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南北》百里丶

185、第 185 章

　　沧海桑田，转瞬即逝。
　　古一，小南，长门，更木北。
　　浩瀚星海仍旧是浩瀚星海，小南仍旧是小南，只是这一次，那一双清瞳再无焦距。
　　小南笑笑，似宽慰，似释然。
　　“什么嘛，还是给了我选择的权利嘛。”
　　拂袖间，繁花遍地，花香鸟语，再一瞬间，哪里还有夜无南的影子。
　　水域，海岭，古一悄然而立，迎面走来的是一身不祥之云，长发飘飘的小南。他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也在这里等了许久。而他身后则是那些同样身着不祥之云的人类，他们一个个被包裹在浅绿色的液体之中，在这片水域。
　　“汝……成功了？”
　　小南笑笑点头。
　　“嗯。”
　　言语轻快，声音愉悦。
　　古一看着她的时候表情多少是有些温情，这会儿去看那双白瞳到是觉得古一不太像是看不到摸不着的那种了。显然小南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此时此时她的表情堪称愉悦。这份愉悦的表情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古一的眼里，而后让古一的面部变得更加柔和起来。
　　慢慢的，这片水域开始变化。
　　那些像是海石一样的东西开始逐渐化成灰，那些水也开始慢慢的变得稀薄，一直到这水域只剩下一片不大的区域，一直到人们睁眼可见数百米处的无边黑暗，这正在崩塌的空间才彻底停下。
　　而后晓一众最先从那堪称水球一样的东西里掉出来的是长门。他的发又恢复成了赤红色，那是旋涡一族的象征，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源源不断的力量，还有愈发纯粹的六道之力，那双本不属于他的眼睛，在此时此刻感觉起来的时候，好像就如他自己的一般，毫无违和感。长门被身上这种变化震住了数秒，而后看到了小南。
　　“小南！！！”
　　欣喜和劫后余生的感动，亦或者是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然后他也看到了大筒木古一。
　　掌心蓄力，抬手欲攻，在即将出手之际，小南的声音适时而起，拦下了长门的所有动作。
　　“长门，古一老师并无恶意。”
　　古一……老师？
　　再然后，长门见到了小南那双闭着的眼睛。
　　“小南，你的眼睛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紧张是条件反射的，关切是显而易见的，担忧是理所当然的。
　　小南笑着摇头，抬手的时候去尝试性的抓长门，长门大步上前，抓住那摸空的手。
　　“小南，怎么回事？”
　　“小事儿。”她这么对长门说，然后又说，却明显不是对着长门。
　　“老师，你后悔么？”
　　这句后悔是因为古一那逐渐消散的身体，如这水域中的山石海物一般，散落成灰。
　　古一在笑，很温和很温暖的笑容，看着小南，雪白瞳孔之中流出来的东西，让长门以为眼前的大筒木也不过是以另一种形态生存着的人一般。
　　“汝可悔？”
　　小南摇头，无怨无悔，失去视力其实并不代表什么，她真正在乎的是作为人的一切，对更木北的爱，对长门的珍惜，对弥彦的追忆，对大家的欢喜，对村子的思念，是这些都聚在一起然后才组成了名为夜无南这个人。
　　“不会后悔的，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古一点头。
　　“吾亦不悔。”
　　而后，小南俯身，以头吻地，行大礼。
　　“老师，一路走好。”
　　古一笑而不语，再之后，烟消云散，万千世界中再无古一，万千世界中也再无大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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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域的构造还是很奇怪的，不存在氧气但是长门待在水域的时候，丁点窒息的感觉都没有。他是第一个醒的，在古一离开的时候，而后第二个醒来的是鬼鲛。当数十个小时过去之后，还没从那漂浮的水球中醒来的就剩下更木北和蠍了。
　　时间足够宽裕，宽裕到小南能把来龙去脉解释的清清楚楚。
　　灵树是一开始就存在的，古一是灵树的化身，而后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的大筒木皆是灵树的化身。但是古一是最早的那一个，所以他拥有着别的化身不曾拥有的力量。
　　预见之力。
　　最初的时候，古一根据灵树的指引，去掠夺一个又一个世界的资源，收集果实，成为灵树的养分，以让灵树吸取更多的养分，制造更多的化身。周而复始，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古一开始厌倦了这样的过程。他看着一个又一个世界的毁灭，索然无味。
　　然后又度过了不知道几千万年，古一预见了灵树的毁灭。
　　这让他贫瘠而无味的周而复始中，出现了可以期待的事物。
　　是的，晓的存在是他期待了千万年的事情。
　　在所见中，他看到了自己将预见之眼交给了一个女人，看见了女人生命最后一刻预见了灵树的位置，将位置告知被称之为‘同伴’的同类。也看到了那些同类，打开了灵树的世界，以同归于尽的方式摧毁了灵树。
