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组队吗》塘滢

19、第十九章

　　骆空寒坐在椅子上苦思冥想，邱黎想了想道：“咱们先回福来客栈，问问他们倪春生当晚的情况。”

　　骆空寒脚是跟着邱黎一起走的，只是嘴上还要表示一下他的不同意，“现在问题出在余家，你跑去问倪春生的情况有什么用，难道你想让我招出倪春生的魂魄来问问情况吗，我告诉你啊，我可以去驱鬼，但我绝不招鬼。”

　　听见骆空寒这么说，邱黎脚步一顿，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没想到你还有聪明一回的时候。”

　　骆空寒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我真的不招鬼啊，我真的不招！本来他莫名其妙的淹死就是有怨气，现在他还开始害人了，你还让我招他，我不招，打死也不招！”

　　邱黎微微一笑，也不再逼迫他，只道：“先回客栈看看。”

　　安排好小玉，他们两个直奔福来客栈，福来客栈已经闭门谢客了，邱黎拍开他们的大门，开门的跑堂认出了他是之前的客人，于是问道：“客官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吗？”

　　“我们能进去说话吗？”

　　跑堂有些犹豫：“这……如果客官不是落了东西，还是请回吧，我们今日不开门。”

　　“我们为你们账房之事而来。”

　　跑堂神色一凛：“你们在这稍等片刻，小的去请示一下掌柜的。”

　　没一会，跑堂就回来了，只是脸色不那么好看：“二位里面请。”

　　里面掌柜的脸色更差了，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眼睛红肿的妇人，想来这就是倪春生的姐姐了。
　　“二位公子请坐。”虽然脸色很难看，但掌柜的还是很客气的让他们两个坐下。

　　“关于春生……二位究竟想说什么？”

　　一提起倪春生的名字，那个妇人就开始小声抽泣，掌柜的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以示安慰。
　　“掌柜的，在下姓邱，门中行二，是走方的方士，这位是我师弟，姓骆，行三，昨日我师弟卜算出倪公子走得蹊跷。”

　　听他这么一说，那妇人抽泣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春生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定是余家人算计他！”

　　“愿闻仙君详谈。”

　　“不敢。只是在下想先听听出事当晚倪公子究竟是什么样子，脸色可正常，神志可清醒。”

　　“当晚我跟他姐姐歇的早，倒是有伙计看见了。”他起身开门喊了一声，“让兴文过来。”

　　没一会，一个叫兴文的伙计就来了，他看见邱黎先是惊呼一声：“哎，这位客官……”

　　掌柜的打断他道：“你先说说当晚遇见春生的情况。”

　　兴文回忆道：“那天晚上我都要歇了，就看见春生晃晃悠悠的往外走，我问他去哪他说要去见菀娘。”

　　掌柜的补充道：“菀娘便是余家二小姐的名字。”

　　“你看他样子可否正常？”

　　“正常？”兴文仔细回忆了一会，“好像是不太正常，神色有些恍惚，要去见菀娘这句话说了好几遍，我闻着他身上有股酒气，还以为他喝多了。”

　　倪春生的姐姐突然哭道：“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这……我……以前他喝多了也没拦过啊。”

　　倪春生的姐姐也不说话了，哭得愈发伤心，掌柜的只好命人把她扶下去休息。

　　安置好夫人，掌柜的给邱黎他们解释道：“春生不常饮酒，那几次喝多了他都走不远的，他都是走几步找个空屋倒头便睡，第二天便好了，谁想到他这次真的去见余家二小姐了。”

　　邱黎点点头，继续问兴文：“你看他脸色怎么样？”

　　“天都黑了，烛光照着，看不清他的脸色。”

　　“我想请问二位，如何说春生走得蹊跷？”

　　邱黎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请问掌柜的，余家人有没有来过？”

　　掌柜的脸色一变：“他家确实是来过人，只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春生都在他们家故去了，他们居然还来污蔑他。”掌柜的转念一想，突然冷下脸来，“你们不会是余家请的说客吧。”

　　邱黎郑重道：“掌柜的放心，在下绝对不是，只是我们需要进入余家，这样才能还倪公子一个清白。”

　　“你们是不是算出了余家有人落水了，而且与春生有关？”

　　“确是如此。”

　　掌柜的半晌没说话，他思索了许久，才抬起头道：“这样吧……”

　　他话没说完，就有伙计敲门：“掌柜的，余家又来人了，他们家淹死人了，这回死的是他家小少爷。”

　　掌柜的闻言脸色一白，“这大白天的？”

