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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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岚将生态球扔给延思齐，屁滚尿流地爬起来跑了。后者抱着生态球，仰躺在花园的草坪上，一动也不动。
海城的天空没有星星。
“思齐，还不起来，干嘛呢？”舒良走过来，脚尖碰了碰他道。
“......老师，海城的天空没有星星啊......”
“到处都是光污染，你还想看星星？”舒良轻笑一声。“行了，赶紧起来，晚上了地上湿气重，小心别着凉了回头。”
延思齐狠狠抹了把脸。
对，到处都是污染......光污染，空气污染，精神污染......
精神污染精神污染精神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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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庆功会上来了不少人，不过舒良并没有请私厨，晚上在花园里吃烧烤，全部自己动手。
一群年轻人叽叽喳喳吵吵嚷嚷地蹲在花园里。男生们在花园里架烤架，女生们则围在一起把食物穿成串。
平复了会儿心情，延思齐又过去帮着一起架烧烤架。
“齐神，我能弱弱地催一下新专辑吗！”没想到今晚来客里，他的粉丝还不少。俨然成了一个他的小型粉丝见面会。和他一起搬运组装烧烤架的男生显然是他的狂热粉一枚，对他所有作品如数家珍。
这两年他专心拍戏转型，出歌的速度确实慢了点。以前都是每年一转，一张专辑里至少十首歌。但这两年都是发单曲，实在是没时间。
“我好怀念以前那种十多首歌一起砸我脸上的日子！”
“演戏吧演戏吧！”一旁另一个女生插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演感情戏啊！”
延思齐开始拍戏后到目前为止总共上映了四部电影，其中两部都是系列科幻冒险片，讲星际探险；另外一部则是侦探推理片，他在里面饰演侦探；还有一部则是运动主题的故事。
细数下来，他还真没什么感情戏。
但其实感情戏他是有拍过的。只是表现差强人意，后面导演剪片的时候直接把他的感情线剪掉了。
感情戏是他的短板。
后来去试镜《蓝色芭比》，也是因为感情戏发挥不过关，最后被导演刷了下来。
被粉丝们一通围剿，粉丝们又拉他一起去玩桌游。
一个大型的三维棋盘摆在花园长桌之上，两波人分坐在桌子两边，皆神情认真地看着棋盘两侧的人对局。
“三维国际象棋，就《生活大爆炸》里的那个星际迷航国际象棋。不过被我们改了些规则，比寻常的又多了点刺激。”男生凑在他耳边，小声给他介绍着规则。
延思齐听了两句规则讲解后，终于理解了和所谓“鸭子听雷”......
网上说的那种，上高数课弯腰捡了一支笔后再起身就发现已是异次元的情景他都没有。
他连第一句都没听懂！
浑浑噩噩地去后厨帮导师准备酱料。
“怎么过来了？”舒良挑眉。“不和那群学生多聊聊？你就是太缺生活了，所以有时候表演只有皮没有骨。”
“......他们在玩国际象棋。”
舒良了然地点了点头。“别沮丧。”他拍着延思齐的肩膀笑眯眯道：“看不懂很正常。今晚这里咱俩是智商最低的人，没必要去和那群智商怪物争高下。”
“......”
舒良本人一直都被誉为内娱智商高峰。
他是非常著名的演员，手握影帝大满贯，是大名鼎鼎的巴黎高师人，他老师还是《电影手册》前编辑......
巴黎高师可是出过萨特、罗曼罗兰、波伏娃、拉格朗日这些巨牛的神圣之地。虽然国内因为其译名知名度并不高，但“巴黎高师人”这个标签放在国际上任何一所高校面前，哪怕是哈耶牛桥，都足以让对方肃然起敬。
而《电影手册》这本杂志更是法国电影新浪潮的发源地，到如今《电影手册》也是全球电影人的电影圣经。
这样的人现在告诉他，他和自己今晚是这幢房子里智商最低的人......
