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苯并芘

9、玖

　　梦中的场景雾蒙蒙的，两个一模一样的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抱着两个各少了一只耳朵的泰迪熊坐在河边，望着一直蜿蜒到夕阳下的河流尽头，轻唱着没有缘由的歌谣：“那个孩子已经死了，整理好他的鞋子，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永远不变的表情，也不会再睁开眼，七天之后他将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地球照样转动，但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动了，今天没有打伞，独自行走在那个孩子的下着雨的城市，蝉鸣声在空中回荡，已经无法闭上双眼，现在正是你的头七，大雨倾盆而下，打在那个孩子的身体上，渗透倾斜的地面，旋转旋转旋转，那个孩子已经死了，留下我一个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就像某首诗描写的一样苍白的双手，七朵花就不用了吧，即使有也会被雨打湿，就像被泪水打湿的我的双眼，你离去的悲伤，我现在用喜欢的歌曲向你传达。”对岸的孩子们互相嬉戏玩耍，没有人看到他们。
　　“哥哥！”睁开眼，依然是弟弟的脸“怎么了……”推开弟弟起了身，脑海中仿佛还在响起那首童谣。“哥哥你又……”林喆回过头看着弟弟“什么？”“你又说了奇怪的话，睡觉的时候”弟弟埋怨的看着“我说了什么？”“唔……记不清了，好像在唱歌。”哥哥默默的回了头进了卫生间。“唱了什么呢？”弟弟还在纠结着。林喆打开浴头，将温度调到“冷”。冰水从头淋到脚，林喆呼出一口雾气“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在这么下去……弟弟那时懵懵懂懂，对当时的事情记得不清，但自己……对于自己早熟这件事情，林喆保持着沉默。有什么样的性格是一出生就决定了的，既然更改不了，就只能适应并好好运用了。正这么想着，忽然听到弟弟在叫自己，关了淋浴，只围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却看见莉雅站在卧室中央，见到林喆这副模样“啊！”的大叫一声跑了出去。“嘻嘻嘻嘻嘻”弟弟笑成一团缩在床上。林喆没说什么走过去把弟弟抱在怀里揉搓“敢整你哥哥了恩？”弟弟一边笑着一边躲避哥哥的魔爪。兄弟二人玩了一会儿哥哥拍了拍弟弟的头“所以那个女人来是有什么事吗？”弟弟从哥哥怀里爬起来，抓了抓头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今天不是周末吗，她爸妈说是要一家人一起去参加什么活动，今天早上决定的，她来叫我们，嘻嘻没想到就看到哥哥你，嘻嘻…”林喆知道在这么闹下去就没个头了，于是拉过弟弟整理了一下弟弟乱糟糟的头发“那我们要速度快一点了，那个女人可不会再来一次了，晚了，就要被说教了”弟弟挣脱哥哥的手站起身俯视着哥哥“我已经穿好了，但是哥哥你麻…”林喆低下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刚才出来时围的浴巾也在刚刚的嬉闹中被丢在了一边。愣了一会儿，林喆迅速起身开始穿衣服。过程中还夹杂着弟弟的笑声。
　　并没有耽误什么时间，两兄弟便下了楼，夫妻二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在客厅等着，莉雅见到哥哥后脸一红便跑开帮自己的妈妈收拾午餐。“嘻嘻，哥哥”弟弟用手肘撞了哥哥一下胳膊。“别闹”哥哥轻声呵责了一声就朝着父亲的方向走去“略～”弟弟在后面做了个鬼脸后也跟了上去。过去时，男人正准备出门开车，两兄弟跟随着一起出了门“爸爸，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弟弟先开了口“我听姐姐说要出去玩是吗(●)”男人呵呵笑了笑“恩，我有个友人今天要在A山上的别墅举行一场宴会，邀请我们一家一起去，刚好现在的天气不错，就当作是去踏春吧”。哥哥无意识的停住了脚步，A山…这是巧合吗？因为那个邀请函的地点也是A山。如果不是巧合，而是一场阴谋……哥哥看着在“父亲”身边跑来跑去的弟弟吸了口冷气，“我不会让你们破坏我们的生活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哥哥现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意识到莉雅和麻麻的到来“林喆，你干什么呢”莉雅的声音使哥哥回过神来“没干什么”说着跑上去追上了弟弟。“你…！”莉雅气的跺了下脚也追上去，母亲在后面看着“青春，真美好呢～”
