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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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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临径颇为无奈地吃掉了那碗辣三丁面,辣的鼻子也红了,眼眶也红了,还泛出了泪花。不知道还以为莫行把花临径惹哭了。
花临径抽了抽鼻子,将茶水一饮而尽。“太辣了!莫行我现在真觉得你是故意的。”
莫行收拾着碗筷,“不是哦。再辣你也吃完了。”
花临径十指不沾阳春水,洗碗是不可能的。莫行端着碗筷离开了花临径的书房。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明显草木灰的味道。
这家伙还真洗碗去了。
花临径看了一眼莫行,“碗洗干净了?”
莫行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人身前的椅子上,递过去一份卷宗。
花临径一看,“扬州知府怎么找上你这个说客了?”
“你仔细看一下这份卷宗。”莫行多说什么。
花临径半信半疑地翻开了卷宗,眉头一皱,“这个案子…暮春冻死。”他想起那个病人,“怎么会那么蹊跷。”
莫行看到花临径皱起了眉头,“我记得你和我讲,你碰到一个病人是阳气不足,像是被人抽了阳气,而感到冷的。”顿了顿,“他会不会也是。”
花临径摇了摇头,“死后,就查不出来了。阳气,又被称为生气,要是死了,自然本身就不会有阳气存在。”抬头对上了人眸子,“况且,阳气抽到几乎没有,本来就可以致死,冷只是他本身的一个感觉。”
莫行点了点头。
花临径叹了口气。“这事没有那么简单的。之前我也问过何沉。他猜测是新丧之鬼借阳还魂。但是只出现一起,还能说得通,要是那么多起,这是要还多少魂。鬼使都缺勤了吗?”
“会不会是那个鬼修禁术。”
“那个啊,就是那个利用活人阳气复活已故亡灵,召黄泉之下万里污秽为己所用?”
“嗯。”
“这的确是鬼修禁术,但是,这个荒唐的禁术已经近乎失传千年了。”花临径愣了一会,“若真是这样,哪整个扬州城就该生灵涂炭了。”
莫行拍了拍人肩膀,“天塌下来我也和你一起抗。”
花临径点了点,“鬼修一脉非常凶险,死后可能会顶着个元神继续在人间,只要有载体。上次那鬼魂魄大伤,是因为多年前,他造孽的时候,被我破坏了它的载体。”
“鬼修禁术,你了解多少?”
“我了解的已经全部说了。”花临径垂下眸子,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给自己留一个清醒的头脑,“留个最好的结果给自己想象吧,最好的结果就是,地府最近休假,新丧小鬼搞事。”
莫行想起上次抓捕那鬼的时候,那鬼说过的一句话,“他们说,做一切都是为了引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们争来争去,我一方大妖,加入谁的阵营都会给他们如虎添翼。说白了,大概是想引我参与他们的纷争。我一旦插手,就没有回头路了。”
莫行有些愣住,“这是你不参与知府的原因?”
“知府那,我能少帮就少帮。否则,万一他们把知府一锅端了。那么真的是我在引火烧身了。”
花临径此刻心情很复杂,一来不是很想插手这件事,二来他也不想看到百姓生灵涂炭。“谨言,明天和我去一次知府。”
花临径刚一说完,书房的门基本上是被踹开的,还伴有一声,“花大夫。”
花临径对这个声音颇为熟悉,“哟,欧阳成,你今儿是想把我的医馆拆了还是怎么的?”
莫行刚想长剑出鞘就被花临径拦下了,花临径在人耳边非常轻地说了句,“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花临径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起身,“老友上门必将旧事谈,我给你沏壶茶。”
欧阳成找了个位子坐下,摊了摊手,“花白苏。你看,我这次呢颇有义气。”顿了顿,“一个傀儡都没带。”
花临径自然知道欧阳成不会安什么好心,浅浅一笑,“你不带傀儡,暗器也照样能够伤人呢。”
“花大夫,你这话未免就有些扫兴了。和你叙个旧何必互相试探呢?”
“那叙呀。”花临径暗地里对莫行做了个手势让人过来,把袋中的烈火符给了他。莫行余光一瞥,收好放在了袋中。
“上次吸人精血的小鬼实在太没水平,导致啊现在估计在地府受百般煎熬,说不定已经魂飞魄散了。”
花临径点了点头,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上次,打伤你的捉妖朋友我深感抱歉。”其实欧阳成上次袭击莫行,完全是为了试探花临径。试探得很成功,摸清楚了花临径软肋是莫行。只是没想到何沉居然是花临径这边的。“这次我来,是请你合作的。”
花临径佯装惊讶,“合作?我这不,退出纷争多年了吗?”
