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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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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到了次年四月。
公元1217年4月,金军南攻襄阳。朝堂上又陷入了新的争吵之中。
苏若沈冷眼旁观这些蛀虫的丑态。
兵部和户部吵得尤为热烈。
史弥远出列道:“皇上,不如下旨命孟宗政坚守襄阳,再令刘世兴率援军前去,如何?”
“孟宗政?”苏若沈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心头一亮,面上却露出不明之色:“那是谁?”
史弥远道:“孟宗政乃京西路兵马钤辖,现驻守襄阳。”
苏若沈故作不敢兴趣状,淡淡开口道:“就依史相所言。”
苏若沈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转机。
孟宗政,字德夫。祖父孟安是岳飞部将,父孟林也是岳飞部属。开禧北伐时,率领义士进行游击战抗金,被任为枣阳县令,后升京西路钤辖军职,驻守襄阳。
公元1217年4月,金军南攻襄阳,围枣阳,孟宗政与扈再兴、陈祥等率军出击,连败金军,又驰援枣阳,枣阳解围,遂兼权枣阳军使。公元1218年2月,金军主将完颜赛不率军数万攻枣阳,枣阳军使孟宗政在援军扈再兴、刘世兴的协同下,抗击达3月之久,金军不支退兵。
公元1219年2月,金军再次攻枣阳,在孟宗政多方抗击后,金军溃退。孟宗政又奉命出击金境内的湖阳县城,后任荆鄂都统制仍兼知枣阳军,积官至右武大夫、和州防御使、左武卫将军。
公元1223年,病死于枣阳任上。后赠太师、永国公,谥忠毅。
孟宗政不仅自己战功累累,他还是南宋杰出的军事家、统帅孟珙的父亲。而今年,孟珙就会从父抗金,以功入官。这一次就是他的机会。
苏若沈对于孟珙还是很期待的。此次襄阳之战结束之后,苏若沈打算亲自考察孟珙。
不过在那之前,他或许应该去拜访一下沂王。
借着看望弟弟的名义,苏若沈很轻松的得到了杨太后的同意,身边除了董卫和秋月,还跟着一群侍卫。明里说是为了保护官家安全,实际上是杨太后和史弥远监视着小皇帝。
苏若沈到达沂王府之时,沂王以带着赵与芮领王府一干下人恭候多时了。
“吾皇万岁!”
“皇叔免礼!”苏若沈先一步抓住沂王的胳膊,笑道:“皇叔,今日之行,你我只论叔侄,不论君臣。”
沂王拱手道:“遵旨。”然后亲自引苏若沈入内。
“大哥!”赵与芮欢快地跳了起来。
“芮弟。”苏若沈笑容温和,拉起赵与芮的手臂,就入了沂王府。
赵与芮的老师是真德秀,其曾担任前太子赵竑的太傅一职。当初太子赵竑曾言:“史弥远应该发配八千里。”而引起史弥远恐惧,由此想要除掉赵竑。真德秀得知此事后,怕惹来杀身之祸,便辞去了赵竑老师的职位。
而赵竑原名赵贵和,乃是沂王赵抦之子。赵竑被史弥远除掉后,沂王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就好像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一样。苏若沈也未看出其有什么伤心之状,不由对这位沂王爷心生警惕。
而如今沂王又要真德秀来给赵与芮上课,苏若沈不得不多想。赵竑是将史弥远与杨太后一起得罪了,真德秀虽明哲保身,却也不受史弥远待见,而赵与芮……
苏若沈按下心中所想,与沂王一起考察起赵与芮的功课来。
真德秀教的还不算差,只可惜完全不符合苏若沈的价值观。
半个时辰后,苏若沈稍皱起眉:“皇叔,朕忽感身体不适,不知王府内可有休息之所?”
这话说的客气隐晦,沂王却是在阴谋阳谋之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物,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苏若沈的真正意思。
于是沂王引兄弟二人进了内室,只有秋月一人跟随,连董卫都被拦了下来,更别提史弥远和杨太后所派来监视小皇帝的那些亲信了。
苏若沈道:“皇叔,你我都是明白人,因此朕也不说假话,希望皇叔亦如此。”
沂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笑道:“陛下之命,臣岂敢不从?”
一听沂王此言,苏若沈明白这是自己心急了。
苏若沈毕竟只是一个现代的普通大学生,即使看过理论上的东西,但实际应用起来,却差了不知多少。
刚才一摆脱史弥远与杨太后的监视,他就放松了起来。这也不能怪他。
于是他笑道:“皇叔言重了。”然后拿起一杯茶,慢慢品了起来。
沂王也不急,也拿起一杯茶,轻轻吹着茶叶。
见二人打针什么哑谜,一旁的赵与芮倒是有些焦急:“大哥,皇叔,你们在说些什么?”
苏若沈轻轻一笑,道:“小芮急什么?为兄还准备托付与你几件重要之事,你这毛躁的性子,让我如何放心?”
一听到“重要之事”,赵与芮两眼放光,但听到苏若沈后面所言,立刻拉着苏若沈的袖子直摇:“大哥!”茶水一下子就洒了出来,幸好苏若沈早有准备,这才没有洒到自己身上。
苏若沈立刻将茶杯放下,笑骂道:“你看你,这不差点儿闯祸?”
赵与芮噘起了嘴,不说话。
苏若沈摇头道:“小芮,你跟着皇叔学学,什么时候你的性子稳了下来,我再交托与你几件事去做。”
“大哥,不能现在就说吗?”
见赵与芮还有来拉自己袖子的趋势,苏若沈立即将在一旁笑呵呵看着的沂王拉了进来:“皇叔,小芮让您受累了。”
沂王微笑摇头:“与芮天资聪颖,性格活泼,正为这沂王府添了几许生气,皇叔高兴都来不及,又谈何说是受累呢?”
听到沂王言语之中转换的自称,苏若沈心思一转,笑道:“皇叔如此之说,昀儿也就放心了。”
沂王一听,果然道:“不知陛下所来为何?”
苏若沈道:“一为芮弟而来。”
沂王道:“陛下满意否?”
苏若沈微笑道:“朕心甚慰。”顿了顿,他又遥指秋月:“二为此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