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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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瑟先生伴随着落日的余晖回到了切尔小镇。他对之前发生的一切可一无所知，在他眼里，洛克只不过是一个由他的老朋友杰森推荐的，颇有些天赋的少年罢了。现在，他正推开门，示意洛克和杰森看看他找到的新魔法防具。
“孩子，看这个，”他缓缓地将自己带来的防具展现在洛克面前，“这可是件大宝贝。”一边说着，他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带来的魔法防具。
那是一件看起来有些破旧的……竿子？洛克不确定是不是应该这么描述它。至少从外形上看，它看起来像是某种钢铁铸成的棍子，很细，很长，但布满了一些铁锈之类的时间留下的痕迹。
“别看它看着有点老，它可是我珍藏好久的宝贝，寻找怪物的一把好手！”麦瑟先生拍了拍自己的金属杆子，自信的口气中带着一股子的自豪。
这个……竿子？
不是洛克多疑，即使是最伟大的魔法师，用着这么简陋的竿子看起来也有些滑稽可笑，甚至是尴尬，也难免他对此有所质疑。
“嘿嘿，小伙子，你肯定不会相信的。”说到这，麦瑟先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凑近了洛克的脸颊，像是想要告诉他什么隐藏的秘密和悄悄话，特意压低了声音。
“当初，我可就是靠着这根破竿子，嘿，把那个叫杰森的家伙找到的哦。”他偷偷指了指站在洛克身后的杰森。
杰森？洛克扭过头，刚好看到杰森将视线移动到自己的脸上。
“怎么了？”他开口问道，像是感觉到了洛克奇怪的视线。
“没、没什么……”洛克回过头，看向麦瑟先生。
“麦瑟先生，”他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我现在百分之一百相信你的说法了。”
“哈，好，好小子。”麦瑟先生大声地笑了笑，“有你这句话在，我保证，找到这个失踪案的元凶完全不在话下。”
“是这样的吗……”洛克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
怎么感觉麦瑟先生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他下意识的想到。
不过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困扰洛克多久。很快，他们就拿起那根来自麦瑟先生的，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金属杆子开始搜寻起来。
关于为什么不带上嘟嘟的问题，麦瑟先生是这么回答的——
“它太吵了。”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你知道的，小猪这种精灵总是会这样的……”
“是吗？”洛克干巴巴的说道。老实说，他觉得嘟嘟只不过是有点胆小和爱哭，但是在寻找黑雾背后的怪物中它显然能带来很大的帮助……吧？
三个人走在黑暗的迷雾之中。此刻，太阳的余晖已经在山腰上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整个小镇令人恐惧的寂静。这种寂静令洛克甚至能听到三人的呼吸声，明明是盛夏最后的日子了，却依然没有任何树叶从树枝上落下来，相反的是，整个小镇的街道都弥漫着一种干净的整洁感。又或者说，一种令人惊异的空荡感。
总之，走在小镇的迷雾里，洛克感觉一种诡异的气息遍布了全身——呃，他的意思是，至少让他的每一根寒毛都颤抖着表达着不安的气息。
“洛克，孩子，别紧张。”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麦瑟先生回过头给了洛克一个笑容。他的笑容在眼下的这种环境里显得格外重要和富有安全感。
“看这个，”他扬了扬手中的金属感，“有了这个，我们很快就能找到我要找的怪物了。”
“所以它的原理是……”洛克出声问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麦瑟先生回答道。不过他很快就从洛克疑惑的脸上意识到了不对。“哦，不好意思，看我这记性，我怎么忘了和你交代了……”他懊恼的揉了揉鼻子。
“我一直追踪着这种迷雾状的怪物，哦，对了。我一般管这种东西叫乌乌安。”麦瑟先生解释道，“这本来是一种不怎么强大的生物，老实说，能在切尔镇遇上这么强大的乌乌安还是第一遭。”
“是，是这样的吗？”洛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没错，”麦瑟先生点了点头，“那么按照我对这种生物的理解呢……”
他特意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特意的认真的嗓音说道。
“乌乌安一般都是生活在比较潮湿的地方的。”
“所以……”这跟这根金属杆子有什么关系？洛克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那么，咳，说到潮湿呢……”麦瑟先生睁开一只眼睛，用不经意的目光扫了扫洛克和身后的杰森，别有用意的说道。
