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办公室》百叶草

24、不要打脸

　　凌凌露陪着房东老太太坐了一整日，本还想着陪睡，可人家只要旺财不要她，可怜巴巴的凌凌露就被赶了出来，回了自己的地方。

　　她匆匆洗了个澡就倒头躺在房间里睡觉，枕头忽然觉得硬邦邦的，她拿起枕头看到了包得奇丑无比的礼物盒，盒子上还画了一只耗子和一只蟑螂，耗子和蟑螂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爱心。

　　凌凌露毫不犹豫把东西扔到了床底，小垃圾桶在她脑海叮咚一声响：“这个盒子好熟悉啊！”

　　凌凌露一只单身狗被恩爱无比的跨物种夫妻秀了一拨恩爱，心里无比地淡定：“妖怪送的东西你说熟悉不。”

　　小垃圾桶恶趣味道：“它们不会把自己拉的屎送给你吧！”

　　凌凌露躺下睡觉，翻了几个身都睡不着，忍无可忍地翻身下床，把床底那包粉色东西拿去阳台的栏杆放着才能安心地睡个好觉。

　　凌凌露翌日放心不下老太太还是请假休息了，看老太太面容虽然有些憔悴，可精神劲头儿还是不错，喜滋滋地拿出一个大环保袋往旺财个狗头一套，笑呵呵地道：“大小姐，我们一起去捡垃圾保护环境吧！”

　　凌凌露知道司机老爷子走了，房东老太太孤独，要是不找一点儿事情做，整个人怕是要崩溃了。她换上她捡垃圾必备的战衣一个格子衣衫，背起了大麻包袋，搭着老太太的肩膀：“大姐，走，咱们劳动去。”

　　她带着老太太和旺财出了百合花公寓就撞见了凌凌玲在门口守着她，背后跟着一胖一瘦两个小痞子，凌凌露怎么也不会忘记，就是这两个混蛋害她一间豪华的别墅就这么没了，龇牙咧嘴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老太太见到一个小孩子刚把喝完的饮料瓶扔到旁边的生活垃圾桶，笑眯眯地走过去捡，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每一步走得极慢。

　　凌凌玲用行动告诉凌凌露，她是来干嘛的，给胖痞子使了个眼色，他圆滚滚的身材呼啦地冲出把生话垃圾桶的垃圾捡起，往凌凌玲吹了个口哨。

　　看到老太太想要的东西没了，旺财低吼了几声，可老太太是个文明的人，不许狗仗人势，让旺财闭了嘴。

　　凌凌玲从香奈儿包包掏出一个个粉色的皮夹，从里面取出一百块交给瘦痞子，微风把她的波浪卷吹了起来，她一边梳理自己的头发，一边看着凌凌露的衣着笑道：“这就是你跟我作对的下场。”

　　凌凌露恨不得当场上她的身，跳一个美艳的脱衣舞。小垃圾桶在她脑海里叮咚一声，提醒道：“你要淡定，对这朵白莲花用夺舍的技能用太多了，会引起怀疑的。”

　　凌凌露压下心地的愤怒，瞪她：“咱们走着瞧！”

　　凌凌玲呵呵道：“我等着。”

　　凌凌露能忍，某些捡垃圾路过的侠义之士不能忍，穿着一身复古的洪七公装束，一手拿着捡垃圾的铁丝，一手拖拉着一个麻包袋，站在凌凌露与凌凌玲中间，撩了撩米黄色的短发，扭头看向凌凌玲：“妹子，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指着年迈的老太太：“你看看老奶奶的岁数，你好意思欺负她？”

　　凌凌玲背好自己的包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不但好意思欺负她，我还好意思欺负你。”扭头踩着米黄色的高跟鞋离开了这个她认为粗俗不堪的地方，但没忘记留了一胖一瘦两个痞子发号施令：“揍他。”

　　一胖一瘦两个痞子收了人钱财自然得替人消灾，捂住大大的拳头，慢慢朝流月走来。他吓得退到凌凌露面前，强压下心底的恐惧，把手里的麻包袋扔到面前：“好说，好说，咱们都是帅哥……”

　　两人围着他打，吃燕窝吃糊了脑袋的流月没想到跑路，捂住脸蹲到地上，发出“不要打脸”的哀嚎。

　　趁着他们在欺凌弱小的功夫，凌凌露带着老太太和旺财在生活垃圾桶里掏了几个汽水罐，捡完了垃圾就溜。

　　老太太看着被打得一吼一吼的流月，心里担忧：“这小伙子没事吧！要不要报警吧！”

　　凌凌露摇头：“不用不用，他们都是变态，打打更健康。”

　　老太太瞧流月的服饰，觉得凌凌露说得对，定是个疯子，也没多管闲事了。她不知道凌凌露心地的意思，流月可是富家少爷，被人打了他肯定得找回场子，到时凌凌玲和她那两个雇佣小痞子都得完蛋。

　　大街小巷子，凌凌露十分地熟悉，两人一狗捡完了垃圾收了几斤报纸，正好看见太阳打西边落下。凌凌露带老太太去兵法烧鸡店吃香喷喷的烤鸡，路过阿成面前，见这个小破孩睁着大眼睛骨碌碌地盯着自己看，凌凌露问老太太：“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老太太看了眼凌凌露的脸，怕看得不仔细，眼花，又凑近看了看，十分肯定地道：“没有。”

