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同粥》二米粥

5、05

　　蚊子恰逢其时地过来搅恼着，一时心猿意马。
　　粥和包子能够共同谈及的话题，那个所谓的“他”除了油条还能有谁呢？
　　“什么意思”？粥略表疑惑，但是近些天有些事情确实也让他想不通，换言之，他确实也感到有些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我怀疑他不在上海”。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在骗我们？”，粥想过在其他的地方或许油条有些隐瞒，但从未想过连他所说的地址都是假的。
　　那么，或许有什么隐情。
　　要么，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粥曾经被一个女生欺骗过，也正是从那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取向逐渐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他一定要证实，哪怕他再爱，他是经受不起这种欺骗的滋味。
　　“有一个人跟我说确定他就在成都”。
　　粥皱了皱眉，他很矛盾，他怕最后的结果会让自己再次受伤。但是他必须弄清楚。
　　“他官司的事情你都清楚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两个人所知道的拿出来做个对比。
　　“馒头都跟我说了，他让馒头讲给我的”。
　　馒头，又是馒头。每次提及此事的时候油条也总是让粥去问馒头。
　　从认识的时间来说，馒头的确要比他们要早认识油条一些日子。但是这种事，要别人去转述，怎么想都有些不合常理。
　　“他有几个官司你知道吗”？
　　“不是两个吗？他跟我说是两个”。
　　“他跟我说是三个”。粥的疑心也越发的重了。“你还记得前两天，他没有直播说要去接证人吗？那天我看见他的游戏账号，打了一天的游戏”。
　　“你跟豆浆他们说过吗”？
　　“没”。
　　粥在床上辗转，脑子里塞了铅块般沉重。
　　偶尔望着天空，每一刻闪烁的星星都是那么遥不可及。每一颗星星都是数年甚至数百年前的虚影，今夕尚存与否尚且不确定。
　　爱上一个主播，就像爱上一颗星星。你可以抬头仰望着他，可以低下头看水中的倒影。摸不着，摘不下，甚至你不知道眼前的他是否是真实的他。
　　嗡震动声讲粥从思绪中敲醒。是群组的语音。
　　四个人。油条、豆浆、馒头和粥自己。
　　他加入的时候，三个人似是已经聊了有一会儿了。
　　“粥，包子都跟你说什么了？“油条见粥加入便问开了。
　　“没说什么啊“，粥隐隐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这个贱人说我不在上海是不是？他还说什么了？“油条今日不知为何显得各位外沉不住气。
　　“他就跟我说怀疑你不在上海”，粥如实道。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要不是豆浆告诉我你们想怎么着？拿我当傻子？”。
　　“把包子拉进来，好好问问他。”，馒头不知为何像是比油条更生气一样。
　　包子加入了群聊
　　“包子啊，我问你你他妈的跟豆浆和粥说什么了？”，所有人都没想到平时私下温文尔雅，言语都不会过激的油条竟爆了粗口。
　　“没没说啥啊，我说啥了？”，包子言语间透着紧张二字。
　　“你放屁！你跟他们说我不在上海是不是？你听谁说的嗯？要不是粥跟我说了你还打算怎么办？要不要侦查我一下？”。
　　粥一怔，我说的？我进来之前你们都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吧？说是我说的，这是要给别人打掩护吗？
　　粥本就是个醋坛子，如此不但是给豆浆打了掩护，还让自己和包子会产生隔阂。他突然觉得眼下这个人好可怕。
　　粥自然也不是傻的，从群里截了两张图私下发给包子，声明自己是后加入的，告状的人不是自己。
　　“是平台一个人跟我说的，他说你不在上海在成都。”，包子嘟囔着。
　　“叫啥，你说出来，我问问他想干什么”，馒头的每次发言竟似乎可以决定油条的态度。发言虽少，却都发挥着作用。
　　“叫蚕豆，他说他肯定油条在成都”。
　　“我就知道是他，他是个大夫我找他看过片子。他说很严重们吓得我去挂了专家号。专家说什么事都没有。行，你们不是想知道我在哪吗？没错我是不在上海，在成都。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们的，但是因为我官司的事情，我曾经被尾随过，所以都小心翼翼不敢暴露自己真正的位置。包子你继续说，你还说我什么了？怀疑我官司是吗？”。
　　“我可没说过，不信你问粥”，包子尽量为自己开脱着。
　　“他就说过怀疑你不在成都，没说别的。”，粥也如实回应着。
　　“包子，你知道我气什么吗？我不是气你怀疑我不在上海，我是气你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先和我说，不问问我，倒先去和粥和豆浆去说呢？你太让我失望了。”，言语间也真是失望到极点的音调。
　　“我”，包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事情似乎解决得很顺利，大家把话说开了也便是了。
　　“你们有什么事说什么话了都别藏着掖着，今天在这都坦白吧。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坦白了我不计较。”，油条冷冷地说。
　　一时无声。
　　粥想了想，自己确实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油条的事情，便是讲了料也无妨。
　　“我和包子说，上次你说去接证人那天看见你在打游戏”
　　“等等，我才明白，怀疑油条的不是包子是你吧，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在怀疑油条？”，粥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馒头打断，还饶了一头雾水。
　　“不是，那天我和油条发消息他没理我，但是号在打游戏，这没什么吧。”，粥说的很轻松。
　　“那个号我的朋友也可能在玩，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说，反而和包子去说。我就说包子怎么会怀疑我，原来都是你挑的事儿。”，油条恨恨地说。
　　“你太可怕了，互删好友吧。”，馒头又带节奏了。
　　“不是，怎么到最后事情又都是我的原因了？凭什么啊？我关注你的账号刚好看见你在打游戏，你说去接证人，我给你发微信你又不回，我不理解也有错吗？”，粥哭笑不得。
　　“你没错，是我错了。散了吧。”，油条敷衍着。
　　群组聊天终于结束了。粥无奈地笑着。这绕来绕去，最后自己居然变成了罪魁祸首？
　　他不能理解。
　　“你还说什么，坦白吧”。油条发来一条私信。
　　“我不记得了，我还说过什么吗？没有吧”。
　　“我不是傻子，别以为你们背着我说什么做什么我不知道，纸包不住火”。油条似是气到极点。可粥确实在不记得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和包子说是我告诉你的，是为了保护豆浆吗”？粥憋了好久，终究耐不住向油条问到了。
　　“不要扯到豆浆身上，难道这件事不是你造成的吗？”。
　　难道不是你们认定是我造成之前便把责任都推给了我，让我替豆浆去背锅吗？粥一声冷笑，他不清楚，之前自己被摆在什么地位。
　　但他知道今后，怕是在油条心中没了他的地位。
　　他不想再争辩，他第一次感觉争辩如此无力。
　　粥狠狠攥着拳头，看着那两个微信号。
　　那个被保护了的全程在听却一言不发的人，还有那个一句话就把责任全推给了自己的全场带节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