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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碎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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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聂怀桑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勉强冷静，道：“缺失的是谁的魂魄？”
那门生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似乎很为难：“这……缺失的是……”
聂怀桑急了：“说啊！遮遮掩掩地做什么？”
那门生吓了一跳，忙道：“回宗主，弟子无用，看不出那剩下的魂魄究竟是敛芳……金光瑶还是赤锋尊的……”
清河聂氏向来都是弟子怪宗主没用，现在反而反过来了，这门生的反应还这么强烈，看来这变化可不是一般的大。
聂怀桑折扇一甩，什么也不顾，丢下身边的蓝曦臣，径直向庙内走去。
门外守镇的弟子也都跑了进去，偌大的庙堂内，只剩蓝曦臣一人站在原地，神色茫然。
木棺前，聂怀桑看着他被符咒捆了十几道的大哥，默默捏了个手诀，突然眉心一紧。一旁的弟子见他神色，忙上前去问：“宗主，怎么了？是金光瑶那厮跑了吗？”
“不是……是更麻烦的事……”聂怀桑甩开折扇，轻轻扇了两下，扇去头上的层层冷汗。
因一起镇压的时间太久，两只魂魄竟有融合之意，已看不出剩下的是哪只魂魄。还有一个可能，这剩下的魂魄像是一片碎魂，两只魂可能都重现于世，如若这碎魂是金光瑶的，怕是好说一些，但若是聂明玦的魂魄又碎了，怕是会造成六年前的惨象。
这事若是被他那曦臣哥哥知道，保不定会为了金光瑶做些什么，于是，聂怀桑吩咐一旁的下属：“去给泽芜君通报一声，说赤锋尊的魂魄不见了，这事也不必麻烦他，交由清河聂氏处理就好。”
“是。”
于是蓝曦臣便被请出了观音庙。
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蓝曦臣：“……”
罢了罢了，回云深不知处处理家事吧。
毕竟忘机听到他出关的消息应该回来了。
蓝曦臣在路上思索，大哥的魂魄逃走了，为何不让他参与搜捕？莫非是怀桑想只凭清河聂氏的实力立功？
嗯，很可能。
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不过逃走的并非金光瑶的魂魄，他竟有些遗憾。
远处的驴叫声越来越近，后面取而代之的则是比驴声更胜一筹的人声：
“喂喂，小苹果，今天早上给你吃那么多了还没吃撑，怎么现在又乱叫啊？好吃好喝伺候你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样啊？”
魏无羡翻身下马……不对，下驴，奋力扯了扯一直乱动的小苹果脖子上的缰绳，待它安静后，拍拍它的驴背，道：“这一路上的挺安静，到了云深不知处这不能喧哗的地方，你就偏要闹腾。”
说真心话，如果魏无羡刚刚是从一匹骏马身上翻下来，不是从一头愁眉苦脸一脸嫌弃的脏驴身上下来，真正真还是一派英姿飒爽少年风流。
但是不能说出来，因为可能会影响形象。嗯。
蓝曦臣笑着上前迎接，蓝忘机恭恭敬敬地作辑，道：“恭喜兄长出关。”
魏无羡也跟着蓝忘机的动作，道：“蓝宗主。”
对于弟妹，当然不必太刻薄，而且蓝曦臣向来不是个刻薄的人。见蓝忘机面色比以前要红润许多，眉间的霜雪之意也没有那么明显，看来真是因为魏无羡的原因。
毕竟魏无羡是他的执念啊，这执念化去了，有什么心结不能解开的。
“忘机，我闭关的这些年，你与魏公子过得可好？”
当然好，不用问。
蓝忘机平淡道：“很好，多谢兄长关心。”
“你们连夜赶回来，累了吧？没有其它事，便去休息吧。”
“嗯。”
可能是因为真的过太久了，蓝曦臣见了蓝忘机，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看蓝忘机的神色，眼睛一直在往魏无羡身上瞟，既然是连夜回来的……
还是给他们点儿私人空间吧，不然把忘机憋坏了。
云深不知处如往常一般幽静，蓝氏弟子们都在书厅内安静地听课，檀香萦绕在鼻尖、处处云雾弥漫，处处可见的是百年老松，在旁人眼中，这可算是“仙境”这个词的标准释义了。可在蓝曦臣看来，幽静是幽静，却总像缺了什么似的，长久的幽静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变成了寂静，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甚至胸口有些发闷……
蓝曦臣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醒来时，他已身处雅室，蓝启仁正给他把脉，蓝忘机与蓝思追端坐在一旁，见他醒了，松了一口气。蓝景仪也很高兴泽芜君醒了，但他那样子似是刚刚哭过，看见蓝曦臣一醒，恨不得马上扑上来抱着他哭喊。
而魏无羡没来，应该是为了得躲着蓝启仁。
“呜啊泽，泽芜君您终于醒了！”蓝景仪语气里还有些哽咽的意味，本就泪光闪闪的两只眼睛又忍不住溢出些眼泪，看得蓝曦臣心生怜悯之意。
不过晕倒的不是他吗。
蓝启仁瞪了蓝景仪一眼，蓝思追也咳了一声示意他安静，然而都没有什么用。而蓝忘机只是淡淡瞟了蓝景仪一眼，蓝景仪却吓得立马收声。
蓝曦臣能看出他叔父眼中强压的怒火，忙摆出一道微笑，道：“叔父，我既然醒了，便没什么事了，我身体也无大碍，您不必担心我了。”
“你也是，刚刚出关，就这么不注意身子。记住，你可是姑苏蓝氏的家主！”蓝启仁皱皱眉，袖袍一甩，起身走人。
蓝景仪似乎还想留下继续他的哭诉，但蓝思追竟然直接将他拉着拖了出去，并且往蓝忘机那里看了一眼。
就是说让含光君陪泽芜君单独聊聊。
奈何蓝景仪看不懂他的眼神，只能一脸悲哀不舍地看着雅室的门离自己越来越远。
“忘机，有什么事？说吧。”蓝曦臣坐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被褥和衣袖，嘴角熟练地微微上扬。
“兄长……”
蓝忘机放下茶盏，还未说出下一个字，魏无羡便窗户外翻了进来，在蓝忘机旁尽力坐好，道：“泽芜君。”
“魏公子有何事？”蓝曦臣强撑着微笑，毕竟翻窗这事，还是在云深不知处翻窗，还翻得如此理直气壮潇洒如风，自魏无羡之前实在是没见过有人这样……
哪知魏无羡突然正经，看着蓝曦臣的双眼，严肃道：“泽芜君，你可有见到，赤锋尊或是金光瑶？”
蓝曦臣怔住了。
“没……没见到……魏公子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观音庙里的两只魂，逃出来了一只，还有些融合之意。并且，刚刚泽芜君你昏倒时，身上有些许它们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