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北寒萧

4、第四章

　　沈君如不知晓在屋外的一切，回到了家中，心情很是不好，泪水抑不住的往下流，蒋琛，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躺在床上，脑中思维疯长，从见到蒋琛之后似乎就未止住过。
　　可能是喝了一杯咖啡的缘故，让沈君如更加的失眠，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夜，落幕，蒙蒙的亮光露出，沈君如顶着浓浓的黑眼圈下了床，简易的洗漱一下，换了一身运动装便出了门。
　　沈君如本就不喜化妆，哪怕黑眼圈再重，也不愿麻烦。
　　沈君如没想到跑到早茶店买奶茶的时候会碰见廖凡，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白色的衬衣上，姿态闲适。
　　不过今天的廖凡装束倒是有些古怪，头上带着一定米黄色的鸭舌帽，嘴上还带着口罩，几乎挡住了整张脸，也不知是为何，只感觉好奇。
　　“嗨，早。”
　　沈君如也不在意跑过去率先开口。
　　廖凡显然有些意外，“早。”
　　沈君如买了一杯原味奶茶，侧过头来问，“你住在附近？”
　　“刚搬到前面的小区。”
　　赵启言接过服务员打包递过来的早点，轻声说道。
　　“倒是你今天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古怪。”
　　“你是在夸奖我还是在损我？”
　　沈君如煞有其事道，“我想是前者。”两人相视笑出来，彼此之间好像已经有一种默契。
　　“你赶时间吗？”
　　“怎么？”
　　廖凡提议，“陪我去公园坐坐，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吃早餐。”
　　老实说沈君如刚开始是觉得廖凡对她有一点退避的，说不清楚，他似乎很刻守某种进退的尺度，有些矜贵以及疏离。
　　三分钟后，两人便已经来到花圃边的长木椅上落座，放眼是尚带着露珠的红白相间郁金香，远处的树林里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折射出几分光彩，沈君如不免被眼前美景吸引，“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选在这里吃早点——秀色可餐。”
　　廖凡莞尔，将蛋挞放在纸巾上递给她，“不知道蓝莓味的你喜不喜欢？”
　　“我不挑食的，基本上什么都能接受，哦，除了韭菜。”
　　廖凡轻笑，“我记下了。”
　　几天后，沈君如认识到她跟廖凡之间似乎走得越来越近，她每天的晨跑都能遇见他，然后他买早点，两人一起在木椅上坐着聊几句，通常沈君如两个蛋挞就能解决一顿早饭，但是每次都由他出钱总有些过意不去，“下次我请你。”
　　廖凡无所谓地点点头，但是下次依然还是廖凡在埋单，原因是每次他都比她来得早。
　　后来有一天沈君如没在早茶店门外见到廖凡，等了十分钟自行买了杯果汁打道回府，之后的一礼拜都没再遇见他。
　　沈君如想的是，难不成因为她从来没有埋过单所以廖凡干脆连自己的那份早点也不来买了。
　　沈君如因为自己的想法，尴尬的笑了笑，实在是有些太小看廖凡了。
　　不过对于这几天没有再见过蒋琛，沈君如还是很是开心的，毕竟对于蒋琛，沈君如实在是不愿再见。
　　这天，沈君如才意识到，已经要临近月底了，而自己这个月的稿子才刚刚写出了一个开头，真是有点让她欲哭无泪。
　　最近又没什么头绪，叹了口气，难道自己下个月真的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吗？
　　沈君如提起包，带上电脑，准备去郊外转转，希望可以找到些许灵感，好应付一下自己现在窘迫的状态。
　　下了楼，依旧不曾看到廖凡的身影，也不知道最近他去了哪里，不过毕竟他也有自己的事，怎么可能会天天碰见。
　　刚刚走出小区，本想打车去郊外，突然一辆白车停在了沈君如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君如一愣，看着眼前的白车，有些疑惑，在她的印象中并没有见过这辆白车，也不知挡住自己要干什么。
　　隔着车窗，沈君如看不清里面的人，但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似乎是个男人。
　　车窗摇下，沈君如总算看清了车窗里的人，蒋琛，还真是阴魂不散。
　　沈君如本欲离开，对于蒋琛她实在不愿多看。
　　“沈君如，我想和你聊一下。”
　　沈君如看着车里的蒋琛，嘴角带着淡淡的冷笑。
　　“呵，我们，我们又有什么好聊的？”
　　蒋琛看着她，她的脸上风轻云淡，不表露丝毫异样。
　　蒋琛下了车，走到了沈君如的身旁，眸对上了她的眸。
　　五年未见，她变了好多，但骨子中的那几分执拗却分毫未改。
　　“沈君如，现在我们连静下心来，说几句话都不能了吗？”
　　沈君如不答，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那好既然你想聊，我便看你能说出些什么来。
　　蒋琛坐回了驾驶座，车子启动。
　　沈君如的眸一直望向窗外，路旁的建筑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条路她好像经常走。
　　不过十几分钟，车子停下，下了车，眼前便是流年，怪不得觉得一路上沈君如会觉得这么熟悉。
　　推门进了流年，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随意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蒋琛跟在她的身后，坐在了她的对面，点了一杯摩卡。
　　良久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凝重，服务员将咖啡端了上来。
　　蒋琛率先打破了这种僵局。
　　“君如，这几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沈君如嘴角的冷笑，更重，还好吗？呵，居然还能问的出来。
　　“好，没有了你，自然一切都是好的。”
　　心随这么想，可表面又岂愿表露出分毫，五年来的心酸痛楚，一个人的打拼历程，如果不是一直以来廖静的帮助，估计早就没有了现在的沈君如。
　　真的担心我，当初又为何要离开，现在居然还有脸问我过的好不好，真是搞笑。
　　蒋琛看着沈君如，五年未见，她果真不再是当初的她。
　　“君如，你变了。”
　　“这是自然，也幸亏你三年前送来的请柬，不然我还要被你蒙在鼓里。”
　　句句包含讥讽，对于蒋琛，沈君如实在是拿不出好脸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