　　凌凌露眯了眯眼睛，问小破孩：“你看着我干什么？”

　　阿成小破孩呼哧呼哧地跑回家拿了一堆瓶罐子塞到凌凌露手里：“都给你了。”被凌凌露张大了嘴巴，盯着瞧，颇有几分不好意思，脸色红红的跑了进店，嘴里大喊道：“爷爷，捡垃圾的阿姨看吃烧鸡了。”

　　不等凌凌露坐下点东西，兵老头围着米黄色的鸡仔围裙巴巴地走过来，看见老太太也在，客气地招呼两人坐下，让伙计优先把烧鸡端来。

　　一个等得不耐烦的顾客道：“你们这么回事！我先来的。”

　　兵老头笑道：“这是我老姐姐，谁来先都一样，我姐的烧鸡先来。”

　　顾客虽然不满，奈何他没有关系可走，只好催促道：“老板，你倒是快呀！”

　　兵老头敷衍道：“就来，就来。”

　　凌凌露愣愣地看着没有一点儿相似的两人，往嘴里塞了一个鸡腿，含糊地问：“你们真的是接地（姐弟）？”

　　老太太笑得腼腆，指着兵老头：“他年轻追的我，我没同意，后来他认了我做姐姐。”

　　凌凌露把鸡骨头从嘴巴里吐出来，给了旺财吃，心里对老太太的眼光感到赞同，司机老爷子多好的老头子。

　　两人一狗简单地吃了烧鸡，跟兵老头和阿成告别，看着兵老头恋恋不舍的目光，真没想到老太太居然这么幸福，有个一心爱了她几十年的丈夫，也有一个等了她几十年的男人。兵老头是这条街道出名的怪老头，不结婚不生子，收养了远方亲戚家失去父母的阿成，听说他一直在等一个女人，等了几十年。

　　回百合花公寓时，门口依旧很热闹，一胖一瘦两个痞子满头是包，黑着脸，站得笔直，正在接受凌凌玲的检查，也不知他们从哪来捡回来的一堆垃圾，面上是视死如归般敬业的表情，坦坦荡荡的，配合头上的大包，看着倒是有几个从战场退下来的模样。

　　凌凌玲侧头环手看向凌凌露，瞄了眼她没什么分量的大麻包袋，又扭头看了眼一瘦一胖两个痞子手中提着的大分量的垃圾，噗嗤一笑：“凌凌露，你现在愿意离开妖怪办公室还来得及。”

　　凌凌露暗中给旺财使了个手势，它抬头汪汪地看了眼文静的老太太，不愿意让它的凶残暴露出来，特别是在他亲妈面前。

　　凌凌露笑着让老太太进去，还贴心地把环保袋交到他手上，说自己一会儿就到。

　　老太太知道豪门恩怨多，不是她一个老太婆能解决的，看着对方人多势众的，离开前把旺财留了下来。

　　旺财见亲妈沧桑的背影不见了，龇牙咧嘴朝敌方犬吠。一胖一瘦一人抄起一包垃圾往旺财的头顶砸来，把它砸得那个狼狈让凌凌露恨得恨不得亲自上阵，把那群嘚瑟的白莲流氓组合击个粉碎。

　　凌凌露低头瞪着旺财：“跟我来。”

　　旺财耸拉着可怜的狗头，不情不愿地跟她走到偏僻的小角落，眼里颇为忧伤，它的戏刚开始，怎么就结束了！

　　偏僻的小角落里，几颗椭圆的灌木丛挡住了路人的视线，本心情忧郁的旺财，忽然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眼里闪烁着熊熊燃烧的火光，“汪汪———”一边犬吠，一边跟一条野狼似的蹿出来，张开血盘大口，点点的唾液滴到地上，猛地朝凌凌玲的大腿咬去。

　　凌凌玲踩着高跟鞋，跑得不快，被旺财一扑就扑到了地上，屁股着地，疼得她龇牙咧嘴，然而这只是前戏。

　　“啊啊———”凌凌露大吼，高贵的蕾丝百褶裙被咬出了两颗狗牙，狗牙凶狠地透过了她薄薄的裙子，只咬到了她光滑的大腿，疼得她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浑身发颤，面上惨白一片。

　　听到美女如此惨壮的哀嚎，一胖一瘦醒悟过来，就要弄死旺财，旺财一个机灵的翻身，躲开了他们的双重夹击，一双后腿子猛地朝胖痞子的腿踢来，见他躲了过去，张嘴就咬他肥厚多汁的大屁股。

　　“啊啊———”胖痞子惨烈地大吼。

　　瘦痞子本还想着拿家伙，一听到如此悲壮的哭嚎，手不禁顿了顿，这一顿让旺财有了可乘之机。狗嘴一个拐弯，咬上他的小腿，若不是很悠着来，他一条小腿差点儿没被咬断。

　　此刻旺财大仇得报，心里亢奋地想着：“别墅！我给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