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追债——可可&净的心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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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远处的忒尔斯还在混战中指挥战斗，她也许瞥过我一眼，但也不会去思虑太多，不管我发生什么，她只要确认我不会叛变就行，即使我会壮烈。
看来在军队完全压制绑匪团队之前是指望不上忒尔斯了，还得自救。
我的大脑飞速转动，思考下一步的落地点，嘴里的控制线还在不断拉扯，嘴角已经有些破皮了，可恶，还是太短了吗？
或者说，我该试着去操控一下？
于是乎我猛地想起，在“好窄”特训的时候，唯独没有练到操纵系……我默然，老天不会觉得以我的天赋可以在这一瞬之间打通操纵系的任督二脉吗？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由不得我打不打通了，肾上腺素在不断发挥作用，我按照给别人封念的操作，尽全力把念气粘到控制线上。
与此同时，我那粘着念线的树顶落脚点已经被那人削掉了，这一切都发生在2秒之内，我咬牙，念气顺着控制线飞速连通地上各个丧尸，我切断脚底的另一端念线从空中落下，那人已经在地上等着我了。
“我并不愿意动武，你还是乖乖把控制线交出来吧。”他摊开手向我谈判。
所以刚刚只算是威慑吗？
我看他也是个能够理智交流的主，“好，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看着我，面色果然没有生气，意料之中的冷静，“问吧。”
“你应该知道这片森林的情况，那你们是怎么能够自由呼吸的？”
“这很简单，答案就在这群丧尸之中，而且别说是我们能自由呼吸，你不是也没中毒？”他看向我腰间的念袋，“你们还专门开发了氧气袋？看来乌埃也没有这么的消息闭塞嘛，还有……你是军队的编外人员？”
我不理解，他是怎么做到把问题举一反三的？
不过确实，踏入这片驻扎地之后真的感受不到毒雾的作用了，这难道跟地上还有他们脸上的血有关？
但是光靠猜测也不能完全下定论，“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似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那好吧，我就简单说，这些丧尸的血可以消融毒雾，所以你才会看到我们的人脸上都涂着血。”
“所以，”他两手一摊，“如果你真的打算跟我动武，那么首先我就会把你从这里驱逐出去，而且也不会给你回来的机会。”他颇为和善地朝我笑笑，但我背后反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些话绝对不是吹吹的，他是真的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在我还没开口，他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我要提醒你一句，作战时我不会再用念能力，所以你要是想着再把我封念的话，还是省省吧。”
“……”给个活口吧求求你了。
好可怕的敌人，这个人与克丽丝甚至是我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所有敌人相比，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他会从心理层面首先击溃对方。
所以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绑架公主呢？
我想不明白，决定再周旋一会，“我不动手，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看到他眉头略微皱了一下，似乎对于我这种不讲条件的要求有些不满，那也确实，如果我是他，遇到这种情况，我也得把眉头拧在一起，电熨斗都烫不平的那种。
我叹了口气，略显无奈，“那要不轮到你问我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那人突然笑起来，仿佛是被我的话逗笑的，“我的问题都已经通过判断得出答案了。”
“这么离谱？”我不理解，但大为震撼，“你是天才吗？”
“他还真是。”
没等他开口，忒尔斯的剑气已经先一步做出回答，随之而来的是剑气的主人，显然在我的英明周旋之下，忒尔斯已经率领军队掌握了大致的局势，不愧是我！
