花上七八分力气抵挡、攻击，加上对祭坛构造不熟悉，有些功法要使出来都成为问题。田珊珊虽武功不弱，但比起经验老道、实力又在她之上的铁书生还是弱上许多，战斗中以守为主，几乎没有攻击的机会，过了十余招后便完全处于下风，而铁书生却没有使出唐门绝技，而是与田珊珊周旋，丝毫没有下毒手的意思。
　　田汝密在与袁侯对抗了四十余招后终于站上了上风，袁侯开始体力不支了，他有些气喘的盯着田汝密，又用余光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用长生门秘技——私语细声，对铁书生说道：“老铁，我快输了，过来帮忙。”
　　铁书生听后，将百变铁扇折回，面对正面攻击他的田珊珊一个回旋，一扇侧敲上田珊珊的穴道让她昏迷，而后想直接过去袁侯那帮忙。不想，通过的地方正是檀越、唐不苦“切磋”的场地，而铁书生很不幸被唐不苦嫌碍事，一手抓住他的后背衣服，冲着袁侯、田汝密的方向一扔，祸及他二人，此时的袁侯、田汝密才看到、还没反应过来，三人已经撞到了石壁上。更不幸的袁侯和田汝密成了铁书生的肉垫，二人一口鲜血吐出后直接坐在地上喘息。铁书生则是迅速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看着二脸惨白的同伴和田汝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看了看二人，一开口吐出了道歉的话：“对不起呀二位。”
　　田汝密看向铁书生，心情是憋屈至极，虽说不是擂台比武、点到即止，可打的正紧张突然来一下，这有头没尾的实在让人郁闷。
　　另一位感到郁闷的该是袁侯了，本想让铁书生来帮忙，却来这一出，他一脸嫌弃地看向铁书生，道：“铁书生，我让你来帮忙，不是帮倒忙。”
　　铁书生也是尴尬到不行，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两个“肉垫”，只好再一次道歉：“这不是我的本意，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行了。”田汝密不耐烦的说：“还打不打？”
　　铁书生、袁侯互相看了一眼，铁书生说道：“算了吧，若是没这事，我过来帮老袁，你八成会输；现在这情况，我过来帮老袁，虽胜之不武，但你十成会输。”
　　“我袁侯可干不了乘人之危的事儿。”袁侯说道：“田汝密，下次如再遇到还是敌人，再战如何？”
　　田汝密听了，考虑了现在自身的状况，冷冷说道：“好。”
　　在三人约定下次再战的时候，唐不苦和檀越已经快要结束战斗了，倒不是因为一方已经处于劣势，而是双方在持续战斗中，内力、体力逐渐耗尽。
　　约定最后三招结束的是檀越，他一边防备着唐不苦的攻击，一边对唐不苦说道：“不苦，我们本就实力相当，如今体内力量逐渐耗尽，怕是战到最后脱力都分不出胜负。”
　　唐不苦听了，先是退到一旁思索着檀越的话，让檀越和自己都有了喘息的机会，他问道：“什么意思？”
　　檀越微笑道：“现在起，互出三招，三招之后，不管胜负如何，都不能再出手。”
　　“好。”
　　话音刚落，半蹲在地的唐不苦两只手中不知为何突然多了两把短刀，他压低身子直冲檀越而去，檀越自然是知道他要干什么，思索在后，身体已经开始行动了。只见檀越双手往两侧伸直，积聚内力之后，掌心相向合起，等唐不苦靠近、一把短刀刺去，檀越双手一开，一张用内力凝聚成的防御盾出现了。不等唐不苦另一把短刀刺来，随着檀越的双手指尖向石壁指去，唐不苦也好像被檀越双手操控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地往石壁飞去，眼看要撞上石壁了，唐不苦迅速调整身姿，双脚蹬跳几步便摆脱了石壁和檀越的内力，他并没有远离檀越，以此避开操控，而是选择了靠近檀越。
　　唐不苦的双短刀各自被执于一手，刀尖往外，他从高空一跃跳往檀越，双匕同时朝着脑袋刺去，这一次同样被檀越摆脱了。檀越微笑道：“还有一招。”
　　唐不苦有了些紧迫感，他面对着檀越，将双匕收于掌中，慢慢压低自己的身体，往黑暗靠拢，直到檀越发现看不见唐不苦了。檀越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周，一边防备着唐不苦的第三次攻击，他慢慢往唐不苦一边移动，还没走几步，身后被人逐渐接近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一个转身，只看见唐不苦正是在身后，在空中，他双手匕直插向檀越。说时迟那时快，檀越只手运气，瞬间拍飞唐不苦的匕首，另一只手直冲唐不苦胸口一掌，唐不苦当真才是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一掌，转眼间后背便撞上了石壁。而后跌落到地上。
　　唐不苦的实力远超于此时，可惜初出茅庐，太过轻敌了。三招已过，站着的，是早已用尽内力但分毫未损的檀越，受伤跌坐在地的却是还能战上三天三夜的唐不苦。
　　“你赢了。”唐不苦面无表情地说道，他面色如初，显然这撞击对他的影响不大。
　　“你很强。”檀越微笑说道:“若不是答应我只比三招，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应该是我吧。”良久，唐不苦只是直勾勾盯着檀越，没有任何想要表达的欲望。
　　檀越对此非但不觉得尴尬，反而笑得更欢了，丝毫不在乎自己现在是个连一个普通的青壮年都能打败的“无能”之辈。他说道：“你们瀛风教还真是一个样子呀。实力狠辣，做事却单纯。百年前，我师傅也是用这招打败贵教掌门的。”
　　说完，只手伸向唐不苦，唐不苦也不矜持，直接拉住他的手起身了。
　　檀越又说道：“话又说回来，你们来，也不过是想着我长生门抓人炼药、练功，罪无可赦。”
　　顿了顿，檀越说道：“可你们知道吗？长生门是天下间最纯洁、最善良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