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的青梅竹马》lanmer

5、第五章

　　王老爷心内觉得陈竞此子是可造之材。当晚便手书书信一封送往潞安州学。学院的院士是父亲的门生，明年秋季便是新生入学考之际，自己如果可以帮陈氏大儿一把便帮一把吧，都是乡邻本就要守望相助，再者，这陈氏大儿也是可造之材。家中有一兄弟，父母皆为良善，宽和待人，相貌又倜傥风流，实在是一个良配。晴娘若是,想到此处，便不再想。今日里听管家说，陈氏大儿曾在门廊处行大礼，可见是看出了遮掩的牌楼上写的“天官”二字，今日交谈中也未曾对我试探一二，年纪轻轻便可沉下心来等候，读书不死板，甚有急智，假以时日，此子定不是池中之物。虽现下家中不显，但与晴娘与王家来说，未尝不是幸事。
　　话说这陈氏夫妇，听说大哥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跟随他，当晚恨不得就把儿子打包送走。在院子里一遍遍地转圈圈，高兴地直搓手。把儿子叫到跟前：“竞儿，咱们家祖上是羊倌，你也知道，爹没有什么学问，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但是我感觉王大哥是好人，是善人，你看爹跟这十里八乡的乡绅，财主都有交道，虽说人家表面上不言语，我也知道人家看不起爹，因为爹是放羊的，就算是修了河山楼保护老百姓，也有人在背后骂我傻帽，我不傻，就老百姓就是救咱自己。不舍得修这个楼，老百姓逼急了会做什么咱可不知道，那匪徒之前也是良善人家，没有人生下来愿意做匪。只有王大哥理解我，王大哥说我是大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是善人，我只是不想让本来好好的老百姓最后都去落了草，说起来都是乡党。”
　　“父亲大善大义，竞儿以父为荣！”
　　“嗨，没有什么荣不荣的 ，你爹我就是想你跟着王大哥能学点本事，虽然我不懂这路数，但是看王大哥不是普通人。你哪怕跟王大哥学点本事，将来到城里当个大掌柜，这十里八乡的没有看不起咱陈家的，好好跟大哥学。别憨子劲上来，机灵点，勤快点。勤快的小郎爱死人，力气是奴才，用了他还来，别惜力。爹没本事，照看不到，你自个也顾好自己。”
　　“儿子省的，儿子不孝！不能侍奉双亲！”陈竞说着竟是跪了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做啥？憨子！我跟你娘还年轻，要是侍奉做甚！”陈老爷心酸亦是心暖，别人都说儿子是憨驴驹，又憨又犟不知道情长礼数。只有自己知道这娃是太直了，性子又忠诚。不知道当年老者说的贵人是怎么的贵法，但是跟着王大哥自己心里也是妥帖。
　　第二日清晨，陈竞收拾了东西自是走着去了王家。自己去学本事的，一个家仆也没有带，甚至还做好了给王伯父家收秋打夏做农活的准备。
　　再次来到上庄王家，轻扣门环，家仆开了门躬身：“陈公子，老爷已在书房等候。”
　　陈竞去了书房，躬身行礼，见书房除了王伯父以外还有一个老者。陈竞也不知老者是谁，只是躬身行礼。王老爷介绍：“这是芦苇河畔白音寺的白先生，博学敏思，是为良师，我请了白先生在家中教学。与律儿一起进学可好？”
　　听父亲说，王伯父家中儿女双全，儿子比自己要小一些，想必就是伯父口中的律儿弟弟了。陈竞心中自是愿意求学的，十分感激：“小侄感谢伯父赐学之恩，见过白先生。”
　　这厢，王夫人正在关心一双儿女的近况。告诉自己的儿子：“你父亲为你请了白先生在家中教学，另有一位兄长伴你进学，名为陈竞，你父亲夸他才思敏捷，为人宽和。你可要和这位兄长多多学习。”
　　“母亲，律儿知道了！姐姐也要进学吗？”
　　“晴娘，我为她请了活泉庵的女居士教授她课业，在隔壁的听泉居进学，晴儿，这女居士不仅有学问而且琴棋书画，针线绣活，待人接物皆是上乘。只是儿女都已成家立业，专心礼佛做了修行的居士。是个慈和的人。”
　　近几年优哉游哉的晴娘听了母亲的话，娇娇地福了身“谢母亲！”自己也十一岁了，在这个年代过不了多久就真的要议亲了，这个女居士恐怕不仅仅要教授课业，也有女课之类的吧。自己也不是文盲，上辈子还是个教育者呢，对于学习并不抗拒，甚至隐隐期待。真是世家，并不会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且明朝后，女子地位也在不断提高，女夫子，女居士比比皆是。自己虽然有些抗拒年幼出嫁，但是想要立住，还是自身得有些本事，打铁还需自身硬。
　　王夫人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娇女，生的是体态风流，面若皎月，发如乌木，唇红如朱。最最吸引人的是，眉目之间的淡然，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都是个妥帖人儿，自己最是放心不过，老爷本说要找人为晴娘想看良人。本担心晴娘嫁入陈家埋没了明珠，但是这陈竞老爷说不是池中物，真要随了老爷的话。那真是最好不过，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这陈竞要是将来有了官身，自己闺女上封诰命也不是不可能，一想自是舒心了许多。
　　姐弟俩告别了母亲，相跟着回到自己的院落，晴娘一向受宠，住在听泉居，律儿自是住着律正院。晴娘已经对这个院子槽多无口了，一路上听着弟弟欢欣的言语，不住地提到终于有人要陪他来读书了。见弟弟这么开心，晴娘也是老怀欣慰，漏出了老阿姨一般的笑容。一抬头便看见管家带着个少年郎，身量高挑，足足高出管家一个头，凤目悬鼻，脑门宽阔，眼神清亮，嘴唇元宝似的，总是挂着微微的笑容，缎子一般的鞭子垂在身后。四目相对，少年低头一作揖“有礼”。晴娘低头福了个半礼，律儿也回了礼。
　　“可是相伴读书的小哥哥？我是王律，敢问哥哥大名？”
　　“在线姓陈名竞，字子端，皇城人士。”
　　“子端？！陈廷敬？”晴娘忍不住低声叹到！是不是康熙帝师陈廷敬？！！！那个近乎完人的陈廷敬？！把媳妇扔在老家一辈子也没搭理，在外头还纳了美妾的陈廷敬？！还让原配在老家替美妾养孩子，侍奉双亲直到终老都没有回来看原配的渣男！当时好奇康熙口中的完人到底有多高尚，结果看了清史才知道是个渣男的陈廷敬！
　　“不知大姐在说什么，子端并未听清。”陈竞心下觉得王氏女很是轻浮，初次见面，就直呼外男的字。而晴娘心下觉得，说的就是你！渣男！看他这眯缝眼，大脑门子，鹰钩鼻，厚嘴唇子，刚才看的温润如玉的小哥哥现下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丑渣男！
　　小剧场：
　　陈竞：轻浮！轻浮！
　　晴娘：虚伪！虚伪！
　　作者：坐等陈竞打脸！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