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岚之界轮生(钧迟)》宫汐子

9、幻之形

　　“咦，外面这水娃娃和火娃娃挺有意思。”

　　“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辗迟大呼一口气放下心来，这些奇怪的树叶子被小朱雀烧了个一干二净，可算暂时摆脱了危险。不过他身上也多出了好些细细的口子，伴随着尖锐的刺痛，伤口慢慢渗出血丝。再看千钧，比他好不了哪去。

　　雾气愈发浓重，千钧使用元炁治愈了伤，辗迟也连忙运炁疗伤，这未知的地方没准马上就会有危险，谁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情况？

　　小朱雀开心的要死，兴奋的大叫:“我会吐火啦，我会吐火啦！”

　　辗迟连忙把手竖在嘴前，“嘘，小点声，不要掉以轻心。”

　　千钧看了他一眼便径直往前走，辗迟连忙跟上。大概走了几公里，一直都没有出现问题。仿佛那些树叶从没出现过一样。辗迟一向没千钧有耐心，此时的他心里烦躁极了，看着眼前不知通向何方的路不禁嗔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头啊！什么昆仑山脉，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吧！比当初的迷雾石阵还长。”

　　“不，你看这雾，愈发淡了。”

　　听他这么一说，辗迟才反应过来。

　　边上的树种类繁多，这玉兰花清香怡人。在这愈发淡的雾中好似仙子一般。之前雾太大，现在才看清楚这般美景。

　　他们继续前进，而这次仿佛有人指引他们一般。走过蜿蜒曲折的小路，趟过清澈见底的溪水，赏过清美至极的花田，他们终于来到了崖壁前。

　　他们一路被引至此，辗迟到现在还有些恍惚。“这什么意思，让我们爬上去？”

　　千钧蹙眉看这崖壁，他也在思考究竟该怎么做。可没给他考虑的机会，后方传来一股大力推向他们。

　　辗迟惊得大喊，喵的毁容了怎么办？后边这些玩应儿真不是.东西。可手没有接触到本该碰到的崖壁，反而入目眼帘的是一些怪物！难道刚才的崖壁是幻象？

　　千钧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辗迟这才回过神，下一秒他惊得大喊:“啊啊啊啊……这些是什么玩应儿啊？”

　　眼前这些绝对是颠覆了二人的世界观，在他们的世界里能称为怪物的也只有零了，可眼前的绝对比零还对的起怪物二字。

　　瞧瞧这人身牛头，半人半鸟，马身人脸，一个比一个骇人。

　　“嘻嘻嘻……”

　　“哈哈哈……”

　　这些“怪物”嘴里发出笑声，仔细听居然还能听出嘲笑的意味。他们的眼神也有打量，嫌弃和各种其他的意思。不过他们对小朱雀却是恭敬和尊崇。

　　辗迟不满的哼了一声，“真是区别对待。”

　　千钧没有做声，反而深处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好了，散了吧。水娃娃火娃娃，你俩往前走。”

　　众“怪物”一听便唰的散开，眼前没了“怪物”挡着他们才看清景象。此处恍若仙境，一片片果园和花树，蓝色的小湖镜子一般映着天空，仿佛与天连在了一起。沁人心脾的果香更是勾起了辗迟的馋心，而鹦鹉和小朱雀没等二人有所行动时早已飞到远处的果园扫荡。

　　“走吧，不用管它们。”

　　一路上，时不时有仙鹤飞到前方打量他们，当他们走近时又连忙飞走，这让辗迟百思不得其解。

　　闻着果香一路走到一颗大树前，这一幕使得两人惊讶不已。这棵树太大了，简直可以说是参天大树。粗有十丈，高不见头，树干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太壮观了。”辗迟不禁道。

　　千钧也被这树惊到了，随后心里逐渐有了眉目。古有扶桑，不死树，大椿树，建木和神桃树。这并不是传说，因为传说之一的扶桑就在玖宫岭，这颗参天大树很有可能就是神树之一。

　　正当千钧脑子快速运转时，那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水娃娃猜的没错，哈哈哈哈……”

