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淡漠我恋痴》云淡风轻近午天

3、番外之林晓白

　　番外林晓白
　　我厌恶所以人，厌恶我的母亲，以及那个我根本不配称其为父亲的男人。他只是嫖客。
　　班上的同学正如我讨厌他们一样讨厌我。因为我是野种，我是妓女的女儿，是小镇中众多家庭主妇引以为厌的洗头女的女儿。
　　而很讽刺的是，她们的老公，我基本上都在家中看到过。
　　每晚我都只能躲在小阁楼上，听着男人野兽似的的喘息声，以及我母亲鬼哭狼嚎一样的呻吟，完成我每天的作业，我没有住校，从小学到高中都不曾，因为我的母亲每次听到我提出住校的要求都会嫌恶地抓着我的头撞向小阁楼的墙。每次她都只会狂吼：“你也嫌脏是吗？你也嫌脏是吗？”
　　“脏很脏，脏得我不想让你碰。”这是我最后对母亲说的话。
　　因为第二晚，她便死了。被男人弄死的。我躲在阁楼里，开心的看于老师今天送我的笔记本和钢笔，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当我听到母亲鬼哭狼嚎一样的呻吟变成求饶时，我并没有理会，没过多久，求饶没有了，男人的喘息声没有了。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想出去告诉她明天我会去于老师那里补习不回来睡。
　　可是第一次我害怕了，我从未如此害怕，她一动不动的躺着，床上全是血，男人早逃走了。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将母亲擦洗干净给她穿好衣服的，我只是机械的做着这些事，她以前很喜欢我给她搓澡。
　　搓着搓着，我突然想到她真的不动了，因为她不再跟以前一样跟我说：“死丫头，这边重点，真不知道我赚钱养你干嘛的。”
　　我放声大哭，抱着她的尸体大哭。我的哭声引起了隔壁的一阵叫骂，“臭婊子，哭毛啊，被男人搞死了？”
　　是啊，死了，我一直引以为耻的臭婊子死了。
　　我没有报警，因为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当然我也知道报警根本没用。虽然于老师告诉我要报警，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听她的话。
　　没有丧礼，只是拿了她柜子里的钱让人收了尸埋了。我听到隔壁的看到收尸的人时大骂：“臭婊子，死了也该。”然后还回头好似很好心地对我劝导，“死丫头，留着点钱，坟头也省了吧，实在不行就女操母业算了。”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给我妈妈立了碑。在坟前，我流泪，没有哭，在柜子里我看到一个小信封，里边有一小笔钱，信封上是妈妈歪歪扭扭的字——晓晓的学费。
　　两天后，我告诉于老师，我要休学了。
　　于老师没有同意，她说她会帮我申请学费减免，但是我知道她根本没有成功，因为那天我在校长办公室偷偷听到了，他说学校需要把钱用在更好的学生身上。
　　当我听到于老师说林晓白也是好学生时，我真希望她就是我妈妈。反正于老师怎么好话说尽，校长还是没有同意。于老师走后，我听到校长只是冷笑，一妓女的女儿。
　　几天后，于老师告诉我她申请到了学费减免，让我好好读书，考上大学。
　　我告诉她，我真希望她是我妈妈。她说晓白，老师永远都会待你像自己的孩子。我相信了。
　　那时我认为我是幸福的，只要有于老师我便是幸福的。
　　可是几天后，我却不再那么认为。她走了，走得很快，很决绝。
　　没有话别。听说突然间便去接怕一个破导演的广告了，然后就进了广告公司。
　　后来班上来了个外地的老师，听说是她的师弟，叫易书白，或许有她的交待吧，他对我很好，很照顾我，我很喜欢他，我认为她也不是扔下我不管了，或许她有她很想要做的事情吧，但我怎么都没想通当模特会是她很想做的事。
　　那天，我告诉易书白，我爱上了他。
　　他愣了一下。然后他让我到他家。我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欣喜。
　　到他家他没有喊我坐，只是拉我到他的书房，我发现他是很好的书法家。他的书桌上都是些宣纸字帖。
　　他从书桌下的小柜子里拿出了好多画，有彩色的有黑白的，有水彩的也有素描的，但全是一个人。那个扔下了我的人——于文。