　　这是全部的所见。
　　而后古一开始期待这些可以改变索然无味的周而复始的人类出现。
　　然后，晓们出现了。
　　古一观察着他们。看到了他们的弱小，也看到了他们用弱小的力量打败一个又一个的大筒木。这让古一感到惊奇，在他的认知中，强便是强，弱便是弱。然后古一开始接近那个将会继承自己预见之眼的女人。
　　一个人类。
　　一个很有趣的人类，一个可以让他千万年都没有情绪波动的古一开始逐渐向往女人口中所描述的东西，而最让古一感兴趣的是关于人类的感情。
　　为了确保预言的发生，古一只敢在虚境中与她见面，离开虚境之后，她不会记得看过什么，听到过什么。
　　她教导他作为人的感觉，而他教导他作为永恒存在的思维。
　　但是随着时间逐渐推移，有趣变得无趣了。他仍旧无法体会到人类的情感，但是她已经开始逐渐感受不到作为人的感觉了。古一看着她从波涛汹涌变成一片死海的过程。
　　失去感情的她，是无法做出如预言一般的决定的。
　　为了同伴，为了所爱，选择消散，即便此时的她能够承受自己的预见之眼也不会消散，她也一样做不出这种以弱胜强的决定。
　　古一知道，大筒木一族本就毫无意义，而生命却是鲜活的。
　　所以做出那个决定的是拥有着对更木北的爱，对长门的友情，对同伴的羁绊的夜无南，不是在虚境中可以承受所见之眼的她。
　　一个是昨天，一个是明天。
　　明天的小南用作为人的一部分换取了预见之眼的能力。
　　昨天的小南用视力换取预见之眼的能力。
　　失去感情的小南永远想不到还有伤害自己的这一选择，正如拥有感情的小南也永远想不到还有人会愿意情感去换取力量。
　　“这就是前因后果，我之前之所以那么困，是因为每次我一睡着就会被老师带走，所以你们看上去我是在睡觉，但是事实上，我没睡，我从虚境离开的时候，那才是在真的睡觉。”
　　小南是这么解释的，一圈人围在一起吃火锅，位置仍旧是水域，周身仍旧有水，但是不管是明火，还是晓众都没觉得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这些水的存在反而让人感觉分外舒服，如同在空气中一样。唔，其实就是在空气中，用小南的话说，这看起来感觉起来是水，但是在这个世界，就相当于家乡的空气。
　　带土听的一脸懵逼，其余人都用一种十分惊恐的表情看小南，不过鉴于目前小南的情况，她什么都看不见。
　　最终，迪达拉吞了吞口水，小声的说，“我，我怎么觉得跟听天书一样？古一到底是好的坏的？”
　　“不是啊，这个问题不重要，南姐，之前我们的记忆就停留在和物一的战斗上面，这之间的过程省略了太多了吧。”
　　鼬真的理解不能，更理解不能他的情况，写轮眼使用过度的感觉没有了，而且身体还有些轻飘飘的，常年下来的沉重感，消失殆尽，更重要的之前他是重度近视眼，现在好了，终于看清楚鬼鲛长啥样了。
　　鼬这么一说，其余人频频点头，“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你就说灵树被毁了，就好像我一觉醒来，孩子都能叫爹了，我们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带土这么说的非常形象，众人再度频频点头。
　　和这些相比，长门更关心小南的眼睛。
　　“你眼睛还可以治好么，换一双眼睛的话可以么？”
　　小南笑笑摇头道。
　　“我是用视力交换，所以即便换了一双眼睛还是看不到，长门没关系的，虽然我现在看不见，但是完全影响不到我啊。”
　　她这么一说，长门更担心了，轮回眼之中满是自责与懊恼，回想起之前小南的义无反顾，长门越想越憋屈，好像心口压了一块儿大石一样不上不下的。想要开口责备，可是看着小南那双闭合的双眼实在张不开嘴，更何况小南为什么会如此，起因经过结果都是他亲眼所见，现在只是一双眼睛，要是没有古一，兴许连完整的小南都不一定会出现。和死亡的结果，少一双眼睛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长门就是觉得气，有火发不出来的那种。气小南的自作主张，气小南的奋不顾身，气小南这种做出以命换命的行为，更气自己毫无作为……
　　“嘎嘣。”
　　握在手中的筷子就此捏碎，然后惊了长门自己，也惊了在场的众人。只有小南淡定以对，好像自己真的瞎了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一样的茫然无知。
　　长门撂下了碗筷，沉默良久来缓解胸中郁结，然后他开口。
　　“小南。”
　　“嗯。”
　　“你以后不能这样，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这样一声不吭的自作主张，这样不好，你至少跟我商量一下行么？”
　　堪称低声下气。
　　小南很想说，这一回你也知道你自作主张的时候，我是一种什么感受了吧。不过，嘛~算了，看在他现在很气很气的份上，教育的话以后再说吧，再不投降，长门会念上几年的！
　　“我错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言语诚恳，态度敷衍，明面认错，内心毫无悔意。
　　长门内心真的很堵很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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