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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龙谷苗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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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7.16。
湘西凤凰县龙骨苗寨。
来人约有八.九个,带头的是一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的规规整整,面目严肃。
身后是一眼镜青年,长相斯文俊秀。中间三人长相平凡,皆描龙画凤。
随后一人奇装怪服,面白,上嘴唇续有胡须,样貌邪气,长相上乘。
而后,瘦小青年,身穿登山运动服,阳光俊气,笑露虎牙。
再后,一窈窕女子,身穿白裙白鞋,面目柔弱,颇有西子之态。
最后,黑发黑瞳青年,目光沉寂冷漠,面白,穿藏青色卫衣,背负不知名物件,容貌气质最佳。
“已经到龙谷苗寨了,我们已经联系好苗寨的村长,大家暂时住在村长家里。”领头的中年男人朝后面队伍说道。
“这苗寨大概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至今未与外界接壤,唐老板居然能说动这里的人,真是牛.逼!”虎牙青年说话间眉飞色舞,看着就觉得活力十足。
那小胡子仿佛是道士的人点着一根烟叼在嘴角,“利益的事,你这小屁孩弄不懂。”
各说各话,很快,穿着黑色苗服包着头巾的老头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他叽里呱啦的和领头人说着一大堆。
领头的中年男人就面露难色,队里的人没有会苗语的。
老村长鸡同鸭讲,然后朝着不远处一个吊楼上的苗族少女吆喝了几声,少女穿着蓝底红条的苗服,纤细的脖子上带着繁琐的银项圈,耳朵也挂着闪闪发光的银耳环。
少女长得很漂亮,在这里难得看到这么白净甜美的女孩子,她身材娇小却蓄满力量,听见老村长在喊她,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玉米,从吊脚楼上下来。
小胡子道士瞬间就看直了眼,“这哪来的小仙女啊!哑巴,你掐掐我,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他凑到那个沉默寡言的青年旁边激动的说道。
青年只是抬眸看了眼那少女,也不做言语,侧头去观察周边的吊脚楼。
小胡子道士暗道这哑巴不解风情便和前面的虎牙青年说道,“吴恙,你说那姑娘正不正?”
这虎牙青年名叫吴恙,看着很是青涩初入社会一般,看着那漂亮的苗族小姑娘,脸颊有些泛红,“是很漂亮。”
“村长的意思是,你们来的人太多了,他家住不下。你们分一半来我家吧,我家里地方比较大……”少女话还没说完,那小胡子道士耳朵尖锐,立马窜了过去。
“我住你家,我力气大能干活!”小胡子道士咧嘴一笑,“在下玄机。”
少女也笑了笑,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显得更加漂亮,“我叫石九,你们来四个人就行了!”
那默不作声的青年不知什么时候也移到了玄机道长的身后,虽然眼神依旧淡漠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态度明确。
“我和张哥哥一起。”那个白裙的女人浅浅一笑,走了过去。
吴恙自然也要跟着的,毕竟这边才是熟人。
石九用苗语和老村长交流,老村长点点头,石九又对唐老板说道,“您稍后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好了,现在跟着村长过去吧。 ”
唐老板说了声好,带着另外四个人跟着村长离开了,村长家也不远,走个几十步就到了。
“你们都是游客吗?”石九声音甜丝丝的,就像苗家酿造的米酒一般,听的人心里像是沁了蜜糖一般。
尤其是玄机道长,两眼都要冒泡泡了,“我是上天安排……”
吴恙连忙捂住玄机道长的嘴,“你一个道士还要调戏人家小姑娘吗?”
那不说话的青年眉头微皱,直接朝着石九下来的那栋吊脚楼走过去。
白裙子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歪一扭的连忙追了过去,“张哥哥,你等等我。”
“他们是情人?”石九笑眼盈盈的看着两个人的身影。
吴恙摇头,“不是的,那姑娘是我们中途遇到的,死皮赖脸的要跟上来,估计是看中了张哥的美貌!”
