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易点世

1、第 1 章

　　“你能和我上床吗？”这是边境对徐江说的第一句话。
　　徐江俯视着他清亮的眼，皱着眉头：“不能。”
　　“为什么？”面前这个男孩诘问可爱的眼神让徐江有些哭笑不得。
　　“你还太小了”，男人耐着性子，“回去好好学习吧。”
　　男孩的脸又恢复了冷淡，就是徐江进门后一直看到男孩脸上的冷淡。男孩转身要走，又转过来张大嘴说了什么，由于电玩城嘈杂的缘故，只听到了边境两个字。
　　徐江这会还是有点蒙，目光随着男孩走走停停，最后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盯着那个叫边境的男孩看了很久，男孩坐在模拟摩托上，依然是冷漠的脸，五官在缤纷的灯光下显得美轮美奂，可身上那点清冷和倔强却显得和嘈杂的背景有些格格不入。其实要不是年龄太小，还真是徐江喜欢的那款，随后又因为这个想法唾弃自己，人家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你来啦！”还没反应过来，一条细长柔软的胳膊已经搭上徐江的肩，“嗯…”徐江回过神来，把梁子的手拿下来，“在外面注意点。”
　　带梁子离开的时候，徐江的目光已经找不到那个奇怪男孩了，像鱼，徐江想着。

　　边境离开电玩城后在犹豫是回家还是去网吧，一想到家里的状况就心烦意乱，算上今天，自己已经一周没回家了。
　　“哎，一会去哪儿啊，”一男生问边境，“今天黄茹生日，在KTV开好了包厢叫咱。”
　　黄茹是边境的前女友，初三那会在一起，现在已经两年过去了，应该没事了，毕竟不想回家也没有地方可去，“那一起吧。”边境抬头看着渐渐发黑的天，想着：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月亮。边境痴迷于看月亮，他自己也谈不上原因；说起月亮，他又想到今天在电玩城碰到的那个男人，叫他男人的确因为看起来比自己年长不少，不过自己注意到他也是因为月亮，边境固执的认为那个男人散发着月的沉稳气质，站在电玩城有些滑稽的迷人，甚至显得有些可爱；他能比自己大多少岁呢？五岁？六岁？最多七岁吧，在边境计算自己与大叔的年龄差时，一伙人已经赶到了KTV，站在大厅问包厢号的时候，边境再次看到了迷人大叔。
　　大叔关好车门，走进大厅看到边境的时候脸上带着和边境一样的惊讶，这时边境才注意到大叔身边还有位长相清秀甚至有些女气的男子。
　　大叔给男子说了几句话后，男子上楼了，边境又恢复了冷淡的脸，背过吧台的同学问大叔：“男朋友？”
　　“还不是，”对突如其来的再会徐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满脑子都是男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这让他有些尴尬，“边境，是吗？”
　　“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鱼一样冰凉的语气。
　　“如果下次能见到就告诉你。”徐江笑了笑，伸出手摸摸男孩的头，“早点回家，小孩子少在外面乱晃。”
　　果然没错，大叔的气味也和月亮一样，边境回过神来的时候，同行的男生问他：“你家亲戚啊？看着不像诶，感觉挺有钱。”
　　“不是”。边境想着，什么叫还不是，也就是快是了呗，说话真不严谨；还能有下次见面吗？
　　进了包厢，边境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脑子里被大叔和月亮搅得乱七八糟，是不是自己一见面就提出露骨的问题显得轻浮了，怎么当时那句话就脱口而出了…“你来啦，”黄茹打断了边境的思绪，“怎么也不点歌？”“我唱歌不好听，你们玩你们的。”边境笑笑，黄茹认得这种笑，心不在焉的敷衍，便不再说话。
　　“抽两根去？”同行的男生招呼边境，“好。”他正好想去看看月亮，这会儿该出来了。
　　“看啥呢，给。”男生递给边境一支，“抽过吗？”
　　“月亮，没有。”边境接过来，点燃，眼睛还是在张望窗外。
　　“得嘞，您慢慢赏月吧，我回包厢啦。”边境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夹着支烟，快燃尽的烟，边境猛吸一口，立刻感到喉咙又呛又刺，弯着腰急促的咳嗽，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个迷人小叔叔似笑非笑的脸就出现在镜子里。第三次，边境心里想。
　　“徐江。”小叔叔将一张名片递给边境，眼睛里藏不住的笑从镜子里溢出来，“我像你这么大也不会抽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