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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第 1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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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藏希望五代风影的兄长死,其实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在这场忍者联合军发起的战争中,五代风影并不是情愿出战的,而不得不出兵之后,就是象征性的打了那么一小下,根本没多大意义,连赃物,亦或者说是战利品都没拿走,团藏格外不舒服。
晓一行人做的是什么事儿,五影心知肚明,就算雷影一开始不知道,但是五影大会交流了这么多次,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灭雨之国这是一盆脏水,其他影都挨了这盆脏水,你五代风影干干净净,别说是团藏了,就算是土影雷影心里也不舒服。至于远在海外的照美冥,团藏自己的手没那么长,照美冥要是在内陆,死的兴许就不是风影的兄长而是照美冥的什么人了。
风之国历来都是黄沙漫天,忍者靠战争养活自己,这场世界大战,就算风影舍弃了雨之国的战利品,可是被卷入战争中的又何止雨之国。而五大国对上小国,获利的必然是大国,所以说,砂忍村过的还算滋润。
大面积的联合作战从雨忍投降的那天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现在持续的不过是小规模的负隅顽抗。卡卡西觉得自己能理解那种国破家亡的心情,更能理解为了国家,选择顽抗到底的心情,即便因此带来的种种的牺牲,他也是能够理解,可以在这片黄土上抛洒热血,却不能在这片土地上卑躬屈膝。
性命重要还是尊严重要,没死过的卡卡西觉得后者更重要,但是死过一次的他,到觉得没有什么比前者更重要的。如何流血才算不上是白流,如何活着才算不上苟且,卡卡西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只是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时雨在自己宣布投降后,没有上来捅死自己,还真是太大度了……
然后卡卡西又开始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了。
关于小有实力的这件事儿。
如果没有的话,他现在不会来到风之国,如果没有的话,他现在会被上了锁针,和时雨一样关在那种地方,如果没有的,他旗木卡卡西兴许到现在为止都得不到一碗水。
忍者长衣,忍者长裤,不穿忍者马甲的卡卡西,就算卡卡西自己也觉得怪异,索性他还能在外面套上一身黑袍子。然后通灵出了帕克。护额是木之叶的护额,衣服是木之叶的衣服,帕克说喜欢这件蓝衣服背后的花纹,所以一穿就是穿了好些年。按理来说,帕克应该这么打招呼
——呦,卡卡西。
不过这回帕克什么都没说,没说一句呦,也没说一句卡卡西。其实隔得时间不算久,三天而已,村子被破的当天帕克还在,他想和卡卡西一起看着村子的陨落,可惜被卡卡西赶回了忍犬的国度。
该说你还活着,还是该说什么,帕克作为一条狗,想不出来太多。
然后帕克没说的话,卡卡西替他说了。
“呦,帕克。”
“能给我说说你现在的处境么?”
帕克这么问。卡卡西弯出了一道月牙眼,然后笑呵呵的说。
“嘛,暂时没时间说这些,帮我找找勘九郎在哪里吧。”
装备齐全,武器精良,帕克瞅见了名为鬼泣的神器。
说来也巧,是天藏在打扫战场的时候见到的鬼泣,然后又给他送来了,当年送出去的东西,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卡卡西那天瞅见了,佐助的新佩剑是天布流云,那是香磷的,听带土说是大蛇丸给香磷的,可是后来香磷战败,武器也丢了。卡卡西在那三天里看见香磷了,受了重伤,但是旋涡一族的特殊体质,让她在昏迷一段时间便又转醒,不过他没看见总是跟在香磷身边的水月。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说在这种时候找勘九郎叙旧的话那实在是太扯了,然后作为一条忍犬,帕克它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即便具体发生过的什么样的交易PLAY他不清楚,可是……其实有的时候没有太多刨根问底的必要。
