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留 ...
-
亚拉冈紧紧握着圣剑，低头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是在罗斯洛立安的最后一晚，重担再次袭来，压在心头。
他们为了未来要怎么走争论了很久，因为这趟旅程还必须要完成他们携带魔戒千里迢迢前来的目的，但众人最后还是无法做出决定。很明显的，大多数人都希望先去米那斯提力斯，至少暂时可以躲开魔王的紧追不舍。他们其实也愿意跟随队长一起进入魔多的邪异土地上。
当甘道夫还在队伍中的时候，他的原始计划是和波罗米尔一起走，带着圣剑去援救刚铎。因为，他相信那场梦境就是故土对他的召唤，伊兰迪尔的子嗣终于有机会得以洗刷污名，击垮索伦的邪恶计划。但是，在甘道夫于摩瑞亚牺牲之后，带领队伍的重责大任就落到他身上。他知道，如果佛罗多拒绝和波罗米尔一起走，他也不能够舍弃魔戒。可是，他和队友们除了陪伴着佛罗多一同盲目的走进黑暗中之外，还能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呢？
“即使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必须要回去米那斯提力斯，因为这是我的职责，”波罗米尔说。在那之后，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眼睛看着佛罗多，彷佛试着了解对方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终于开口了，低沉得彷佛在和自己辩论一般：“如果你想要摧毁魔戒，”他说：“那么武器和战争都没办法帮上你的忙，米那斯提力斯的人们也无法协助你。但是，如果你想要摧毁黑暗大军，那么，你在没有后援的状况下进入魔多只能算是愚勇，而丢弃它更是种愚行。”他突然间停了下来，彷佛意识到自己不经意之间竟然说出了心底的话：“我是说，舍弃自己的性命是种愚行。”他连忙补充道：“这是在守卫坚强的要塞和迎向死亡之间做出选择，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佛罗多从波罗米尔的眼光中看到了新的、奇怪的情绪起伏，他用力的瞪着波罗米尔。很明显，波罗米尔最后一句话是违心之论。丢弃它是种愚行，“它”是什么？力量之戒吗？他在会议中也曾经说出类似的话，但当时接受了爱隆的更正。
佛罗多看着亚拉冈，但对方似乎陷入了沉思，没有注意到波罗莫的话语，因此，他们的辩论就此终结。梅里和皮平已经睡着了，而山姆也开始打瞌睡，当他们结束辩论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到了早上，当他们正开始打包行李的时候，会说通用语的精灵来到他们的帐棚中，并且带来了许多食物和衣物。食物大多数是一种薄薄的蛋糕，外层烤成淡褐色，内层则是奶油的颜色。精灵称这些蛋糕为兰巴斯，既美味又能提供足够的体力。原本以为是干粮而嫌弃的金雳，在吃了一小口后，忍不住把整块都狼吞虎咽了。
精灵们甚至赠送每人一件完全量身订做的连帽斗篷，所用的材料是树民们平常编织衣物所用的轻盈保暖的丝缎，斗篷的颜色会随着光线与身处环境而变化色泽。每件斗篷，都利用一枚绿叶镶着银边外型的领针别在身上。
哈尔达又成为他们往大河走去的向导，他们就离开大路，进入一丛浓密的梅隆树中，继续沿着曲折的小径穿越绵延的森林。
大概走了十哩，接近日午之时，眼前出现一座绿色高墙。在通过上面的一个开口之后，一行人突然间离开了树林。眼前是一连串反射着灿烂阳光的草地，点缀着金光闪闪的伊拉诺花。这块草地刚好界在两条河之间，右边是银光闪耀的银光河西行，左边则是大河宽广幽深的江水往东流。在更远处的河岸边，依旧有森林继续往南方延伸，但紧靠河边的位置都显得十分荒凉，在罗瑞安的土地之外没有任何的梅隆树生长。
在银光河的岸边，距离两河汇流稍远之处，有一座由白色的石头和白色的木材所搭建成的码头，旁边停靠着许多船只和小艇。有些漆着十分鲜艳的色彩，闪耀着银色、金色和绿色的光芒，但大多数的船只都是简单的白色或是灰色的。三艘灰色的小舟是给一行人使用的，精灵们把大多数的行李放在其中，他们又替每艘船加上三捆由希斯兰所制绳索。
众人虽不舍在此地的经历，因身负重任，毅然决然的驾船离去。
精灵女皇夫妇来相送是他们没有想过的。除了一同用了午餐，接受了女王向每一位敬的饯别酒，礼物更是贵重到让人感动。
亚拉冈所得到的是剑鞘，其上有着以黄金和白银镶嵌的树叶和花朵图形，上面还有着用许多宝石嵌出来的精灵文字，书写着圣剑安都瑞尔的名号，和它的来历。以及一枚镶嵌在巨鹰展翅胸针上的一枚浑圆绿色宝石。
