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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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监控室的自动门在面前打开后，濑吕范太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八百万百。
少女黑色的长马尾盘成螺旋状，身体侧对着大门。
本就曲线窈窕的身材在设计暴露的紧身衣的加持下，更是让人看着脸红。
作为取向正常的男子高中生，濑吕只觉得鼻子发热，害怕真的在开学第二天就丢脸的他赶忙移开了视线。
站在八百万对面的，是他刚才演习时的对手，佐保花音，长得也很可爱。
但他一看到对方，脑海中就下意识地出现自己刚才毫不留情痛击的场面。
濑吕环视了一圈监控室，发现除了正在进行战斗的上鸣、耳郎、砂藤、口田和受伤过重的绿谷之外，全部人都站在这里（重点是全部女生！），突然间有了“同班女友的夙愿已不可能实现”的不祥预感。
监控室里格外安静。
硕大的电子屏幕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唯一可以传声的耳机戴在欧鲁迈特的头上，以便他根据演习场内的情况决定是否停止战斗。
即便是在国中的绕场跑10圈之后，濑吕范太的身体也从未这么僵硬过。
他冲正定定地看向他的佐保花音点了点头，当作无声的招呼。
对方愣了一瞬，回给他了一个笑容。
电子屏幕散发出蓝色的微光，勾勒出她卷翘的睫毛、秀梃的鼻梁和勾起微笑的唇角。
之前被藏起的梨涡，浅浅地浮现在她白皙的面颊上。
不同于战斗时梳理整齐成一束的造型，此刻她的长发披散下来，将将触及少女纤细的腰部。
初看时温柔湛蓝的眼睛也变得幽深起来。
像是午夜被倾倒了漫天星屑的深蓝色天幕一般。
[啊，我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
濑吕范太的心声简直和他此刻的表情一样好懂。
[佐保同学长得真的很可爱啊！]
＊
放学的铃声早已响过。
班上的同学大多都已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开了教室。
上鸣电气难得的一个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下行的坂道上。
地上是纷乱的落樱。
浅粉色的、柔软的花瓣在飘落的过程中展现出自己最后的一抹美丽后，终于变成地面上会被行人鞋底践踏的存在。
他很沮丧。
在他——大概也可以说是在大多数人看来，没有什么是比在别人都威风堂堂大秀个性的时候，自己却被自己的个性电成傻子更可笑的事情了。
国中的时候，这大概已经是全年级都知道的事了，他也习惯了被拿这点开玩笑，但现在这可是在雄英啊。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与他不相上下，甚至更强的个性。
根本不是能让他安然、悠哉地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还保持成绩优异的地方。
少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裤兜中的手机振动起来，他也只是机械地将手伸进了口袋，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任凭手机锲而不舍地发出“嗞——”、“嗞——”的噪音。
＊
明亮的车灯和暖黄色路灯勾勒出都市的繁华。傍晚时分，天色还未擦黑，城市的街角却已然在橙红色晚霞中染上了温柔的色彩。
行人往来于石板铺就的街道上，随着信号灯颜色的变化走走停停。
你坐在麦记的落地窗台前，手中是温度适宜的红茶，面前的餐盘中堆着刚刚吃尽的汉堡的包装袋。
看到金发的少年穿过路灯的光点。
上鸣电气。
他的名字与个性有关，实在好记。
你一下子就想起来。
他把校服外套提在手上，只穿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被宽阔挺拔的肩背撑得很好看。
手臂因为动作浮现出好看的肌肉线条——并不粗犷，而是少年人独有的、适当而纤细的薄薄一层，覆盖在还未完全长开的骨骼上。
离学校最近的地铁站早已过去，走到这里，说明他的家离学校挺近，且方向与你一致。
你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将红茶外带，与新同学打个招呼——对你而言，单独的对话远比在人多的教室里开口搭话要轻松自如的多。
然而，当你刚提起书包，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打断了你的计划。