欧阳成点了点头,“是,非常多年了。但是你朋友心头应该还缠着鬼气吧。没法彻底拔除你还把人当活靶子,你的心可真大啊。”
欧阳成的两句话听似没什么逻辑,但是花临径听出来了他的背后含义,拿莫行做了把柄。花临径轻轻抿了口茶水,不语。
莫行硬是按耐住了想要动手的冲动,“我会让它成为我灵气的一部分,驾驭它共存。”
这个想法,是很危险的,但也不是不可能的。因为花临径知道的确有人成功了,最后也为成一介大能。
欧阳成瞥了一眼莫行,“很有胆量。你大可以试试。”起身,“告辞,不用送。”等人走到了书房外头,莫行直接将烈火符甩了出去,贴在了欧阳成的身上。三昧真火的威力是不能低估的。欧阳成颇为诧异,没想到他们会动手,但是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花临径是画不了符的,就凭莫行的修为根本画不出如此强大的符咒。何沉明摆着站在花临径那边。他害怕何沉还有附近出手,只丢出去了两三带毒的暗器便仓皇撤退。
花临径袖间长针挥出打掉了暗器,“你这一把火烧的爽不?”
“嗯,至少帮你表明了态度。”莫行这样说着。
“你还帮何沉表明了态度。”花临径蹲下身子拿出一块方帕取起暗器,方帕马上变了色。“这东西要多毒啊。”
莫行没明白花临径的话,“何沉怎么了?”又低头看到了这个暗器,大惊。
花临径看了看方帕发黑,“强脱水。遇人皮肤直接把你变成堆骨灰。”
“莫行,找找还有没有草木灰。”
莫行拿来草木灰以后,花临径浇了把水,便直接把这个暗器丢了进去,就见大量放热,“离远些,小心被溅到。”
暗器渐渐溶解,出现的也只是气泡了。
花临径说道,“我就知道他们不可能阔绰到用金银的。找地倒了吧,现在这玩意没什么危险了。”
莫行照做。“你怎么知道应该这样处理。”
花临径噗嗤一笑,“人活得久了,就知道东西多了一些。刚刚那个东西是用最普通的硫磺变来的。”
莫行也不追问了,觉得这其中的奥妙有些难以理解。
翌日,花临径便和莫行去了知府,花临径还嘱咐了林封看着医馆,有人闹事直接打跑。
沈桁临虽然知道花临径肯出手很是开心,但是听了他们是论述恨不得马上辞官。
“花大夫,你上次说我半人半妖的体质。那我有没有什么妖力可以使用呢。”沈桁临这话问的其实很不确定。
花临径一愣,“沈大人,一是鹤族一族的秘传法术,我是肯定不会的。二来,你要是和我学艺,你这扬州城的事估摸着是管不过来了。”
沈桁临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许无奈,“恐怕这扬州城,鄙人是管不下去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扯了扯嘴角,“这件事结束,便辞官云游去罢了。”
莫行蹙眉,“现在不是谈云不云游,练不练术的时候啊。”
花临径点了点头,“昨日,欧阳成被烈火符击伤,最近是最好的抓捕时间,让林晓博快些行动吧。”花临径想了想,把袋中的烈火符全部交给了沈桁临,“这沓符咒交给林晓博,逮捕时候带着,他好像格外怕火。”
沈桁临接过了还残有花临径余温的符咒,指尖摩挲了一下,突然就很想把符咒占为己有,但是他还是会把符咒给林晓博的。他已经任性过了一次,这次他不管怎么样也要以大局为重。
花临径与莫行向人拱了拱手,便回去了。他们没有直接回医馆,而是去了何沉的凶肆。看到何沉正巧在忙着他的生意。“乌木棺材一口价。要是有尸变迹象,得用青铜棺配铜镜。”
凶肆内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说着,“哪来什么尸变,家父寿终正寝。就这口了。”
何沉于是给人快速结好了账,又给人塞了一沓纸钱,“我祝老爷子,一路走好。”
花临径和莫行二人等何沉忙完才走了进去。花临径打趣道,“生意不错?”
“不错个鬼。”何沉向人翻了个白眼。
“青铜棺镇凶尸,恐怕这个扬州城没人需要吧。”花临径慢悠悠地讲着。
莫行打住了二人的闲聊,“林桢,我怕扬州城要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