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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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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都市,霓虹灯影乱舞,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摘下白天的面具,放纵着真实的自己。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繁华的背后,是被掩藏起的肮脏。破旧的贫民窑,龟缩在霓虹灯的阴影下,散发着阵阵恶臭。瘦如骨柴的身躯,塌陷下去的眼窝,眼睛无神且空洞,对生活没有了希望的人们,却仍顽强地存活下来。对生活没有热爱,却对活着十分留恋。
贫民窑外的郊边,争吵的声音撕裂了平静。
“王二,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们的人打伤了我们的人,怎么着?”
左方人马的头目,衣着较后面的人好上许多,却也只是没有布丁和破洞而已,脸上一道刀疤,从左眼角下拉到唇边,宛若蜈蚣般狰狞 。
被唤为王二的男子,硕大肥胖的身躯,在一片瘦骨嶙峋的人们中尤为突出。肥肉堆起脸颊,因笑而看不见的眼睛透出狡猾:“刀疤,话可不是这么讲的。明明是他偷了我们的钱,被我们发现了的。”
“死胖子,你…你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靠人多抢了我辛辛苦苦挣的的钱,还把我打伤。”刀疤的背后,被人扶着的男子消瘦苍白的脸上有几片青紫,因激动愤怒而涨红了脸,手指颤抖着指着王二,“王胖子,你还要不要脸?!”
王二微眯眼睛,闪过一丝不悦,下拉了嘴角,“哎呦,都会用成语了,不错嘛,是小幺教的吧。”说着,王二色眯眯地扫过扶着男子的女子,在其姣好的容貌和近乎完美的曲线留恋了一番,接着看向女子身后的小女孩,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十一二岁的女孩,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看上去只有七八岁,脸上脏兮兮的泥垢下,是掩藏不住的精致。因是贫民窑西区最小的孩子所以就叫小幺。
对贫民窑的人来说,连最起码的吃都解决不了,名字什么的,自然是随便叫了。
小幺感受到那恶心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没有表情的脸上仍没有表情,只是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作为贫民窑里唯一上学的人,外面世界的精彩与贫民窑里的不堪在心中翻滚。贫民窑中随处可见的尸体,经常性为争夺食物而产生的打斗,行乞时路人的冷眼,让她过早地见识了这个世界的肮脏与黑暗。早熟而敏感的内心,在与外界接触中自卑,却又带着极端的自尊。白日里同学们的嘲笑与疏远,现在不怀好意的调笑……
小幺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被扶着的男子却不干了,弯腰拾起一块石头,向王二狠狠砸去:“你个恋童癖,别打小幺的注意!”
“敢动手,兄弟们上!”
乒乓的声音响起,双方手持的武器很杂,凳子腿、菜刀、铁棍什么都有,毕竟贫民窑的人,是买不起武器的。
王二一方的人明显多于刀疤的人,刀疤这边渐渐不敌。
“小沫,带小幺走!”刀疤慢慢退到刚才扶着男子的女子旁边,低声说道。
叶紫沫皱眉,却仍然道:“好,你多加小心。”便转身到小幺旁。
小幺的右腿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外冒,浸湿了裤腿。
紫沫上前踹开拿着菜刀的人,拉着小幺便想往外跑。小幺却固执地站着,回头看向刀疤等人,其意思不言而喻。
“若璇。”叶紫沫低声叫道。
云若璇,叶紫沫起的,小幺上学用的名字。
叶紫沫最初见到到小幺时,小幺被一群人打翻在地,那些人拳打脚踢往小幺身上招呼,边打还边骂:“小贱人,敢偷我们老大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吧!”
小幺死死咬着嘴唇,任凭拳头鞋底落在她身上,一声也不吭。
鲜血散落在两旁,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人,狼狈地趴在地上,只有那一双眸子凉的惊人。带着不屈的冷意,令人脚下生寒。那根本不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有的神情。
那晚天很暗,乌云遮住了月亮,繁星也隐藏起来,唯有北斗七星的第二星天璇独绽在夜空中,映着小幺黑漆泛着冷意的眼眸。
若璇。
像那晚独绽的天璇星。
郊边的树林,月光隔着高处丛生的灌木照下来,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
二十多岁的女子,抱着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女孩,艰难地在树林中穿梭。女孩的裤腿上,是早已凝固了的鲜血,后面是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轻浮的调笑与咒骂。
“紫沫姐姐,把我放下吧。”小幺微垂眼帘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紫沫宛若未闻,却加快了步伐。将小幺放在一个隐蔽的树洞里,紫沫想了想,又找来一堆树叶盖住洞口,然后满意地拍了拍手,轻笑道:“小璇儿,做树袋熊的感觉怎么样?”
一点都不好笑!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小幺定定地看着外面被遮住的模糊身影,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紫沫也没想要小幺回答,又接着说:“你可别出来啊,我还指着你给我收尸呢!我要上好的檀木棺材啊。”
小幺狠狠闭上眼睛,低声道:“嗯。”却没有听到回答。再睁眼,那身影已经不在了。
张开双手,小幺静静地看着掌心的纹路,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平息,微风送来丝丝的血腥味,小幺猛地跳出树洞,向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跑去。
稀疏的草地上,叶紫沫和其他人都静静的躺在地上,无声无息。
小幺仿佛听到了灵魂的悲歌,雄浑厚重,那是天使们的哭泣,也是来自地狱的歌声。小幺抱着紫沫的尸体,神情迷茫且空洞。
忽地,泪水滚落,小幺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她还有事未做,有仇未报呢,怎么能允许自己软弱。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撕裂了一方时空,空气如水纹般波动,向外荡去。一个清脆的女声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血之钥,命定之人。”
小幺抬头,冷冷看向正北的远方,然后便被白光淹没,消失不见了踪影。
“呵呵,不愧是杀戮之钥啊,居然一下子就看到我了。”身着黑袍,容貌绝美的少女静立在北方,嘴角挑起一抹诡异的笑,“血之钥,祝你在你的世界玩得开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新手上路,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