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青提果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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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nine percent。
“……”这个微信推送是怎么回事。晗光本来还以为考研这回事把苏泊安已经藏的够好了。
皱着眉划到下面的投票，毫无悬念的票数最高。
虽然这张照片选的不是特别好，但也能窥见他几分风貌了。
晗光有些心烦，把手机揣在兜里，瞟了一眼看似无辜的果茶，低头转着手上的戒指。
“怎么了？”苏泊安注意到小姑娘隐隐的不悦，轻声哄道。
“这个校园Nine percent是自愿参加的么？”晗光抬头看他，装作不经意地问。
苏泊安微微一笑，又使坏地把嘴角的笑意藏起，逗晗光道：“嗯。”
“……”晗光默默把他买回来的青提果砖往旁边推了推。
“那是五月份策划的。”她的小动作苏泊安都看在眼里，挠得他痒痒的。
他参与，只是想让这一个人看到而已。
苏泊安也有点无奈地耸了耸肩，“没想到弄了这么久才做这个推送。”
好吧，原谅你了。晗光又悄咪咪地把奶茶拿了回来。
“顺便一提，我的票数好像比北冥多。”苏泊安一脸傲娇。
？常夸北冥哥哥让他吃醋了吗？
“北冥长得很像我哥哥。”晗光笑了一笑，顺毛道：“但根据恋爱心理学，人是排斥亲缘的。”
“你是不是有三个哥哥来着？”苏泊安歪头看着她。
“嗯。大哥是伯伯的儿子，二哥是姑妈的儿子，三哥就是跟我最亲的神兽。因为舅舅和妈妈感情很深，所以我们也很近。”提起哥哥们，晗光的眼神是笃定的温柔。
“你和外公外婆感情比较亲吗？”苏泊安微笑着问。
“嗯”，晗光搓了搓袖子，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其实我没有太强烈的伦理观念。”
或者可以说淡薄。
“对我好的人我就会对他更好，只是这样而已。”晗光看向苏泊安，没有一丝丝后退的怯懦。
他爱她哪里呢？
爱一个人却绝不屈从折损，只是坦坦荡荡地昭明自己，任性自私，淡漠离经，温柔妥帖，都让他自己仔仔细细地去看。
苏泊安温柔又沉迷地望着她，悄悄覆上她的手背。
牵住了。
晗光瞧了他一眼，苏泊安笑得敞亮，她也微笑。
“爷爷奶奶对你不太好吗？”苏泊安猜出几分，眉间微蹙。
“可能也不是不好吧。只是爱的相对比较少。”晗光蜷起身子，下意识地用了最保护自己的姿势。抱住膝盖，才有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晗光看了一眼握住苏泊安的手，忽然觉得：也许未必要这样。双脚又踢到了下几层台阶上。
“要说家人教会了我什么，那就是——因为我也是一些人的最爱，所以对遭受的不公和委屈，很容易就看淡。”晗光笑着看向苏泊安。
苏泊安看着她眼里那个——把支离破碎的水晶球，混着血肉黏起来的小姑娘，忽然觉得很痛。
总有一个人，会在经年之后，为你已经好了的伤而疼。
他的小朋友，一直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坚强。苏泊安只是很沉默地把晗光搂进怀里，让她枕在他胸口。
那个小姑娘啊，总爱坐在窗边，撑着脑袋，等待天光。如今起风了，她终于不再觉得冷。
因为有一个人的光晕落在了她头顶，长长久久。
“其实我不介意这些。因为我也爱我的哥哥们。”晗光的指尖在地上乱画。
“我爸爸以前也因为这个意气用事地断绝过关系，可是现在却总是否认我曾不被爱过的事实。”晗光忽然想到张爱玲很喜爱的那一句“如匪浣衣”。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总是像堆着一叠湿漉漉的脏衣服。
“但是，我不介意，和他们到底怎么做，是两码事。”晗光耸了耸肩，眼里却比笑容低了几分温度。
苏泊安突然从背后圈住晗光，下巴磕在她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心猿意马。暧昧，却没有欲的味道。他只是很疼惜地往她脖颈处蹭了一蹭，深深地把头埋在那里。
背后抱，就像是有人替你支撑起这个世界的重量一样。晗光忽然想到，有谁这样说过。
乖到想把她揉进身体里，永远占为己有。但又不舍得。
苏泊安温柔地咬在她耳边，轻声说：“晗光，谢谢你成长为这样的女子。”
掷地有声。
她忽然想到那年坐着船听雨眠，摇过姑苏七里山塘的心境。
只是这一次，终点终于有人在等她。
“对了，小尾巴和糖糖是怎么回事呀？”晗光握着苏泊安的手，稳中带皮地走着窄窄的路阶。
“他们俩是青梅竹马。糖糖那个性，有一大部分是给被小尾巴宠出来的。”苏泊安的眼梢带着揶揄的笑容，活泼的形容也如泼墨在纸上般刻画的隽永又好看。晗光停下脚步，颔首，温柔地瞧着他。
“日常就是小尾巴追着他跑。他来南京，她也来南京。他考研，她也考研。”苏泊安看着晗光在他眼里的浩瀚无垠里周游。
“这什么恶作剧之吻的剧情？”晗光抿唇微笑。
“也许爱情无非就是这样，总有谁先动心，也总有谁愿赌服输地追着谁跑吧。”苏泊安轻轻把晗光有想法的乌发夹到耳后。
“小尾巴真的很厉害。要是我的话，没有回应的爱，等一段时间就会放手的。本人曾经的新年愿望就是：忘记你。因为我绝对不要熬成大三老学姐了还单恋着你。”
“那就太难过了。”晗光垂眸。
苏泊安温柔道：“谢谢你没有不要我。”
晗光瞧在眼里，笑了一笑，接着说：“不过那日的光景，我总觉得糖糖也并非无情。”
苏泊安点了点头：“糖糖到底还是日久生情挂的。越是冰山，越怕人用热情来熬。”
“在一起只是早晚的事。”苏泊安下结论道。
看上去对这些都罔顾，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他摸得门清。
他们都一样，总是很清醒，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晗光弯了眉眼，踮起脚轻轻踹了踹路基，温软道：“低头。”
