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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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之言被迅速送到了医疗室，他精神力紊乱程度不太重，只是一瞬，战场上很多士兵有过被冲击而造成的精神力紊乱，医疗部处理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他的程度不算严重，划分到轻级1型，快的话三天，最慢半个月就能醒过来。”医生说。
“恩，辛苦了。”
封肃示意医生继续工作，他从医疗室出来，在外面等的吴硕赶忙敬礼。
“元帅，现在磁场还是没有变化，亚特兰蒂斯……”
“指挥权交由你和艾伦，我出舱。”
“等等元帅，技术部判断这只是正常的空间乱流，我们碰巧遇到而已！”吴硕头大，他们元帅到底要做什么。
“吴硕，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要准备作战，”封肃的表情是少有的认真，“从无法停靠开始，我们就被盯上了。”
“元帅？等等，元帅！”吴硕在后面喊了几声，也没能叫住封肃。
平时封肃会很有耐心的把这种场景当做练兵的机会，但是现在，他没有心情。
暗星上冯因私密给了他资料，吴之言的身份确实在遇见他之前是查无此人，还有他身上透出的那股与世隔绝的味道，让封肃不得不怀疑吴之言是不是被冷冻仓保存下的古人类。可从遇见，那股诡异的熟悉感，还有发生在吴之言身上一次又一次透露着人为迹象的遭遇，都让他十分烦躁。
很久，他都没有像少年时一样轻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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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之言又懵了，简单来说，上一秒他眼前一黑，下一秒就从亚特兰蒂斯上飞回了医院，被他师兄一个巴掌拍起来干活。
难道之前他不是穿越，就是熬夜做了个梦？但梦中的场景，也太过真实了吧。
“快点，别睡了，郊东出了连环车祸，急诊那边人不够用！”他师兄风风火火的走，他也跟着站起来，抹把脸出去。
“来了来了，老头子呢？别跟他说了，昨天看着他就想感冒，别再一来弄成院内感染了。”吴之言听见自己的声音，却怔愣，他明明没说话啊。
他想伸手，手动不了，他想说话，说不出。
他就像被人困在一方小小的盒子里，只能被迫接受外界的信息。
寒毛直立。
对一个人来说，漫不经心的接受各种外界刺激是十分必要的。1954年，加拿大麦克吉尔大学进行的‘感觉剥夺’实验，仅仅限制了志愿者视、听、触这五感中的三感，志愿者便于几小时后出现了恐慌、幻觉。他现在被限制了触觉，只有视听，吴之言一阵恐慌，几个小时还好，时间一长，他能坚持住吗？
为什么他能看到师兄，是他出现了幻觉，还是他人格分裂自己变成了里人格，还是别的什么？吴之言已经乱了。
开始的几天他很焦躁忧虑，这样不能动弹的日子持续了一周，吴之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幻觉的可能性太低，如果在星际生活的那一段日子是真的，有格里芬和封肃在他不可能会摄入致幻的东西。如果是分裂样人格，按照《中国精神疾病分类方案与诊断标准》定义下的七条，要符合至少三条，可根据他的观察，他跟自己记忆力的样子没有区别，无论是行为处事还是手术步骤。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最不相信的，也要面对了。
联系他过去几次进入昏迷状态做起的过去的梦，解释只有一个，这里是他过去的记忆，所以他才会有深刻的代入感，不觉得排斥。
想通之后，吴之言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失去这部分记忆，又在某个时刻突然记起，但是只要看着，就应该能知道真相吧。
寒来暑往，办公室外面的屋檐下挂了好几次冰溜，小师侄也变成了大姑娘，临毕业还舍不得科研楼开垦出来的那片菜地，发奋要读研之后考进院里工作。老头子真的老了，他也不再把关心放在刻薄后面。
师兄晋了职称，申请了国家级科研项目，他、老头子、师侄又聚在一起，项目越作越深，他们都签了保密协议，后来不知道师兄又跟国安的人谈了什么，他们的项目开始接受保护。
然后有一天，他走在路上，心口猛的一痛。
他听到了什么爆掉的声音，听到了他摔倒在地上‘碰’的一声闷响，听到师兄无助的呼喊，警鸣伴着救护车的嘲杂，而这些声音都离他越来越远。
眼皮越来越沉重，胸口好痛，浑身发凉，能听到的声音飘忽变远，所有能感知的一切都蒙着烟笼着纱。