给了波罗米尔一条金色的腰带。皮平和梅里则是各拿到一条银制的腰带，扣环的部分是黄金打造的花朵。给勒苟拉斯的是树民们所使用的长弓，远比幽暗密林的短弓要坚韧和细长，上面的弓弦还是用精灵的头发做的；除此之外，还有一袋精工制造的箭矢。
至于山姆，他得到了一个小小灰色的木盒，其上有女皇名字缩写，盒子里面是来女皇花园中的泥土。预先报偿战争与纷扰对于夏尔的毁坏，只要往土地撒上一点，就能恢复繁盛之貌，甚至更胜以往。
金雳的礼物倒是让人震惊。一开始矮人什么都不要，无奈女皇盛情，他竟开口要了女皇的头发，当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女皇问会如何保存她的头发，金雳说要把它藏放在永不消磨的水晶中，成为传家宝，当作山之民与树之民之间善意的象征。女皇解开发髻，剪下三根头发给了矮人。
最后来到佛罗多，魔戒持有者。女皇赠与他一个试管，只要轻轻摇晃，洁白的光倾泄而出。里头藏放着埃兰迪尔之星的光芒，将能在最无望的幽影中，引领人出绝境。
凯兰崔尔女皇一一为他们祝福。当他们乘船离去时，女皇的歌声伴随他们，那是来自上古的精灵语言，直到他们渐行渐远，随流往南方去。
大河宽敞并不喧嚣，除了飞鸟经过的鸣叫，四周皆静谧。
景物虽美，众人却无心观赏。
--------------------------------------------------------------------------
杨戬能够感受到在他身旁来去人们的情绪，是悲伤，是感叹，是惋惜，是无奈。他们表现的不甚明显，但那若有似无的感觉也影响到了他。
他已经清醒多日了，身上的伤也多数好了，甚至在经脉中许多的暗伤与旧伤亦是如此，只是魂魄上的伤没那么快复原。平时没有人会来打扰他，除了送餐的人，以及推估是大夫的人，他还没见过几个脸孔。
每当他正打坐，运起玄功疗伤，都暗暗吃惊，此地的灵气浓厚，似乎是从未有人运用过般，生生不息。他的神识已可覆盖方圆百里，未曾找出任何一丝冤魂、恶念、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等，可说是一方净土。他可还没有余力去细查周遭大小事，只探得此地没有恶意，便放下心来好好休息。
但躺了这么多天，甚是无趣，人一闲下来，心思就乱转。只盼能将伤快快养好，离开此地，心想以自己的本领，在未知之境也不会吃什么大亏。
枯燥的日子又是好几天，终于来了个转机。他所待的小阁楼似乎来了贵客。
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踏入了小阁楼中，身旁一位穿着类似的男人与她错开半步，迟些进入。女子身量极高，深金色的长发似乎散发着银光，周身满了力量，不容小觑。他们身边有随从及护卫队。他们脸上看不出悲喜，既没有敌意，也非全然友善，彷佛想置身事外，却又警戒的紧。
女子开口说话时，随从和护卫都退出了阁楼之外。杨戬扶着墙，慢慢的从床榻上起身。不知道此地的礼节为何，他只能深深的一揖，向两人敬上谢意。
正思忖该如何回覆这未知的语言时，一双手托住他的双肘，将他的前倾的躯干向上带起。当两人对视时，竟有有声音从他脑中响起。杨戬本能掐起一法诀，将入侵者逐出。
女子也甚是讶异，她微微一笑，作了一安抚的手势，杨戬片刻间也明白，女子没有恶意，情非得已，现下只有这样的沟通方式罢了。他一摆手解了法诀，虽是允许意念传话，仍万分戒备。
“你好，陌生的旅客。”低沉的女声道，凯兰崔尔面上的笑容未减。”我是凯兰崔尔女皇，管理着这整座森林。这是我的丈夫，凯勒鹏。”
“陛下。”杨戬又拱手一揖，礼数仍到位，却在说出名字的时候犹豫了片刻。”我叫…杨戬。”
“不用向我们行如此的大礼，来自远方的客人。听路凡卡说，你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每日也常在楼中走动，不如邀你来到地面上走走。”女皇指着默默待在一旁的医者。”也诚挚的邀请你与我们一同用餐。”
“多谢陛下，杨戬遵命。”杨戬也想知道他昏迷与疗伤时到底发生什么，身处在哪里，这里的人神秘谨慎，看来只能从他们想分享的事中查出端倪。
“来吧。”女皇率先步出阁楼，众人也都随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查了原文，时间表如下：远征队在罗斯洛立安从一月十五到二月十六日起行，而魔戒在同年三月二十五日被摧毁，也就是说期间只有一个多月，为此，我只能加快戬哥的疗伤速度，才能跑剧情啊（泪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