而还没等我激动，他就首先向忒尔斯开口了，仿佛我们是在玩什么抢话题的游戏，“忒尔斯长官，原来您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像我这样的平民，永远都入不了您的眼呢……”
我敏锐地捕捉到他在说话时强调了“平民”两个字，脑内瞬间脑补出了一段凄惨的狗血大戏，我稍微有点激动，“可以吃个瓜吗？”
然后我吃到了忒尔斯的眼刀。
“他叫瑞迩，乌埃近20年来少有的科研人员，八年前企图反转国体，在酿成大祸之后就被驱逐了。”
信息量巨大，我一时无法消化：“哈？科研人员？反转国体？这都哪跟哪啊？”
“不理解也没关系，我跟保皇派没什么共同话题。”瑞迩中断了这个话题。
但我是更加一头雾水，算了，到结束了再去向忒尔斯打听细节，“忒尔斯，你跟他打起来，胜算谁高？”
“怎么？不想出力了？”忒尔斯同步转译我的话外之音。
“怎么会呢？”我视线乱飘，完全遮掩不住心虚，“我是在想，待会辅助的时候，该出多少力。”
“那是当然是全力，就算我完全打得过他。”忒尔斯活动了一下手腕，仿佛她刚才和那些敌人的战斗只是个热身环节，“他的实力也就压一下你，科研人员就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虽然有被忒尔斯的自信给安全到，但是膝盖仿佛还是中了一箭，我挤出一个职业假笑，“您威武，您加油，我为您疯狂打call。”
忒尔斯白了我一眼，然后在我眼前闪了身形，化作一道肉眼仅能捕捉到残影的身形往瑞迩那里攻去，在忒尔斯的拳头马上就要暴揍早瑞迩的左脸的时候——
“我投降。”瑞迩举起双手，而忒尔斯的拳头恰好停在他的耳边，疾驰带来的拳风凌乱了瑞迩的头发，要是再晚说一秒，我估计就能听到清脆的骨折声了。
“识相就好。”忒尔斯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副手铐将瑞迩当场逮捕。
“什么？这就完了？！”瓜子都还没开始磕呢，我走到忒尔斯身边把手里的念线也一并交给她，“你们这不会是在玩过家家吧？”
“杀人放火的过家家？”
“但是我实在不理解啊，大人！”我在忒尔斯和瑞迩身上来回指了指，“你……他……就这结束了？”
忒尔斯没有说话，反而是瑞迩代替回答了，“有疑惑也正常，但是仔细想想吧，辅助的力量确实没有军队长官厉害，既然已经计算出了结果，再反抗岂不是亏了？”
“所以你就直接去坐牢了？”听了他的话，我竟然有些想替他鸣不平。
“他这句话说的确实没错，但是我拜托你考虑事情的时候联系一下前因后果，不要被断章取义的话给误导了。”忒尔斯打断我的话。
深谙多说多错的道理，我深表赞同且深恶痛绝地对她点了点头，“那我去找公主了。”
“去吧。”忒尔斯一边给瑞迩五花大绑一边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活生生就像是“如果这事也办不好那你就下岗吧”。
我耸了耸肩，反正办好了也要下岗了~
我张开圆去感知营地里的几个帐篷，但是很显然，这个团队的军师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在每个帐篷里面都放了人偶一样的东西来混淆视听，正当我无语至极把圆收回去的时候，身后瑞迩发出爽朗的笑声，好好好，你小子就是军师对吧？
无奈之下我只能回归原始，去一个个搜查帐篷，然后我就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污染——有哪个吃饱了撑着的人会给丧尸穿女装啊？！
够了，我都心疼我的眼睛，默默放下第一个帐篷帘子，我走向第二个帐篷，在掀开帘子前的一瞬间我闭上双眼来保护视力，不过还好，这个帐篷比较人性化，用了几个南瓜堆成了人形，不错，拿来下饭。
一连掀开了几个帐篷之后，我有一种去热带草原旅游一圈回来的疲惫感，怎么还没开到公主？
太黑了吧！
我骂骂咧咧地打开最后一个不起眼的帐篷，传说中一国之公主正在带着脚镣修指甲，不愧是王室成员的自我修养啊。这公主看到我来了，也不顾着脸上风干的丧尸血，直接抱着脸大喊：“该死的我跟你拼了！！！”
我承认我骂骂咧咧打开帐篷的灰头土脸模样可能确实吓人了点，但是公主你的声波攻击更上一层楼啊喂。
“公主收了神通吧，我是来救你的。”我捂着耳朵，声波带来的耳鸣疼得我龇牙咧嘴，一听到是来救人的，公主立马变了一副模样，只见她带着点尴尬的脸红把手伸到我面前。
“咳……辛苦了，你真是个好人，我是公主可可，我会让父亲好好嘉奖你的。”
“嗯嗯嗯，好好好。”我接过她的手把她拉出帐篷，忒尔斯已经把五花大绑的瑞迩安排在押解的士兵手上了，我定眼一看，那俩押解的士兵其中一个是崎人，在忒尔斯往我们这边走来的时候，崎人的视线也跟随过来，我直接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他领会到了之后眼睛都亮了。