不想死，他想活下去！
还在紊乱的精神力骤然爆发，竟然在亚特兰蒂斯外面形成了一层保护罩。
封肃统筹大局，有吴硕、艾伦在舰台配合，面对数倍的军力仍游刃有余。突然出现的保护罩扭曲了里面亚特兰蒂斯的身形，让敌方的阵型出现了刹那的停顿。他向来擅长捕捉时机，格里芬凭空消失，再次出现在人们眼前时，光剑直指敌军为首机甲的驾驶舱。
“住手！！”一只帝国军舰姗姗来迟，无差别通讯在每个人的机甲里响起。
还是迟了一步，封肃的光剑只来得及避开一寸，还是斜插入了机甲里。里面的人，非死即伤。
“封肃元帅！”最高权限通讯直接在封肃眼前展开，画面那边是现任帝国北方巡逻官，斯力克男爵，“您怎么能杀害三皇子殿下！”
掷地有声，面容悲痛，可真是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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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之言一觉睡了很久，醒来他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个屋子的空间比他跟封肃的屋子狭小很多，但是有窗户，几缕光线打在地上形成光斑，他撑着自己坐起来，长久不活动肌肉都软了，差点没稳住从床上摔下去。
门突兀的打开，不是飞船上那种自动的，而是真切的被人推开。
“你好，我是封肃元帅首席秘书，克里斯汀·因，接下来您有十分钟听我介绍目前情况，请做好准备。”
吴之言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声音：“封肃呢？”
这个穿的板板正正，每一步都如同用尺子测量的陌生人先给他端了杯水，才说：“元帅暂居首都居所，等待军事法庭开席。”
“谢谢，”吴之言接过水，摸着手上的终端，又问：“军事法庭？”
“你可以不用如此防备，”克里斯汀坦荡的对视着吴之言的双眼，“元帅在终端留下了讯息，相信查看之后您就会相信我的身份。”
“我不认识你，所以……抱歉。”吴之言干巴巴的解释，他那个被师兄戏称‘医闹雷达’的第六感，只能觉出这人没有恶意。但是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提防心才显得奇怪。
“没关系，我认识你。”克里斯汀说。
对方这么说，吴之言干脆的启动终端。精神力连接上才觉得异常，这不是封肃给他的终端，是格里芬！
封肃怎么会把格里芬留在他身上？！
‘来人可信，勿声张，等我——封肃留’，只有一句话，下面跟了克里斯汀的资料，吴之言看了一眼，放心的端起水喝下。
“那么简略来说，元帅要面临议会的质询跟军事法庭的辩论，需要一些时间，”克里斯汀用自己的终端对接上格里芬伪装出的终端，加了通讯，“您有需要请直接留言，我还要处理元帅留下的公物，失陪。”
“等等！”吴之言叫住克里斯汀，“封肃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是一些人不入流的小手段，不必担心。”克里斯汀扯出一个笑，说道。
“小手段？我不认为同时面对军部跟议会是小事情，”吴之言皱眉，他在学习星际知识的时候也了解过，对封肃的处境大眼一看就知道不妙，一个被偏向议会的皇帝重视的将军，在军部的处境有多难堪可想而知，“封肃到底怎么了！”
吴之言觉得克里斯汀用特别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良久，他才听到这人出声。
“不管你能力多少，这次元帅倒是没看错人，你品性不错，”接着克里斯汀一耸肩，规矩严谨的气息随之打破，他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有人给元帅设了个局，指控他谋杀欧根上将和三皇子，谁都知道这是污蔑，但该走的流程不还得走一遍。”
“咳咳，谋杀？”吴之言看着克里斯汀不在意的样子有点着急，“那，那怎么办！万一他们就是要用莫须有的罪名直接把封肃给……”
吴之言一个激灵，不敢往最坏的方向想。
“除非元帅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朴瑟皇帝，不然以元帅的军功，哪怕再来几次这样的污蔑，次次坐实，也无法动摇元帅的地位。”克里斯汀难得有耐心去解释，因为很少见到元帅付出了关心，能得到回应，“你刚醒，还是多休息吧，小孩子别乱想，有我们这些大人撑着呢。”
“喂！你！”吴之言想反驳，克里斯汀已经关门走了，还说让他自己熟悉环境，“都什么事啊，真是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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