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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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犀利的言辞啊，直刺心脏……脑中逐渐清晰的浮现出六年前的画面。
“妈妈……让我走吧，你们知道的……你们不是都知道的么？……”
“不……小珏，告诉妈妈这不是真的，告诉妈妈你只是一时的迷失方向……他是你弟弟……亲生弟弟啊……怎么会这样……不……这不是真的……妈妈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
妈妈痛彻心扉的哭叫声，清晰的回荡在耳边……心，痛的难以附加……
“妈妈，让我走……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不至于失去我们……妈妈……”
那时的心痛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还清楚的记得当我亲口承认时，爸爸还不到40岁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苍老与无助……
是啊！谁能接受的了这样荒谬的理由，这样背德的理由……望着爸爸就快要站不住的身影，我再一次的感觉到无能为力……这是我的爸爸妈妈啊！但是身体却清楚的知道，我爱着我的亲生弟弟……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的，并不是我一时的迷失方向……那时我就已经认清了这一点，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儿子，完完全全的不是……但是小磊，少我不能让你也背负这样的罪名，爸爸妈妈需要你……
也是在那时，踏上飞机时。我不能够保证自己在看到你后还能镇定从容的踏上飞机离开这个国家，去到一个没有你在的地方……所以我再一次祈求爸爸妈妈，不要让你来。这样错了么？我只是不能控制自己对你的爱……但至少我还能自我安慰的说，我努力过了，我努力的离开了那个有你在的地方……我不想让你因为我的爱而受到伤害……
在来到这里后，时刻都在想着回去，回到有你在的地方……直到我逼着自己遗忘，还一度以为我是能够得到救赎……没想到六年后，你的突然出现，让我认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六年里，我一直生活在自欺欺人中，对你的爱一直都没有减少，甚至比之前更加强烈了。多么可悲的事实啊……
痛苦的遗忘，在六年后换来的确是无法背负让人空苦不堪的结果，这样的结果我能承受的起么……
在他的痛斥之后，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心里的痛苦已经到了无法负荷的地步，为什么这些是你亲口说出来的，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在你的面前让我如此的不堪……
“哥哥……哥哥你在哭么？我……只是，只是太生气了，你不要哭啊，哥哥……”看到我的眼泪掉落在碗里，严磊迅速的放下碗筷来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紧张的说……
眼里的他是模糊的，但是手上的他却是真实的。他的气息离的如此的近，不再是那遥不可及的距离。
看见我的眼泪还在无声的流着，小磊叹了口气“哥哥，不哭了……”说着直起身伸手扶上我的脸颊，模糊不清的看到他的脸慢慢的在我眼前放大……
接着脸上便感觉到一阵湿热……他，在做什么……颤抖的抽出双手，仿佛是用尽了所用的力气般推开了他。
“你在干什么？”不可置信的他居然在舔我落下的眼泪……
“哥哥，干什么这么大反应，小时候不也是这样子的么？”他疑惑的看着我，没想是我会这样推开他，眼里甚至带着惊慌……他不会明白的，不会的……
“那，是小时候，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不……不可以再这样了。”伸手擦着让我看不清的泪水，强装镇定的说着。
“为什么不可以？哥哥现在就这么讨厌我么？”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如果能或许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但为什么，看见他的表情似乎也透着些许的不安……
最后，这顿饭还是没能安然的进行下去，我们都没能吃到最后。
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客厅里，听到从浴室里发出的流水声。他就在这个屋子里，只有几步之遥……
在我还在发呆时，小磊已经洗完坐到了我身边“哥哥，哥哥……”耳边听到他的声音，还有那刚沐浴过的清香随之飘来……
突然惊醒般的站起身“洗完了？我房里有吹风机，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吧！”没等他出声我就逃进了浴室。
双手撑在盥洗盆两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满脸通红。这样的我没有被小磊看见吧？
故意在浴室里多待了一会，希望出去之后小磊已经回房去了。悄悄地拉开浴室门，偷偷的看了一眼，没有在客厅里看见小磊的身影，暗暗的舒了口气。没想到在拉开自己卧室的门后，会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刚沐浴过后的他，横躺在床上，头发还有些微湿，并不完全干。看着他穿着紧身的背心，勾勒出比过去要结实多的胸膛，露出的手臂显得强壮有力，承托着小麦色的肌肤，如此完美……
