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军衣（修订版）》军绿梨花

48、第八章

　　第八章

　　痛并快乐着……
　　目前T师师属侦察营的上上下下的人们，都在激情燃烧中切身体会着这句生动的语言。
　　由于被全体战士们敬爱的营长正处于极度暴怒之中，所有处于风暴旋涡之中的人们，只能咬牙硬扛奏是那由营长大人带来的狂风暴雨倾袭，这日子么，真是过的痛并快乐啊！
　　所以，当师部电话叫走了黑脸营长时，所有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嗯，看到营长大人回来是很开心，可这么连续的高强度软办法的逼供高压电模式，实在是电得众人有点受不了了。
　　师长办公室气压低旋，王庆瑞猛抽着烟，一直盯着高城，直盯的高城有些坐卧不安。
　　“么子事，这事我怎么么知道了些！你晓得么子？”
　　王叔每次一急，这方音就更重了。
　　高城心里偷偷笑了一下，脸上还是保持着严肃的表情。
　　“别在这跟我装，你以为我不晓得，若不是你要走，这上面能有这个命令些？你爸爸也知道吧！”
　　“报告，我的调动，是上级组织的命令，与我父亲是谁无关！”
　　“死小子，你在这给我装，你以为若是你爸爸么同意，这调令能这么顺利的下来，你装么子！”
　　高城抓抓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高城，怎么，你真的想好了么？”
　　王庆瑞是真的担心这个倔脾气的小子，这么突然的调到别的军区别的部队空降下去，他能不能压得阵脚，这不是个小事情啊！
　　“王叔，我想好了！”
　　高城重新端正的坐好，“我和父亲这样说的，我也和王叔这样说，和平年代，军人是盾，是卫国的堤坝；战争时代，军人是枪，是保家的先锋。我等生于和平时代，穿上这身军衣，卫国就是我等的责任。我不是说大话，也不是把自己看的高人一等，我只是想，在这个和平时代，依然有无数的军人站在最危险的第一线，为国为家付出他们的鲜血和生命，而我，不想只停留在安全的后方，只看着那些战友们去牺牲，而自己却心安理得在坐在这里，只在嘴里说着什么光荣荣誉之类的空话。与如坐而论，不如起而行。”
　　“你觉得自己能做得到？”
　　“报告，我是军人，我要做军人该做的、能做的一切。”
　　“那个地方，你觉得自己能把握得住么？”
　　“我想过了，这世上的军人有各种各样的，有猛将、有悍将、有勇将、有谋将、有智将，在这其中，我或有谋，却因性急而无用；我有智，却因性燥而无用；我有猛，却思虑多无用；我有悍，却多情而无用；唯一有者，为勇也。为将者，只勇不可取，但以那个位子、那个地方，却唯勇而有用。故我认为我适合那里。”
　　“哟噢，这多读了两天书就是不一样了，这说的是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啊！”
　　“这不、这不是，”高城有些羞涩的笑笑，“其实我也是现学现卖，别人给我了不少资料，我看了觉得满有用的，正学着呢！”
　　王庆瑞摇摇头，看着桌上摆放的调令，这挡是挡不住了，这猴子马上要飞掉了，可惜啊，高城带兵还是真有一手的，以后这里还能不能找了一个象高城一样的基层指挥员，还真是难说呢！
　　“你是考虑好了，我说什么都么用了。算了，我这也是白说，这调令都下来了，我也挡不住了。只是，高城，到了那个地方，你那个暴燥的性子，可真是要改一改了，那边可没有你王叔替你扛黑锅了！”
　　“王叔！！”
　　高城不快的看着，为什么最近所有的人都在提醒他这个话题，真以为他是啥都不懂的呆子啊！
　　他当然知道，到了那边，自个这种破性子，确实是要收敛些，可他们也不必这么个一个接一个的说啊！
　　“你说说，这命令来的这么突然，师里面都么有准备，这一下子，从哪里找个师侦营营长来接你的位置子啊！”
　　“嘿嘿，王叔，这有啥难的，咱师侦营别的不说，这人才是一个顶一个的强，哪有找不到的一说！”
　　“你这话到是说的牛气，你以为就你那个窝窝里有人才？只是要你推荐个一下，你个罗嗦啥子！”
　　“那、不如由老何先兼着，等师里面决定好再看调谁或是提谁好了。”
　　“你这高城，在这里给我耍心思，你以为我猜不出来你的想法，不就是想把你那几个宝贝疙瘩提起来么，还什么兼任，你耍个什么鬼心眼哟！”
　　“嘿嘿，王叔，你这都猜出来了，那啥，不就那个啥！”
　　“啥？那个啥？我不知道你玩个什么鬼花样，哪个有政委兼任营长滴，这政、军分开不知道么？还要我提醒你！”
　　“那就先提……”
　　“得了得了，别在这跟我玩心思喽，我是看出来，你这小子就是想着你那些老部下，少来这套，你以为这军队是你家开的，还带孩子来接班？做你的大头梦。”
　　“王叔，瞧你这话说的，好象我有多那个啥的，过分了啊！”
　　“滚滚滚，你少在我这里现眼了，都快滚蛋的人了，还管这些事情做啥，么你的份喽，滚蛋！”
　　高城笑嘻嘻的跳起来，一把扯过桌上的调令。
　　“报告师长，师侦营营长高城，谢谢领导的关怀与指示！如果没有其它安排的话，我就走了！”
　　王庆瑞抓起桌旁的一盒烟打了过去， “滚你的！”
　　高城接住烟，往口袋里一装，‘啪’的一个认真的敬礼。
　　“我走了！”
　　“走吧！”