算了。
“我知道了,卡卡西。”
扭头走了两步,帕克觉得有件事还是得该说一下。
“对了,卡卡西,佐助好像掐断了我和他的链接。”
帕克说完就走,卡卡西的月牙眼弯不下去了,凝固之后,是一种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生无所恋。他觉得自己这样太自私,不能这么想,在这种时候佐助和自己断了联系对佐助来说是一件好事儿,眼不见为净,落得清闲,若是将来真的有事发的时候,他能全然脱身,佐助没必要为了一个离开村子的忍者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这是男人应该做的行为,所以像是现在他这种觉得养了一个白眼狼的念头实在是太猥琐,太自私。再者说就算不掐断的话,佐助又能做什么呢?忍者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孤军奋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这又不是到了绝境的时候,真正的绝境是那年压住带土的那块儿大石,真正的绝境是雷切穿过琳的心口。况且他自己都说过了,师徒情分在那天就断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卡卡西说服了自己,又露出了弯弯眼。
卡卡西得承认,时雨的实力不错,精通暗杀的同时又把水遁忍术玩的相当的六。可惜时雨的限制是查克拉,加上勘九郎的傀儡术确实出人意料,所以在当日的战斗中以时雨的本事没能秒了勘九郎,也是说的过去的事情。但是重伤什么的那就是肯定的了。
病房防护很严实,怎么说也风影的兄长。可惜,卡卡西怎么说也哪个精英忍者卡卡西。如果伪造成不治身亡的话,背锅的就是时雨,受到牵连的一定是雨忍;如果将现场做成暗杀的话,五代风影就会产生猜忌,团藏最擅长利用猜忌掀起腥风血雨,搅乱砂忍村内部什么的,借此挑拨砂忍村和风之国大名的关系,毕竟愿意出战的是风之国大名而非五代风影,这样一来,同盟国,不,风之国内忧,于木叶来说是一件好事儿。可是……
卡卡西一点都不想团藏如愿。
这就是六代火影的高明之处,无论他旗木卡卡西怎么样选,团藏都是获利的那一个,他承认这是一种赌气行为,可是现在的他就是不想让团藏如愿。而后卡卡西选择了伤亡最小的那一个,团藏获利最少的哪一个。
砂忍村精英上忍勘九郎,重伤未愈,不治身亡。
面对卡卡西交上来的答卷,团藏不满意,但是人生就是不可能事事都顺心如意的那种的,如果哪里都是顺风顺水的话,征服感什么的,也没什么意义了。
“解药。”
面对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团藏给出来的回答,堪称善解人意。
“他们是我的筹码,我比你更关心他们的死活,在这一点上你不用担心。”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在解药上面的事儿,然后又说了别的,“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就一直这样下去吧。下次别从正门进来,被人看到的话,你会后悔的。”
卡卡西明白,这里是木叶,这里……毕竟是火影办公室。卷轴递过来之后,卡卡西明白了任务内容,阅后即焚的特性,曾经有幸待在根中一段时间的卡卡西都明白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机密。他不知道是该从木叶的角度去思考这样的任务到底有没有利,他也不知道是该从世界安危的角度来思考,这样的任务到底该不该执行,他只知道,如果不继续下去,七日昙花就撑不到七日了。
说起来,那种毒药还挺贵重的,团藏在这种事上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还真是太把他旗木卡卡西放在眼里。
战争让金钱贬值,卡卡西取出了自己的毕生积蓄都换购了药品,在没有战争的时候,这些钱换来的药品,能供一百人使用十年,但是现在远换不来那么多。
