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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探伤情身世现新疑 忆往昔师徒吐真言 ...

  •   出了魔域络情带着秦雪嬕一路往嗣洛阁方向乘风而行,在沥菖山脚下碰到了正在往山上赶着去找络情相助的玉佑卿,遂在他身边停下:“卿儿?”
      玉佑卿见到络情急忙说:“师叔,救救雪嬕……”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络情怀里的秦雪嬕,急忙问道:“雪嬕?她怎么了?”
      “暂时无碍,到了嗣洛阁再说吧,我先回去了。”说完络情又乘风往山顶而去。
      “表兄,这位就是络道长?长得好生文雅,不似传闻中那般凶神恶煞呀?”林月在一旁问着玉佑卿。
      玉佑卿见络情怀中抱着昏迷的秦雪嬕,当下拉着林月就往山顶跑,一边跑一边说:“络前辈本就不是传闻中那样的人,先不说了我们赶紧去看看怎么样了。”
      两人到达嗣洛阁内时,络情刚刚将秦雪嬕安置在冰床上,用手探了探眉间细纹的感应,尚且还在没有受到影响,又给她探脉搏,秦雪嬕自小身体从未有过不适,这是络情第一次给秦雪嬕探脉,探了许久却没有感受到一丝脉搏,又将手放置在秦雪嬕鼻子前探她鼻息,微微温热的鼻息不稳定的传到指尖。络情转而又在手腕处探了许久,确实是没有脉搏的,又探了探脖间的动脉处也没有跳动感,若不是鼻尖微微的鼻息和尚有温度的身躯,络情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络情刚走出冰室,就看见阁内弟子领着玉佑卿和林月在门前等候。
      “络道长,玉城城主玉佑卿来访。”玉佑卿行礼道,又指了指林月说:“这是晚辈的表妹林月。”
      “林月见过络道长。”林月一本正经的跟着行礼。
      一旁的嗣洛阁弟子对络情汇报道:“阁主,玉城主说与您有约在先。”
      “嗯,你先下去吧。”说罢看了看林月又说:“慢着,带这位姑娘在阁中转转。”有些话必然要跟玉佑卿说了,实在不适合有别人在场。
      玉佑卿也觉得不该让林月掺和这些事,转头对林月说:“月儿,刚刚来的路上你不是一直说这里风景好想去玩的吗?”
      “嗯。”林月应声后转身对络情行礼道:“谢谢络道长。”
      络情笑着点了点头,林月跑跑跳跳的拉着那位弟子走了。看着她的背影不免想到,秦雪嬕从小就没有这么无忧无虑过,虽然自己对她照顾的和周到,但到底还是日日练功。
      “络师叔,雪嬕她还没有醒吗?”身边没有其他人后玉佑卿恢复了对络情的称呼。
      “还没。”络情说着走下台阶往前走去,边走边问:“你今日怎么会来沥菖山的?”
      “我前几日送月儿回林城,途中被魔域的人劫走,在魔域人交接的客栈中被雪嬕所救,后来魔域人又将我劫走,雪嬕为了救我前往魔域,还将血纹玉佩给我们,让我们先逃出来,我跟莫离,哦不,是墨沥鹤,我跟他商量了,他在那边坚持与域王拖延,我来嗣洛阁求师叔相助。”玉佑卿将这几日所遇之事说与络情听,并将血纹玉佩呈上。
      “墨沥鹤?你刚刚叫他莫离?”络情接过玉佩问。
      “嗯,初见他时他跟在雪嬕身边,我曾暗暗查过,知道他是墨沥鹤,后来再次相遇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忘了,在魔域中墨沥鹤的身份被域王说出来之后,我才断断续续的想起来。”
      “是这样。”络情听了他说的想了想,墨沥鹤会控情,让玉佑卿忘记不算什么,但是怎么会又被他想起来了?除非……想到此又问:“嬕儿入万玉窟了?”
