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案组》daisyy

30、初窥12·9

　　海市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世界变得一片洁白。或许是这洁白能荡涤人心，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案子就会变得少起来，给人造成一种肮脏和罪恶都已进入冬眠的错觉……
　　当然，对于这种初雪后犯罪率下降雷诺的解释是——因为冷。真的太冷了，冷得人都不愿意伸出手来，更别说谋划实施犯罪了。
　　可那件案子却是几年前的12月9号首发的，在那场案件里，张振华痛失爱徒，最后案子也没有侦破，变成了一桩悬案。
　　冬日的午后，大家在单位食堂吃完饭后便不愿意回家了。想到要暴露在零下好几十度的环境中几分钟就已经瑟瑟发抖，纵使开车坐车，整个一路人都是僵冷的，到家还没缓过来便又要上班了。
　　雷诺和黛玉也是如此，她俩不仅因为冷，还因为有别的事情要做。
　　这天吃过饭，天空飘着小青雪，雷诺和黛玉分别撒了个谎没回宿舍休息，而是前后来到单位附近的一个咖啡厅，还鬼鬼祟祟地进了一个单间。
　　“外面没有同事吧？”黛玉问后进来的雷诺。
　　“我看是没有。就算有又怎么样，大家不会多想的，顶多以为咱们在处对象。”雷诺坏笑。
　　“这……更糟糕好么……”黛玉给了他一个白眼。
　　雷诺笑嘻嘻地不说话，不知怎的，他很享受现在的感觉。
　　“言归正传吧，师兄怎么说？”黛玉问。
　　“要到被害人地址了。”雷诺回答。
　　原来，趁着最近案子比较少，黛玉和雷诺开始查起了当年的12·9连环谋杀案。
　　黛玉在舅舅那里软磨硬泡地要来了当时的案卷，可却发现里面的记录并不详尽，很多有疑点的地方反而都是一笔带过。黛玉追问舅舅，舅舅只是含含糊糊地说当时主要负责案件的警察一死一失忆，因此很多东西已经无从考证。
　　但是凭借案卷，黛玉总算知道了案子的大概情况。12·9连环杀人案中，被害者全是老师，杀人地点不确定，有的在家中，有的在学校，有的在老师上下班途中，唯有手法确定，那就是刀直入心脏一刀毙命。
　　案发地的摄像头拍摄到过凶手的行凶过程，该人一袭黑衣，戴着口罩和帽子，难以分辨相貌，但出手动作利落，一气呵成，看起来像是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
　　因为被杀者是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因此当时社会影响很糟糕，曾一度给了公安局很大压力。可随着案件调查的不断深入，舆论开始转向，因为根据调查，被杀害的老师都不同程度地有体罚学生的行为……
　　一石激起千层浪，社会舆论分成了态度鲜明的两派，一派觉得老师有错，一定是受了天谴，这些人甚至将原来的冷血杀手奉为英雄，甚至在网络上公开向凶手喊话，希望他可以关注一下别的领域，比如医德缺失，贪污腐败之类的……甚至有的帖子成了专门的举报贴，写上被举报人的人名及该人所犯的过错，希望这个人得到惩罚。如此种种闹剧可忙坏了网监，帖子屡删不止，公民隐私暴露无遗……
　　当然，还有一派明显谴责这种行为，认为老师的行为无可厚非。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一定要有有效约束，其中就包括体罚。体罚不是目的，是手段，是希望孩子健康成长的表现。既然家长可以打孩子，为什么老师不行？只要不过分，就是对孩子的正当管教。如果打孩子的老师该死，那孩子的家长早该死绝了……
　　舆论争论不休，只是让案子乱上加乱。后来就是当时名震一方的张振华张神探临危受命，接手了这个烫手的热山芋。
　　当时负责案子核心的主要就是张振华和他的徒弟。那时候的张振华比较自负，习惯于小规模行动，他认为专案组之类的东西毫无意义，时间不是浪费在开会上就是帮派之间的争权夺位上，因此他经手的案件从不成立专案组。这就导致了了解案情的人员很少，当时很多参与到案件中的警察从事的都是外围调查。
　　就像雷诺的师兄，他就曾经参与过这个案子，负责的是走访被害人。
　　“挑个时间我们再走一遍？”黛玉问。
　　“可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很多事情家属可能也记不清了。而且，这说不定还会给刚刚淡忘了这段记忆的家属带来二次伤害……”雷诺答。
　　黛玉听了雷诺的说法也有些犹豫：“也对……那你和师兄聊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与众不同的信息？”
　　雷诺摇了摇头：“就跟这笔录上的没什么出入，这笔录我仔细看过来，没什么发现。不过这个师兄和当时网监负责删帖的一个大哥是好朋友。关于当时的很多帖子，我们可以问这个大哥要，他删之前都留存了，想着也许对案情有些帮助。”