“接着。”
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从忒尔斯那边扔过来，我伸手接住，是净的怀表，久别重逢让我十分激动，想着忒尔斯估计早就知道这不是一块省油的表，我就直接打开来打算跟净叙叙旧，在忒尔斯手中那么久，他估计要自闭了吧？
但是当我打开怀表的一刹那，净整个人带着他那欢呼雀跃的声音直接冲出了怀表，直奔着我身后的可可一把将她抱住。
“老夫的侄女后人啊！！！”
“啊——？？？！”在场所有人都炸了。
“什么情况？”我来不及整理喷涌的疑问，回过神看向净的实体，“你居然还有实体？！”
“重点偏了。”忒尔斯走到我们这边，对着净问到：“请问你是？”
净放开被吓成名画《呐喊》的可可，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如沐春风一般端着架子缓缓说道：“在下净，是几百年前的人，你们的这位公主是老夫的侄女后人。”
我嘴角抽搐，这文绉绉的说辞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你说……我是你的后人？”反应过来的可可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净转过身眯着眼对她点点头，“是侄女的后人。”
可可张大了嘴巴，似乎是在说我怎么不知道我祖上有这样的帅男人。
忒尔斯沉思了一会会，就提出一个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我有一个疑惑，请问您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哦这个啊……就要从几百年前我出门那天说起了，那天我……”净一本正经开始回忆，如果此时没有人出来打断的话，我们就要待在这个四周都是毒雾的森林里面看日出了。
“桥豆麻袋！这个故事我们在回去的路上慢慢讲好吗？这里的晚上真的很冷的啦。”我瑟缩了两下好让他们看出我是真的冷了。
“也对哦，我感受不到温度，那就先回去吧。”净点了点头，大伙也没有什么异议，众人简短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凯旋回归。
但当所有人来到森林出口却发现，负责驻留的军队和马匹居然都快散干净了，剩下的几个士兵都躺在沙地上，周围少不了几个马蹄印。
“……”忒尔斯阴沉着脸看了一眼瑞迩，后者挂着些许歉疚地耸了耸肩。
“就当散步吧~“
众人默然……大晚上一队人在沙漠“散步”真的是想想都觉得诡异。
不过还没走两步，某人就不干了，“喂，我好歹也是一国之主，你们就打算让我这么走过去？”她双臂抱胸似乎在等我们现场制作马车一样。
这点小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我也有样学样双臂抱胸，“姐姐呀，咱又不是荒野求生，手作交通工具什么的多少有点不切实际，而且一国之主？公主才对吧？”
“那也算！趁着现在你可得好好服侍我，等以后我真的成为一国之主，就封你做御前带刀侍卫。”
“呵呵哒，这职位还真是荣幸之至哈……”
“我不管，我在王宫里一天走的路不会超过三百步，”可可撅起嘴，“你得背我。”
“老天，我这小身板你忍得下心吗？”我哭笑不得，“就当锻炼锻炼，为了以后当一国之主行不？”
“可是……”她看上去嫌弃极了脚下的沙子，昂贵的靴子跺着地，就像是踩着什么滚烫的东西。
“唉，”温室里的花朵终究是要见风雨的，我拿出包里的旧鞋给自己换上，把换下的新鞋递给她，“要是怕靴子里面进沙子，那就穿这双好了，再不抓紧时间回去的话，沙漠晚上的低温能把你冻得哭都哭不出来。”
在我的诚挚劝说之下，可可纠结了一会还是乖乖换了鞋子，“你的尺码跟我差不多嘛……这种平民鞋，穿着还挺舒服的。”
我露出职业笑容并重重点了一个头，“那是我的荣幸，请您赶紧往前走。”
可可没再做过多纠结，径直迈开大步子跟着队伍走，净也回到了怀表里面开始给我们讲起了他当年风生水起的故事，简直就像是一个便携唱片，不过这个“唱片”唱的是相声。
直到我们来到乌埃的大门口，净才终于讲到了他显出实体的这一段，我类个乖乖，这一路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净的意思是之前从怀表里窜出来的并不是实体，而是他用念捏出来的幽灵体，这种幽灵体结合了具现化系和古代念法，所以具有碰触体积，至于我反问以前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净的回答则是——你也没问呐。