      “是的,师叔如何得知?”玉佑卿疑惑。
      “想了想也只有玉林绢宫扇会让你恢复记忆了,想来玉林绢宫扇是被嬕儿拿到了。”
      “正是。”玉佑卿答:“也是在万玉窟中,雪嬕她动用控水之术救我,我才知道她是……”
      “你二人曾同在嗣洛阁修习,她修的是武,你修的是文,只是嬕儿她不记得了。”络情回忆般的说到,玉佑卿想起小时候在嗣洛阁学习的时候,自己在凤宁阁内学习诗书文理,秦雪嬕在梨园练功舞剑,自己常常会忍不住站在梨园门口看着她,而她练得满身大汗了也不肯休息一分钟。玉佑卿收回思绪问络情:“师叔,我跟月儿还未到嗣洛阁,如何您就带着雪嬕回来了,雪嬕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雪嬕入了魔域我就有所察觉了,算了一下得知她已深入魔域,放心不下便前去看看,我到时她已经如此了。”
      “那墨沥鹤呢?他留在那边保护雪嬕的,怎么没有一同回来?”虽然玉佑卿对墨沥鹤没什么好印象,但终究不希望他有事。
      “他……”络情想了想,墨沥鹤身份复杂,一时不好解释给玉佑卿听,“他无大碍,但是受了重伤,现在已经回迎风楼休养了。”
      “只怪玉儿无能,不曾习的武艺。”
      “卿儿,你的路跟嬕儿不一样。”说着两人已经走至沥菖山的悬崖边,络情看着远处问:“你父亲可还好。”
      “父亲安好。”玉佑卿也停下了脚步。
      “你母亲的事你知道了?”
      “是的。”玉佑卿虽然自小由络情带大,但之前听父亲说了母亲的事,心里多少有些不顺之处。
      “是我对不起你母亲,我跟莳儿都欠了她,当日若知如此倒不如让莳儿就那么去了。”经过这十几年,络情的心也放下大半,虽然执念仍在,但对牵连之人的歉意也随着时间日日增长。
      “师叔言重了。”玉佑卿想了想又道:“师叔不必过于自责,父亲也说过,按照母亲的性格若是不能相救,必然终身都放不下,而且在万玉窟中,母亲余魂见到了雪嬕,雪嬕说母亲与她提过她额间的细纹,想来母亲心中也是欣慰的。”
      络情没有接话,很多事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一句对错能够说得轻的,也不是一句放下就能放下的,否则他当年又怎么会跟墨沥鹤合作呢?转过身对玉佑卿说:“你现在是一城之主了,不能这样一直呆在这里。”
      “可,雪嬕她还在昏迷。”
      “时间到了她自然会醒。”
      玉佑卿没有说话,络情说的没错,玉城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去处理,但是他希望自己能够陪着秦雪嬕脱离危险。
      “卿儿,你喜欢雪嬕?”络情出言问到,玉佑卿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络情接着说:“别人都行,唯独她不行。”
      “为什么?就因为她体内有络血莳的一缕魂吗?”说到秦雪嬕,玉佑卿难得的没有控制住情绪,发现失言后低下了头。
      “不仅仅是这个,若是为了莳儿的一缕魂,待魂魄离体也就没事了,但是雪嬕她……”络情想到秦雪嬕长鞭穿胸,却如同没事一般,探她手腕才发现她没有脉搏,又想到在魔域中琅迁蘭曾说的,自己虽然知道莲江边的茅屋是幻化所致,但秦雪嬕的确是那妇女十月怀胎所养,并非一般的人偶,一时不便与玉佑卿解释,只能劝说:“总之,你现在用情未深切不可……。”
      “我不管!我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玉佑卿如像长辈撒娇的孩子一般。
      “你还真是跟你娘一样。”络情宠溺的看着玉佑卿,这孩子也算自己的半个儿子,看着他片刻后说:“算了,这也是管不了的事,你们的事让你们自己处理吧,雪嬕醒来还需要一些日子,你先去忙玉城的事吧。”
      玉佑卿不想离开,可是这段时间玉城的事的确放下了很多,“师叔,我想见见雪嬕再走。”
      “嗯,你随我来。”两人又往刚刚的院子走回去,进了房间络情撤去结界,两人进了密室,密室内四壁和地上都是厚厚的冰,就连床和桌椅也都是冰。
      “你就站着看看她,别靠太近。”
      “嗯。”玉佑卿走过去,秦雪嬕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头发和眉间均被白霜覆盖,“雪嬕,今日我便要回玉城了,这一路落下了好多事,父亲还在城中等着我,许久没有跟他通消息了,那边一忙完我就回来看你,你好生养伤。”说罢又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才跟络情出了冰室。
      “师叔,雪嬕她眉间已有白霜,这人能受得住如此寒冷吗?”见到秦雪嬕的时候玉佑卿就有了疑问。
      “放心,没事。”络情出言安抚道。
      “那……师叔,雪嬕醒来麻烦传信到玉城。”
      “嗯。”
      玉佑卿辞别了络情,先将林月送回了林城。
      玉佑卿走后一月里,络情日日到冰室观察秦雪嬕的情况,近几日秦雪嬕身上的白霜渐渐化去,想来是要转醒了。
      这日络情刚刚进冰室,就看见秦雪嬕坐在冰桌边,见络情进来了起身行礼:“师傅。”
      “嬕儿醒了,为师算着这几日也该醒了。”络情坐在冰桌另一边说:“坐下吧。”
      “师傅……”您这一声嬕儿喊得是谁呢?秦雪嬕想问,但没有问出来。
      “怎么了?”络情见她神色似有所思。
      “没什么,我睡了很久了吗?”
