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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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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闭眼小憩,似是他们的到来打扰到了他,他眉头一皱,发出“啧”的声音。
他不耐烦的睁开眼,发现树下有两个人在看着他。与那赤发男子四目相对,他的心突然骤停,接着是狂跳不止。
“你们是何人?”清泽问。为何这人如此熟悉?像是很久以前的故人。
“我叫辗迟,他叫千钧,我们是……”他逐渐哑然。
该说什么呢?说他们以前是朋友?但那只是他的前世才是朋友。对现在的他来说,他和千钧只是两个陌生人。这样冒然接近他,反而会被误会。
千钧开了口:“我们来找朋友,他只留了青丘这个地址。可青丘广阔,我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兄台可否帮帮忙?”
“哦,他叫什么?”
“归海。”
清泽身子微微一顿,他跳下树拍了拍衣裳,“没听说过。你们再去找别人……”
“天色渐晚,我们无处可去……”辗迟赶忙打断他的话。
清泽蹙眉,叹了口气:“好吧,你们先到我府上留宿吧。”
“多谢兄台。”
清泽在前面带路,边道:“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你们还是尽快找到人离开我家。这也是为你们好。”
“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清泽。”
辗迟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和他这个人一样,似是一股清流,遥不可及。
夜晚,辗迟与千钧躺在床榻上歇息。辗迟打量着这个屋子,简洁干净。客室有一张梨花木桌,和两个卧榻。再然后就是里间的床榻了。
“倒是很符合归海的性格。”辗迟道。
“他不是归海。”千钧说。
“他是。”辗迟沉声道。
“他的外貌,性格都完全变了样子。转世之后的他不再是归海了。他是另一个人。”
“但是灵魂是归海的,不管他转世几次,外貌变成什么样,他都是归海。”辗迟反驳。
“死了就是死了。”
辗迟心中窜出一股邪火,他深呼吸几次不知该怎么跟他吵。千钧的嘴毒得很,他从来没吵赢过。想了想还是不为难自己了,他哼了一声翻身下床。
“你去哪?”
“不用你管。”
看着他的背影,千钧也没心思睡觉。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以解苦闷。
辗迟来到院中,夜风拂过,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影斑驳的撒在他脸上。他一个翻身落到房顶,看着满天的星河。
千钧总是这样,若是换做辰月,定会理解他的吧?辗迟心里很乱。
“你不睡觉,在这儿看星星?”清泽的声音响起。
“归海!”辗迟不禁叫出了那个名字。
这使得清泽一愣,“你叫错了吧?”
辗迟反应过来,忙道:“不好意思,叫错了。”
清泽身子一轻,也上了屋顶。“我和你们要找的人很像?”
辗迟刚要说很像,但一与他对视,便不知怎么张口了。像吗?其实是不像的,外貌,性格,没有一丝相似之处。若不是清染的镜子照应的他就是归海转世,眼前的清泽完完全全就是陌生人。
清泽见他眼中的复杂与纠结,一时间有些好奇,也有些其他的微妙情绪。似乎是……悲伤?
这倒是令清泽惊讶。在这个世界上,可从来没有能令他悲伤的事。这种感觉让他不禁对辗迟起了好奇心。
“你们是人类,怎会交到狐族朋友?”清泽问。
辗迟回过神,踌躇道:“呃……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朋友救过我,然后……”
见他为难,清泽便道:“青丘地广,你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不妨说说他的相貌,比如几尾,颜色,我可以帮你们问问。”
“几尾?”
“嗯,毕竟青丘的纯血九尾天狐数量稀少,大家都见过。而你说的归海,这个名字没听过,肯定不是九尾。”
“这样啊!”辗迟道,“那你便是纯血九尾了吧?”他记得那位昆逝随口说了一句。
“是。”
“那在青丘,是不是九尾天狐最厉害?”
“当然。只有纯血九尾才是天狐,通体雪白。掺杂了其他颜色,即便是九尾,也不是纯血天狐。而除了九尾,其他的都只是灵狐。”
辗迟了然的点点头。归海的转世可真厉害,投胎成了纯血九尾天狐。若是勤加修炼,日后必定能成为清染仙尊那样的妖神级别。
辗迟想了想,道:“我……忘了他是几尾了,找人的事还是不麻烦你了。我们明日便会走。今日多有叨扰。”
清泽点点头,“不早了,还是快些休息吧。”
他一个翻身便失去了踪影。辗迟看着月亮,思绪万千。身后传来一阵轻风,辗迟闭上眼往身后一靠,“该怎么办?”
他的话语透着疲倦。千钧轻轻揽住他,“随心。”
……
……
辗迟与千钧离开了清泽的府上,在他府邸旁边弄了个竹舍。辗迟是想着,离得近方便交流感情。他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如何下一步,所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过了十多天,青丘即将发生大事情。青丘的狐王殁了,死因不详。国不可一日无主,青丘的规矩不像人类,下一任王从儿女中挑选。青丘的王必须是纯血九尾天狐,而且是最强者承袭。
辗迟眼睛一亮,“清泽是人选之一!”
千钧点点头。
“可是,他若是当了青丘之主,更不可能……”
千钧拍拍他的肩。
就在这时,旁边清泽的府上传来巨大的声响。辗迟二人忙赶了出去,只见清泽已然倒在了血泊里。
辗迟大惊,冲过去就要运炁疗伤。却被清泽一把推开了。“滚!”
辗迟心中一紧,“我只是想救你。”
“少要多管闲事。”清泽语气冰冷,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子。
“……他为何这般态度?是不是误会我们什么了?”辗迟疑惑。
“对他来说,我们只是陌生人。说要找人,却在他家旁边落脚。凭他这辈子的缜密心思,他又是青丘之主的竞争者之一,难保不会觉得我们是故意监视他的。如今他受了伤,怕是更加误会了。”千钧道。
“唉。”辗迟叹息,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中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