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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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磊发现自己发自内心的一席话不仅没能让严珏安心，反而起到了反作用。一时也慌了神，不知道要怎样才好。
严珏突然想起自从小磊过来后，就一直都没有跟巴黎那边有什么过多的联系，更别说与那边女朋友联络。
在严珏眼里自己的弟弟一直是那样的完美，就算是任性耍脾气，严珏都觉得那更显得弟弟活泼可爱。然而原来还在学校时，不管是女人倒贴的还是严磊主动去追求的，严磊身边女人就没断过。
这样看来不可能没有的，一定是还没发现而已……严珏认定般。
一时沉默无声，让严珏最后终究没能忍住，开口问了出来。
“小磊，你就这样回国，巴黎那边的女朋友怎么办？”
严珏突兀的话题让严磊一时没能缓过神来，茫然的接了句“什么女朋友？这话题的跳跃性也太大了吧！”
严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严磊。这样耀眼的小磊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然而他这样放下，之身回国，这样……可以么？
看着哥哥执着的眼神，严磊一时茫然过后，终于明白过来哥哥话里的意思。
也难怪，哥哥不知道。自从自己下定决心要来找他之后，就开始努力用功读书，哪还时间交女朋友。确实有不少女生表白啦，但是为了不影响学业的进度，也就都没答应。那时候自己心里想的只是，努力学习这样着能早点来找哥哥了。
“哥，我哪来的女朋友啊！你在之前是有啦。但是你走之后，我就被人甩了，也没再交女朋友了。”
什么？小磊居然说他这六年来一直没有交往的对象？这怎么可能，先撇开被甩不说，以前在学校光倒贴的就不少，怎么会……
“小磊一直都这么优秀、耀眼，怎么会没有女朋友？不会是不好意思跟哥说吧？”
“谁不好意思了，是真的没有啊！嘿嘿，也许是你弟弟我魅力下降了，那些美女们都看不上眼了，也说不定啊!”严磊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说道。
“怎么会，小磊一直都很有魅力又吸引人的……”看着严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严珏说着说着就感觉到自己脸颊渐渐烫起来了。最后连自己都发觉越说声越小。
“哈哈，真高兴我在哥眼里一直都这么好。那万一哪天连哥都觉得我不在吸引人了……到那时，哥是不是也不会再……”
“不会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哥的小磊，永远都不会变的。”没等严磊说完，严珏就抢下话，激动的伸手拉住严磊。
严珏不知道那是不是在确定了小磊说没有女朋友之后喜悦，还是因为小磊也在意着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这一刻严珏心里是甜蜜的。
“真的么，那哥答应我再也不要像六年前那样离开了好么？”
严磊一直在意严珏六年前的不告而别，不希望这样的事还会发生，同样的，现在他也不会再允许哥哥这么做了。严磊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磊了，现在严磊有信心也有这个能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说到这，严珏的心像被电到般的缩了一下。一时的美好，让他忘记了原有的痛苦，沉溺其中。每每梦醒之后，摆在眼前的依旧是这般无情的事实。怎能忘记当初离开的原因……
严磊捕捉到严珏突然暗淡下来的眼神里似乎透露着什么……但又似触摸不到。那就是哥哥离开的原因么？在得不到严珏的回答后，严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还是不行么？也许，现在还不能逼他，当初自己下定决心，现在也不急在一时。严磊轻叹了口气，双手按在严珏的肩膀上说道。
“哥，我们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说要给我买衣服么？走吧！”说完也没给严珏反应的时间，就直接拉起严珏的手，往服装店走去。
…………
第二天，严磊起的比严珏还要早，准备好了早餐，出门前才去叫醒了严珏。
在搭上前往公司的公交车后，严磊才发现这里公交车上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从车头到车尾都是人挤人，连个空隙都没有，甚至到了下一站都没有人下车，还在继续上人。
严磊第一反应就是哥哥难道每天就搭着这样的公交去上班么！这样拥挤的空间，空气也不流通，还时不时的来个急刹。这么多人，万一倒下去还不被踩死。想到这里，严磊暗下决心，一定要快些给哥哥买辆车。这样哥哥就不用受这种完全是把人当包子似挤的痛苦了……
下班一回到家严磊就跟严珏抱怨了挤公车的痛苦，还说着严珏怎么受的了天天这样上下班挤来挤去的，还说自己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给哥哥买辆车，他来给哥哥当免费的司机，天天接送哥哥上下班……还说了好多好多……说自己赚了钱给哥哥买什么……说自己赚了钱以后哥哥就可以怎么样……
严珏默默微笑的听着严磊的抱怨，也听下了严磊那貌似无心的许诺，看见小磊这么高兴，知道小磊这么关心在意自己，严珏心里暖暖的、甜甜的。越发觉得这样的小磊时这么的可爱。