　　严格来讲，此时已近黄昏，但是即使是此时，也不该是恶鬼作祟的时候。

　　掌柜的起身给伙计开了门：“既如此，就去他们余家一趟，我亲自去，若是过了一个时辰我还没回来，你就去报官。”

　　见到了余家人，掌柜的也没跟他们多说话，只跟他们介绍了邱黎和骆空寒，表示愿意跟着他们去余家看看。

　　余家不愧是当地的大户，进了他家一路亭台楼阁，余老爷上来就揪着掌柜的让他偿命，待他冷静下来，掌柜的开始跟他理论，最后拉出了邱黎和骆空寒。

　　经过了白天的那个骗子方士，余家人肯定不信他们两个，邱黎一副你爱信不信我不强求的样子，倒让余老爷同意了。

　　骆空寒对着他们略一点头，然后道：“还请诸位回避。”

　　这句话一出，别说余老爷了，就连掌柜的脸上也露出了质疑之色，邱黎也不解释，只冷冷道：“你们不怕死，我们还腾不出手来护你们，想看的尽管来看好了，我们只当你不存在。”

　　余老爷只好命令众人退下。

　　“且慢。”邱黎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那个亭子，前面那个园子，那边的假山，找人绕着这三个点围成一个圈，背过身去。”

　　众人退场，骆空寒终于能问话了，他疑惑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太正常了，一丝邪气都没有，若真是倪春生鬼魂作怪，不会是这种感觉。”

　　邱黎与他同感，于是对他道：“你先看看倪春生在哪。”

　　骆空寒依言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铜炉，然后燃起小半截香放进铜炉，又把写有倪春生生辰八字的字条放进铜炉，盖上炉盖后，青烟袅袅直上，一丝晃动也没有。

　　“倪春生不在这。”骆空寒声音有些发抖。

　　邱黎也隐隐感觉有些不妙：“那你能不能查出他在哪？”

　　骆空寒强作镇定：“除非招魂。”

　　“那就只能招了。”

　　虽然几百个不愿意，但骆空寒知道现在只能这样做，他盘膝而坐，摆好了阵势开始招魂，然而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他面前的招魂阵中空空如也。

　　“倪春生不在了。”

　　邱黎迫使自己镇定：“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不在的意思就是倪春生消失了，他的魂魄消失得一干二净，这个世上再无倪春生这个人。”

　　一个魂魄绝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转世，倪春生八成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

　　邱黎深吸一口气：“我去要余家小少爷的生辰八字。”

　　他步子还没迈开，就被骆空寒抱住了大腿：“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吗？你怎么不把你的狐狸带来呢，这种时候让他见识见识多好。”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我递句话就回来。”

　　“不行！”骆空寒抱得更紧了，“你一走，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钻出来把我带走了，戏文里都是这么演的，你不能走！”

　　邱黎没办法，只好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来个人把你家小少爷生辰八字送过来！”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仆役打扮的人哆哆嗦嗦地过来，把字条往地上一放拔腿便跑。

　　邱黎扫了一眼骆空寒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我去捡一下字条总可以吧？”

　　骆空寒这才放手：“你去吧。”

　　字条放进铜炉，燃起的青烟仍然与之前一样，骆空寒再次尝试招魂，可是仍然没有余家小少爷的踪迹。

　　“他也消失了。”

　　“你能不能查查这附近有什么？”

　　骆空寒开始翻他的包袱：“我试试看。”

　　骆空寒把他找出来的法器依次排开，画好阵后便坐在阵中施法，邱黎则给他下了一个护身咒，顶不了太大的用，但能让他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

　　骆空寒把各色法器全都试了一个遍，最后只好放弃：“不行，这里什么都没有，特别干净，咱们该怎么办？”

　　“留下来，等晚上再来。”

　　“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二人把东西收好，邱黎见余家仆役还在老老实实地站着，便喊道：“都撤了吧，我们晚上再来。”

　　见他们结束了，余家夫妇和掌柜的一同走上前来，余家夫妇嘴巴一直在抖，支吾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掌柜的问了一句：“二位，请问是什么情况？”

　　邱黎对掌柜的道：“不关倪公子的事，他也是受害者，只是真正的凶手并未现身，我们需要晚上再来看看。”

　　掌柜的点点头，眼中像是有泪：“我就知道，春生不是那样的人，春生……”

　　“你们怎么知道不关倪春生的事？”余老爷终于调整好了情绪。

　　“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无法回答，因为说了你们也不会懂，等晚上吧，幕后真凶一定会现身，还有没有人也在这里出过事，我们需要见一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