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华丽与无所谓》膏锋锷

4、第四章 公寓，比赛消息确凿

　　原田隼人偏头看着又戳在音响旁边看着他们日常训练的日野凛，坐姿松松垮垮，对耳边震耳欲聋的音响置若罔闻，好像在原来的舞室里的那个样子。
　　原田隼人停下音乐，将日野凛递过来的手机连接到音响上，又转手将街舞社的成员名单递了过去。
　　日野凛站起身靠到音响上，扬声开口：“那我们今天就开始第一组的选拔。待会儿点到名字的就进行一段自由即兴，音乐也是随机的，但绝不会出偏的怪的刁难大家。”她低头看向手里的名单，“第一个，小田切拓海，请。”伸手引向舞室中央，看着对方做好准备，原田隼人将机器架好，日野凛设置随机播放音乐，选拔正式开始。
　　————————————————
　　日野凛狠咬一口手上的twizzlers，向停车场那边快步走去，身后是跌跌撞撞跟着她的原田隼人，好不容易追上大步流星的日野凛，他开口：“你觉得怎么样啊，我们今天选拔的社员？”
　　日野凛走到已经在青学停车场停了一晚上的机车旁，将最后一小段twizzlers塞进嘴里，转头又将头盔扣在原田隼人的脑袋上：“没怎么样，戴好上车。”
　　车飞驰出校门，绝尘而去，校门口的网球部一行人明显呆滞，桃城武抖抖手指，转头开口：“臭毒蛇，你这青梅竹马有点猛啊。”
　　海堂薰头一次没有和他怼起来，面上一黑，必须好好跟日野凛说一下交通安全的重要性。
　　现在坐在日野凛身后用双手死勒住她腰的原田隼人与海堂薰的想法不谋而合。
　　机车稳稳地停在了公寓的地下独立停车场。日野凛将已经下了车的原田脑袋上的头盔摘下来，看了眼他的脸色：“怎么，偷抹bb霜了，白了两度啊。”日野凛因为一路的风驰电掣浑身的懒散分子已经消失殆尽，眼睛里闪着奕奕的光。
　　原田隼人做出呕吐的动作，直起腰：“之前我就没坐过几次你的车，又有大半年没坐了。你不知道自己开机车什么德行吗？不要命了似的。你要是没成年，警方都能给你拘留了。”
　　锁好车，日野凛在电梯里一边翻包一边随口问道：“现在住哪？和小黑还是异地恋吗？要不要搬过来，等他们过来了就像以前那样都住一起。”
　　趁着日野凛输密码的功夫，原田撇过头答道：“住学校安排的教师公寓，异地恋是肯定的……”门开了，日野凛挥手打断他的话，随手将钥匙扔在鞋柜上，用脚扒拉出一双拖鞋：“哝，换鞋。”
　　扔下包，脱下外套躺倒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日野凛伸手拿过遥控器，瞟瞟原田隼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打个哈欠：“怎么着，换个国家你不认识我了，愿意去看什么就看什么，想干嘛就干嘛。这层是厨卫浴基础的都有，往里是一主卧一书房一娱乐室，”本来想抬抬手指，最后还是用下巴努力向楼上点了点，“楼上是一半是客房卧室，一半是健身房，再往上一层顶楼室内是舞室，室外是露天泳池。”
　　原田隼人一屁股窝在旁边的小沙发里：“你等等再说这个，先说说等他们过来了是怎么回事，还有今天中午的那通电话。”
　　日野凛懒得要死地伸长上身去够茶几下新的一包twizzlers，短上衣的衣摆搓起来，露出后腰处流畅的腰窝线条和弧线形的文字纹身，原田捂脸，可能他弯了的原因就是遇见了日野凛这个性格及其让人难以忍受的人打破了他对女性的幻想。
　　终于够到了零食的日野凛心满意足地翘起二郎腿：“唔，你刚好说到这了，”看了眼手表，“快到晚饭时间了，先吃完饭再说吧。吃外卖还是你去做？”
　　原田看着拿着手机指使他的人，咬咬牙任命的去找厨房给这个恶人做吃的。
　　而他身后的“恶人”坐起身，绯红的眼中流转着温润的光，牢牢地定在厨房里围着围裙青年身上，抿抿唇，小黑找到了个“好老婆”啊。
　　脑子里思绪乱飘，手上一心二用地在舞室群里发消息：晚上8点线上视频，必须参加。
　　正当她一心二用的神游的时候，门铃响了。
　　——————————————
　　尴尬的气氛蔓延，原田隼人味同嚼蜡的吃着饭，偷偷看向反客为主的……据日野凛说是她的祖母，转头看那个宛若饿死鬼活过来一般的日野凛，默默地准备待会儿再泡碗面。
　　贵气逼人的日野幽抬抬眼皮：“这就是你学了17年的饭桌礼仪？出去历练两年全吃没了？像个圈里刚放出来的猪似的。”不愧是日野家族的家主，连骂人都带着那么一股子优雅。