回想起六年前，严珏当初也是自己硬要出来的，自己家里有钱，但那并不是自己的，而严珏也不可能伸手找家里要，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自己的薪水养活自己。爸妈的关心，严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严珏认为，如果不是这样，怎能算是真正的独立。即使生活的不是那么的优越，但严珏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在别人眼里严珏这样只能算的上是平民般的生活，但是严珏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那么一点奢求的只是那份可能自己永远都得不到的感情吧！
然而自从小磊来了之后，知道了严珏过的这算的上是朴实的生活，想到哥哥每天这样挤着公车上下班，这对于在巴黎生活了几十年的严磊而言，无疑是迷茫且诧异的。在哥哥离开家后，严磊有想过也许可能大概是因为国内这边真的比较好发展，更有前景。就像爸妈说的哥在这边会生活的更好，所以哥哥才会这么执着的要回国。但是，现在呢！看到哥哥的生活……现下严磊更加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但随之而来的迷茫和愤怒也更深了。即使生活的这样，哥哥还是坚持要去还一直不肯回家……到底是为什么？当初又是为什么坚持选择对自己不告而别的离开……每每想到这里，疑虑在严磊的心里也就越来越深。
但与此同时严磊也下定决心。既然自己义无反顾的追到了这里，就不能看着哥哥继续过着这样的生活。他有能力，有自信，自己能让哥哥过上更好的日子。不说那些富人贵族般的生活，但最起码要像以前那样……
抱着这样的决心，严磊在工作上更加认真拼命起来。严磊知道自己的实力，也知道现下公司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所以严磊懂得找出适应自己的突破口。像这样只是刚上班没多久，公司在经营和管理上出现的一些问题严磊就已经能上手处理了。不仅把事情做的仅仅有条，遇到问题也都有自己独到见解，行事作风甚是沉稳，完全超出了他的年龄界限。再加上严磊出众的外表，更是赢得了公司一票女同事的爱慕与倾心。而老总对严磊的工作态度和他的工作能力也看在眼里。
三个月过去，从公司的业绩到经营状态。严磊的工作能力就已经得到公司老总的肯定与称赞。说严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公司也一定会好好栽培。
然而一件事有它好的一面相对的就会有不好的一面。由于这段时间严磊把在重心都投放到工作上，就开始经常性的加班，晚上回家的时间不可避免的就往后拖延了。像这样严珏做好饭在家等着严磊回来吃饭，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看着桌上逐渐冷却的饭菜，严珏心里一阵叹息，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担心。严磊这样认真工作是没错，但是像这样刚上班才几个月，就已经到了几乎要天天加班的地步，这样下来以后身体怎么受的了。
严珏看了看钟，已经10点了。无奈的起身又热了热饭菜，端上桌子用碗盖上。然后走进了浴室……
伴着哗哗的水声，注视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严珏突然觉得寂寞来袭，心里一阵莫名的慌乱，落寞感顿时将严珏紧紧的包围住……难道说小磊才住了几个月，自己就已经不习惯那份寂寞了么？
虽然严磊现在忙的跟严珏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但尽管是这样，每当单独跟严磊在一起的时候，严珏都无可避免的要更加小心谨慎。不为别的，只是严珏他不能保证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的头脑一热，又做出象那晚一样的事情来。或许应该感谢那次严磊第二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吧，不然……后面的严珏不敢在想下去。
刚走出浴室，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严珏马上走到客厅，就看见严磊换鞋时的疲惫身影，心里更加难受。
“小磊，工作认真是没错，但是你这样天天加班
这么拼命又是何必呢？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呀！”严珏走到严磊身后，看着严磊这样疲惫不堪的背影，一个没忍住，话就脱口而出了。
听到哥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严磊浑身一震。马上站直了身子，转过身来，脸上想努力的保持着，那依旧最耀眼的笑容。但是严磊这样小心掩饰的表情在严珏看来，心里却更加的难受。
“哥，我知道。你看我这不是刚进公司么。不好好表现表现，怎么说的过去啊！而且哥每天也要上班啊，以后就不要等我了，哥就先睡吧！”
严磊看着桌上的饭菜，知道哥哥肯定又是一直坐在那等自己下班回来吃饭了。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心，高兴哥哥对自己的关心，同样的为哥哥这样每晚非要等他回家才肯睡下而担心。
但是严磊知道，哥哥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让哥哥早一点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以严磊告诉自己，回家后就算自己再怎么疲惫，看到哥哥，脸上都要保有那份耀眼的笑容，要始终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哥哥。严磊不知道这份心到底是出自什么理由，只是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要不然哥哥一定会难过伤心的，而他肯定的知道，自己不希望哥哥伤心难过……
严磊的苦心严珏又何尝不知，小磊从小就是个说什么便做什么的人，对这一点严珏从不曾否认。就象他积攒了六年之久，在自己的羽翼丰满之后，便义无反顾的来找他一样。小磊有这个能力，更重要的是他的决心。