　　二人都被这话惊到，千钧被惊到是因为自己的心思居然被猜了去。辗迟则是因为对方实力太过强大，自己与千钧朝夕相处都没猜到他想什么，对方却不仅猜到了而且还会千里传音。

　　这时，五道光影瞬移到他们眼前。最左边是一位俊秀的青年，身着简洁的劲装，一头黑发简单的束起，眼里像是藏着刀锋。辗迟不喜欢这种眼神，就像是被他看了个通透。第二位与第一位年龄相仿，一袭白衣似雪，居然是一头白发，扎在白发间的红色发带和腰间的红色束腰与一身洁白相称，当辗迟与他对视时才明白，这红色发带和束腰是与瞳色相应的。辗迟敢发誓，这一身要是放在别人身上绝对呈现不出眼前这位呈现的效果。他嘴角一直挂着妖异的笑容，而他却仿佛是天上的神一般，这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第三位是中年男人，花白的头发显出了他的沧桑。第四位与第五位的年龄就大了不少，皮肤皱的像被蹂.躏的纸一样，本该混浊的眼睛却精明的很，完全不像老人的眼睛。

　　之前的声音很苍老，想必就是这最后两位其中一个发出来的。

　　果然，第五位扶了扶胡须嘿嘿的笑了几声，“你们来这儿想必是有问题请教吧！”

　　千钧点头应到，“是的前辈。”

　　老人看了眼其他四位道:“我们五位是昆仑山的五大妖神，是众妖之首。这里是人间的仙界，你们也知道了这儿有妖兽，但妖还是分很多种的。第一位叫昆逝，第二位名唤清染，然后是……”

　　介绍剩下的妖神时辗迟没听进去，因为他在消化这些话，原来森林里的妖兽只是妖中一种，这昆仑居然是人间天界，还有能变成人的妖。这个一身白衣似雪的清染对他笑，这笑好妖异。

　　两人也连忙介绍自己的名字与来历，清染开口道:“辗迟，我很喜欢你的一头红发，与我的赤瞳多相应啊！”

　　辗迟摸了摸头发笑着，心里却感到尴尬。

　　老妖神幻化出一个方桌，为二人泡了杯茶，他们也恭敬的坐下。千钧拿起热气萦绕的茶暗中探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后才放心喝了下去。

　　而看似平和的品茶，在他们背后却开出了不知名的花。他们精神慢慢恍惚，最后僵坐在桌前一动不动。那些花发出清冷的幽香渐渐环绕在他们周围，扰了他们的神智。

　　辗迟和千钧只觉得困乏无比，然后突然清醒，就像刚打了个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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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辗迟刚坐起身来，原来是刚刚抄经文太累趴在石桌上小憩了一会儿。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他清醒不少，花林里设了结界，辗迟现在暂时出不去。因为他犯了错被师尊罚抄三百遍经文，这才抄了一百多遍。

　　一股气息传来，辗迟连忙回过神开始动笔。不然让师尊知道他被罚都走神的话又该挨骂了。过了一会儿，后方果然停下一人。他抚了抚辗迟的脑袋，清冷的声音响在辗迟耳边，也击中了他的心。

　　“辗迟，罚你抄经文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让你知道，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万不可鲁莽行事。”

　　辗迟握着笔的手颤了一下，苦笑道:“师尊教训的是，徒儿知错了。”

　　“师尊不可能每次都在你身边，万一下次你又惹了祸，没有人会帮你。师尊不会每次都为你撑腰的，明白了吗？”

　　“是，徒儿明白了。”