再看到下半身，掉落在床外。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习惯。轻声的来到床边，看着与他身形极不相符的，显得有些稚气的睡颜，不自觉的伸出手扶上了他的脸。
细细的感觉这他，温热的肌肤透过手指传递到我的心里，多么的真实啊！不再像梦里的那般虚无缥缈。贪恋般的来回抚摸着，从额头往下，一直来到唇边……反复摩擦着他殷红是嘴唇，仿佛着了魔般的，低下了头……
“哥……哥哥……” 就在只差一厘米的距离，他的嘴里发出了轻轻似呢喃般的声音，模糊不清，但听得真实……是在叫我，他的梦里竟然有我。他梦见什么了……
准备吻下去的唇豁然停住，看着那似扇子般扇动的睫毛。猛地站直了身子，他要醒了……
朦胧飘渺的视线，在看到我的背影时清醒了些，含糊的声音至身后响起。“哥哥洗完了。刚才在房里等你，不小心睡着。”
听着他似梦语般含糊不清的说着，紧张于刚才那一幕幸好没被发现。“看你睡着了，不准备叫你起来的。既然醒了，就去你房里睡吧！”这样下去无疑是危险的，对我对他都是如此……
“哥哥，我们小时候一直都是一起睡的。这么多年没见了，哥哥不想我就算了，我只是想像小时候那样跟哥哥睡在一起也不行么？”没有想到醒了之后我会说出让他回房这样的话，语气不免带着些许的失落。但是，这不也是我要很坚持的逼着自己才说出来的么？
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他那似受伤般的眼神，这些年下来难道连这一点小小的坚持都把持不住么？不敢质疑……
“还是回你房间去睡吧，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这样说也许他心理会很难过，但那仅是弟弟对哥哥的，至少要比待在这里之后所无法预期将要发生什么事要好的多，不是么？相隔六年的再见，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平复的。
“哥哥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变得这么冷淡？一定是一个人生活久了没人陪你说话聊天才会这样的，是么？”不但没有离开反而靠得更近了，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在耳后，说话时无意间喷洒在劲间的湿热，手不自觉的握紧，身体也轻微的颤抖，这是他想要的么？
不能转身，不能转身……一直这样子对自己催眠，如此近的距离，身上刚沐浴过得清香悠悠的飘来，这是怎样的一个状况，他没有意识到……
“哥哥，你在发抖？是不是空调的温度调的太低了。”他的手无意识的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忍耐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猛地转身推开他，退到门边，心下的喘息还在止不住的发抖。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转身将他推开，一个没站稳，跌倒在身后的床上。是啊，在一个正常人眼里这样的碰触算的了什么？甚至他还是我的弟弟……
“既然这样，那我去那边睡好了，你累了就早点休息吧！空调不要开得太大了，记得把被子盖好。”逃一般的出了房间，关上门靠在门背上。握成拳的手还在轻微的颤抖着，感觉手脚都是冰冷的。
无声的叹气……这样对谁都好，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严珏关上门的那一霎那并没有看到严磊眼里的那份暗淡与失落。
走到对面的房间，现在浑身冰冷，都已经不用开空调了。就这样睡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会出现六年前，甚至再更小的时候在一起的事。就像是缠绕在记忆里挥之不去般。
这是多久前的事了……6岁还是7岁？两个小人儿手牵着手一起走出学校，已经上小学了要学着自己上学、回家……斜阳照在两个小小的并肩前行的身影上，看着那被投射出比人要高许多的斜影子，弟弟说“哥哥，我们今天第一次自己回家，爸爸妈妈看到后一定会很高兴的。到时候会不会奖励我们？哥哥，我想要那个飞机模型，妈妈会买给我么？”哥哥说“会的，小磊这么乖，今天第一天上学就能自己回家，爸爸妈妈一定会奖励小磊的。”
那年少的时光飞逝而过“哥哥，你哭了……是不是那个猩猩又欺负你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报仇……”“小磊，别去。不要打架啊……”
“叫你别去了，都伤成这样……疼不疼？”
“哥哥不哭，小磊不疼。谁要那个猩猩欺负哥哥的，这次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哼……”小磊抬起被打肿的脸，看着我脸上的泪光，凑近舔去那似珍珠般的光华……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习惯……
“小磊，以后不要再打架了好么？”看到他脸上的伤，心里比他还疼……
花一般的青涩时光，转眼直升高中“哥哥……Ann居然答应了那个猩猩，为什么？我哪一点比不上他了？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都跟我过不去，现在还跑来跟我抢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他怎么能跟小磊比了，在哥哥眼里小磊是最棒的……”
“就知道哥哥最好，……那个Ann我就让给那个猩猩好了。哥哥我对这么好，我要永远跟哥哥在一起。”他不知道其实当我听到Ann没有接受他时，心里并不难过，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直到上了大学，眼里却还一直都只有小磊那如阳光般灿烂的身影。我才明白那样的自己原来是爱着自己的弟弟的，不是单纯的哥哥对弟弟的爱，而是像恋人般的爱……这样的事实让我开始害怕，虽然是在国外，但是我们一家都是中国人，爸爸妈妈不可能接受的了这样的事实。而我亦是一样，天天看着那个离我如此近又如此遥远的人。心里既害怕又痛苦，看到小磊越发帅气的脸，知道他身边的女朋友从来没断过。而哥哥对你禁忌的爱，你可曾注意过……