　　命令其实来的很突然，走出师部，高城站在阳光下，又那张调令翻来翻去的看了几遍。
　　命令很简单，就是把他调往L军区X分军区8471部队，任代理团长，升职为上校。
　　32岁的上校，也算是个稀罕物了！
　　高城抿嘴，把调令叠好装在身上，慢慢的向外走去。
　　他只有十五天的时候，就必须走马上任。

　　十五天！
　　只有十五天，他就要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去到另外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去重新出发。
　　只有十五天，他就要离开已经摸爬滚打了十年的这个地方。
　　十五天啊！

　　“喂，燕王！”
　　“哈哈，高城，你可真没义气，这一分手就别个信都没有了，没这么做兄弟啊，没义气没义气！”
　　“滚，你以为你混社会的，还什么义气，军人的原则和制度是什么，你个叫春的！”
　　“啊~~哈~~，兄弟，过分了啊，人家都相思成灾了，你居然不想人家还骂人，人家不来了~~~”
　　“耶，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闭嘴吧你！”
　　“哈哈，兄弟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怎么觉得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靠，你个叫春的，老子就是想通知你，老子调职了，……喊什么喊，就是你想的那个，别说你没猜到啊，……啊，装，你就给我装吧你，反正就这事，其它的等我定好了后再给你打电话，……好了，闭嘴吧你，啊，你有完没完了……”
　　“……虽然你这兄弟没义气，不过哥哥我可不是那号人，……算了，下回轮到我们这边的时候，我就报名好了，喂，到时候你要请客，别说……”
　　“……联系……”
　　“……噢，丫头啊，那小子出海了，还不知道在哪个海底里猫着呢，得了，回头我给他话就是了，……得得，哥哥闭嘴闭嘴……”
　　…………
　　…………
　　该联系的都联系了，能说的都说了，只有这最后的分别，是最难的，高城躺在床上，心里那个难受啊！
　　真的要离开了，离开他心念念的营房战车，还有让他难舍的兵们，这一想起来，眼睛就有些发潮。
　　真的要走了……

　　阳光明媚，偌大的空间里，站满了齐排排的人们，鸦雀无声。
　　高城慢慢的走着，顺着排排的人群，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后面的新兵，中间的老兵，前面的排、连长们，还有副营长、政委老何，还有后勤基地的各级主官和战士们，他一个一个的看着，久久。
　　直看到两眼发涩，喉咙发干，他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其实，他真的有很多话想说，想这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怎么说？
　　熟悉的一切，熟悉的人们，他这一走，或许有些人，就再也见不到了，虽然这天南地北的，也就是一跨腿的事，可他们是军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跨出那条腿呢！
　　他的目光放在了那爱哭的马小帅身上，这孩子、不、不是，他早已不是孩子了，他已是一个成熟的军人，你看他尽管眼角发红，可仍强忍着泪水只是看着他，还有甘小宁，爱吃的小子被他骂着吼着一天到晚还是喜欢嘻皮笑脸的磨着他讨要零嘴，精壮黝黑的面庞，已被岁月打磨出了一个男人应有的气慨。
　　还有，那边的那几个，从老七连一路跟着他走过来的老兵们，还有在师侦营里被他摔打锤炼出来的精兵们，他们、他们，全都在看着自己，在看着他。
　　他，真是舍不得……
　　最好的班长离去的时候，他难受的抓心掏肝的；七连改编的时候，他被磨去了一层皮肉；老A选训，让他那个最棒的□□残了，他的心都要碎了；他的兵被打回原形退了，他焦急万分；他的兵被磨的失了魂，他气的不能自已；他的兵、他的兵……
　　是这些兵，组成了他军人生涯中的全部。
　　他们，是他的一切……
　　而今天，他却是主动的离开，离开这个家，他的大家……
　　那种如割肉剃骨的疼，在生生提醒着他，这一次，是他自个选的，是他抛弃了他们。
　　他的心，真的要碎了……

　　“营（连）长……”
　　众人齐呼的吼声，在耳旁响着，他站在这里，看着他们。
　　“不抛弃、不放弃！”
　　齐吼出来的声音，让高城伫固成了一座雕像，他转头，看那群汉子们，看着他们对着自己，敬出的那个礼。
　　他颤抖的举起手，庄重的回礼。
　　这军礼，是对一个军人，最好的表彰。
　　我们是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