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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一章 幸存者 ...

  •   ——这样就够了。
      够个鬼。

      “鼬为什么单独放过你?”
      “他没有放过我,我受了致命伤。”
      “但你没有死。”
      “是的,我父亲泷平是来自外国的忍者,他曾教给我假死的秘法。”
      “据我们所知,你父亲只是个残废。”
      “他曾经是个忍者。”

      “不如直接承认吧,鼬是故意放过你的,对吗?”
      “不是。任何人的心脏被捅了一刀,正常情况都是会死的。”
      “但是你没死。”
      “我说了,那是因为我有秘法。”

      “我们都知道你是鼬的恋人,还差点成了未婚妻。有没有这种可能,他叛逃,而你负责留下来作为内应?”
      “不是这样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撒谎技术很拙劣吗?”
      “我没有撒谎。”
      “再说一次,鼬为什么单独放过你?”
      “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被戴上压制查克拉的镣铐?”
      “我不清楚家族为什么这样做……可能是想威胁鼬吧。”
      “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我。我被喂了安眠药,医忍应该已经从我的血液里检测出了异常的指标。”

      “关于宇智波,你知道多少?”
      “你是指哪方面?”
      “搞清楚,现在是我们在问你。”
      “但我不知道你们在问什么。”
      “嘿,我们见过很多你这种人,自以为有点小聪明,能够欺骗村子。说实话吧,你其实很清楚情况吧?为什么鼬会做出这种事,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
      “哈,你把我们当白痴吗?”
      “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白痴,”我说,“但如果你们再把我这个受害人当成加害人讯问,不需要我认为,你们就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你们都是一群白痴。”

      “鼬有没有向你透露过叛逃的原因?”
      “没有。”
      “他离开村子后会去哪儿?”
      “不知道。”
      “他从村子里带走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机械地重复。

      一轮又一轮的重复讯问让人精疲力竭。这是审讯的惯用手段,将同一个问题以不同方式穿插着反复提问,除非受过专门的训练,否则说谎者很容易露出马脚。
      但我没有说谎,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我猜到的东西只是猜测,没有印证过的就不是真相。

      我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一个仓库,到处都是盖着白布的尸体,一股血腥味和尸臭味。我爬起来的时候把验尸的医忍吓了一大跳,以为我诈尸了。

      独立于医院系统的医忍为我进行了治疗,紧接着就是隔离式的讯问。在不见天日的刑讯室里,只有灯光,分不清昼夜和时间流逝。我可以确定,审讯我的人并不是一伙的,但具体谁是谁的人、有什么目的,我暂时还搞不清楚。

      没关系,我会搞清楚的。

      我晕倒了三次,被救醒后继续接受讯问。到第四次晕过去醒来,我听见医忍的队长在严厉警告刑讯者,说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再支撑残酷的审问,否则随时可能死掉。

      “……好吧,我想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单纯的受害者——好吧。”主审人之一耸了耸肩,瞥了我一眼,冷不丁说,“你知道宇智波的幸存者还有一个吗?”

      “……谁?”我已经有所预感。

      “佐助。宇智波佐助,鼬的弟弟。”对方密切地观察着我的反应,那眼神像冰冷的小蛇在我脸上游移,“他是你们计划的漏洞,是不是?鼬非常宠爱他的弟弟,所以才要你留在村子里照顾佐助。”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个时候不可以回避,会被认为是心虚。

      “我既不是内应,也不是为了什么‘计划的漏洞’而留下来的。”我抬了抬手,上面正插着输液针管,“事实是我被人捅穿了心脏,侥幸才活了下来。”

      对方撇撇嘴,没趣儿似地。

      “我要见三代火影。”我说。

      他的眼神陡然犀利起来。“你隐瞒了什么?”

