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前传：急诊》火精灵王

3、第三章 手术室

　　“我说你们今天够衰的啊，带着我都衰，好家伙仨重伤号，旁边那屋那个根本就是个筛子，这哥们就是网眼少点的筛子！”麻醉师珍妮一边静脉推药一边吐槽，“我都把我二线叫起来了。”
　　“叫二线咋了，我都把我赵老大叫来了。”招呼实习的男护士过来帮忙给小周脱衣服准备清创手术。
　　“我都多少年没叫我二线了。”珍妮还在碎碎念。
　　“可得，你你你就比我早独立值班一年！”扭头看向男护士，“那小伙子，你辛苦一下，导尿，别忘了。”
　　“哦。”
　　“沙拉，你看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酥酥终于姗姗来迟。
　　“我先把肩膀清创，反正这儿也得开放换药二次开，你该怎么弄怎么弄。话说你没叫你们老大啊？”
　　“能不叫吗，仨伤员，就算那个能在抢救室稍微待会儿，也得上来赶紧拾掇，我看就数隔壁那个长头发的伤最重，都打成筛子了，老大在他那儿呢。”珍妮看了看沙拉，“还有，这俩刚送来的时候，我都被我们老大骂了。”
　　“啥？为啥啊？因为你叫他了？”
　　“因为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说，麻个毛线啊，直接拉过去开了他们都不会喊疼！”隔壁手术间的麻醉二线过来吐槽。
　　“老大你怎么过来啦？”
　　“我看看你是不是打算给这小jc上刑呢！”
　　“那个，伤最轻那个还在抢救室呢？”酥酥赶紧岔开话题。
　　“那小伙子你过来帮忙，拿个一次性刷子，还有洗手液，拿个大包盐水剪口帮我冲洗。”
　　“好的。”
　　“就这一个小孩儿你还跟我抢！”酥酥抗议。
　　“先下嘴为强，反正都得冲洗伤口。”沙拉毫不在意。
　　还好实习的小伙子真机灵，拿了好几把一次性刷子，顺便拿了一整瓶洗手液过来。
　　“沙拉，酥酥，CT室打电话上来说一会儿就把片子送上来。”主班护士放下电话。
　　“谢谢啦！”