“佐保同学。”
你惊讶地看着邻座刚刚落座的紫发少年，确认脑海中缺少有关于对方的记忆。
但他偏又端正地穿着雄英高中的灰色校服。
系着一年级新入生的赭红色领带。
＊
心操人使是在课间路过体育场的时候，收到目标距离提示的。
身材短胖的橘猫从走廊旁的深色灌木丛中跃出时发出的草木摩擦声，与手机的震动声一同传来。
它快速地跳上台阶，沿着墙边奔跑，最终消失在另一侧的树影之中。
心操翻阅短信时，他们刚好在昏暗的走廊与阳光的交界处擦肩而过。
三个人。
除了他之外，另外两个都没穿校服。
[大概是英雄科吧。]
他这么想着。
毕竟他当初同时报了英雄科志愿与普通科志愿，因此对于雄英的英雄科的课程设置也是有所了解——下午是英雄培育的专业性质课程。
黑发的女生与红发少年之间，谁是他的目标，一目了然。
余光不经意间瞥到对方白皙娇美的侧脸。
盈满笑意的湛蓝色双眸。
乖巧、甜美的笑容，和唇边的梨涡。
缺少了制服的领带，心操人使自认为无法判断对方究竟是前辈还是同级，不好贸然搭话。
于是，他才把这场双方都能够明了的初遇放到了现在。
名为“佐保花音”的少女神色中一半惊奇，一半疑惑。
大抵是托了这身校服的功劳，她倒是没有露出遇见怪人时的惊慌失措来。
“请问你是——”
她的问话戛然而止。
落地窗台边就是快餐店的大门。
棕黑色门沿上悬挂着的复古铜铃每当开合时，就悦耳地叮咚作响。
伴着顾客们或高或低的闲聊声入耳。
空气中满是咖啡与炸鸡的香气。
心操人使面色平静，并不觉得这句话的中断有何不妥或是奇怪的地方。
——因为那正是他的个性。
＊
学生时代的约会，总是既简单又甜蜜。
哪怕没有珍贵的礼物，不在顶级的、音乐优雅的餐厅，穿的并非昂贵又得体的衣服，也足够让人心生愉悦，多年后想起，无论身边的人是否仍一样，都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
因而当下班后偶然撞入快餐店那活泼氛围的上班族，看到落地窗前的那一对默默对视的学生情侣后，嘴角也难免扬起怀念的笑意——他脑海中回忆起的，也许是高中时与现在的恋人第一次约会时的场景吧。
然而，与旁人所预想的甜蜜氛围不同，事实上发生在这个角落里的，是古怪的一幕。
一头紫发胡乱地支棱着的少年脸上表情冷淡，坐在暖黄色的射灯投下的亮光里，终于稍稍褪去了一些平日里的不驯与凶恶——无关乎他原本的性格，只是长相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纸杯中的红茶，兀自随着店门开合送来的微风荡出波纹。
虽然常常因为自己的个性受到误解与排斥，并被认为难以成为英雄，但心操人使从未怀疑过自己对自己的个性的掌控水平。
因此，他只是平静沉着的，一如往常那般地开口说道：“好了，那么现在，对我说吧。”
对于少年来说过于低沉的声音，此刻却显出它非凡的魅力来。
犹如低吟着蛊惑人心的恶魔的声音一般。
“说‘我是你的粉丝’。”
落地窗外的天色明显暗了许多，使得路灯暗橙色的光芒也显眼起来。
车道上行驶的车辆变成了零星的几辆，却依旧开得飞快，这下车轮的轮毂看起来都是同样的令人目眩的了。
然而再让人血脉贲张的发动机轰鸣声，也只能短暂的、趁着棕黑色木门打开的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里，窜进店里来。
这里除了他人的闲谈声，在心操人使听来更分明的，无疑是他与面前少女浅淡的呼吸声。
“我是你的粉丝。”
双眼无神的少女乖巧地开口。柔软粉嫩的像是初生的樱花花瓣的唇瓣上下开合。
明明听到了正确的回答，少年却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们谁都没说话，场面意外地静默下来。
犹豫了一小会儿，他才再度开口。
“说‘我是你的崇拜者’。”
黑色长发的女生依旧是柔顺且乖巧的。
她对这奇怪而羞耻的要求半点异议也无，平静地开口道：“我是你的崇拜者。”
对方却依旧不依不饶，像是不愿意放过她。
“……说‘我是你的追随者’。”
或者说是——
不信邪？
“我是你的追随者。”
“…………………………”
心操人使苦恼地挠了挠头发。
这个游戏好像不是这么玩的啊？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任务进程。
「Task Ⅰ.『粉丝诞生』-成为出色的英雄，获取民众的支持吧。选取一位民众，让她成为你的粉丝。」
「目标目前距离：0.6米。」
「Task Ⅰ.『粉丝诞生』完成度：0/1。」
简直像是在嘲笑他做的都是无用功一样。
——和他明明一直忍受着旁人的冷眼与不理解，坚持着苛刻的身体训练，却依旧在雄英英雄科的入学考试面前，被拒之门外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