　　他终于绽放出一抹笑容，他从来都不苟言笑，对任何事任何人都冷淡不已，也只有这个徒儿能让他放在心上。

　　“先吃点东西，你也抄了一天了。”清染放下一个托盘，精美的瓷盘里盛着仙果。

　　“谢谢师尊。”辗迟拿起一个仙果，咬一口，汁水清淡的甜香补充着他的体力。

　　师尊走了，又剩他一个人在这花林中。微风吹过，洁白的花瓣飘荡而落，像是下了一场花雨。

　　辗迟有些后悔，以后得多听师尊的话了。他本是人间的侠岚，一次与同伴任务中受伤，被在人间游历的清染仙尊救回到昆仑。清染仙尊有六千年的修行，日里很少与其他几位仙尊谈笑，基本上是孤独一人。见辗迟一头赤发与他的瞳色一样，便觉得这是缘分，于是收了辗迟这个徒弟。奈何他行事莽撞招惹了不少的仇人，师尊没少为他收拾烂摊子。平时师尊只是说教与他，可这次怕是真怒了，竟罚他抄三百遍经文。

　　也是，师尊为了收拾烂摊子损失了近五百年的道行，再好的脾气也该起波澜了。

　　辗迟又是抄了一天一夜的经文才抄足三百遍，清染检查合格后禁闭才结束。

　　清染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抚摸着辗迟的头，道:“记住，凡事……”

　　“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万不可鲁莽行事，徒儿谨记于心，请师尊放心。”辗迟抢答道。

　　清染无奈的看着他，这个徒儿啊，对他还真是无可奈何。

　　“陪师尊下盘棋吧。”

　　“是。”

　　这盘棋下了两刻，看着即将步入死局的黑棋辗迟逐渐没了耐心。不禁抱怨道:“徒儿不是下棋的料，师尊聪明过人，徒儿哪比得上师尊。”

　　“还未到死局，这就轻言放弃？”清染反问。

　　“徒儿对棋局了解的不够渗透。”

　　“下棋修身养性，这你都没耐心，那就学琴，或者书画，抄经写文也可。”

　　“我觉得下棋真锻炼人，还是继续陪师尊下棋吧！”辗迟一听这话立马乖乖坐在棋盘前。

　　清染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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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点点过去，五位妖首看着一动不动的二人，他们只是静静地喝着茶。而清染是这次幻梦的主导，他捏造的幻梦他了解的一清二楚，但他只是主导而已，具体发展还要看两人如何。实际上这就是重塑了两人的身份，而他们的思想还是他们自己的，就看这两人有多大的本领才能脱离梦境，不然他不介意耗费一点修为让他们一直睡过去。

　　目光停在辗迟身上，清染的赤瞳流露出一丝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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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辗迟趁着师尊闭关出了仙殿，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小妖，他打着招呼顺便还骑在了一只仙鹤背上。他正往一个特别偏僻的地方飞去，那是他无意中闯进去的。最初被师尊救回昆仑特别馋这些仙果，于是伤好后吃了几颗，谁承想吃了孕育几百年的仙果被妖们追着打。误打误撞来到了此处。

　　这里位置偏僻，几乎没有妖来此处。而且还结有野果，那些妖也没吃过。辗迟的心早已蠢蠢欲动，偷吃野果总比光明正大的吃仙果要刺激。接连吃了两三个，他到了树的另一边才看到一人躺靠在树上。这着实吓了他心里一激，这里从未有过他人，能不吓人嘛。

　　这人一袭蓝袍，身材修长。一头蓝发甚是好看。辗迟的视线停在他脸上，细细的俊眉微皱，长长的睫毛又弯又浓，泛薄的唇微抿。

　　辗迟不禁看呆了，连嘴里的野果都忘了嚼。辗迟不知他何时醒，所以打算在这儿等他醒来，如果入夜还是不醒的话就打算带他回清染仙殿去。他怕这人是出了什么事。

　　脑子里正想着做好事不留名时，眼前这人募得睁开眼睛，他的语气有些冷淡，“你是何人？”

　　哇！连瞳色也是蓝色。辗迟连忙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清染仙尊的徒弟，来这儿偷玩恰巧碰到你。”

　　解释后他才放下戒备，辗迟不禁有些好奇，“敢问兄台是何妖孽？”昆仑只有五大妖首不知何妖，其他小妖都修炼的半妖半人，只有他这个人类侠岚被清染仙尊看好收为徒儿。其他修炼成人的妖他基本都见过，唯独此人看着眼生。而且，他竟分辨不出是何妖物。