　　日野凛筷子都没停，在夹菜的间隙回了一句：“日野圈里放出来的。”
　　“噗。”原田隼人没忍住笑出了声，感受到侧方日野幽射过来的目光，干咳了两声用碗遮住嘴。
　　像没听到似的，日野幽翻了篇：“两年多终于学会了做饭了，看来还得让你自力更生，最起码能吃了。”说着喝了口汤。
　　“我做的饭依旧不能吃，这饭是隼人做的。”放下碗筷，日野凛终于得出空来说话。
　　看着日野凛的动作，日野幽也放下几乎没动的饭碗，清了清嗓子，转了转眼珠看向餐桌上的外人。
　　那外人也看出她的意思，刚一动作，就被日野凛面不改色的扣住了手腕：“隼人不是外人，落魄的时候依旧在你身边的人，怎么会是外人。”日野幽被自己孙女的软刺扎了一下，气的一口血梗在嗓子眼，面上还要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也难为她一把年纪了。
　　深吸一口气，日野幽打破面上的含沙射影：“这次我来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了。美国那边的消息你也知道了吧，这一届BOOTY组委会与美国体育协会合作，打算在日美亲善少年网球赛后加一场国际性的街舞赛事，算是在街舞和嘻哈文化进入体育娱乐项目争议的时期表个态，这次发出邀请函的是美国体协，会以国家名义参加，指定为你带队，选拔就从各个高校中选人，和网球赛一样。”日野幽喝了一口茶，“这次比赛的结果将成为你这次历练的结果，听懂了吗？”
　　日野凛一改没骨头的样子，盯紧了日野幽，眉头却皱成了川字。
　　原田隼人默默低头扒饭，只是那些疑惑，在肚子里千回百转。
　　————————————————
　　送走了日野幽，收拾好了厨房餐厅，日野凛呈大字瘫在舞室的木地板上，原田隼人轻轻坐到她旁边，张了张嘴，犹犹豫豫地开口：“你……怎么了？”
　　坐起身，日野凛眯着眼睛看月亮：“我就是不甘心，我在外奋斗两年多，最后机会却还是由家族给我争回来的。就算……就算……”幽幽的叹口气，呼出了久久郁结在胸口的一口气，可这口气，最后也没吐完，卡在了喉咙处，吐不出气也咽不下来。
　　日野凛站起身，将那些不言而喻的无奈放下：“走，和他们报喜去。”隼人跟在她身后，看着那个只有在这时候拔节的身影，对于她来说，是喜吗，就算……就算什么呢？
　　客厅里，日野凛又一个人霸占了长沙发，用电视连接上了视讯电话，隼人抬头看见屏幕上的五个人：“卧槽？”
　　日野凛转头看他，面上泄露了一丝笑意，又转回屏幕:“好久不见了，各位。”
　　“好久不见，老大。”
　　“你依旧那么懒散啊。”
　　“你也依旧那么美艳啊。”
　　“有没有欺负我们隼人？”
　　“哪敢啊，你还不顺着海底光缆游过来找我。”
　　“嗨，小不点，日本的生活怎么样。”
　　“不要叫我小不点！！”
　　久违的嘻嘻哈哈勾起了七个人的回忆，终于，屏幕左上角一直沉默的男人打破笑闹：“na\'ilah，这次线上开会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日野凛正色，将自己祖母的话换了个陈述角度说给五个人听：“这次的比赛事实上是我一个人的考核，但是我们是一个队伍，而且我也十分怀念这两年与大家的奋斗，这次我们不再是参赛队伍，而是指导教师，以日本队的名义参赛，大家的选择我并不强求，只是想问问大家的意见。”
　　那边五个人四个对话框瞬间沉默，半晌低沉的声线溢出：“我参加。”没有解释原因，只是坚决地表了态。
　　他旁边对话框里打扮嘻哈风的黑人也开了口：“隼人参加的话我也参加，而且我能有现在的工作机会也是多亏了老大您啊。”老大还没说话，一旁的原田隼人瞪了他一眼：“少臭贫。”
　　四个对话框里唯一的女人轻启红唇，带着点冰碴的声线婉转：“老大你说的当然要参加了是不是，我那么爱你。”语毕，做了个飞吻。
　　尽管曾经一起吃住了两年，几位男士也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接受飞吻的那个人，撑着下巴，也勾起了嘴角：“乖，这话咱们单独说，别让你老公听见。”这几个人显然习惯了日野凛绝世好情人的温柔样子，不为所动。
　　这下这剩下那在一个对话框里的一对：“好啊没问题，刚好我们旅游下下一站定的是日本，到时候就在你那里长住了。”
　　看着爽快应下的队友，日野凛站起身，极其郑重的向屏幕那头的几人微微弯下了腰，再抬头时，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