　　刷干净泥和血，浇上双氧水，看着泡泡往下淌，沙拉有点愣神，因为往常急诊遇到这路外伤，都会跟伤员开个玩笑：“考验你是不是条汉子的时候到了，这个双氧水可特别的痛哦。”
　　清理掉污染的组织，还好，不太严重，出血也不多，沙拉开始剪VSD的海绵，拿着海绵在那左右比划，有点犹豫。
　　“想什么呢？”被巴了头。
　　“想我的老大什么时候到！”这辈子就靠反应速度活着了。
　　“片子呢？”赵医生看了看伤口，“强化CT做了吗？”
　　“肯定做了，这不是老大规定的嘛！我连CTA都给做了，就怕伤到血管。”艾玛，头好痛。倒是解困。
　　“在我这儿呢，给你。”护士已经把片子拿来过来，“这个叫什么名字？”
　　“周超。”
　　赶紧把周超的片子统统放下，护士mm又去隔壁诊室送片子。
　　“现在血压稳定了没？”赵医生顺手把胸腹CT片子插到观片灯上，打开灯，自己举着X光片和CTA在研究腿上那颗子弹的位置。
　　“嗯血压稳定。应该没损伤大血管。尿量现在多少？”
　　“已经200了。”台下护士答到。
　　“行了，咱们就把腿上的子弹取出来然后打个石膏，开放换药就行。这活儿还用我教吗？”赵启平放下片子。
　　“肯定不用啊老大。”
　　“那还用我吗？”
　　“老大，你看子弹位置，我怕手潮再给捅漏了戳了腘动脉。”
　　“笨！”果断用手里的片子卷成一卷打头。
　　“你回去再家法处置，那个，普外的怎么还没到啊？”行政值班终于出现了。
　　“我在啊！”酥酥举手。
　　“不对，我说的是胃肠的。”
　　“不会啊，在急诊就通知他们了！”沙拉举手。
　　“对了他们正在病房抢救。”
　　“那谁，你再打个电话催一下！”
　　“这就去！”
　　“我来剪吧，你去下面先清创。”赵医生从壁柜里掏出一副8号手套戴好，“沙拉那边可能动静比较大，你们上边记得架上架子，省的我们这边污染你们那边。”
　　“必须的。”
　　“那，沙拉，赵医生，你们自己研究，我帮这边铺台了。克手和电钻都给你们预备上了，拉钩也有，需要什么再说。”
　　“好的。”反正你们不管我们也不是这一两回了。沙拉和自家老大都在暗自腹诽。
　　沙拉把周超的腿清洗干净，赵医生那边也刚好贴完VSD的贴膜。
　　转换阵地。赵医生用圆刀把伤口Z字型延伸开。
　　“老大就是老大，这刀口就是比我画的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闭嘴，吸引器。拉钩再加大（角度）。”
　　“哦。”
　　“说实话我挺想把骨头敲断了取子弹。”赵启平嘴里能说笑话了，说明十拿九稳了，“电钻给我。”
　　“来了。”
　　稍微把弹孔扩大了些，“爱丽丝。”（备注：一种钳子，钳口有牙，比较有劲儿，适合取异物。）
　　“给。”
　　“给什么给，你来。”
　　“老大你逗我呢？”
　　“吸引器给我，你也得练练，下次省的叫我。”不由分说拿过吸引器和夹纱布的弯钳。
　　“太乙救苦天尊。”沙拉叨咕了一句。
　　“滚！这人还活着呢！”赵启平一个眼刀飞了过去。
　　仗着自己眼睛大是吧！继续腹诽。腹诽归腹诽，拿过爱丽丝，叫台下打瞌睡的小护士调整了一下灯光角度，开始拔萝卜——啊不，挖子弹。
　　钳了一块纱布又擦了擦术野。
　　“小点儿劲儿，真捅漏了我揍你。”
　　“……好……”
　　第一次拔萝卜失败。
　　“老大，滑。”
　　“自己想办法。”
　　“……”想了三秒钟，拿起电钻。
　　“干什么？”
　　“我把周围再趟开点。”
　　某不靠谱副主任医师挑了挑好看的浓眉未置可否。
　　放心开动。
　　最后放上一块纱布，加大摩擦力。
　　“铛！”
　　“搞定。”冲着自家老大比了个“V”。
　　“行了，剩下的都好办了，最后上个VSD，打石膏送监护室。”赵老大直接下指令，“我去开医嘱，你继续。”
　　“……”又被抛弃了。
　　“唉，过去就因为容易说错话被各种抛弃，现在还是。”沙拉叹了口气。
　　“胃肠外科现在只能保证不立刻下来添乱，他们那个病人胃大切术后昏迷，不保证不下来二次手术。”最新消息传来。
　　“这儿也抢救好吗？！”
　　“反正他们说来不了人。”
　　“逗我呢？！”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外科人才流失严重。”
　　“……”
　　“沙拉，你去帮帮他们。”赵老大接过了话。
　　“老大你别逗了。”
　　“不就是医务处审批吗？行政值班在这儿站着呢你怕什么？”
　　“我批准！”行政值班这时候倒是反应灵敏，立刻掏出笔来准备签字。
　　“我抗议！”
　　“抗议无效！”
　　……灰溜溜去刷手穿手术衣。
　　于是后果就是，肝破裂修补是肝胆二线带着酥酥在做，肠子的损伤都是肛肠科的小九带着沙拉在做——不过沙拉是懒得在那老老实实研究全层缝合还是浆肌层缝合的。
　　“巡回老师，拜托给我打四支EC胶，还有叫我那个实习生过来拿我钥匙，去我抽屉里拿补片和大号山楂卷。”
　　“你又做你老板那个黑科技啊？”赵老大正在努力贴VSD的贴膜。
　　“对，此时不做何时做，我省事，不然我怕他省命。”和自家老大斗嘴，其乐无穷。
　　“你老板这个，上市了吗？”肛肠科的小九正在缝腹壁上的瘘口。
　　“还没，正在申请专利，行了我让你看看怎么用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出去别说啊。”
　　“嗯，我出去一定说，沙拉让我不要看的。”
　　“泥去屎！”
　　山楂卷塞进破裂的小肠，两面对齐，缝一针带上劲儿，胶水，补片，齐活。好久不练了，差点把自己的手又黏上了。
　　“哎，这个8号间刚送来的伤员长的挺帅啊。”赵医生出了手术室居然又折了回来，开始拿自家小主治开玩笑。
　　“老大……咱能说点正经事儿么。”
　　“关心一下我的下属也是正经事。”
　　“老大，那胡子拉碴满脸是血的。你怎么看出来长的帅的。”认认真真做着缝合，随口答话。
　　“男人的第7感。我回病房了，你继续。”赵医生再次抛弃自家小狗腿。
　　“#！#@%！#@%#￥%”
　　“别斗嘴了，冲洗管引流管放好，关腹了，胸科的仨闭式引流都做完了回去睡觉了。”
　　“等等，他们不做开胸探查的吗？”
　　“因为没损伤大的血管，先闭式引流，等情况稳定了他们二次开。”
　　“……”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