      “我只想问问火影,为什么我这个受害人会被反复折磨。要说我犯了什么错,就是逃过了叛忍的屠刀。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需要了解真相。”我直直地看着他,眼神可能有点儿吓人,因为他露出了忌惮的神情。
      “我要见三代火影,以一个受害人的身份。”我说。

      火影在他的办公室里接见了我。我拄着个拐杖,旁边跟着个医忍替我拿着移动式输液瓶,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走三步喘一下,就这么走到了火影的面前。

      那位老人露出了不忍之色。“伤得这么严重吗?”他关切地说,“夏月,你应该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边上一个男人嗤笑一声。“这种时候来充烂好人了吗,日斩。说得就像审讯的没有你的人一样。”说话的人年纪跟火影差不多,脸颊肉松松垮垮地垂下来,左边眼睛被绷带缠绕着,右眼显露出鄙夷的神气。
      团藏,木叶高层之一。私下有人称他为“暗火影”,足见这男人地位之高。

      三代火影。团藏。还有没有露面的小春、门炎。
      那么,是他们中的谁呢?

      “感谢您的关心,但我很想尽快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请原谅我此时的状况无法向您行礼。”我低了低头,代替跪礼。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团藏阴沉沉地笑了一声。

      他在代替火影作答,而火影并未生气,其他人也没有惊讶的表现,看来这种情景并不少见。

      “我只知道家族的部分成员出于未知的原因囚禁了我,而鼬出于未知的原因杀死了宇智波所有的人。我想,也许各位大人们知道更多的情形。”

      火影和团藏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是知情者。

      “让你失望了,夏月,我们知道的并不比你更多。”火影缓缓搁下手里的烟斗,“忍者叛逃的事件每年都在不同的地方发生,大多数都没有先兆。抱歉你经历了这些悲伤的事,但……宇智波鼬叛逃木叶,这已经是一个事实。”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个名字,依旧让我的心脏抽疼。

      “是,我明白了,我会接受现实。”我刻意停了一会儿,才柔顺地低下头,“我有一个请求。”
      “请求?”
      “我想要加入暗部。”

      火影和团藏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后者甚至阴测测地笑起来,说我还没有洗脱嫌疑,这时候着急加入暗部,真是坐实了通敌的罪名。

      “还不将她拿下吗,日斩?!”他厉声斥责。
      真有意思,他居然如此自然地大声斥责火影。这个男人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火影无视了他。“为什么?”他看着我,语气郑重。

      “我希望能成为这个村子的精英,得到更多的力量。”
      “为了复仇吗?”
      “不是,是为了守护。”

      我抬起头,迎着火影惊讶的目光。
      “当下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时,我希望自己有能力守护人们。”

      标准的木叶式回答。别忘了,我可以只用七个月就做到文化课满分毕业。

      火影没说话,但我想他应该被感动了。团藏却一脸冷笑,眯着眼睛打量我。

      “至于我身上的嫌疑……无论再怎么说自己不知情,也无法取信于人,这一点我很明白。所以,我愿意成为实验体。”

      火影更加惊讶,甚至有些尴尬。团藏却维持了原本的神情,只是面部肌肉变得僵硬起来。原来如此,团藏是负责见不得光的事情的那一个。倒也符合逻辑。
      他们真不该同时出现在我面前。

      “咳咳,什么实验体……”火影试图打哈哈。

      “不,我明白的。其实我并不反对进行某些……激进的实验,这也是村子自我保护的必要手段。”我诚恳地说,“我愿意以仅存的写轮眼拥有者的身份承担相关的实验。如果村子能够掌握我的性命,就能稍微对我的忠诚放心吧?”

      “就仅仅是这样吗?”

      “当然,我听说一些实验是关于提高人体查克拉总量的……我希望获得力量。所以,拜托了!”

      在医忍的低声惊呼里,我扯掉了手背上的针管,扔掉拐杖,跪伏在地深深施礼。

      “拜托了,”我闭上眼,任由泪水流淌,任由哭音回荡在这间充满阳光的办公室里,“请允许我变强吧……请帮助我变强吧,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那一晚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一次看到那种事发生,自己却无能为力了。”

      空气很安静。这是当然的。人们的思考需要占据一定时间。

      “唯一的写轮眼拥有者吗?这可不一定。”团藏突然说,“佐助那小子也觉醒了写轮眼呢。”

      “——团藏!!!”
      火影愤怒地打断了他。

      我死死地盯着地板。死死地。
      不,我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说了这句话,火影不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
      这是好事。我告诉自己,这是好事。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这件事的。”火影叹了口气,挥挥手,“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我被医忍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太阳穴突突跳着疼,心脏也很疼,分不清是真的疼亦或仅是心理作用。

      “……对了,火影大人。”我回头看着窗边那两个男人,阳光照在他们身后,勾勒出万丈的光明,而他们的表情深陷阴影,如同那个看不清血色的黑夜。
      “我可以去看看佐助吗?”