但是严磊他不知道，其实严珏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像这样天天生活在一起，反而更要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这样的日子，就算在怎么富裕也不是严珏想要的啊！尽管他不会对严磊说起，但是看到小磊这样拼命努力的工作，严珏又能做些什么呢？
“小磊，不要在每天这么晚回来了，你这样……你这样……我会……”严珏知道只要严磊下定决心，不管自己再说什么也都没用，但是一想到刚才在浴室里的那阵落寞和心慌感，终还是忍不住在小磊面前暴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看着这样为自己担心的哥哥，严磊心里顿时软了下来。连忙上前抱住严珏，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轻声的说着“不会了，不会了，哥，我以后都尽量一下班就回家陪你，避免再这样加班了，好不好……”
抱着这样的严珏，严磊就像是感受到了哥哥心里的那份落寞与慌乱，没有细想，安慰的话就脱口而出。
直到被小磊这样抱在怀里，严珏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就是这个怀抱，就是这个温度，就是这个味道……严珏沦陷了。此时严珏已经明白自己再也不可能离开这个他怎么也不可能得到的人儿了。那么这是不是就表明自己可以主动的伸手去抓住那份被禁忌的爱恋呢！
这次严珏没有推开弟弟的怀抱，只是贪婪的想永远的占据着这份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但是碰到再无法控制的欲望，只要一想到小磊在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后……可能会有的表现，严珏的心就不可避免的动摇了。他可以承受外界的一切，但是唯独无法承受小磊对自己的那份鄙夷与唾弃。他情愿自己带着这份沉重而畸形的爱恋独自离开，他承认自己胆小懦弱，也承认自己的贪心。只是……只是严珏悲恸的只能一遍遍发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爱上自己的亲身弟弟。
醒来后来才恍恍惚惚的想起昨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又是怎么回房间的。推开门，知道自己不可可能看见他的睡脸，笑自己哪一次不是比小磊起的晚，总是在自己还没醒之前就已经出门了。
严珏躺在严磊睡过的床上，吸着怀里带有淡淡香气的枕头，在心里无数遍的问着自己，这是你想要的生活么？离的这么近，却又那么的远……呵呵，严珏自嘲着，人，果然是贪心的。
以前自己只能在心里想着他，念着他。现在可以看见了，可以摸到了，又不满于现状了。严珏，你到底想要怎样？心里狠狠的问着自己，一再的告诉自己，人不能太贪心了，你已经可以天天看到他了……只是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酷刑呢！
就这样恍恍惚惚的去上了班，面对好友闵沨关心的话语，严珏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不为别的，只因为严珏并不打算将自己这份畸形的爱恋告诉给其他人，就算那个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亦是如此。
他在乎的并不是别人知道后对自己的看法和意想的到的鄙视与唾弃，他在意的是这些社会的舆论和在小磊心里自己对他的那份根深蒂固的兄弟之情突然变成了恋人之间的爱情。这些对小磊的影响，其后果严珏根本不敢预想。
闵沨看着这样回避自己问题，而独自陷入恍惚中的严珏。闵沨无声的叹息着。在他看来这就像一个无限延伸的漩涡，就凭严珏的优柔寡断，根本不可能从中逃脱。
不用深想，闵沨就已经可以猜出，能让严珏这样的人只可能是他的那个双胞胎弟弟严磊，除此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但是谁又能看着这样的严珏，在自己自造的痛苦中深陷呢！聪明如他，在经过那件事之后，闵沨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个自己一心想要保护，想要纳入自己羽翼之下细心呵护的人儿，对双胞胎弟弟的那份心思呢！
只是这条路有多么的艰辛，不用想也知道。只是这样的压力怎么能让这么一个纤细的人儿独自承受呢！
撇开自己的私心不说，看着这样的严珏，闵沨不无心疼。然而，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主动出击，明确的告诉严珏，自己对他不是单纯的朋友感情，而是……这样严珏回不回把心交付给自己……
这样的想法闵沨已经在心里想过无数次了，只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真的可以这样“拐走”这个心里只想着自己弟弟的人儿，那他也就不是真正的严珏了。如果真的可以这样自己也就不会默默地守在他身边六年了。
其实闵沨清楚的知道，隔在他们之间不是严珏的那个弟弟。而是在这六年间严珏思想上不可拔除的友情，或许这份友情对严珏而言是由始至终的，但是对闵沨呢？显然不是如此，可以说从一开始就不是如此了……
就如同他们兄弟之间那份无法逾越的血缘般，严珏对此根本无法改变。他的痛苦自己可以理解，只是他们的感情真的就像严珏自己想的那样绝望么？
如果在一开始没有遇见他弟弟时，闵沨或许还可以这么告诉自己也告诉严珏。只是在得知那个思想不成熟的小子对严珏的独占欲和对自己的敌意后。闵沨了解到或许自己永远都只能是那个默默守在他身后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