“一般来说潮湿的地方就是那些有水的地方——比如小溪啊，湖泊，沼泽，或者是海洋这种的，你知道对吧。”
“但是切尔镇没有这些东西呀，麦瑟先生。”洛克忍不住打断了麦瑟先生的话，“我是说，呃，这小镇上没有什么活水，顶多就是从外界流入的小河，它不怎么具备吸引乌乌安这种怪物的条件不是吗？”
“咳，原本是这样没错，”麦瑟先生连忙解释道，“不过，我也说了，乌乌安本身是一种很弱小的生物，所以就算是比较少的水源地也有可能成为它的寄生之所。”
“所以，切尔镇就这么倒霉……”洛克有点不情愿地接受着这个事实。
“额，严格地说，也不是这样的。”麦瑟先生回答道，一面摆了摆手，“切尔镇虽然没有什么水，但是你肯定知道，切尔镇有着非常良好且历史悠久的下水管道系统……对吧。”
“下水道？”洛克被这个词吸引住了。他确实回想起了他家乡小镇的一些传说——比如这地方原本是个很繁华的大都市，后来似乎是因为什么天灾人祸才让这里慢慢的冷清下去，但就算是这样，失踪案发生之前的切尔镇依旧算是一个不错的、有些偏僻的繁华小镇。
“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现在，我们应该去下水管道里看一看那怪物的行踪。”站在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杰森出声说道。
“还有，你们总是这么鬼鬼祟祟的看着我做什么？”他有些不满的说道。
“没、没什么……啊，不是，我是说，哪有的事。”洛克推了推手，“杰森你肯定是看错了。”
麦瑟先生向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好吧，这可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有点幼稚的小秘密。
“所以，咳，下水道。”麦瑟先生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金属竿，“我的这件宝贝可是能找到水元素最浓郁的地方。”
“呃……”洛克愣了一下，现在，他原本那点对黑暗的恐惧也随之消失殆尽了。
“那个……麦瑟先生。”他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如果你是用这东西来寻找下水道的话……大可以不必那么麻烦，我虽然离开小镇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对这里的下水管道系统还是比较清楚的。”
说着，他有些尴尬的看向麦瑟先生。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如果是这样，呃，那就让洛克你帮忙找一找下水道的入口吧。”麦瑟先生不自然的将手中的金属竿收回了自己的魔法戒指里。
“包在我身上。”洛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老实说，他真有点想笑——麦瑟先生虽然在魔法上造诣过人，但从目前的接触上看，似乎是一个很可爱的老爷爷呢……
回忆着记忆里的下水道方位，洛克很快的找到了下水道的入口。
“应该就是这里了。”他不怎么肯定的站在一处不太大的下水井盖入口处说道。
“所以现在……”他小声的说道，一面看向麦瑟先生和杰森。
“打开看看。”麦瑟先生说道。
“好的。”洛克点了点头，一面说着，他催动着魔法元素将下水道的盖子顶开。
“吱呀——”陈旧的井盖经过被移动，发出轻微的声响。就像是很久没有人再移动过它一样，在魔法的催动下它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的脆弱。是的，切尔镇的下水管道可有一些年头了——早年完好无损的它很少经历什么维护修理一类的事情，人们把这间不怎么起眼的小事抛之脑后，就像是生活中更多不起眼的小事一样。
然后只有当一切意外发生时，他们才会叫嚷着这个那个的，拥挤的凑到过去自己忽视的东西面前，用傻乎乎的眼泪意图换取时光的回流。
一股黑烟，随着井盖的移动缓缓从下水道口飘了出来。它似乎比黑雾更浓郁一些，以至于在黑雾之中依然能显现出自己的形状。
当然，伴随着的还有那种腐烂的恶臭——
像是某种水果因为储存了太久而发出的带着些酒香的味道……那种在垃圾桶里经常闻到的不怎么让人愉悦的气息，随着井盖的移动而缓缓地跃出地下，飞快地占领着周围的每一寸空间。
不过，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洛克皱了皱眉。
等等——
他的鼻腔中似乎又有某个地方肿胀了起来。
“阿嚏！”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啊，他想起来了！
所以这种熟悉的臭味居然和他一开始进入他家里感受到的一样！那种好像让他过敏一样的腐烂气息！
“给你，”杰森递给了他一张洁白的手帕，并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谢谢。”洛克点了点头，接受了对方的帮助。
“应该就是这了。”这次，他肯定的点了点头，一面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这种一模一样的味道……要是错了才会有鬼吧。他想道。