受战火洗礼的村子还是受到战火洗礼的,不存在重建这一回事,浓烟滚滚,驻扎在这里的暗部搜刮了村子里能搜刮的每一处钱财,毁坏了村子里每一处能毁坏的地方。以前其乐融融的地方成了狼藉一片,那些因为饿死,因为渴死,因为病死的人就地焚烧,一来为是为了防止瘟疫,二来是为了毁尸灭迹,再有就是那些被称为烈士而安放在一座座高塔中的遗体,为了腾出更多的位置,烧的烧,毁的毁。卡卡西管不了那么多,不管是那些亵渎烈士的行为,还是火烧尸体的作风,那些都是死人,该管的是那些活着的人。
监牢还是那个监牢,拥挤,堵塞,潮湿,污臭,细菌在这种地方滋生,病源在这种地方繁衍,每天都有人从这里面抬出去被丢进焚化厂,那里的火日夜不灭,像是永远都烧不完一样。
卡卡西现在明白了男女分开的便利之处,原来根本不是什么他以为的会激发男性的反抗情绪,而是方便办事。
带狗脸面具的人到底是谁,他不认识,但是对方的行为,他知道那是一种什么的行为。卡卡西以前在暗部待过,知道暗部是一种什么的情况,他们是冲在最前面的人,也是最不受约束的人。敌人的钱财暗部可以随便拿取且不用上交,敌人女人,暗部可以随意使用,不用受责,卡卡西以前在暗部的时候,没有霸占过敌人的女人,但他抢过敌人的亲热天堂。那是某一次据点攻占任务,卡卡西带队的暗部小队要突破敌方据点,任务成功后清扫战场的时候,卡卡西瞅见了一套烫金带彩图的亲热天堂,上下两部,不管是市面上,还是黑市里都没有,堪称绝版,据说那一版本的亲热天堂只出了一百套,还没发售就被抢购一空,价格被抄到了天价,因为这事儿,曾有十万人联名上书控告出版商的阴险狡诈,卡卡西就是那十万联命中的一员。现在那套烫金图文书就锁在了他家的保险柜里,并且上了三十多重封印,就算是带土他绝对打不开的那种。
……对不起……
卡卡西想,鼻子酸了,眼睛也开始痒。
他抬手制止住了这个狗脸面具的男人,也看到了女人眼中的怨恨。
“喂,混蛋……”
声音有些涩,卡卡西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立场来阻止这种行为的。明明他以前看见部下做这种事儿的时候,也只是警告一下别把人家弄大肚子……
被扰了兴致的男人反手便打,卡卡西单手制止,侧身一甩便将男人甩了出去。
“混蛋,哪个王八——”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对方看到了卡卡西。卡卡西不是狗脸的前辈,但是暗部里还流传着卡卡西的传说。传说他曾经也戴着狗脸,传说他的雷切诡异莫测到让无数后辈望而止步。
“前,前辈……”
“滚。”
卡卡西这么说的,然后狗脸连滚带爬的跑掉了。受辱女子满脸血污,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可是卡卡西还是能依稀从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看出来,这个女子是哪天赢了插花大赛的女孩儿,张口闭口你斗哥,张口闭口你大爷的泼辣女子。
……对不起……
卡卡西想,黑袍自身上滑落,遮住了章纪斗的身体。
“呸!”
带血的唾液吐到了面罩上,卡卡西觉得这一下其实本该如此的。
对不起。
卡卡西又想,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暗部不把人当人,卡卡西一直都知道,特别是木叶的暗部更不把人当人,因为这样会影响任务,所以当年他作为暗部捡回更木北的时候,还顺便拿走了四兄弟的尸体,拿的理所当然,所以那个狗脸面具在这种地方,在这个村子的所有女人面前上演这样的性行为,也丝毫没有丁点异样,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根本不算是人,或许就跟一只过路的老鼠一样。就像是人在□□的时候,没人去在乎一只好奇围观的猴子。
卡卡西不碰斗姑娘,也不看一双双怨怼的眼睛,更不去看馆长那咬牙切齿的目光,他瞅见了香磷,她很狼狈,偷偷利用自身能力治疗那些濒死的人,破旧的衣袖之下这个时候已经是牙印遍布了。
卡卡西看着这一双双视线,恍悟了当敌人无法被击败的时候,那些受害者更憎恨背叛者,而在他们眼中,而现在她们最憎恨的是他。所以这耗费他所有积蓄的药品,就算他拿出来也不会有人使用,该治疗的伤也不会得到治疗。
卡卡西没再继续向前,他又离开了,背对着一双双怨怼的眼睛。然后房门的尽头是依靠在那里看戏的是昔日同伴,御手洗红豆。
“呦~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脾气啦~”
明亮欢脱,这声音和这里格格不入,清脆爽朗的堪称豪放。卡卡西依稀记得那个叫章纪斗的姑娘也如红豆这般爽朗豪放的,赢得插花比赛冠军的那天,斗姑娘大喊了一句——
——大爷的,能不能给我第三名!!!
