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总裁和他的小狐狸》余若鱼

6、此情待追忆

　　13.
　　在经过一个洗冷水澡的时间，白眠被乔大总裁推进卧室重新换了一套睡衣，将该露和不该露的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后，男人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听过白眠的解释，乔大总裁面上倒是没有显露出什么，只是屈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
　　寂静的沉默漫延开来，白眠怯生生的抬头打量着男人，总感觉房间里的温度低了不少。
　　“所以，你.....只是来报恩的？”乔大总裁喉咙发干，艰难的说出这句话来。
　　白眠轻轻点了点头。
　　“.......”敲击着桌面的手停了下来，乔大总裁垂下眸子，其中神色晦暗不明。
　　**
　　一个月后
　　乔大总裁办公室
　　正值午休时间，白眠被勒令半趴在办公桌前，身下的西装裤半褪，正好露出位于尾骨处的尾巴和半片臀肌。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上面流连轻抚，不时拨弄着尾根，让它随着男人的动作左右晃动。
　　“呜，别玩我的尾巴！”白眠脸上的表情似羞似恼，奇怪的酥麻之意顺着尾巴遍布全身，碍于答应男人的“报恩”，只能无助的咬着下唇任其上下其手。
　　男人对妖的接受度非常高，在得知他是狐妖后，没有像他多想的那般露出厌恶之色，也没有恐惧的请装模作样的道士来除妖。
　　只是用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白眠，提出了一个□□的要求。
　　当时的白眠用两人尚不熟稔的理由搪塞过去，匆匆逃回族里。
　　逃的了和尚移不了庙，没完成报恩的白眠又被长老踢回到了乔大总裁的身边。
　　为此这一个月以来，白眠过得堪称水生火热，不仅要忍受乔大总裁时不时的“轻薄”，还要像今天这般朗朗白日下，就被要求露出尾巴和狐耳来供男人把玩。
　　男人尤其喜欢白眠那条蓬松的尾巴，每每不弄得白眠面红耳赤决不罢休。
　　“放开我！”白眠奋力挣扎。
　　只是他的那点力气不仅没有从怀里挣脱开去，反倒弄得男人也有些恼了。
　　男人一掌落在白眠的臀瓣上，隔着裤子的闷响成功让小狐狸老实了。
　　“你是个坏人....”白眠埋在男人的胸口，声音透着委屈。
　　男人毫无诚意的安抚着揉了揉白眠的头发，笑道：“昨天还喊恩人，今天就变坏人了？”
　　“你把手机还给我。”白眠忽然说道，他装有APP的手机在一个月前被男人没收了，导致他都不知道报恩进度，不敢冒然回到族里，只能任男人“欺负”。
　　男人的动作僵了一瞬，随即就恢复正常。
　　“等你报完恩，我再把它还给你。”
　　14.
　　人的生命不过百年，弹指间墨发染霜。
　　风烛残年的乔大总裁躺在病床上，白眠红着眼坐在椅子上握着男人的手，泪珠顺着眼角不受控制的涌出。
　　这还是他除了在床上被男人欺负时第一次流泪。
　　妖能活千年，大部分时间都在灵气充沛的山上独自修行。
　　白眠还未能理解人类所说的生离死别，只知道这个会在床上欺负他的男人，会每天早晨吻醒他的男人，再也不会给他做一大桌的全鸡宴，再也不会牵着他的手去看潮起日落。
　　“别哭。”乔大总裁努力抬起微僵的手蹭了蹭白眠的泪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哭了就不好看了。”
　　这个笑容满是苦涩，连世上最甜的糖都无法中和半分。
　　乔大总裁看着自己布满斑纹的手苦笑不已，他已迟暮，而他家小狐狸依旧容貌艳丽，一如往昔。
　　他的余生还很长，自己不过是他千载岁月的一个过客，一个阻碍他修行的.....恩人。
　　“对不起。”干裂的唇瓣开合，隐约是这三个字的口型，乔岳不知道他的小狐狸有没有听到，因为他的耳边已经是滴滴的急救声。
　　对不起，小家伙。原谅我一直以报恩之名将你困在身边。
　　可即使如此，我也不想将你放开....
　　**
　　生命是什么，死亡又是什么。
　　那个会陪他闹逗他笑的男人还会回来吗。
　　白眠坐在族里的山上，紧紧抱着怀里的一个小盒子，用了他能用的最大的力气。
　　族中的长老站在白眠的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会忘掉的。”
　　白眠只是执拗的问：“他会出来吗？”
　　长老顿了顿，答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白眠呆呆道。
　　“就是你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听不到他说的话了。”长老的语气怅然又怀念，“人妖殊途，人类的恩其实并不难报，难的是欠恩的同时又欠下了情债，人类的情最难还。”
　　白眠还没有从“再也见不到乔岳”这个事实中缓过神来，他喃喃道：“我还没对他说过....”我爱他。
　　长老伸出食指点在他的唇上，止住了白眠接下去的话。
　　“你会...忘掉的....”
　　长老又说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并不坚定，像是在说服白眠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如果你忘不了，你就要用你的余生去思念......
　　长老的口袋里装着一个怀表，里面是一张泛着黄的照片，照片上男人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分辨出那身笔挺的军装。
　　和耳边不断回响的他临别前的话语，“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