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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似为故人来,来人顾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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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为故人来,来人顾为何
这世上有人扮猪吃老虎,有人学狼亮獠牙。可说到底都是装腔作势,愚不可及。因为学得再像最后也会露出马脚。与其等着被人指着脊梁恶狠狠地撕下面具,不如一开始就真真本本把不痛快给别人。
至少李明玉是这么认为的。她第一次穿上宫服,站上朝廷,舌辩群臣时也是这么做的。所以她不喜欢何遇,第一眼就不喜欢。面上一副天然无公害,谁知道是狼还是羊。她本就光着脚,又何畏蹚泥水。
来啊,穿着鞋的。我只要我的大业成,你却想名利双收。这世上所有的好处怎会让你占尽?本宫这就让你知道世上负心的人是如何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的。
“急召王相,就说本宫有故人消息,欲告之。”侍婢刚点上的松香冒出缕缕白烟,明玉淡然坐下,把玩着手中杯盏。
故人啊,王明。你的故人在这儿呢,你还不来吗?
现政局已荡,你怎敢闭门不出?今天子年幼,你怎敢放纵他人与之作对?王明啊,本宫帮你一把。
屋内松香覆着全屋她的手指开始敲动桌子,快了,就快了。屋内侍从只听见“嗒嗒声”,一下下像打在他们的心头上。屋外的明媚春光也未让这种紧张气氛缓解半分。
终于,来了。
通往大殿的走廊处传来两道脚步声。前面那个如细风扫过堂,弱不可闻。后面那个倒有几分意思,悠闲散漫,走走停停,如逛自家花园。
“臣叩请长公主安。”一身黑袍让人自觉压抑,额角刚硬冰冷,面部一双粗眉更显杀伐果断。那双鹰眼像铁钩似的直要从人心头撕下一块嫩肉。嘴上说着“叩请”身子却连动都不曾动。
王明,你果真如你那张脸般不讨喜。
“怎敢受王相如此大礼?还不快给王相赐座。”明玉皮笑肉不笑,你且得意会儿吧。
王相也不急着坐下,只是慢不悠得打量周围。有时紧盯着屋上的横梁,有时又不经意得瞥过锦绣屏风。
“丞相暂可放心。又不是月黑风高夜,不会有怨女找上门。”明玉说至“怨女”时特意顿了顿,单挑起凤眉一脸挑衅。
“伤人要往心头扎,骂人不避伤心事。”这点儿明玉做的着实不错。
王相不语,垂垂手施然入座。
过后,又是一室寂静。
旁边的宫女一杯又一杯地续茶也不见两人除了低头茗茶有任何动作。有胆大者趁着换茶的间隙偷瞄到长公主的脚尖一直抵在地上而王相虽两眼放空,耳朵却也一直支棱着。
松香还在燃着,愈久愈浓。
“故人何在?”王相突然一句让昏昏欲睡的奴仆们立马清醒。
明玉端起茶盏,小小抿一口。有些凉了,幸而还能入口。她开始用脚尖轻拍地面,头上的汗珠终于滑下来了。
“敢问长公主,故人在何?”王相默然起身,微微拱了拱手。黑袍袖口上金丝浮动,终是敛去了光华。
王明,你的软肋被我抓到了呢。
“王相莫急,您接连几次称病告假。本宫几次登府也未曾见到本人。可让明玉好生担心。今日若不是托古人的面儿,想必也见不到您。”明玉直起身,身子往旁边一侧避过了王相的拱手之礼。
这太阳都要回家歇息了,本宫还以为这把火燎得你不够疼,逼不出来你呢。这场对弈,要开始了。
“谢长公主担心,臣一切安好。”王明不耐得闭上眼,左手习惯性得往腰间一摸,才记起宫中不许带刀剑。
他猛然睁开眼,倏地怒瞪着明玉“故人何在?”他嘶哑的声音在宫殿内久久徘徊,像是地狱的恶鬼对阳光的渴望。
明玉径直走到门栏处,磨了茧的手遥指着屋外。“在这儿呢,来啊。就在这儿。”
你敢吗?孤身一人,未带佩剑。为了她,你敢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希望能有种东西能把我写的东西自动翻译上传。
天地可鉴,就这么点儿字我打了两个小时。
我手写了那么多,却一点儿都不想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