好好好，我就知道，“净啊，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净的语气带了点无奈，“我也不知道，这个幽灵体还是我这几天领悟出来的，没想到啊，我霹雳净死了这么久，还能在念的使用领域上面做出这样的开发，不愧是我！”
经过这么一路的聊天，忒尔斯已经把对净的称呼从“您”变成了“你”，在我思索着净好歹也算是皇亲国戚，这么喊是不是不太合适的时候，当事人净表示，他喜欢这样减少距离的称呼。
城门口，忒尔斯首先押解着瑞迩与我们告别，在皇宫直属的卫队前来迎接、可可提出要带着净去见见乌埃国王的时候，净却拒绝了。
“这不好吗？”可可疑问到，“我从小阅读乌埃历史，家族的族谱往上翻都是不完整的，您跟我见了父亲之后加在族谱上不好吗？”
我听见净叹了一口气，然后他的幽灵体从怀表中钻了出来，净摸了摸可可的头：“我虽然身死已久，但是也一直关注着家族血脉的颠沛发展，能看到现在后人生活得如此之好，我只觉得是来到了一个新时代，也该与我所在的旧时代做个分割了，就让我和那些百年前的陈年往事一道埋葬吧，留在这个世界上见到身为我唯一血脉后代的你，我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可听了之后久久没有做出回答，最后还是日出东方的一缕阳光照到身上，净的幽灵体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有些虚幻，只有远处换岗的士兵站定之后，带来的阴影笼罩净时，那幽灵体才显得如此真实，可可看着他，才点了头，“我尊重您的想法，请放心，后辈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可可一挥手，卫队中的一人领着一个袋子走上前来，“这是父亲早就准备好的给救命恩人的奖赏，小芝，你收下吧。”
“客气啦客气啦，”我自然是装作扭捏的样子，但是又无比自然地收下了这笔奖赏，毕竟这也是我应得的，“这种好事也只有一生一次。”
可可似乎被逗笑了，“现在就开始感谢还早着。“她拍了拍手，身后的卫队之中又走出一个人，手中捧着一个小盒子，如果我没看错，上面画着一只手机。
“这是？”我有点不敢相信她会送我一只手机。
“你救的是乌埃的公主，用金钱答谢还远远不够，这只手机里面有我的专属联系方式，只要你遇到麻烦，一个电话过来，我们乌埃将会在能力范围之内提供帮助。”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也没出多少力。”
“别这么说，”可可笑着对我说，“至少你也是参加了救援行动的，也是大家的一份子，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够作为一个见证者，见证这个国家在我的领导之下能够变得更好。”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份工作我绝对做好，未来的女王殿下！”
可可起了个手势，身后卫队排列成队伍，“列队，欢送！”
我回头看向逐渐贴近地平线的乌埃城门，没想到这就误打误撞把净找侄女后人的任务做完了，而我的任务也将迎来尾声，乌埃的下一站就是图木，我和小西哥哥约定好见面的地方，在那里我将会追回所有的钱财，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东方的阳光照在左脸上，驱散了夜晚带来的寒意，正如我内心依旧在燃烧的希望之火，此刻依旧能够温暖我的身躯，此刻仍沉浸在救援胜利的余韵中的我，想象不到将会在图木有什么新的经历。
“净啊，你说我是先在图木玩个一两天再去找飞坦他们套近乎好呢，还是直接找上门去？”我盘算着怀表，心里打着小九九。
但是净却没有回答，“净？净？”我反复喊了几声，“奇怪，怎么没反应？”
随即我顿住了，当初还在“好窄”的时候，净说他见到侄女后人了却夙愿之后就能够脱离镜世界去天堂了，现在这种情况岂不是……
我倒吸一口凉气，正准备拉开魔镜，净的声音终于慢悠悠地传了出来：“你当我使用幽灵体不消耗体力的吗？”
“……你早说啊，吓死我了。”我拍了拍心口，“还以为你是个没良心的，见到后人就自顾自上天堂了。”
“我是那种人吗？！”净反驳，“我好歹也是个尽职尽责的导游，我决定了，在你拿回欠款之前，我就再在这块镜子里住着，也当一个你的见证者，就算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净，你真是个好人。”我热泪盈眶，“那我到时候就直接找上门去跟飞坦要钱，速通了这个该死的任务，然后大家就都达成目标了！”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追债——可可&净的心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