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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四个秘密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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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慎行驾驶着他的911,飞速地行驶在夜晚的马路上。
周围那些被超车时,一道如鬼影般的蓝光吓了一跳的司机,虽然不满,但是都忍着脾气没有按喇叭,只能看着它绝尘而去。
引擎的轰鸣声没有传入到车内,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上的两人,皆沉默不语。
浑身充满怒意,聂慎行的车开得飞快,他的头脑冷静不下来,一个转向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
有一句话一直哽在喉咙里,聂慎行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开口:“你为什么总是遇到这样的事?”
一次两次都是这样,身体不好就不要去招惹那些是是非非,低调行事就那么难吗?
想想刚才那场面,如果不是正被他撞见,现在恐怕……
聂慎行正在气头上,僵着脸目视对面的车水马龙,等着江一尘的解释。
许久后,身边只传来一声浅浅的低吟。
聂慎行面无表情地扭头,江一尘蹙着眉闭着眼,侧头靠在座位上,呼吸略沉。
刚才那运筹帷幄的样子早就消失不见了,聂慎行仍带着寒意的眉微微皱起,低声唤道:“江老师?”
“江老师,你怎么了?”
犹豫了一下,聂慎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果然是热度上来了。
这江老师……是受到惊吓就发烧的体质吗?
一路无话将车开回家,聂慎行憋着一口闷气,再次提着药箱上岗了。
他和江一尘也不知道是谁欠谁的多,互相麻烦对方没完没了。
这一次照顾病人,聂慎行已经算得上是驾轻就熟了,脱衣、喂药、降温,做的滴水不漏。
等忙活完一圈,他和一直坐在床边的大黄对视,看着狗子背到后脑勺的飞机耳,聂慎行眯眼道:“你这么担心他,是不是怕自己再也吃不到美食了?”
大黄像是没听懂他的话,默默移开视线。
聂慎行轻笑一声,心中却想,我这么担心又是为了什么?
转回视线,入眼的是江一尘整个人陷在被子里,脸色越来越红。
聂慎行皱了皱眉,心道药效可能还要等一会儿见效,他起身楼下,给大黄倒了狗粮,等再上来的时候,发现江一尘已经痛苦地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团。
被子落在地上,江一尘弓起的后背瘦削又单薄,那条弧线让人心生怜意。
聂慎行赶紧走过去,退热贴也已经掉在了枕边,江一尘泛红的脸蛋衬托下,嘴唇越发鲜艳欲滴。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发烧了,聂慎行急忙坐下来,再次试了试额上的温度。
他的手背宽厚,带来的凉意让江一尘忍不住张开嘴叹息一声。
退烧药看来是没有效果,聂慎行眉头紧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算将江一尘送到医院去。
这种情况可不是开玩笑的,何况他的邻居本来身体就弱,聂慎行暗自叹了口气,到了这时,他的怒气基本已经在忙碌中消散大半了。
而被燥热包围的江一尘呢,他在感受到了贴近脸颊的清凉后,循着本能抱住聂慎行的手臂,下意识地贴了上去。
这一贴可不要紧,面前好似就有一台制冷机。
这冷意恰到好处,简直是此刻江一尘的救命药。
聂慎行一手还拿着手机,就见江一尘整个人都缠了上来,那实在单薄的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使得他不得不俯下身来。
他僵直身体,见江一尘舒服地低哼了一声,两人离得极近,江一尘呼出的热气扑面而来,长长的睫毛不安分地抖动着,让人又气又无奈。
两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足足有半分钟,就在聂慎行眼神平静地移开视线,终于想起要打电话的时候,尤不知自己已经变成八爪鱼的江一尘更加“得寸进尺”起来。