      “不是很久,但也睡了一个月了。”
      “一个月?那慕离他怎样?”说到此想起来墨沥鹤的身世,不禁收住了心中的疑问,对络情说:“师傅,徒儿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想去阳光下走走。”
      “嗯。”络情也没说话,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初见阳光,秦雪嬕稍显不适,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安静了片刻后终究忍不住问:“不知师傅是在何处将徒儿带回来的。”
      “魔域。”
      “那……师傅可曾见到一名黑衣男子?”
      “你是说墨沥鹤?”
      “正是。”
      “他受了重伤。”
      “那他……”秦雪嬕想到墨沥鹤倒在地上头痛欲裂的样子,心口猛地一抽。
      “没事,我想此刻他已经回到迎风楼了。”
      “师傅也救了他吗?”想到墨沥鹤当时的情况,肯定不可能自己走出魔域的。
      “我没救他,域王不可能伤害他,很多事嬕儿你现在还不清楚。”络情似有所思的说。
      “师傅!”秦雪嬕说着跪在地上:“徒儿不知道的事有很多,比如络血莳络前辈与我的关系,希望师傅能告知徒儿。”
      “嬕儿,你起来。”络情弯腰去扶。
      “徒儿不起,徒儿的名字也是跟着她来的,师傅这一声嬕儿喊的又是谁呢?”秦雪嬕将心里的委屈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墨沥鹤骗她,从小养自己长大的师傅也瞒着自己很多事,自己连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也没有,想到此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流出。
      “嬕儿,起来,师傅对着你喊的每一声嬕儿都是你。”将秦雪嬕拉起来后接着说:“为你取名也是因你命中有劫,为师当日算得络师妹的一缕魂魄将会降临在莲江边,赶过去的时候你刚刚出生,当时在门外就算得你命中将有四次劫难,遂取名为嬕,女者四逝而幸之意。”
      “师傅~”秦雪嬕听络情如此说,心中最大的结解开了,自己不是别人的代替品,也不是别人的容器。
      “嬕儿,你看前面。”络情伸手指向一颗最大的梨树说:“你来嗣洛阁的第一天夜里,一直哭闹着不睡,后来师傅就抱着你坐在那棵树上,你虽然不哭了,但是却怎么也不肯离开那棵树。”
      “还有一年,你练剑怎么也过不了梨树阵法,丢了剑抱在那个树上,把它当个人撒娇,直哭的梨树自断一枝。”
      “为这事,师傅你可是罚了徒儿的。”秦雪嬕也想起往事。
      “罚你给树浇水也是罚吗?不是那根自断的树枝,你的梨木剑又到哪儿寻去?”秦雪嬕想起,当时树枝断了自己也吓了一跳,那棵是嗣洛阁最老的树,算得上是灵树了,第二天络情将做好的梨木剑给自己的时候,自己还去跟梨树感激道谢了好久。
      师徒俩回忆着过去的事,不觉夜幕降临了,黑夜让秦雪嬕想起了魔域中的事:“师傅,控情真的能控制别人心中所想吗?”
      “是的,控情之法可控人心神,亦可改变人的记忆。”
      秦雪嬕听了暗暗想怪不得玉佑卿忘记了客栈中的事,又想到自己对墨沥鹤的心意,分不清是真是假,不免伤心低着头不说话。
      络情见状很是不忍,想了想终究还是说了:“也有人不会被控情之法所限。”
      “嗯?”秦雪嬕抬起头来疑问着看向络情。
      “玉林绢宫扇的主人就不会被控情所影响,相传控情之法的创始人与玉林绢宫扇的制作者是一对恩爱的恋人,所以玉林绢宫扇的主人不会被控情所影响。”其实还有言说习控情者若动了真情会被玉林绢宫扇所困,络情没有说。
      另一边秦雪嬕听了从身后拿出了玉林绢宫扇,暗想:那自己对他的心意就是自己心中所感受的那样?嘴角不经意的扯出一丝微笑,遂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将扇子递给络情道:“师傅,这扇子里面有络前辈的一缕魂,加上我额间的魂是不是就能救她了。”
      “络师妹入扇的不只是魂魄,肉身也一并封入了扇中,我暂时还没找到办法将她救出来。”说罢将扇子还给秦雪嬕道:“天色不早了,你刚刚醒来还需要休息调养。”
      “嗯。”
      “还是去冰室吧,那里有利于你功力提升,我看你的功力似乎近日就要突破了。”
      “是师傅。”
      说着两人没入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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