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容大亨》清河龙虾

9、第九章

　　为了保证隐秘性，陆无畏征用了王府的小厨房，遣走下人厨房里只剩他和周恒两个人，厨房里的大灶烧的火热，周恒按照陆无畏的指示把木桶倒扣在大陶锅上面，里面放的是整整两瓮的秋露白，木桶严密的盖好，只在桶上钻一个小洞，塞进去竹竿，竹竿另一端连在一个放在冰桶里的小酒坛里。这便是一个简易的蒸馏器了。周恒听着陆无畏的指挥，即使眼前的一切在他看来简直像云阳观里的老道在炼丹一样，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多说。等到大木桶里的酒煮开，蒸汽从缝隙里跑出来一些，伴随着浓郁的酒香，蒸汽顺着竹管跑到小坛子里，周恒才明白陆无畏大概是在提纯。
　　“无畏蒸酒是为了让酒液更香醇吗？”周恒的语气里不禁带上了认同。
　　陆无畏得意道：“岂止是更香醇，蒸馏后的酒可以大幅度提高酒精度，保存的时限也更长。”
　　周恒疑惑道：“酒精度是什么东西？”
　　陆无畏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古代人解释什么是酒精，想了想说道：“你喝瓦炎国的酒是不是觉得更容易醉，也更浓烈一些？”见周恒点头，陆无畏接着说道：“你可以把酒精理解为酒里的一种特殊材料，酒精含量越多的酒就越容易醉人，口感也就更浓烈。”
　　周恒一点就透，“所以这种特殊物质大量存在蒸出来的酒汽里，蒸过的酒可以把这种特殊物质提炼出来，这样就可以制作出比瓦炎国更浓烈的酒，对吗？”
　　陆无畏点点头，虽然周恒不懂酒精的沸点但原理是差不多的。其实古代的科学大多是这样，人们虽然不懂背后的原理，但经由他们自己的理解，在很多方面都和科学是殊途同归的。比方说古人不知道细菌，但在中医理论里，对细菌也有自己的阐述，认为人的伤口里有细小的脏东西影响愈合。
　　这么一大桶酒不知道要蒸到什么时候，陆无畏交代了几句，让周恒记得把酒头和酒尾分开，就支撑不住窝在炉灶旁睡了过去，这具身体毕竟还是太幼小，折腾了一天又喝了点酒，若不是制造大德朝第一桶白酒的兴奋在支撑，陆无畏早就坚持不住了。
　　不知是酒精的威力还是炉火太温暖，陆无畏的脸色在火光中透着微红，胖胖的小脸更像两个红苹果了。王府里人口单薄，周恒很小的时候就希望能有个弟弟，凝视着陆无畏的睡颜，心里不禁也温暖起来，初见这个小胖墩便觉得他做什么都那么拼命，就像一株小草迎着太阳拼命的生长，这种强大的劲头是他以往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皇城里的贵戚权臣生来就拥有荣华富贵，没有什么是需要努力去挣的，奇珍异宝，美女娈童都不过是炫耀的物件，人生除了吃喝玩乐似乎就没有了别的指望了。
　　看着小孩儿睡得香甜，周恒本来应该把陆无畏抱到房间里去睡,窝在灶旁到底是不舒服的，但他私心的不想让小孩儿离开自己的视线，于是起身把陆无畏抱在自己的怀里，怀里的身子小小的软软的，头靠在自己的肚子上，周恒轻轻的拍着陆无畏的背，一颗心像泡在温泉水里一样安宁下来。

