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在我假期结束前的一个星期里,我收到了海因里希的邀请。我将作为他的女伴,一起出席一场庆功宴。是庆祝最近德军在巴黎对抵抗组织的大清缴。我在报纸上看见了关于此事的报道,也看见了那天给罗西娜送花束的法国小孩的照片。
罗西娜在看见这篇报道后,惊呼着说,“这真的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吗?”
“有时候仇恨会让我们变老。”我说。
罗西娜拿着报纸,脸上的表情是惊叹,是惋惜,是怅然若失。
而对于这次晚宴的邀请,我其实并没有我预期中的那样高兴。我知道这对海因里希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甚至是怀着内疚和忐忑的心情赴约的。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他和西尔维娅的感情也并不像外人想的那样恩爱。”赫尔曼安慰我说,“帝国的军官保养几个情人也是常态……虽然不大上得台面。”
“西尔维娅知道了会怎么样呢?”我问。
“他早就不需要西尔维娅的帮衬了,我们都心知肚明。”赫尔曼无所谓地说。
他看我仍是愁眉不展的模样,正襟危坐起来,“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这是巴黎——你负责尽兴就好。”
我曾幻想过,要在海因里希的臂弯里耀武扬威,要接受旁人惊羡的眼。在这里,我终于梦想成真了。我不再是退在一旁偷看的局外人,我成了的他的女伴,我可以听见他底气十足地向旁人介绍我,“这是我的女伴。”
我站在他的身旁,挽着他的胳膊,听他的上司们对他毫不吝啬的夸奖,他英俊的脸在灯光下是那样谦虚又自信。我想,这个人就是我的心上人,他是德意志的英雄,是战场上的武神,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海因里希,是我的海因里希。在成千上万个海因里希里面,他给这个普通的名字注入了不同的意义。我站在他身旁,仰望着他的光芒,甚至有要哭的冲动。西尔维娅也时常这样看着给他吗?西尔维娅也会像我一样为他感到骄傲甚至沾沾自喜吗?
我今天所有的幸福都是从西尔维娅那里偷来的。
我觉得自己在做梦,就像赫尔曼说的,这里是巴黎,是一座要做梦不要清醒的城市。当我恍惚地站在水晶等下,和他依偎,凝视彼此。
“我这是在做梦吗?”我摇摇头,看他的眼。
“那我真的很幸运,可以做您的梦里人。”他把唇抵在我的耳廓,低低地说。
晚宴还没有结束之前,他就拉着我进了酒店的私人房间。他将房门锁上,“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后面还有但是发不出来我真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