“别闹。”
卡卡西这么说的,想要迈步出去,但是红豆的腿抵在了门框上,面上透着一股子的坏笑,“听见小的们说你急急忙忙跑回来了,干啥来了,看在昔日情份上你只要求求我,说不定我就帮忙了。”
红豆就是这样,不分场合的胡闹,经常性的会闹出很多的笑话,能给她收拾烂摊子的只有伊比喜,虽然嘴上烦的不要不要的,可是每次红豆闯了祸找伊比喜就对了。
可是伊比喜死了,死在了那次的日向之殇,死在那场晓进攻木叶的过程之中。
卡卡西瞅着晃在眼前的腿,勉强弯出了一个月牙笑。
“嘛,有段日子没见,你又胖了,这腿粗的,啧啧~”
“切,王八蛋,想死是不是!”
腿如卡卡西所愿的收起来了,但是袖口飞出来的潜影蛇手极具攻击性,卡卡西翻身而过,躲开了红豆这种玩闹般的攻击,开口讨饶,“饶了我吧,我还有事。”
红豆傲娇一哼,抱臂靠在门框上。
“有事你就可以打扰我的任务么?我说啊,这里是我来监管的你随便就闯进来,你问过我意见了么?!”
“我错了行不,以后不擅闯了。”
“哼,看你以后还敢。”
红豆如此说,然后她看了一眼那披着卡卡西斗篷的女人,啧啧称奇。
“啧啧,小脸蛋长得不错,卡卡西你看上了哪个随便来。”
卡卡西又说了一句别闹,趁着红豆侧身的时候大步迈出了监牢,他一步也不能待了,那些目光如芒刺背,扎的他难受,扎的他心塞。红豆瞅着他那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嗤笑出声,瞅着那个刚刚满足了同伴的漂亮女子,那女子的目光如炬,闪动着的仇恨之光堪比烈火。
红豆撇头,看向楼道里大步向前的人,深呼吸大声喊道。
“卡!卡!西!!!你要不要求求我帮你一个忙!!!”
卡卡西不曾停留,红豆又喊。
“什!么!要!求!都!行!我发誓呦!!!”
红豆说的认真,卡卡西停下了脚步。
而后卡卡西去而复返,这一次他手中握着苦无。
章纪斗不知道卡卡西要干什么,但是不管他干什么都不怕,她是雨忍村的章纪斗,是六街的斗哥,她不怕敌人,更不会怕一个叛徒,托这个叛徒的福,她章纪斗的重度脸盲症第一次记住了一个人的长相。故此她愤恨的瞪着这个叛徒,毫不退缩。
卡卡西喝令自己要强硬,不要心存顾及,如果心存顾及那么有些事儿就做不到,和斗哥的眼睛相比,那些被关着的人更重要,如果再没有药真的会死的,香磷不能再给别人治疗了,她已经被打上了锁针,自己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再给别人治疗的话她真的会死的,他答应更木北会照顾香磷的,也答应天使大人会照顾这个村子的,所以和她们需要的药相比,章纪斗的眼睛一点都不重要。
他这么说服自己,可是握着苦无的手还在抖。
卡卡西屏住了呼吸,他需要什么东西来支撑他,让他无所畏惧。
“混蛋!卡卡西你要干什么?!”
咆哮出声的是香磷,她已经力竭,她的伤势根本没有痊愈,虚弱至极。卡卡西瞅见了她,也瞅见了那些牙印。
对了,章纪斗的眼睛和大家的死活相比一点都不重要。
面罩之下的唇紧咬,卡卡西挥手之后,血腥一片。
咒骂之音是有的,大笑之音也是有的,卡卡西不敢做出过多的停留,扭头转身逃一般的离开。
红豆笑出了声儿,她靠在门框边上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又看了看一墙之隔的伤药绷带,那里堆积了很多,足够关在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涂上伤药,也足够每一个人都用上绷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