　　陆无畏这一睡就是四个时辰，等他睡醒天已经微微亮了，脑袋轻轻蹭了蹭发现是温热的物体，惊讶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周恒怀里，顿时就尴尬了，只好嘿嘿笑了几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睡了这么久啊。”咕噜噜爬起来走到坛子边上，只见坛子已经快满了，估摸着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一大桶的原酒就蒸出了这么一坛子，估么着也就4斤左右，用勺子盛了放在嘴里抿了抿，满口辛辣，但也没有时间通过贮存让酒的口感变柔和了。回过身问道：“你家里有没有什么水果？”王府里自是不缺水果的，各式珍馐美味都是可劲儿的往府里送，但如今已是深秋，水果的种类也没剩几种了，周恒说道：“府里似乎多的就是梨子了，也有些山楂之类的野果子。”
　　陆无畏：“梨子可以，梨子出汁多。”陆无畏点点头吩咐下人送来了一筐梨，能送到王府里的自然都是顶顶好的。陆无畏一口下去，汁水四溢满口甜香，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道：“不错不错，就用这个了。”
　　上好的梨子洗净擦干，捣碎出汁后用细布过滤三遍，过滤后的梨汁呈淡黄色，散发出梨子特有的清甜香味。忙活完这一遭已经彻底天亮了，陆无畏把梨汁兑进酒里，充分搅拌后盛出一勺送到周恒的嘴边，“尝尝味道怎么样。”周恒看陆无畏一脸自信的样子，笑了笑把酒送到嘴里，初时只觉得有些辛辣，但辣劲过后秋露白原有的俨白甘香就体现出来，咽下去后又有梨子的清甜，后味悠长，留有回甘又十分清冽，只觉腹中升起一团温暖的火焰，整个身体都舒爽起来。周恒忍不住赞道：“无畏真厉害，果然是好酒。”陆无畏自豪的在酒坛子上亲了一口，“那是，这可是大德朝第一坛高度酒，要不是西域已经有了类似的那就是世界上第一坛，不过好歹这也是大德朝的首例，咱们可是创造了历史啊！”哈哈哈，陆无畏叉着腰傻笑了好几声，发现自己原来离历史竟然是这么近。周恒微笑着点点头，“无畏真是神童！”被夸神童什么的陆无畏还是挺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转移话题，毕竟自己这是重生来的不是真正的小孩儿。
　　接风宴在午后举行，身为典节使却是要早些入宫的。陆无畏则由阿无送回陆族长府上。回到陆府的陆无畏也没能闲着，陆启塬似是盯上他了，也不出去应酬整天带着陆无畏待在书房里，活生生让陆无畏把论语从头背到尾。一天把论语背完了还不算，明天的礼记已经预定好了。陆无畏朝天哀嚎，无奈形式比人强，放出去的大话哭着也要做到。不过陆启塬着实是个好老师，论语虽然在现代是学生必学的知识但经过陆启塬的嘴，陆无畏对论语竟有了全新的认识，而且讲解的深入浅出又结合例子比上学的时候倒是更好理解，虽说现代人不那么重视国学，但在古代可是十分重要，陆无畏虽然嘴上叫苦，心里却也知道陆启塬是看他六岁了还没有启蒙，有心关照他，遂也逼迫自己努力去学。
　　陆无畏被灌了一脑子的之乎者也，到了傍晚整个人已经是晕晕乎乎的状态了，好在一天的学习在傍晚终于结束。晃着已经是一片浆糊的脑袋，陆无畏回想学到的内容思绪却是飘到了古代的食物上面，孔子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可古代一般情况下大家伙吃的都很粗糙，陆府虽说是名门但每日饭食基本都差不多，无非就是羊肉或者家禽在加上蔬菜汤。这让陆无畏如何不想念现代的各种美食，想想火锅、披萨还有各式甜品，陆无畏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离吃饭还有半个时辰陆无畏决定做一道前世最爱吃的拔丝甜品，可以拔丝的品种有很多，比如拔丝地瓜、拔丝山药、拔丝鸡蛋、拔丝苹果，目前能用的就是秋天最多的梨子了。
　　陆无畏来到厨房，这里的下人正在院子里烤羊肉，厨房里倒是空了下来，陆无畏叫过一个年轻的厨娘, 将梨洗净后切成小块，裹上蛋清和面粉调成的糊糊，油烧热后将梨块炸至金黄，再捞出沥油。又指挥厨娘将锅里留少许底油，放入霜糖和清水，炒匀后待糖色由白转红，陆无畏催促厨娘将梨块放进锅中翻炒几下，然后出锅装盘，配上一碗凉水，一道拔丝秋梨就做好了。
　　到了饭桌上陆府众人无不好奇这道新菜，陆启塬问道：“无畏，这是何物？闻起来倒像是甜品？”陆无畏回道：“此菜名为拔丝秋梨，是用梨子做的，很好吃的，大家试试吧。”说罢夹起一块梨块，梨块拉起长长的细丝，陆无畏放进凉水里略沾一下，放入了陆族长碗中，“请宗伯品尝。”陆启墡点点头，夹起梨块放入口中，上牙刚一接触梨块便感觉到甜蜜酥脆的外壳，咬下去后酸甜的梨汁便在口腔里迸发出来，陆启墡从未吃过哪里知道拔丝的菜品内部都是非常烫的，以至于被烫的脸皮抽动了一下，可又令人舍不得吐出这神奇的美味，不过到底是族长定力不是一般人能及不过是瞬间便恢复了淡定。陆启塬忙问自家长兄，“如何？”
　　陆启墡点点头，“酸甜适口，不错。”陆启墡说完桌上众人纷纷迫不及待开始品尝，这诱人的甜香早就令他们饥肠辘辘了，几个年轻的小辈还没修炼出陆族长的功力纷纷被烫的不住嘶气但都不舍得吐出来。陆家的当家夫人冷燕云尤爱这道菜，忍不住夸道：“竟想不到世间有如此美味，当真是闻所未闻。”
　　陆无畏见陆夫人喜欢心里亦是高兴，这位陆夫人虽然之前未见过几次但自从陆无畏来到陆府对陆无畏确实十分怜惜，送了不少东西不说还给做了新衣服，陆无畏如今穿的这身更是陆夫人连夜赶制的，虽说审美很是奇特但陆家的孩子穿的都是同样的风格，陆无畏也就接受了。所以能让陆夫人开心陆无畏还是觉得挺不错的。
　　陆府众人虽说被拔丝秋梨征服但心里却是觉得惊奇的，陆夫人看着陆无畏问道：“无畏怎会对烹调如此精通？”
　　陆无畏一早就想好了理由，回道：“长姐在家时为无畏做过，无畏记得大概的做法，今天也是第一次试呢！还是陆府的厨娘厨艺好让无畏又能品尝到长姐做的菜，就是不知道长姐如今过的好不好。”
　　说到侯府大小姐陆夫人是认同的，从小便聪慧的紧，想到如今入了宫也是唏嘘不已，再联想到侯府的情况陆夫人心疼的给陆无畏夹了一块肉，“好孩子多吃些，你长姐是有福气的，慢慢都会好的。”
　　陆启塬看了一眼自家兄长，陆启墡摇摇头，没有说话。
　　陆无畏乖巧的点点头，心里也在想如何才能联系上长姐陆馥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