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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冤家路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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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离得不是很远,四人皆步行走到食为鲜,辛玉郎被冷风吹了吹,眩晕的感觉已渐渐消退。
倒是杨乐夭在后面看的颇为心疼,这大冷天的,自己里三层外三层仍觉得寒气逼人,前面玉人的背影此时看起来是风华绝代,想必没穿几件衣服。
“小姐!”
刚想随着辛玉郎入食为鲜的杨乐夭却被千紫拉住,缓了一步,卡在门槛处。
“小姐,刚刚走时我看到许公子也在那船上!”
“许公子?”杨乐夭愣了一会儿方反应过来,“许昌平?”
千紫点了点头。
“哦!”刚刚自己就只顾着辛玉郎了,眼里哪还有别人,何况,就算见着了,她也不知许昌平长啥样啊。
看杨乐夭无动于衷的走了进去,千紫觉得果然是自己多事了。
待千紫走进食为鲜,就看见自家主子迫不及待领着辛公子上了楼,默默叹了一口气,也追了上去。
因顾念着辛玉郎晕船应该没有胃口,杨乐夭坐下后也就没点菜,倒是让跑堂的送几种店里的招牌腌梅子过来。
很快小厮便送上了□□种梅子,酸、甜、咸,各种味道占了个遍。
“辛公子,你尝尝,他家的梅子特好吃!”
杨乐夭把自己喜欢的两种梅子往辛玉郎面前推了推,喜滋滋的等着他揭开面纱品尝。
然辛玉郎只是半揭面纱,梅子便进了口中。
他轻咬一口,一股甜酸在口中化开,确实好吃,便又捡了一颗。
杨乐夭没能看到那张令她心动的容颜,心中微微失望,但看到他似喜欢她推荐的梅子,心里又像被抹了一层蜜。
“公子,这里没别人,我替你将面纱解下透透气吧!”
小十二再次神助攻,杨乐夭此时看他的眼神简直可称为崇拜,若将来自己与他主子成了,一定给他也找门好的亲事。
不,不要找了,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看到自家小姐对自己一副审视的眼神,千紫突然感觉背后发凉。
“辛公子,你真好看!”自面纱解开后,杨乐夭的视线就没从他脸上离开,那副色迷迷的样子,就差嘴角挂上口水了。
不过饶是辛玉郎身经百战,被众女环绕习以为常,也架不住杨乐夭如此大胆露骨的眼神,脸皮渐渐红了起来。
看到辛玉郎如玉的面孔添上一股玫瑰红,容颜更见艳丽,杨乐夭心中喟叹一声,自己只怕中毒已深,再也没得救了。
其实这些日子她也问过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如此穷追不舍,甚至抛却身份门第之见。
因为他长的好看吗,可莫说前世那些影视明星,这世的司马荇长的就更为惊艳,自己为何独独对他钟了情,她也没想明白。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眼万年吧,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说,就是他了。
她也有想过,或许上天让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遇见他。
“夭夭小姐,时候也不早了,走吧!”
美好的时光总是溜得很快,杨乐夭觉得自己还没瞧得够,辛玉郎已起身告辞。
杨乐夭点头,并让千紫把包厢外候着的小厮喊了进来。
“把这两种梅子各打包一份!”
辛玉郎对其他几种都是浅尝为止,唯这两种甜梅尝了一些,想必是极喜欢的。
待小厮拿着打包好的梅子送过来,杨乐夭示意其递给十二。
见十二看他,辛玉郎点了点头,“收下吧。”
得到他的首肯,小十二方接过小厮递来的梅子。
“如此,玉郎多谢夭夭小姐了!”虽然看不全他面纱下的表情,但那眼神中的轻浅笑意却是真实的。
“只要你喜欢就好!”杨乐夭低声嘟囔。
两人刚准备离开,对面的门却与他们同时打开,双方一对眼,却原来都是老熟人。
“夭夭,玉郎!”显然对面的人更惊讶一些,“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我们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上次的气她还没消呢,这哪是救命恩人啊,冤家路窄才对,怎么哪哪儿都碰到他。
“玉郎,你说!”兴许是被杨乐夭给气着,司马荇的公子脾气不觉上来。
“今日我本与余大小姐有约,谁知中间身体不舒服,便提早离席,这是正好遇着夭夭小姐了!”显然是不想被误会,辛玉郎解释道。
“你向他解释那么多干啥,我...”被辛玉郎撇清关系的行为伤着,杨乐夭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因此迁怒他人,“算了,算了,我先送你下楼吧!”
辛玉郎点了点头,转身向楼梯口走去,与司马荇擦肩而过时,却听得他轻声说道,“我若说我喜欢夭夭,你当如何!”