　　车窗外倒退而去的是连绵不断的树林，兄弟二人所在的一家五口正开着车向A山驶去。父母坐在前方，三个孩子坐在后面，因为路途的漫长，三人玩起了接龙。“哥，到你了。”林喆听到声音后回望弟弟“你说什么？”弟弟有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并告诉哥哥最后结尾的字的发音是“H”。哥哥思索了一会儿“好像，弗罗也去。”“去哪里？A山吗？”莉雅有些惊讶，这件事情是她不知道的。“莉雅姐，出现过的字是不能重复出现的，‘去’这个字是哥哥说过的。”莉雅推开弟弟，显然注意力并不在游戏上。“林喆，你说弗罗也会去是真的吗？”和莉雅的反应相反，哥哥却很淡漠“我只是在玩接龙。”林喆并没有正面回答莉雅的问题，莉雅只能自己瞎想。“莉雅姐，弗罗对你那样，你还喜欢他呢？”弟弟凑过来酸道“我…我哪里喜欢他，我只是好奇，好奇他怎么也来了。”莉雅脸颊有些发红…弟弟见后嘻嘻的笑出声来。莉雅见状立刻说到“我们继续来玩吧！”弟弟却软塌塌的靠在哥哥身上“不玩，莉雅姐你说话不算数，你接错了，要有惩罚才对的。”“你要什么惩罚？”莉雅看着弟弟有些不悦，毕竟几天前刚发生过不愉快。“还没想好，先欠着吧”莉雅眼角抽动了一下，“好吧好吧，那我们现在可以继续了吗？”“当然，莉雅姐”。哥哥全程一言不发，死盯着即将要到达的A山。山头有些朦胧。刚进山就下起了雨林父的小车在泥泞的山路上缓慢前进。山路越来越陡峭，竟出现了下滑的迹象。不得已，林父把车熄了火，在大雨中行车是相当不安全的，尤其是自己的廉价小车。林父打开手机，“我让上面的人下来接我们吧”。说着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马上被接通，进度简短的描述了现在的处境后希望上面有人下来接我们上去，电话那头也马上的应允了林父的请求，告诉林父马上就有人下去接他们。林父挂了电话后，将得到的讯息告诉其他家庭成员，一家人就静静坐在车里等待。无人说话，只能听到外面哗啦啦的雨声敲打车顶发出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莉雅耐不住寂寞的开了口“要不，我们做点什么？”“父亲”许久未开口的哥哥突然说到“请将车子开回去吧”其他人疑惑的看着哥哥“下山路要容易些”。“下山路才危险吧，林喆你是害怕了吗？”莉雅嘲笑到。林父安慰的说了句“不要紧的，他们快来了”后便又不在做声。林喆见自己的劝说并没起到作用，便也不做声。车内渐渐冷了起来，林父打开空调，将温度调到温暖，车内便只剩下呼呼的空调声了。过了一会，眼前貌似出现了些许的小亮点，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就停在了林父小车的旁边“滴滴”大车按响了喇叭，车窗降下来后出现的人是阿米。莉雅见到阿米有些兴奋，因为阿米的出现就意味着弗罗的存在，莉雅挤到哥哥的座位摇下窗户向阿米打招呼，阿米回以问候。阿米下车后，帮助林父将车上的行李转移到大车上后，拉开了后门，“请上车，尊贵的客人们”。林父，林母，莉雅和弟弟依次的上了车。哥哥站在后面，没有动静。“哥哥？”弟弟回过头见到“快上来哥哥！”林喆依然没有动静并有要将弟弟拉下来的趋势。“林喆少爷请上车。”阿米说到，哥哥依然没有动静“林喆少爷请上车”阿米又重复了一遍，莉雅也忍不住催促到“林喆你今天怎么了，胆子怎么这么小，刚还让我们回去，都到这里了哪有回去一说啊”。哥哥心里暗骂莉雅的无心之语一边上了车。坐定后就听到阿米说到“林喆少爷请放宽心，弗罗少爷和史杜比少爷都在呢，没什么需要顾及的。”林喆心想就是这两个人在才有所顾忌好吧，却不能说出来，只能将弟弟拉到一边对其耳语到“那里不安全，到哪里之后一步都不能离开我身边听到了吗？”说着狠狠地握了握弟弟的手，弟弟吃痛的点了点头缩回了手。一行人就这么晃晃悠悠的上了山。到地，下车，林父林母跟随阿米去安排行李的去处，三小只就在别墅中到处转悠。说是别墅，从外观看却像一个大大的城堡。三人无目的的闲逛着，走到一个拐角突然听到有人唱歌“藤蔓植物，爬满了伯爵的坟墓，古堡里一片荒芜，长满杂草的泥土，不会骑扫把的胖女巫，用拉丁文念咒语拉拉呜，她养的黑猫笑起来像哭，拉拉拉呜，用水晶球替人占卜，她说下午三点，阳光射进教堂的角度，能知道你前世，是狼人还是蝙蝠，古堡主人威廉二世，满脸的络腮胡，习惯，在吸完血后开始打呼，管家是一只会说法语，举止优雅的猪，吸血前会念约翰福音，作为弥补，拥有一双蓝色眼睛的，凯萨琳公主，专吃有AB血型的公老鼠，恍恍惚惚是谁的脚步，银制茶壶装蟑螂蜘蛛，辛辛苦苦 全家怕日出，白色蜡烛温暖了空屋。”歌声停止，墙上的蜡烛摇曳着印衬出诡异的氛围。转角的地上忽然拉出一个尖长的影子，等影子缩短后，出现的人是史杜比“史杜比？！”弟弟尖叫着扑了上去，“嘿，林惜，林喆，还有莉雅，你们好呀，有没有觉得这首歌和这个场景很配啊。这是Z芥新发的单曲哦，好不好听”。弟弟一拳打过去，“装神弄鬼！”莉雅有些羞涩的看着史杜比“你也来了呀。”史杜比朝着莉雅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到来的阿米打断了“小姐，少爷们，我们的宴会就要开始了，请大家移步宴会厅。”阿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一行人便离开了。阿米离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转角轻声说道“您也要快些来哦”便赶上众人的脚步远去了。一会儿，安静的转角出现了一个人影“史杜比的表演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嘛，迪蒙的表情可真精彩啊，科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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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