　　“对了，这么说起来，你拿到的那份受害者名单还是有用的！我们可以不去打扰家属，先去调查被害教师的同事怎么样？”黛玉灵光乍现。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就这么定了！”雷诺也有些激动。
　　就这么一会儿，两人就确定了侦查方向，的确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情。就这样，他们决定先从当年的帖子和重新走访被害人的同事入手……
　　下午刚刚上班，张振华就大步流星地步入了办公室。
　　“想休年假的尽管现在休吧，孩子们。”张队一进门就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年假？当这么多年警察头一次听说……”□□有点搞不清状况。
　　原来，他们是被毛教授拯救了……或者说，是遭到了毛教授的连累。寒冷的冬天是大案的低发季，也是毛教授的放假季，海大放寒假了，毛教授也回家休息了。这不，局领导就找到了张振华，美其名曰协案组之前破了很多悬案，为单位立下了汗马功劳，为了犒赏他们，特准休假。
　　呸！还不是觉得少了毛教授的帮助协案组就没什么用了？张振华本想反驳，表示少了谁协案组都照样转，他们的基本功不比任何一个小组差！转念一想，他这个干了一辈子警察的老革命没有休息的习惯，孩子们正年轻，可跟他不一样。是应该给他们一点时间放松放松，这样也能更好地投入下一阶段的工作中。这盛情难却的好意，干脆就收下吧。
　　当然，被领导嫌弃这一点不能说，张振华只说了自己的想法：“前一阶段大家累坏了，趁现在案子少，抓紧休息休息，换换脑子，对下一步工作有好处，别总是傻干蛮干的。”
　　大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面面相觑……
　　“你看你们……好，我就以身作则，这是我的假条，已经签完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你们随意……”张振华说着扬起手中的假条。
　　这都群龙无首了，大家哪还有不休的道理，纷纷认真填写起了假条。但都有些愁眉苦脸的……这假期来得太突然了，也没什么提前的规划，去南方旅游的团随着天气的寒冷价格水涨船高，也着实舍不得去。
　　最倒霉的是□□，本来一年难得休息几天，这有了时间可算是可以陪陪老婆孩子了，可是就在昨天，他亲自将娘俩送上了回老婆娘家的飞机……就差了这么一天。
　　剩下的三人也差不多，都是单身小青年，放不放假其实没差别……
　　“你们……你们愿意去我家玩儿不？”说话的是明明。
　　“啊？你家？你家比这里还冷呢，明明姐。”黛玉显然是不想去。
　　“我家那有温泉啊，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对人身体特别好！我每年冬天都要回家泡上几次，然后一年里都不会感冒……像是黛玉总爱感冒，薛哥的过敏，这温泉都有好处呢。”
　　此言一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尤其的□□，团圆无望，不能浪费假期，出去散散心也好，特别是对身体还有帮助。
　　“还有……还有就是……”明明有些犹豫。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啊？明明姐你尽管吩咐，我们都不是外人！”雷诺豪爽起来倒是挺爷们儿的。
　　“那道不是……前几天我妈打电话来，说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村庄，出了怪事。我从小就对这些事特别感兴趣，所以一直想去看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了。”
　　听明明这么一说，黛玉来了精神：“啊？什么怪事儿？快，明明姐，说来听听，好奇死我了。”
　　众八卦者纷纷围了上去，欲听明明下回分解。
　　“老大……呃……我去倒杯水……”□□觉得有人在他身后出气，一回头，遇见了张振华炯炯的目光，遂使了个水遁，溜了。黛玉和□□闻声头都没回就飞快地溜了……只剩下……明明和张振华，大眼瞪小眼……
　　“张sir……我现在就……”
　　“快先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怪事嘛？等半天了……”
　　众人：“……”

作者有话说

　　瓶颈瓶颈……希望有人能给打打气 实在没人我就自己来了～加油～哈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