　　我抱着他哭，告诉他我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他，但是他推开了我，他告诉我，她是他的梦，纵使追不到抓不着，她眼中根本没有他，他也不在乎，他只要能守着她，在她心中是可信任的人即可。
　　我以为我爱他爱得很热烈，但是我错了，他才是那个纵使扑火也不顾的飞蛾。因为我不久便知道了他的爱不会有结局，因为她有爱人，而且是一个她很爱的人。
　　我恨她，她对我好，却抛下了我，他对我好，却是为了她的托付，我爱他，他爱的却是她。
　　我求她带我走，我不愿留在这里，我不愿在这里见证他对她的痴。她根本不配得到那么一个优雅的人的爱。
　　我到了她家。看到了他，那个对我有兴趣的人，我知道我长的很好看。因为我很像妈妈，妈妈生意一直都很好，这跟她的美貌是分不开的。
　　我懂那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我喊他叔叔，很讽刺的是，他应了声，可他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在床上折腾我。这从他们那晚的激情声可以知道。
　　我知道她也害怕，她在防我，她想让我快点离开，她让我去上学，所以我坚持工作，我不要上学。
　　她离开的那天，那个叫吴昊的男人问我有没有兴趣拍广告。他跟我谈话的口气像是在跟小女娃讲话，但是心里却当我是女人。我配合的用女孩的天真告诉他我很想挣钱。
　　没过多久我便发现他很棒，是个各方面都很棒的男人，如果我没有爱上易书白我或许会爱上个他。
　　他很喜欢我的身体，因为我发现她在这里是以性感妖艳示人的，他喜欢女人性感却不是装出来的那种，她放不开，可是我不会，我可以告诉他我不懂，他会要求一些他从不敢要求她的动作要求我。
　　他认为我很纯，因为我很好骗，这或许跟她在他面前的美言有关。
　　至于他的那种老婆要纯，恋人要艳的论调，我很不齿。也为她感到悲哀，因为我知道她是等不到未来了。我很轻易地就胜了她。因为纵使装我也比她强很多，她装性感，我装清纯，我比她成功多了。
　　我很轻易地打击了他们的感情，其实我发现他是有些爱她的，至少从他对她的体贴，认真便可以看出，没有男人会对只想上床的女人上心，为她的愤怒感到头疼。
　　但是我后来却很疑惑的发现，她可以容忍他跟我上床却不能容忍我怀孕。这是我一直都不懂的。我瓦解他们的感情瓦解得莫名其妙，她走了，我却得不到快感。没有报复的痛快。
　　后来我找邹杰帮忙找医生堕了。当吴昊过来劝我不要堕胎时，我奇怪的看着他。
　　他说他想要那个孩子。我说我不会给他生孩子的，我根本不爱孩子他爸，就如我妈从不曾爱那个让她生下我的男人。
　　他跪下求我，我讨厌他这副样子。他告诉我医生曾经告诉过他他根本不会有孩子，可是我却怀上了。我感到莫名其妙这关我什么事。他见我根本没搭理他，不知怎的他竟在喃喃自语，我只听到了于文两字。这时我感到了快感，看到别人跟我一样痛苦的快感。
　　没过多久我通过吴昊的片子红了不少。有个老男人说要娶我，我答应了，因为他说我很像他曾经难忘的一位故人，很快他带我出了国，我告诉邹杰我去嫁人了，嫁给一个跟我眉眼有些相似的老男人。邹杰是她的发小，我知道他一定会将这个信息带给她的，我无法欺骗自己，伤害她我没有任何快感，我挂念他。
　　邹杰是个很义气的人，自从知道我对她做的事后，他就不愿再给我任何帮助，纵使她曾经委托过他照顾我。
　　我出国后就不曾回来，除了那次Steven告诉我，他听说我让他留心的那个老师要结婚了。Steven是个名导，人脉很广，若他有她的消息都会跟我说。我参加了易书白跟于文的婚礼。婚礼上他潇洒英气一改平时的书生柔弱，她美丽大方没有了曾经那蹩脚的妖冶。
　　Steven四十多了，但是很温柔，我曾问他是怎样的一个故人让他念念不忘，他问我是不是吃醋了，我说我不吃陌生人的醋。他告诉我她是个美人儿，曾经是个大学的高材生，后来被他挑中拍了一部广告，广告中的她美丽动人，吸引了他，她接受了他。只是后来分开了。
　　当他告诉我那个美人的名字叫林怡时，我便再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分开。
　　第二天我拿了Steven保险柜里的好多钱，我认为那是他该给。离开了巴黎，这个让我感受浪漫感到幸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