延思齐感觉自己不能好了。以前他还觉得自己脑子还挺聪明，当年也是双料第一考上的电影学院，现在瞬间就觉得自己蠢笨如猪。
“没关系，打击多受一点就能习惯了，不然以后你要怎么和沐念那个学生相处。”舒良笑拍延思齐的肩膀。
“......”延思齐愣了两秒后才意识到舒良说的“沐念的那个学生”指的是初岚。
“不是，我哪有，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刚刚和那丫头要个球的球。”舒良老神在在地扯了扯嘴角。目光里尽是“闭嘴别反驳”的意味深长。
“初家上上下下就只有那丫头是干净，那个叫初琬的一身的心计，我不喜欢。当合作伙伴可以，当人生伴侣是嫌命长。你小心着点别被算计了就行。”
“我和初琬不是老师你想的那样。”延思齐无奈望天。“您别听信外面那些瞎传的，最多就是偶像照顾一下粉丝。”
舒良懒得进行这个话题。指了指厨房流理台上的酱料管子，示意延思齐全数搬出去。
再出去，棋盘两侧已经换了人。
方才赢了的那个继续坐在棋盘前，挑战擂主的人则变成了初岚。
不同于方才棋盘上的两个人，初岚下棋的风格和他们迥然不同。
看着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下棋起来却是另一种风格。延思齐虽然完全看不懂这棋的规则，但初岚下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有一种杀伐果断的凌厉感。
她好像完全不需要思考，就手起棋落，手边吃掉的对方的棋子也越来越多。
反而是方才的擂主，那个男的脸上的表情严肃，每一步都要思索许久。
“Checkmate.”小姑娘嘴角弯弯，对着对方露出羞涩的笑容。“学长，将军了。”
被将军的男生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被将军了。
初岚柔声解释：“你走了这一步，下一步我就可以用骑士来吃掉你的士兵，然后你的主教过来吃我的骑士，再下一步我的城堡吃掉你的主教，你的国王吃掉我的我的城堡......Checkmate，我的王后就可以将军了。”
“......”对方想了想，“那我的主教不过来吃你的骑士。”
“Checkmate，我的王后可以直接将军了。”
“......反正怎么着都是死是吧？”
“对。”小丫头乖乖地点点头。马尾发梢在脑后跟着她的点头一翘一翘，带着些得意的小雀跃。
周正阳输的心服口服。还想再来一盘时，不远处的同学同事们唤他过去帮忙。
“周正阳！收拾东西！过来烤串！”
“你们几个，离了我就废了是不？”周正阳起来笑骂。
“赶紧过来！废什么话！”
周正阳走过去，延思齐也蹲在那几个搞不定炭火的男生旁边。他对着周正阳点点头，起身让位。
“麻烦了。”延思齐客气地点点头，而后继续低头看手机。
上面是和某宝卖家的对话。
卖家：【亲，这套棋子现在国内没有的，想要的话至少得等两个月。】
延思齐：【能快一点吗？两个月也太久了。】
卖家：【这是当年《星际迷航》的周边，国内没有发售的。您这边确定要了我也才去国外网站上去淘的。】
延思齐：【国内就没有出手的吗？】
卖家：【亲，国内藏家手上的货都是我弄来的。都是买来收藏，没谁出啊。】
延思齐见状不由皱眉。也是没想到这棋竟然是周边玩具。可现在下了单子这卖家才去淘货，能淘的到淘不到还是问题。
卖家：【亲你大可放心。现在老外都有在出这套棋的，货是肯定能搞来，就是棋子和棋盘的磨损这个我不太能保证。两个月你也别嫌长，毕竟是从大洋彼岸发货运过来的，确实有些麻烦。】
延思齐关了对话框。
两个月还不嫌长。而且棋子棋盘还有折旧......
对面看他一直不说话，估计也有点着急。
卖家：【要不我给您在国内问问看谁出。就是价格方面......】
延思齐抬头，看了眼此时坐在棋盘后面的新任擂主。
延思齐：【行，你帮我问吧。价格可以适当加，但是要新，要快。】
对方愉快的应承下来。
延思齐还觉得不放心，又打开手机扫了一圈自己的通讯录。
《星际迷航》的周边......
他前两年拍的那个科幻电影也有派X蒙的参股，不知道能不能问问派X蒙的人有没有收藏那套棋。
给认识的导演和制片人都写了邮件，延思齐微微仰头，后脑勺靠在花园里长廊的白色石柱上。他看着邮件界面里那个发送的按钮。
靠，真的要发吗？
疯了......是真的疯了吧他这是。
不，他就是单纯的不爽自己的智商被质疑。
他长叹一声，企图这样说服自己。可内心深处却好像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这才不是什么智商不智商的事。
耳边又传来了周正阳和另外几个男生闲聊的声音。
“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啊？”
“不着急。”周正阳收拾好炭火，拿起肉串熟练地刷油刷酱。“她还小呢。”
“也是。”对方附和。“小学妹那个性子也是难熬。亏了你这温水煮青蛙煮了好几年。不过也不是没有回报。你看她到现在都还是不怎么常和我们说话，和你那是有说有笑。”
延思齐面无表情地按下“发送”按钮。
屏幕上，显示正在发送的小圆圈转了两圈后变成了一个对勾。
他要是不发，才是真的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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