      火影点头。团藏一言不发。

      “当然,当然。”火影喃喃地说,“你们都受苦了……去吧,孩子。”

      佐助被人带到我的病床前时,还一脸呆呆的神情。他整个瘦了一大圈,苍白憔悴,眼下青影深重,眼中交替着恨意和深深的恐惧。

      “夏月……他们没有骗我,夏月活下来了?”他茫然地看着我,眼泪忽然掉下来,“那爸爸呢,妈妈呢?他们是不是也活下来了?”

      我慢慢地摇头。
      佐助又呆了半天,最后扑到床边失声痛哭。

      最后,他抬起头,漆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年幼的孩子,脸上竟然出现了宛如厉鬼般凄厉狠毒的神情。
      “我要杀了那个人。”他一字一句地说,“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死他!”
      “今后,就只有我跟夏月两个人了……我会……”

      我把他抱过来,回忆着美琴的样子,将这个年幼的孩子抱在怀里。
      “我还在。”我说,“所以,有些事就先交给我来吧。”

      年幼的孩子僵硬了很久,才轻轻抱住我的腰,一点点用力,最后他终于允许自己重新嚎啕大哭。

      一个月后,有人来为我办了出院手续,并带我去了新的公寓。在靠近商业街的位置,佐助也有一间,就在我隔壁。这点很贴心。宇智波的族地已经被暂时封存起来了,其中属于富岳他们的房产,应该会等到佐助成年交还给他。我那间么……无所谓。

      人不在了,别的都无所谓。

      “就是这里了……对了,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旗木卡卡西。”
      蒙着面罩的男人懒洋洋地说。他的护额被刻意拉下来遮住左眼,头发是银白色,但能分辨出来他还很年轻,大概才二十岁出头。
      旗木卡卡西,我记得这个名字。他曾经很有名,后来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人们猜测他是执行什么长期的秘密任务去了。
      我多看了一眼那个位置古怪的护额。不知道他和团藏有没有什么关系。

      “中忍宇智波夏月,听好了,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直属上忍,任期持续到你通过暗部考核为止。不过,你不需要叫我‘老师’,这只是一个短期的关系。”

      “是,卡卡西前辈。”

      他用左眼打量了我一会儿。
      “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像……”
      “卡卡西前辈?”
      “没什么。”他收回目光,往外走去,声音还是那么懒洋洋的,“好好准备吧,夏月。”

      目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我才关上公寓房门。基本的生活设备这里都有,但冰箱是空的。翻了下钱包,考虑了片刻外食和自己做饭各自的价格,我选择出门购物。

      冬天的气息已经来临。我拎着购物袋往回走时,晚霞已经早早渲染铺排开,把一层层的云染成了血色。我沿着楼梯走到公寓门口,正找钥匙的时候,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

      一只乌鸦停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我。
      它有一双豆子似的黑眼睛,还有乌黑油润的羽毛。

      “乌鸦吗……”

      我翻出一袋面包,掰碎了一些盛在手上,递到它面前。
      那只乌鸦始终静静地凝视着我,没有畏惧,甚至也没有好奇。

      “吃吧。”我说,“冬天了,天气很冷的。记得照顾好自己。”

      乌鸦低下头,啄了两口面包。而后振翅一飞,“呼啦啦”地远去了。

      我将剩下的面包屑洒在栏杆上,自言自语说:“让麻雀也分享一些吧。冬天可真难熬啊。”

      从冬天到春天可真难熬啊,不知道到底要等待多久。
      但是,一天天等下去,一步步走下去,终究会走到的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一章 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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