司马荇看着辛玉郎陡然僵硬的身形,哈哈大笑一声,率先离去。
“他说什么了?”杨乐夭只隐隐听到她的名字,司马荇这人心思莫测,谁知道他在玉郎面前说了她什么坏话。
辛玉郎只摇了摇头,提脚离去。
杨乐夭也不敢再多追问,追随而去。
······
“啪!”又一声瓷器碎声从许府书房传出。
而此时,许昌平正搀扶着许父走到书房门口。
“你主子怎么了?”许父的声音中含着一丝威严。
“老,老爷...”
一向伶牙俐齿的许府大丫头蓝菱此时竟连连摇头,许父也不为难她,让跟着来的一个侍儿上去敲门。
“滚!”一个瓷器物件儿砸在门内,碎裂的声音刺耳,吓得敲门的侍儿连连后退。
“开门!”许父的声音中已饱含怒意。
“父亲!”门立马从里面打开,“您怎么来了?”
许父看着门内一地的碎瓷器片儿,眉毛轻皱,但好在许昌莘除了衣角沾了点茶渍,仪表还算正常,心也就放下了大半,让随着来的侍儿收拾了书房,自己则带着姐弟两人换了个地方说话。
下人全都退去,屋中只剩下许父与一双儿女,许父问道。
“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何事?”
“还不是侯府那聘礼,自玉竹轩退了订制的事儿传开后,京中竟没有一家金银店肯承接了,外头现在到处传我许府忘恩负义,高中后便想撇开旧日恩义...”
“要不,这婚就不要退了,我看夭夭那女娃甚好!”若不是自己这大女儿坚持,自己本就属意这门婚事。
“更何况,当年许府落魄时,若不是侯爷夫妇鼎力相助,岂能有如今这般光景!”
“不行,那老匹夫以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替他那傻女儿娶了我许府公子,妄想!”
“莘儿...”许父气的不轻,“何为读圣贤书,立君子品,做有德人?我看你这么多年的书算白得了。”
“父亲!”许昌莘继续申辩,“杨乐夭那厮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哪里配得上平儿,更何况,我今日带平儿去赴约,京中好几个贵女都表现出好感...”
“住嘴,你这是打算卖弟求荣吗?”许父怒吼。
难道权利就真的使人趋之若鹜吗,他这个女儿一向心高气傲他自是知道,可变成如今这般,却是让他难以接受。
“父亲!”
“以后莫再与我提你这些腌脏事儿,上次帮你骗过侯府,已使我愧疚终身。”许父失望离去。
若不是怕毁了女儿好不容易得来的前程,他又如何会助纣为虐,上次夭夭意外受伤,他事后听着都觉得凶险,他这连蚂蚁都未踩过一只的女儿,如今竟变得与那屠夫无异。
“平儿,你可与父亲想法一样?”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许家,父亲为何就不能理解。
“我知姐姐是为了我好,为了许家好!”他本就无心于情爱,嫁谁不是嫁。
“只是姐姐...”许昌平有点犹豫的问,“你对夭夭是不是还有其他动作?”
“什么意思?”许昌莘脸色拉下。
平儿莫不是对杨乐夭动了恻隐之心?
“今日我瞧见那辛公子下船后与夭夭一同走了。”
在今早见到那惊为天人的辛公子前,他就常听姐姐提起这位蓝颜,那话语中明明处处露着倾慕之意。
但同时他也清楚,夭夭与姐姐的长袖善舞不同,她不善交际,除了上朝和必要的交往,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家中,比他过的更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子哥儿。
在断了联系之前,杨乐夭身边甚至只有他一个异性算得上熟识。
所以,早上见到那一幕,他并没有往杨乐夭招蜂引蝶的方向想去,而是担心自己姐姐做了什么。
“辛公子与杨乐夭,你确定?”
看姐姐的讶异程度不低于自己,许昌平点了点头。
“她一只癞蛤蟆也能妄想天鹅肉!”许昌莘嗤笑,“放心吧,主子那边暂时还不想要她的命。”
许昌莘本意是想安慰弟弟,却不想她这样说让许昌平更为担心。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那日若不是他相约,她如何会看到不该看的,以至累及性命。
“今日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有空帮我多劝劝父亲!”许昌平说道。
许昌平点了点头,心烦意乱的离开。
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许昌莘眼神复杂。
四皇女那边其实早有灭口之心,不管杨乐夭是否真的失忆,留着总是个祸害,如今一直没动手,只是苦于没下手的机会。
一来,杨乐夭活动范围很是简单,除了上朝就是待在府中;再就是,自那次伤了后,她身边总跟着人,每次出行也都挑着人多的地方走,实在不好下手。
不过,杨乐夭跟辛玉郎竟然有了私下交往,这倒是意外之喜。
在许昌莘的潜意识里,相对于杨乐夭,辛玉郎必然更亲近于她,若她有个请求什么的,想必不会遭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