石九噗呲一笑,“走吧,我家里还有阿婆在,到时候你们声音小一点别吵着她。”
石九家里确实大,吊脚楼上下两层都可以住人,门口一个老妇人双眼浑浊直视这前方,有人进门也不曾察觉,似乎并没有存在石九所说的吵到。
哑巴和白裙子已经站在堂屋,只是哑巴原本冷峻的脸色似乎有些臭。
石九带着几人上楼,脚踩在木板上咔吱咔吱的响,石九转身对几人说道,“上面有四间房,你们一人住一间,里面被子都是套好的,我去坡上摘点菜回来,你们可以在苗寨里面转转。”
石九似乎十分放心他们几个,交代一声就走了。
玄机道长立马选了一间朝阳的房子,美其名曰,乾道修阳,需要在阳气充足的地方打坐修炼。
吴恙直翻了一个白眼也去挑选自己的房间,随意推开一间门,里面打扫的很干净,走了一天也实在很累,往床上一滚,鼻息里全是阳光晒过的被子气息。
哑巴一个人下了楼,站在门口发呆,白裙子想过去,可是看见神色阴森双眼浑浊的阿婆,又有些胆怯,最终决定回房间睡觉。
哑巴站在门口看着一个地方,看了许久,一道沙哑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
“你是个不详之人……你会害死她的……咳咳咳……她不能离开……咳咳咳。”她说的是苗话,奇怪的是哑巴全部听明白了。
坐在凳子上的阿婆一瞬间面目有些狰狞,话说完又恢复了原先木讷阴森的模样。
“阿婆,你们在说什么呢?”背着竹背篓的石九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然后
屈膝蹲在了阿婆面前,伸手想握一握阿婆的手,只见阿婆猛的一缩避开了石九。
石九起身对哑巴笑了笑,“阿婆她年纪大了,老是说些胡话,这位小哥你别放在心上。”
石九背着背篓朝着一条小道走去,哑巴看着她的背影,似乎在沉思。
……
晚饭全由石九一手承包,方桌上摆着本地常见的菜式,炒腊肉,土匪鸭,糍粑,土豆……大大小小十来盘菜样。
“苗家妹子就是能干!”玄机道长满嘴口花花,还不等别人上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开饭了。
湘西的夜晚寂静神秘,蛙声蝉鸣汇集在一起有种别样的舒适感。
没有谁看到黑夜之中涌动的危机。
“啊!”
一道尖细的叫声打破了夜的静谧,石九和哑巴几个人赶到白裙子的房间,发现她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双眼圆睁,瑟缩在一旁角落。
看见有人过来,白裙子连忙爬了起来躲到众人身后,“有鬼,鬼在窗子外面!”
石九走到窗子面前,拉开老旧的木窗,往外看了看,黑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浮动,空气中甚至可以闻到淡淡的腥味。
“山上的畜生跑下来了,要是怕的话我陪你睡。”石九拉上窗子,对白裙子说道。
“山上的畜生?”吴恙疑惑的说道。
石九瞟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这边山多,山上的动物也不少,可能是鸟类或者蝙蝠之类的东西。”
“我说柳大妹子,有我在呢,妖魔鬼怪怎么敢来!”玄机道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黄符,塞给了惊魂未定的白裙子。
“不,不可能!一定有鬼,那张脸没有瞳孔的,我看清楚了,绝对不可能是动物!”
“别他娘的给我们闹,好好待着,明天让老常送你到县城去,你自个儿回去。”玄机道长也不耐烦,被他一吼,白裙子就不闹了,颤颤巍巍的坐到床边,斜着眼睛往窗子边望去。
石九无奈,只能留下来配她。
几个大男人各自回房。
“这个地方有猫腻啊。”吊儿郎当的玄机道长叼着一根烟。
此刻哑巴,吴恙,玄机三人都聚集在一间房子里。
吴恙面色有些发青,“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吗?这个村子里很多人都在害怕一个人……”
“石九。”一直没有说话的哑巴突然开口了,“她有问题。”
玄机皱了皱眉头,“那个丫头身上的气息很奇怪,至阴至阳,我看不透。”
“道长,你讲这么玄我也听不懂啊!”吴恙表示自己一头雾水。
“就你这智商,要是给你说通了那才叫奇怪!哑巴,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玄机转头问。
“她身上有蛊,你们离她远一点。”哑巴神色有些严肃,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忌讳。
“乖乖,这个年头了还有蛊女,那咱们得小心一点了。”玄机心里头那一点子旖旎的想法顿时消散了,他可不敢去招惹蛊女,不然可是一辈子的事!
吴恙对湘西这一块儿做了调查的,蛊这一方面,对于湘西的本地人都是禁忌,草鬼婆可是人人喊打,谁都不愿意让自家女孩当草鬼婆。
……
柳遇微被子盖住脑袋,呼吸有些急促,她不敢出去,也不敢闭眼,一闭上眼就是那张没有瞳孔的大脸。
“哒哒——”
轻悄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