苏泊安就乖乖弯下腰，与她面对面。
晗光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很轻很轻地在他眼睛上吻了一吻。
就这样慢慢地靠近吧。
苏泊安睁开眼，温柔地望着她，微笑。
乐乐打着哈欠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正巧碰见拿着信封回来的晗光。眼尖的她立刻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不知道。”晗光笑着眨了眨眼，“说不定是我的忠实读者送来的礼物呢。”
“你是说苏泊安？”乐乐泼冷水道。
“……”晗光突然垮掉，“对哦，我差点忘了本人最忠实的读者就是他了。”
“先拆开看看是什么嘛~”心宝也被勾起了兴趣，托着下巴瞧她。
“嗯！”晗光雀跃地拆开信封——却被毫不客气地割了一刀。
快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血就已经落到了白色信笺上，仿佛一个狠厉的诅咒。
“呀！”心宝惊呼了一声。晗光疼得松了手，立马被心宝拉去处理伤口。
“哪个缺德的做这种事？查出来挂他四年！”一向佛系的心宝难得这样暴躁。看着晗光手上的口子，又心软地哄道：“我家小姑娘连被纸划到都会觉得疼，现在这么严重都不嚷疼，真乖。”
乐乐小心地用小刀把信封完全拆开。里面的东西让她完全傻眼：清一色的，都是刀片。
……
“你得罪什么人了吗？”乐乐蹙眉问，一边翻箱倒柜地找创口贴拿给晗光，“处理完贴一下创口贴。”
晗光看着手上划得不深，但也不浅的口子有些伤神。“要说我写的小说让人寄刀片，肯定是不可能的。”
“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晗光琢磨着，这事得让神兽帮忙查一查了。
“今天晗光不在。”苏泊安简短地交代一句，又埋头火速吃饭。
“啊……对呢。”程子若有所思地说，“我差点忘了她受伤了。”
糖糖抬头看着她。
“你说什么？”苏泊安握着勺子的手顿住，抬头看着程子，眼里像是灰烬燃烧过后的冷。
“……”程子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晗光好像被刀片割到手了。”
糖糖推了一推苏泊安的胳膊肘：“你吓到小尾巴了。”
苏泊安皮笑肉不笑地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
苏泊安继续追问：“刀片这种东西，你们女生宿舍会囤么？”
“谁没事囤这个？留着砍你啊。”程子傲娇道。
嘴炮一时爽。
被苏泊安瞪了一眼，程子低下头：“据说是寄来的。”
“不过……你不知道吗？”程子纳罕。
“应该是不想让你担心吧。”糖糖打量着苏泊安神色不太好，安慰道。
“我走了。”苏泊安把勺子扔在盘里，端起来就走。
看着这个暴躁的背影，糖糖扶额。
“七七，你在哪？”苏泊安发信息。
“图书馆里的奶茶店。”
“我来找你。”
“……”这副语气，晗光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心里默默开始盘算怎么解释比较好。
晗光的面前摆着一杯奶茶。她小心打量着苏泊安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捞了过来。
插好吸管，晗光盯着苏泊安，忽然一笑：“我才发现哥哥眼睛旁边有一颗痣。”
“感觉比以前更好看了。”
苏泊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自言自语：“上次看到小尾巴的痣，我觉得很羡慕来着。”
“还好你这颗胜过了她的。”晗光笑着吸了一口奶茶。
苏泊安盯着晗光贴着创口贴的手，语气稍稍冲淡了些情绪：“我知道了。”
晗光笑了一笑，神色变得有些不耐：“你也知道我是不想让你担心才不说的吧。那就不要老套地对我发火，我不会觉得很感动，只会很生气。生气到不想理你的那种。”她低头摸了一摸创口贴，噘着嘴，真的不再抬头看他。
他好像也忘记了她有多委屈。以为是礼物，却是伤害。最想躲到他怀里，却又只能乖乖地忍住。
因为懂事，所以总是很累吧。
苏泊安轻叹了口气，笑容疲惫地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犹豫了一下，晗光还是坐到了他身边。
苏泊安轻轻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眼里的温柔仿佛把人看化了似的：“是不是很痛？”
晗光看着他隽秀的眉眼，忽然懊丧不该跟他发脾气的。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轻声道：“对不起。”
“我也不该俗气地瞒住你的。”晗光皱着眉说，“是很痛。本来想立刻打电话告诉你要你抱抱才能好的。”
“我家小朋友真乖。”苏泊安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道：“但是不用这么乖。”
“对我怎么样都可以。痛就哭鼻子，不开心就发脾气，不满意就耍赖都成。”苏泊安轻轻抓住她的手指，“我知道你独立惯了，可以慢慢来。学着信任我，让我替你分担。”
“嗯。”晗光点了点头。
“这件事交给我来查。”苏泊安挖了一小勺蛋糕，护着送到晗光嘴边。
爱是让人不能自理。
乖巧被投喂的晗光如是想。
“不用太费心。”晗光咽下蛋糕，拍了拍苏泊安的肩膀，笑着说，“我三哥是警察叔叔。”
苏泊安只是意有所指地含笑说：“其实我比你想象的还要再厉害一点。”
以后你都会慢慢知道的，苏泊安看着晗光的乌发，轻轻抚了一遭。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青提果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