　　此人蹙眉，“是何妖孽？”

　　辗迟反应过来，昆仑的妖可不是什么妖孽，师尊也教导过他不能说妖孽二字。想到这儿连忙改口，“是何妖？”

　　他叹了口气，道:“我可不是什么妖。”

　　辗迟却大惊，“你是人？”这昆仑是万万不可有人类存在的。

　　他被辗迟逗笑了，道“你咬我一口。”

　　“什么？我不要。”我又不是狗，虽然馋野果可也不是什么都吃的。辗迟皱眉心道。

　　“不是想知道我是何物吗？咬我一口就知道了。”

　　“真的？”

　　“真的，使劲儿咬。”

　　辗迟耐不住好奇心，也许此人真是野果修炼成精呢！他抓住此人的手臂，张开大嘴狠狠地咬了下去。“咳”的一声，手臂一瞬间变得坚硬无比，硌的他牙仿佛碎掉一样。辗迟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定睛一看，刚咬的位置覆上了一层鳞片。

　　辗迟脑子里快速运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他大惊，“龙……龙鳞？”

　　此人的眼里充满了笑意，捉弄辗迟令他很开心。

　　辗迟惊讶后心里充满了怨气，这头龙故意的吧！明明可以随意幻化出本体还让他咬，他以为这人只是野果精，咬一口虽然不会咬坏他但可以尝到野果的甜味儿。他的牙啊！

　　“你是龙？什么时候进昆仑的？我怎么不知道？”辗迟连问。

　　“我名唤千钧，如你所见是一条龙。我可不是刚进来的，我一直生活在昆仑。”千钧道。

　　“我怎么不知道？师尊也没跟我说过昆仑生活着一条龙啊！”

　　“你知道我的住所。那湖就是我的居住地，我从不上岸，所以你当然不知道我的存在。”

　　“原来如此。”辗迟还从未知晓那湖里居住着一条龙。

　　千钧笑了笑，捉弄过辗迟一次觉得他甚是好玩，于是邀请他去湖里游玩一番。但辗迟却有些犹豫，“去湖里？游泳可还行，但时间长了我会淹死的。”

　　“放心，有我在。”说着便拽起辗迟吼的一声龙吟飞到湖边。

　　“唉，等一下，现在就要下去？”辗迟有些担心，千钧说有办法可什么都没准备啊！但他那点儿劲哪比得过一条龙的力量？还没等他挣扎就被拽下水。

　　辗迟立马闭上嘴不敢说话，千钧却让他试着呼吸。

　　辗迟心里胆怯，毕竟这条龙捉弄过他一次，但再一想，反正都进来了，大不了就是呛一口水而已。他放松自己用鼻子吸气，却惊异的发现吸进来的不是水而是空气。

　　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千钧拉着他往湖的深处游。这就是一片海，游过的鱼虾五颜六色。湖底更是精美，这俨然就是龙宫，简洁却不单调。

　　没想到湖底竟是这般景象。

　　辗迟动了动手指，赫然发现他的手还被千钧牵着。霎时间脸红脖子粗的，连忙挣脱出来。

　　千钧到不介意，道:“你还会害羞？没和别人牵过手吗？”

　　“当然没有，一个大男人牵什么手？让师尊知道又得教导我要懂得礼义廉耻，不可与他人有皮肉接触。”辗迟道。

　　千钧挑眉，“你师尊倒是很清心寡欲呢。你很怕他？”

　　“师尊待我很好，但发起怒来还是很慎人的，我当然怕。师尊的言行一定有其道理，一定是待我好，我怎会违了他的意？”

　　“不要再夸你师尊了。你师尊昆仑第一好行吧？来瞧瞧我的龙宫，是不是比陆地上的仙殿还要漂亮？”千钧得意的问道。

　　辗迟点点头，连忙又摇头。“很好看，但没有花树果树可以种。我是人类，还是觉得有花林果园的陆地更加漂亮。”

　　千钧脸上的笑意褪去，眼里冰冷。语气更是让辗迟心生寒意。“是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