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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回 ...

  •   “别跟着我!”
      “哎呀,我错了还不行吗。孙三是你世叔,我是他的老友也是你半个世叔啊,给个面子好不好啊。”
      “起开!”
      两人还没进院,他们便听到一片争执。孙三和白红练相视一笑,还没等他们相迎,他们便已经回来了。看到林悦燕平安无事,他的心里也总算放下一块大石头。
      “呦,这谁惹我们小姑奶奶生气啦。”白红练笑道。
      林悦燕白了了空空一眼,白红练接着道:“肯定是这家伙又嘴欠了吧。”
      她看着白红练动人心魄的美丽与满是慈爱关怀的神情,在心里一遍遍否定着了空空的答案,嘴上还是道:“这家伙居然说世叔的坏话,岂有此理。”
      似乎说的并不是自己,孙三看戏一般把目光在他们两人的脸上转来转去。
      “嘿嘿……”了空空一脸尴尬得笑着。
      白红练的眼中露出一丝寒意道:“说什么了啊?”
      “没什么没什么……”
      林悦燕鼓着脸一副生气却又不好讲述的表情,想来,是与她有关了。白红练道:“悦燕别生气,只要这家伙还在江湖上混,那张嘴迟早要被人缝上的。”转而对她道:“我们走吧,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完呢。”
      “啊,嗯……”林悦燕道。
      孙三笑着看两人回了房间,转而看了看了空空,笑得更开了。
      “哎,有那么好笑吗?”
      他点着头道:“当然。”
      了空空欲言又止道:“行……”
      “想说什么说吧。”
      “你让我说我就说,岂不是很没面子。”
      “行,那你千万别说,我去下棋了。”
      “回来回来。”他扯着孙三道:“你真要跟她成亲啊。”
      孙三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是啊。”仿佛问这个问题的人本身就是个傻瓜一样。
      “呃……”了空空道:“我看那小丫头好像对你也有点,呃……”
      他叹了口气,自顾自得走了开去。
      了空空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
      林悦燕端端正正得坐在妙人的对面,像是沉醉于她绝美的容颜,看的出神。她讲得很仔细,晦涩难懂的地方她总是会一直讲下去,直到自己弄懂了为止。每当自己有什么问题时,她的回答也总是让她茅塞顿开。她之于她,就像是母亲教导自己的女儿一样。所以林悦燕越想他的话越觉得好笑,可是在她的心里,还有一个异样的声音做着反抗。
      “悦燕。”
      “悦燕?”
      “啊……”她只觉得脑门一疼,晃过神来。
      白红练浅浅笑道:“想什么呢?”
      “没事……”她低头道。
      白红练道:“还在想那个惹你生气的家伙啊。”
      “啊?嗯,太可恶了。”林悦燕道:“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太没品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白红练道:“等咱们悦燕学会了幻术,好好戏弄他一番。”
      林悦燕用地点着头,回应着她的建议。
      “我刚才讲了什么?”
      “啊?”林悦燕的眼睛四下打着转,不敢去正面看她。
      她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犯了错的孩子无奈得叹了口气道:“这段挺不好懂的,要用心听用心记知道吗?”
      “嗯。”林悦燕应道。
      白红练的身影,在一瞬间和燕雨凌的模样重合,女孩儿实在无法相信,这个像自己母亲一样的女人会做出他所说的那种事情。
      “呦,这怎么哭啦。”说着,她便用自己的帕子帮她去擦掉眼泪。
      女孩儿意识到了,自己的视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模糊了。“没有白姐姐,只是,突然想起我娘了……”
      她笑着,慢慢把女儿抱进怀里道:“傻丫头,都会过去的,这就是你的家。”
      然而听到“家”这个字的她,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又落下了泪水。白红练感同身受,美目之中带着淡淡忧伤,也带着浅浅苦涩,交织着她悉心守护的温暖……
      “说吧,带她去哪了。”他摆弄着棋子,和对面的人道。
      “没什么,就是看她好像对你有那么点意思,带出去开导开导她。”了空空漫不经心道。
      “你还会开导别人?”
