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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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吴之言还是抱着营养液被人送回了看守室。封肃重新找了个盒子，把那些豆子放起来。
“元帅，”送来盒子的爱丽丝没有离开，“他的行为很怪异，我认为应当进行审讯，避免风险。”
“不用，”封肃摇头，挥手制止了爱丽丝进一步劝说，“他听不懂星际通用语。”
“什么？可……这怎么可能！”无论联邦还是帝国，到了这种社会程度，哪怕是流浪的孤儿都不可能是文盲啊！
“去年听说三皇子去了一次暗星的交易所。”封肃点到为止，虽然是误导，“他的骨龄只有二十多岁，按帝国宪法，禁止对30岁以下的未成年使用创伤性刑讯。”
“但紧紧这样将他关起来，属下认为还是太过草率，”爱丽丝虽然猜想到吴之言可能经历的遭遇，也有一点同情，可她是军人，从不蔑视弱小的敌人，“亚特兰蒂斯上没有拍到他是如何进入您的房间，而且他还打开了基因库，虽然他是未成年人，但也是一个危险因素。”
“大概是老鼠太多了，”封肃放好盒子起身走出房间，“这次袭击的内应，总要抓出来的。”
封肃走向舰台的方向。爱丽丝一个人站在原地很久，她攥紧了拳，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
其实封肃并没有去舰台，他直接去找了欧根。
“撤掉监控？！”欧根失了风度，“元帅你，希望您能深思熟虑。”
看样子，欧根是很想吼一声你是不是疯了的。
“能源要留到最该用的地方，不只是监控，只有逃生设备和主控室进行全天供应，其余按需申请。”封肃说。
“我明白您的考虑，但这样会引起恐慌。”欧根回应。
“由你制定计划，组织人手巡逻，累了就没时间想那么多事情了。”
“是，元帅。”欧根应下，皱眉又说：“希望您能考虑清楚您在做什么。”
封肃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已经等不及了，都这样安排了，还不露出马脚吗？
元帅的房间跟囚徒的房间真的是云与泥的差距，吴之言坐在看守室里唯一一张床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嘬着营养液。
床不软，狭窄的床铺让吴之言想起大学的时候，八人间还有医学生恨天高的书，进去出来都得收着肚子。
四周全是透明的，比五毛特效好一点。他不敢乱碰，喝完的袋子就放在床脚，眨眼的功夫居然不见了。
“丢在地上的垃圾会被清理，”是封肃的声音，“吃饱了？”
“恩。”吴之言对这个人有点犯怵，他隐隐察觉到了事情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盗窃基因库，私闯帝国元帅居室意图获取情报，按宪法至少要判无期徒刑，”封肃看着吴之言茫然的样子，继续说：“而没有公民身份编号的人，可就地处死。”
死？
吴之言指尖颤抖，他面前这人说话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是沾过血、沾了很多血的凶器。
他真的会杀了自己，吴之言确信这一点。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要做什么？”封肃把吴之言按到，拽着他的手禁锢住。居高临下的姿势让封肃能看清吴之言的每一丝情绪，他别想说谎。
“不知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吴之言颤抖，他根本没听说过帝国，基因库又是什么？
“已经有人读取过你的脑海，”封肃的手用了点力气，疼的吴之言要命，“再来一次，你的精神海就会被摧毁。说出实情，或者变成废物！”
“报告元帅，生活区B102发生暴动，已经控制，请您来现场裁决。”突如其来的通讯打断了封肃的逼问，封肃起身，点开全息通讯。
“去找欧根和张伯伦。”封肃说。
“元帅，情况不太对，”吴硕挤进半个身影，“他们对自身的攻击行为没有任何记忆。”
终于开始了吗，制造骚乱，那么下一步你们又想做什么呢？
封肃期待着事情的发展，他走出看守室，边走边问：“有人受伤吗？”
“没有，但是他们看起来很疲惫。”爱丽丝回复。
“恩，知道了。”封肃说。
他又调头，回去在吴之言的手腕上扣了个手环，说：“不许摘下来。”
“这是什么？”吴之言对男人有点怕，“等等，你别走呀！”
可封肃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到了B102，封肃只见吴硕一个人在这里，他就问：“具体情况？”
“不好说，医疗部已经检查过，但没有发现异常。”吴硕皱眉，显然对这个结果不能接受。
“爱丽丝呢？”封肃问。
“张伯伦中将把她喊走了。”吴硕回答。
封肃一点头，走进去查看出现异常状况的士兵。确实如同吴硕所说，这些人即便注射了药物进入睡眠，也能轻易的看出面上的疲惫。
“他们最近做过什么？”
“巡逻，训练，日常没有跟什么人接触，”吴硕汇报着，突然他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立刻用终端查询，“元帅……这些人，他们跟您一起出舱参与过探索。”
“风暴中，所有通讯都被削弱，如果风暴有影响，为什么他没事。”封肃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吴硕没有听清。