　　气氛难得紧张起来，屏幕那头的小黑打起了哈哈，日野凛又瘫回沙发里，回到他们熟悉的懒人状态。
　　七个人时隔半年的隔空对话，熟悉的感觉逐渐涌上心头，聊着聊着，这帮人就逐渐忘了时间，直到屏幕中风情万种的女人说：“我要去睡美容觉了，你们也快点休息吧。”
　　日野凛接道：“那我们就在日本等你们了，具体细节之后会给大家传文件的。”转头又向隼人说：“周末最后选拔结束了之后，我去帮你把东西搬过来？”
　　结束了通话内容，安排好原田隼人的客房，日野凛换上运动服出了门。
　　——————————————————
　　昏黄的灯光下，幽暗的巷子里，黄玉似的一双瞳仁一闪而过。
　　四通八达的小巷子与这片低低矮矮的居民区相连，交织成一片复杂的网。两个人影从围墙上掠过，带起了一缕缕临近夏季的热风。
　　日野凛站定在定好的终点线上，侧头看向爬起来的人：“服了吗？”对面的人喘匀气，点点头，日野凛也点点头：“那走吧，下去。”两个人从二层小楼的楼顶翻下，刚好落到这一片住宅区的边缘地带，一个待开发的楼盘。
　　站定在空地上，两人身边便围过一群明显high起来的人，与两个人打起招呼。
　　人群外围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着，盯紧了人群中心，这人简单的白色T恤长裤，却遮不住一身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日野凛的目光飘过这个角落，却只有一阵阵微凉的风拂过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一群人的狂欢持续到午夜才结束，深夜的楼盘才露出原本冷清的模样，日野凛走到仅剩的另一人身边，伸手：“钞票。”
　　“佐藤君，下次有这种好差事，还找我啊。”面前的中年大叔刚赚了一大笔中间费，笑的满面红光，他也没能想到，今晚的赌局，竟出了这么个人物。
　　“佐藤君”日野凛将赢得的钱收进包里，胡乱地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又翻上了楼顶，活动活动身子，再次飞掠过这片快被人遗忘的地区，留下诡异的静谧。
　　————————————————
　　早晨6点，原田隼人拽着日野凛的脚踝，企图将日野凛从床上拖起来：“走啦，锻炼要趁早，现在时间正好。”日野凛转身扒住床垫，迷迷糊糊地回怼：“你给我闭嘴吧，我昨天夜里3点才睡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夜行生物，”感觉到长睡裤在渐渐离开自己的双腿，她回头，“喂，喂，你打算把我的裤子扒下来吗？我会跟小黑告状的！”
　　原田隼人松开双手，吧唧一下坐到地上：“日野凛，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喂，力气大得像绿巨人？！”
　　坐起身，意识已经清醒的日野凛拽拽裤子：“快出去，我换衣服。”撩起上身的T恤，露出紧绷的腹部，非常不优雅地挠挠肚子，眨眨眼睛换了另一张调笑的面孔，一手拎起隼人，将他扔出房间：“还是说，你是想留下来亲自检验检验我是不是女人？”
　　原田隼人瞬间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日野凛的前胸，没束束胸的日野凛这才露出点身为女性的特征，隼人抬头向上看，只见日野凛双眼中噙着一抹血色的笑意。
　　下一秒，门板呼到了他脸上。
　　——————————————————
　　早训时间，街舞社的社员们表情各异的看着满面春风的日野凛和脸上受了伤，处理了反而更像小丑的原田隼人，社员中有不同的窃笑声传进隼人的耳朵，小个子教师脑袋上冒出一个个十字路口，一蹦三尺高：“都不许——再笑了！！！！”
　　一瞬间，舞室里静的，每个人都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的动脉跳动声。
　　就在这静谧中，原田隼人耳边传来了罪魁祸首喉咙深处压抑的笑声。

---

作者有话要说：　　booty是为了不侵权改的一个世界著名街舞赛事的名字，没想到就成了这么个单词
美国体协什么的是我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