      “那当然。”他说的并不全是谎话,多多少少还是沾点边的,不过也就仅仅是沾边而已了。
      孙三头也不抬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了空空道:“你的鸽子又回来喽。”
      他一伸手指,雪白的羽毛便乖巧的降落在他的指尖,取下信笺,那鸽子也听话得站在他的肩上。
      “这又是那个老情人的信啊。”
      “这话你应该留着跟那叫花子说。”
      “嘿嘿。”了空空道:“写的什么啊。”
      “写的,‘不攻剑’在我这。”
      “不是……你说什么?我好像听岔了。”
      “写的‘不攻剑’在我这。”
      “什么情况这是!”
      “我写了封信,告诉在找那把剑的人,东西在我这。”
      了空空听着他嘴里讲出来的每一个字,可每多听一字,眼睛就瞪得更大,嘴巴也张的更开。
      “这是他们的回信,说,不日来取。”孙三淡然道,就像是左邻右舍来借米借醋一样。
      “你小子疯了。”了空空出奇的平静道:“这事儿往外撇还来不及你怎么还往自己身上招啊!”
      “与其坐以待毙,被动波及,不如早做打算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孙三道:“我现在又不能离开这所茅庐,所以只能这么办了。”
      “我就不明白你脑子是不是进屎了!”了空空道:“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很好玩是吧。”
      孙三认真道:“至少目前我玩得很开心。”
      “你……”了空空拿手指着他,突然竖起手指点着他的脑袋笑道:“哈哈哈哈,这还真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儿。我啊,早晚让你们给连累死。”
      “我就是能干出这种事儿,所以你我才会在这里下棋啊。”
      “是啊,你说我交的朋友怎么都这么爱把事儿往自己身上揽啊。”
      “巧了,我也纳闷,好像我的朋友也是这样的。”孙三笑道。
      两人互相指着彼此,摇着手指,片刻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了空空道:“当浮一大白!”
      “我这的酒已经喝完了。”
      “哎,不是吧,这么小气。”了空空埋怨道:“太煞风景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别人请我实在推不掉的,或者有事相求没有办法,也就爱几口她带的葡萄酒。”孙三道:“往我这找存货,你不是杀猪捅屁股搞错了地方吗?”
      “切~”了空空坏笑道:“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孙三笑着,也不反驳他。
      “哎,算了算了,我的酒分你点。”了空空道。
      “我还是以茶代酒。”
      “嘿,你这人。得,你不喝我喝,都是我的。”
      “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说罢,两人一起举杯道:“干了。”
      “啊……”了空空道:“爽!”
      “净说我了,你屁股后面不是跟着一大群吗?还没想好娶谁,还是打算都娶了?”
      “打住,我身后跟的全是公门。”了空空道:“尤其是那个陈老二。”
      “少来,那个谁谁,那个谁谁谁,还有那个谁谁谁谁。”孙三笑道。
      了空空闭口不言满脸都是大写的“尴尬”道:“你、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没法玩了。”
      “好好好~”孙三扳回一局道:“反正这种事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也好说什么。”他把这句话说给自己,也说给了了空空。
      屋里的两人还抱在一起,但林悦燕已经笑了。白红练不论从相貌还是性格,总与母亲相差甚远,可她对自己倾注的感情,却让她感觉那么真实,那么亲切。
      “白姐姐,我没事了。”
      “以后不管去了哪受了什么委屈,随时回来,我跟你世叔都会罩着你的,这就是你的家。”
      “嗯。”
      “那我们继续吧。”
      林悦燕点了点头,眼睛犹疑着看着其他地方,就在白红练要继续讲课时,她突然道:“白姐姐,我也跟着你学了这么久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学破幻的内容啊。”
      白红练笑道:“那个不着急,原本中原武林会用幻术的人就少,用的好的就更少了。你若是碰到使用幻术的,只要比那人更早或更深层次发动,也用不到破幻的技术。”
