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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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阴天，卓杨起了个大早，路过早点摊的时候顺手买了个包子塞在嘴里，路上大多是出来散步或买菜的大妈，偶尔遇到几个住同一单元的卓杨就笑着打招呼。
商场刚刚开门冷气还不是很足，卓杨左右瞄了一眼，直奔二楼的电器区走去。
再钻出来的时候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带着一股沉闷感，大概是要下雨了吧，卓杨加快了脚步走向车站。
公交车一摇一晃的开向城郊，人不是很多，冷气开的太低卓杨抱紧手臂靠着窗户懒洋洋的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象。
靠的久了手臂有点发麻，坐直了身子抬手摘掉眼镜按了按眉心，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车内已经没几个人了，估摸着是终点站要到了。
“西园，到了，要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广播里传来甜美的女音，拉回了卓杨的思绪，站在站牌前看着汽车远去，扬起一片薄薄的尘土。
这边是一片墓地，平常来的人极少，街道上整齐的种了了两排柏树，四周冷清清的，只有站牌后面开了家花店，貌似是从十多年前就开在这里了。
抬手遮在额前望了望天，云朵把太阳挡的严严实实，风也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身上有点发冷，卓杨低下头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走进花店。
“小杨啊，来看爷爷吗？”女老板抱着小孩正在给花洒水，看见来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嗯，今天休假了。”低着头从插满白花的桶里挑出几枝白百合和白菊递给女老板，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你上次来还是上个月月底嘞，”老板放下小孩把花分成三份，仔细捆绑着“怎么，医院这阵子忙？”
“有个同事请了十多天假好像是家里有事，所以一直没抽空过来。”卓杨边答着边蹲下身逗着趴在旁边凳子上的小孩。
从爷爷前些年去世开始每次休假卓杨都会过来这边看看，女老板也渐渐记住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给，绑好了。”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花起身朝墓园走去。
他是被爷爷和奶奶拉扯大的，母亲早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出车祸离世了，至于父亲……爷爷生前从来不曾提起过，卓杨也不愿意去追问。
云层压的很低阴沉沉的，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在空旷的墓园传的老远。
卓杨蹲在石碑前的台阶上，注视着黑白照片上笑的慈祥的老人，把花放在照片的下面，轻轻叹了口气。
“爷爷我来看你了，之前忙，想我了吧？”拂掉脚边的不知道从哪吹来的枯树叶，卓杨低声道。
即使知道老人再也没法回应自己卓杨还是 耐心的把这段时间零零碎碎的事一件件的讲出来，一如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一样。
那时候爷爷就很喜欢坐在大榕树下，听自己讲在大学里的琐事，什么食堂阿姨换人啦，和谢和风去了新开的奶茶店结果并不好喝，反正不管说什么爷爷总会笑着很认真的听自己抱怨；
放空了一会，卓杨甩了甩头便不再去想，站起来朝石碑鞠了一躬继续沿着小路往上走，把剩下的两份花放在奶奶和母亲的墓边这才离开。
来西园的公交车并不多，又因为位置偏僻，离市区太远，半个小时不来一趟都是正常的，卓杨只能坐在花店里和老板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
早上出门只吃了个包子，又在外面待了大半天，卓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无力的靠在座位上身体随着车身的颠簸左摇右晃，脑袋也晕乎乎的。
当马马虎虎在外面解决完午饭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卓杨咬着酸奶吸管，远远的就看见单元楼下热热闹闹的，正探着脖子仔细看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喂？”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是卓先生吗？我们是来给你装空调的，现在在你家楼下了。”电话那边有点吵闹。
卓杨挂了电话，又看了看楼底下围成一团的小孩，拔腿就冲了过去。
沙发上垫了凉席，坐在上面还挺舒服，卓杨给在房间窗外忙活的几个师傅递了几瓶饮料摘了眼镜就窝在角落里吹着风扇不动弹了。
雷声隐隐传来，C市夏季的雷雨天不多，但一旦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几位师傅也刚好完工，收拾了工具向卓杨交代了注意事项就急匆匆的往回赶。
冲到阳台把晾着的衣服收好，又关死了门窗，屋子里顿时就闷热起来，风扇的那点儿风力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拿过桌子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空调，等了没一会冷气就扑面而来，卓杨满意的点了点头，扯过门后的浴巾走进了浴室。
暴雨突然就下了起来，风夹着雨点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卓杨窝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刷着朋友圈。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黑的看不见光，房间里没开灯，揉了揉后脑勺，睁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床头柜上的钟隐隐发着光，都八点半了，卓杨疑惑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偏头仔细听了听窗外的动静，雨貌似没停。
按着脑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倒杯水，结果眼前一阵发晕，玻璃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片混着凉开水四溅；
“呃……”一手拍在额头难受的哼哼了几声，摔回了床上。
身上滚烫，头痛的快要炸开，用力按了按太阳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起了烧，大抵是白天吹多了风，空调又开得低了吧？
摸过遥控器关掉正在吐着冷气的空调，卓杨扯过枕头抱在怀里。
脑子里像装了一团浆糊，突然记起明天自己好像是轮到值住院部的晚班，又是要连着熬好几天的夜。
费力的撑起身子，在床头柜里乱摸了一通翻出根体温计夹在腋下，手一软又倒回了床上，卓杨闭紧双眼抱紧了手里的枕头。
手机不知道被扔在了哪，伸手在席子上一阵摸索，半眯着眼打开了手电筒，对着体温计一照，39度，家里的退烧药好像早就吃完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去诊所输液是去不成了，外面在下雨，浑身又酸软的要命，下个床估计都难。
卓杨找了个电话拨了过去，嘟嘟响了几声那边才接；
“喂，陈主任……”嗓子有点嘶哑，卓杨轻轻咳嗽了几声。
“诶，小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电话那边的人立马听出了卓杨的异常。
“嗯，有点发高烧，我明天想请个病假，您看看行吗？”
“你看和谁交接一下，我记得谢和风那小子明天也休息，你和他商量一下替班？你要记得去输液啊，身体最重要……”
那边反反复复叮嘱了好几遍，卓杨道了好几声谢陈主任才挂了电话，又给谢和风发了条微信，这才重新扶着床站起来，伸脚踢开地上的玻璃渣，卓杨摸黑扶着墙往洗手间走去。
耷了条凉丝丝的毛巾在额头上这才把那股子燥热感压下去了一点，卓杨扶着毛巾侧过身子重新贴着床内墙壁蜷成一团，睡过去之前迷迷糊糊的想着还好医院这阵子不算太忙，不然就不好请假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