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过去的种种画面，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学习一起玩耍……悲伤的、快乐的、甜蜜的、心疼的。这样的爱着自己的弟弟，会被原谅么，还会得到幸福么？不……也许我根本就不该奢望这些才对……
果然第二天一早起来，看到镜子里红着一双兔子眼……一夜没睡，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小磊还没醒，就做了早餐放在桌上，留了张字条便去上班了……
“咦……严珏怎么你早上就打瞌睡，是不是晚上没休息好啊？真是难得，你这个乖宝宝还有上班打瞌睡的时候，晚上干什么去了？”平时都不会这样的，同事看到会奇怪也没办法。知道她是好意提醒我也就没多说什么。
“昨晚看电视看的太晚了，没什么的。”
“是么，看电视啊！还真是你的风格呢！不过等会总经理回来巡视，小心点，可不要被他看到了。”
“嗯，谢谢你秦莜。”
“行了，别老是这么客气的，都好几年的同事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是啊，有五年了吧！为什么心里眼里还是看不到别人，一直都活在一个没有小磊的世界里封闭自己，这样难道就会快乐么？但至少那样不会让自己更加痛苦吧……
好不容易逃过了总经理的巡视，正觉得松了一口气时，没想到董事长的秘书打来电话……
“好的，我马上过去。”挂上电话站起身，没来由的一阵晕眩。真是可笑，不就是一晚没睡么？就能成这个样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暗暗的气恼着……
“严珏，董事长找你么？”旁边的秦莜神过脑袋问道。
“嗯，董事长要我去办公室，我先去了……”
“嗯，那你小心点哦！”秦莜表情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小心什么？”不懂她的意思，难道是董事长知道我上班打瞌睡……叫我去训话的，但是这些事不都是总经理在管的么？
“哎呀，反正你小心就是了。”她犹犹豫豫的说了句后就没出声了。
心里不免觉得奇怪，小心什么？还是快去了再说吧！万一真的是训话，去晚了那还不是自己倒霉……
“咚咚咚……”
“进来。”
“董事长，您找我？”开门走进，在离桌面两米的地方站定，开口问道。
“怎么，晚上没睡好？”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的惊讶！
有这么明显么？
“呃……晚上没休息好。不过不会影响工作的请董事长放心。”
“怎么回事，平时没看你会这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声音里明显带着疑惑和关心。
“多谢董事长关心，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是么？那中午一起吃饭吧！”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呃……一起吃饭？”我还以为是为了打瞌睡的事呢！
“怎么，你中午有约？”看的董事长皱起眉头，声音里带着些许的诧异。
“不……没有。”
“那好，等会我去接你。”这才松开紧皱的眉头，看着我说道。
“那我先出去了。”说着在董事长灼热的视线下走了出去。
对一起去吃饭的事情并不感到意外，已经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了，刚开始觉得奇怪，本想拒绝，但是又想到他是董事长，推辞会不太好，后来还是一起去了。
之后才发现……其实董事长在工作之外是个很幽默风趣的人，只是一到公司或者一跟工作有关就会变得严肃起来。简直跟平时的他判若两人。后来我们便成了朋友，也是我在中国唯一的朋友。我们也都很默契的达成共识，在公司并没有表现出来。
这些，其他人却并不知道……但是同事们却总是用异样的眼光对待这件事，起先也想过可能是跟董事长走太近不免会有些不靠谱的闲话，但是我也没有过多的去解释，至少我认为没有那个必要。
“严珏，董事长没对你怎么样吧？”还没坐下来秦莜就探着头过来急切的问着。
“什么怎么样？董事长只是要我中午一起吃饭。”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这么奇奇怪怪的。
“又是吃饭，看来董事长还没放弃呢？”秦莜坐下来，仿佛在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没听清楚。
“没什么，反正你也不会懂……”这个秦莜，老是神神秘秘的……
“董事长好！”
“嗯！”
“珏，去吃饭。”
听到大家叫董事长时才抬起头，看到已经走到我桌边的董事长“嗯！”没说什么，只是跟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不是说了不要在公司那样叫我么？”
“发生什么事了，你精神不太好？”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是一脸质问的表情问着我。
虽然他是我来中国之后唯一的一个朋友，但是那件事并没有跟他提起过，也不打算跟他说。那是我要学会去遗忘的事……现在看来，效果并不理想，至少一晚没睡就是证据。
“没什么，电视看的太晚了，没睡好。”现在脑海里都还是小磊那副早起没睡醒的迷糊样。不知道中午吃了没？
“不愿意说么？算了，只要你没事，不愿意说就不要勉强了。”
“……谢谢你。”知道他对我的关心，但是这件事不是朋友帮忙就能够解决的，还是不要徒增烦恼了。
“吃吧！”一顿饭下来吃的心不在焉，老是在想小磊现在干什么，吃了饭没，他对这边又不熟……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