燥热让人神志不清,江一尘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他难受地抱住聂慎行,见那舒爽的凉意始终不肯靠近自己后,似乎有些委屈地轻哼了一下。
然后,他抱紧聂慎行的脖子,微微起身贴在对方身上。
再然后,聂慎行被一个毫无自主意识的人“袭击”了。
江一尘先是抱住他,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随后大概是发现了裸露在外的皮肤分外凉爽,江一尘又开始用发烫的脸颊沿着僵直的脖颈蹭动。
聂慎行的手机掉在地上,房间里落针可闻,能清晰地听到江一尘舒服的喟叹声与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
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江一尘贴上聂慎行紧绷的脸颊,如同一只撒娇的猫一般不停地摩挲逡巡,他的鼻尖和聂慎行的鼻梁触碰到了一起,柔软却又发烫的唇瓣扫过僵硬的气息,最终擦过聂总紧抿的薄唇。
聂慎行犹如被撩拨炸毛的大型犬,猛地伸手圈住江一尘的纤腰,他本想将人从身上带离,但大概是江一尘本能地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他手臂环上的那一刻,江一尘犹如一条滑腻的鱼儿,整个身体都黏了上来。
随后,惊魂未定的聂慎行动作一顿,他下颚绷紧,终于发现了异样之处……
怪不得他这样反常。
聂慎行脸色十分难看,再没有犹豫一秒,直接扯过江一尘的双手扣在掌心,将人按在了床上。
顿失清凉的人当然不肯作罢,哼哼唧唧地扭动靠近,腿也不老实地蹭过来。
脑门子跟着出了一层汗的聂慎行咬牙,不得不用腿压住江一尘不安分的身体。
抛开杂念,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的聂总裁终于明白这绝不是发烧那么简单的事了。
他想起江一尘被围困时,那两个男人合作无间的样子,大抵是早就预谋好的。如果有预谋,那么龌龊的手段八成也就用上了。
费力捡起手机,聂慎行一边将江一尘按回原处,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聂慎行阴沉沉开口:“中了春\药后,会有什么症状?”
对方原本漫不经心地喂了一声,闻言,瞬间变了调子:“卧槽,老三,你中春\药了?”
随后从话筒里传来稀里哗啦东西被打翻的声音。
“不是我,别废话,你先告诉我……”
大约是听到了聂慎行的声音放心了不少,被牢牢困住的江一尘挣扎无效,便不依不饶地轻哼起来,他确实难受,高热高烧,甚至身心都在火上慢慢煎熬,没有大声呼喊,只是因为力气实在不够用。
听到嘤咛声音的对方:…………
“老三,你身边的人是谁啊?”
聂慎行:“你不说正事,我挂了。”
“好好好,说你的正事,中了春\药还能有什么表现,生理反应高涨呗,计量少就是稍微助助兴,计量多就无止境地助兴,我说你是怎么……”
聂慎行打断对方的话:“你有没有解药?”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对方啧了一声,“还用什么解药,翻云覆雨呗,实在不行,就一直翻,来回翻,满屋子乱翻……”
聂慎行脸色铁青,挂了电话直接把手机扔在地上。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犹豫再三,放开了江一尘的手。
哪成想江一尘甫一得到自由,立即八爪鱼复活,重新挂在他的身上,期间还难耐地甩着头。
费力将江一尘重新按到床上,这次聂慎行换了方法,轻松制住江一尘的时候自己也迅速离开床边,站在了两米开外的地方,看着江一尘挥着手臂,四处寻人。
但江一尘的力气实在没办法支撑他从床上起身,在寻人未果后,他似是委屈地哼唧了一声,整个人又再次蜷缩起来,贴着床单难耐又无助地哼唧起来,到了最后那声音几乎要变成啜泣声。
聂慎行咬紧牙关,青筋都爆了出来。盯着那弱小可怜的身影,最后上前,将人翻了过来。
他注视着江一尘的目光,愤懑又无奈,顿了顿还是把手伸了下去。
那张殷红的唇因为清凉和舒爽,满足地长舒了口气。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绯红的双颊如同浸润的红釉带着细腻的光泽。
聂慎行眼中划过一道精光,注视着微微张合的红唇,幽幽道:
“我这活,也不能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