“元帅？”吴硕疑惑。
“让技术部跟医疗部合作，查一下他们的精神值。”封肃吩咐到。
吴硕刚领命行军礼，亚特兰蒂斯就晃了一下。而下一秒，重力系统突然异常启动，亚特兰蒂斯内部变成了失重状态，没有进行固定的人和物品，都飘在了空中！
“元帅小心！”遇到突发情况，吴硕的第一反应的保护元帅的安全。
封肃却没时间理会，老鼠终于开始动作了。
“格里芬，显示异常功能区域，”封肃唤醒了他的老朋友，从他入伍一直到现在都在使用的机甲格里芬，“吴硕，向所有人发令，巡逻组就近掩蔽、处在室内的人不得外出，所有人原地待命。”
“是！元帅，我跟您走吧！”眼看元帅就要弹射出去，抓着墙稳定身形的吴硕急忙说。
“不，你去解决重力系统。”
因为切断了船体供能的整体性，想要重新连接很困难，老鼠打洞最快的方式就是用能量块直接接在连线上。这势必会产生巨大的波动，如同黑夜中的晃晃萤火，十分显眼。
“主人，他们在您的寝室门口。”格里芬的机械音直接投射到封肃脑海。
基因库？就为了这样一个东西破坏每年一度的军部会议？不，比这更好的下手机会有很多，想到这里，封肃没有继续前进，反而停了下来。
“格里芬，链接到主控室，跟亚特兰蒂斯共享动态监控捕捉。”封肃命令道。
“主人，刑讯室、看守室外有异常影像。”格里芬分析速度很快，“看守室的屏障被破坏了，但并没有报警。等等，张伯伦中将来讯说看守室内的人不见了。”
“去刑讯室。”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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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之言觉得自己最近的人生经历实在是精彩。
先是沙漠求生，又遇上独立日里那种遮天蔽日的飞船，后来差点被冻死，再后来被人关起来。而现在，他又被绑架了。
说实在的，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绑架。眼睛被遮住，脑袋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套住，四肢有束缚感，动弹不了。比起绑架，更像是外星人终于对他这只小猫咪下手了。
手指一蜷，吴之言碰到了那个冰凉的手环，这让他好受一些。虽然看不见，听不到，但还好有触感，也不至于被黑暗和寂静逼疯。
外面，先赶到的封肃令格里芬攻击防护壁，刑讯室被人改了密码，他又有顾虑，不能一炮轰过去。
“咳，元帅您来的真快哈哈。”张伯伦擦了一把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看着封肃脚边一堆还在冒火花的破碎机械心颤不已。
“我让你保护他？恩？”封肃语气凉凉，“没用处。”
“我去！能怪我吗！啊？”张伯伦撕心裂肺状，“我还不是看你把人家推到，想给你们制造二人空间才走的吗！这没追上也不能赖我啊。”
封肃不欲争辩，他知道这是张伯伦没上心。现在有要紧事，先暗自记下日后再算。
“开了，走！”
格里芬尽职尽责的推送着封肃，他们速度飞快，把张伯伦远远甩在后面。狡兔三窟，这些老鼠也开了很多分隔开的刑讯间迷惑视线，一间一间找是需要运气的笨办法，但好在封肃欧气爆棚，第三间就找到了。
暴力拆解，他看到那个小家伙被套上了读取装置毫无声息的躺在台上，旁边就是欧根。
“格里芬，终止读取脑海。”封肃说。
“没用的封肃元帅，”欧根今天带着眼镜，这让他更像科学院里的斯文败类，“不过很荣幸，邀请你一同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今天，我们将开启人类崭新的未来！”
欧根的眼里带上了狂热，哪怕他刚说完话就被封肃制服在地，四肢都被扯脱臼，他也像中了邪一样不断复述着‘伟大的时刻’这五个字。
象征着读取进度的红条已经停下，封肃摸到吴之言腕上的脉搏，内心稍安。
他正要给吴之言解脱束缚，看到张伯伦进来，也就知道杂鱼都被肃清了。但，他们认定的没有危险都太早了。
精神自爆。
在这一瞬间，人的精神力可以发挥到极致，不是简单的乘方而是难以用公式描述的宏大，井喷过后再归于虚无。
欧根嘴角眼眶都流出血，脸上狰狞的笑。谁都没估量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欧根最终还是促成了读取，侵入吴之言脑海的力量同他的精神力较量，让他发出痛苦的呻吟。
封肃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他和张伯伦从外部强制拆除装置，但屏幕上已经闪烁隐隐要出现画面，好像昭示了他们的徒劳无功。
头罩也被取下，吴之言脸色惨白，满脸虚汗，被封肃环抱起。
“等等，你看屏幕！”张伯伦的声音无比惊愕，好像看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
屏幕上，有一颗星球。
她的身后是巍巍宇宙，黑色中星光点点，她是那当中最为耀眼的存在。蓝色的水拥着黄绿白多色相交的土，白云层一层层。
那是地球！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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