      “哦……是这样啊……”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白红练道:“不过你要是真的想学的话,多多少少先教你一些也无妨。毕竟感兴趣的东西学起来总是容易些。”
      “真的吗?”林悦燕的眼睛抑制不住光芒道。
      白红练道:“不过要先把今天这部分学完,只要你学得好,过关了,明天我就教你怎么破幻。”
      林悦燕一听,登时振奋了精神,两只耳朵恨不得像兔子一样伸的老长,似乎这样就能听得更加真切。
      白红练笑着,对于师长,徒弟或是孩子对自己所言所教兴趣浓厚,聚精会神,实在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孙长风放飞的鸽子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乘着长风宛如一道白光,分割着蔚蓝的天空,在奔向太阳的一方拍打着自己的翅膀。一双素手才捧出,它便悠然落在了上面。
      它的信还没有送到,因为主人所在的地方是它绝对非不进去的。
      它的信已经送到了,因为这个侍女的忠心是整个江湖都罕有的。
      她会把信亲手交给应该交付的人。
      冷,很冷。
      晦暗的通道,狭窄的空间,涌出的冷气像是大海的波涛把想要进来得人推出门外。墙上,地上,都结满了冰。那侍女将信笺放于贴身之处,稳稳走下了台阶。
      通道内没有任何声音,像万物皆死一般得寂静,即使是她脚下也没有一丝一毫得动静。不知走了多久,隐隐传来“呜呜”之声,接着走下去,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再走下去,便看到眼前亮了许多,但也只是微微的火光。
      有一个房间,用冰砌出来的房间,这里的温度极低,如同寒冬之时的漠北,只要洒出一杯水,瞬间就会变成冰屑。
      她穿着厚厚得貂皮,走了进去。屋子里面有一个人,还有一张床。
      人穿着绛色寒衣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吹一路曲调。床是用极北之地百丈冰下的寒玉所造,也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练功之宝。再走近些,你会发现床上还躺了一个人。一个气如游丝,通体温热,快要死掉的女人。
      侍女静静站在一旁,待他放下寒玉箫时,才开口道:“主人,您可以动身了。照夜玉狮子也已准备妥当。”
      “好。”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原来他根本就是个瞎子。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在这里他却仿佛能看到一切。他慢慢弯下腰,抚摸着女人的脸颊,像是怕吵醒她一般在耳边道:“我很快就回来,等我。”
      “好好照顾她。”
      “是。”
      夜,已经深了,深到虫子都已经睡着了。
      孙三的茅庐没有了灯火,他也睡了,睡得很死,哪怕一群大公鸡在他耳边打鸣也听不到。另一边的一室幽香之中,她们也睡得很香。
      那是什么!
      光,不是灯火的光,也不是刀剑的光,是眼睛,有一双眼睛。谁的眼睛?林悦燕静静躺在白红练身侧,原本熟睡的她,现在突然睁开了眼睛,接着一点月色,偷偷看着身旁这个绝美的妙人。
      白姐姐真的会是那种人吗?
      她的心里一遍遍否定着这种猜想,可不管多少次,这个念头总会被一个角落的小人冒出来,不断的提醒她。
      为什么会这样?她反反复复得问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可能?如果她是那种女人,她就不配得到世叔的感情,那我是不是可以,是不是可以……
      想到这,她的心跳加快了。
      不对,白姐姐绝不会是那种女人,她是真的爱世叔。也许她会杀很多人,但她绝不会让世叔痛苦,让他伤心的!
      “如果你幻术学的好的话,可以来试试。”
      这是白红练对她说的话。
      林悦燕咽了口唾沫,悄悄看着她的睡脸。她已经睡的很熟了,她在笑着,好像还做了什么好梦,如果现在使用幻术,应该不会被她察觉……
      女孩儿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她的眼睛也越来越亮。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像雨点一样,像打鼓一样,像雷声一样……
      光!
      一到闪电划破,斩断了所有的声音,让一切恢复宁静。女孩儿侧过了身,强制着自己沉睡了下去……
      光,
      是眼睛,
      有一双眼睛。
      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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