“好，”麦瑟先生的脸上褪去了先前的不认真，他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须，用凝重的眼神盯着那个小小的下水道井口。
“洛克，”他扭过头看向洛克，“给你这个。”他将金属竿扔给了洛克。
“拿着竿子，你就不会害怕这些下水道里的污水。”他补充道。
“谢谢你，麦瑟先生。”洛克接过了竿子，并用手握了握这根先前看上去不怎么靠谱的竿子。好吧，并不怎么沉重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能让它寻找水元素，或者是躲避污水——这可是从来没听说过的功能。果然是因为由麦瑟先生持有吗？所以这些属于麦瑟先生的魔法器物也都显得这么的不同寻常……
“好啦，”麦瑟先生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们赶紧下去把这件事处理了吧。”
他听起来轻松的口气就像是在说着“下班后去喝杯小酒”一类悠哉的话。
说着，他作势想弯下腰，看一看那漆黑的下水道口。
“呃，我先来吧。”洛克看着他那年迈的身子一点点靠近井口，只觉得麦瑟先生说不定会因为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翻倒。他是说，无意冒犯，但是就像是那种邻家笨拙的老爷爷试图修理自己家的花园一样——
于是他走上前，友善的提议道。
“那也好。”麦瑟先生扶住自己的腰说道。
洛克点了点头，慢慢凑近着那井口。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漆黑的井口随着洛克的靠近似乎变得有了一丝丝光亮。不对，应该说是两个不大的光点。
那种让人厌恶的腐烂气息也变得越来越重了……
所以，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洛克下意识地想到。
然后他就看到了下水道井口里的那双眼睛……
不对，应该说，那是一个黑色的，朦胧的人脸，和那人脸上被月光照着泛光的眼睛。
那眼睛带着幽幽的光，像是某种来自下水道的恶狼，它正一动不动的恶狠狠的盯着洛克，打量着这个不断凑近的人。
漆黑的脸颊，像是带着阴沉的气息，而那双唯一发白的眼睛，在脸颊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骇人。
！
洛克被吓了一跳。他有些惊讶的退了几步。也正是这几步的时间，那张下水道里的面孔像是被什么风吹走一样飞快地消失不见，甚至没有留下一丁半点的痕迹。
“你怎么了？洛克。”杰森飞快地接住了向后不断退缩着的洛克，有些关切地问道。
“那里有人！”洛克几乎快要跳起来。他直直的指向那个不怎么大的井口。
“这里？”麦瑟先生凑近着井口，疑惑的问道。
“洛克，你看错了吗？孩子。”他疑惑的扭过头，“这里空空的，没什么人的踪迹。”
“不，不会的……”洛克吞下一口口水，他紧张的扭了扭头。“那里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我没看错。”他笃定的说道。
但等到他再次鼓起勇气站在下水道面前，那里却只剩下了空荡荡的黑影。
“看，什么都没有。”麦瑟先生眨了眨眼睛。
“我……”洛克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他最终还是吞下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他抿了抿嘴唇。
那是什么？他忍不住在心里发问。
是那只乌乌安吗？还是什么东西！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的飞快，简直快要跃出胸膛。他从前从来没在下水道见过这种东西——一个人影！难道还有什么人会住在下水道里吗！还有那双发白的眼睛，带着漆黑色的瞳孔，让他看到的第一眼就不寒而栗。
他怎么可能看错？
惊恐和不安包裹了洛克，他有些犹豫要不要退缩——比如让杰森和麦瑟先生下到下水道里去，然后自己先回到住所。但他又想到自己先前的决心——比如在麦瑟先生面前好好展现一下自己这个魔法师学徒的能力，又或者是亲眼见证一下传奇式的麦瑟先生如何收服乌乌安怪物的。
他舔了舔嘴角。
好吧，洛克，淡定。他对自己说道。一面握紧了手中的金属杆子。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第一个进入地下水口，而是慢吞吞的跟在了麦瑟先生的后面，在对方慢悠悠的跃入下水口后犹豫了一下跳了进去，跟在他身后的，则是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杰森。
“吱呀——”杰森挥动着魔法，将那沉重的下水井盖又一次覆盖在了地面上，随后，他紧跟着洛克的步伐，并贴心的用魔法点亮了周围的管道。
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洛克站在这个有些阴森的下水道口里，脚下是有些肮脏的井水，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走吧。”他听见麦瑟先生这么说道。
“我基本上感受到了乌乌安的那种气息了。”他挥了挥手。周围稀薄的光明元素飞快地占领了整个通道，这种温暖的光明无疑让洛克好受了一些。
“好的。”他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