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爱半生》柳叶不是刀

11、第 11 章

　　吃完晚饭，程双剑一反常态地挤进厨房收拾碗筷，萧男笙直呼不可思议。再看程一韵，也难得地埋头玩手机，一点不似平常。萧男笙扶着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屋里的一切，总有些不真实。
　　既然无事可做，那就去看书吧，萧男笙转身就进了卧室。
　　紧接着就听见“程双剑，咱们家遭贼了吗？为什么我的首饰和手表都不见了，我的衣柜也是乱糟糟的。一韵你今天出门了吗？”
　　程双剑应声而入，看着凌乱的衣橱和空的首饰盒，一脸的不可思议。
　　萧男笙努努嘴，示意程双剑去问小姑子，程双剑压低声音说“我妹妹不是那样人，你就别瞎想了。”
　　萧男笙高声道“我马上打110，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我只能叫警察”
　　程一韵听见萧男笙的话，慢慢地踱进房里，双手紧紧地握着，不示弱地说“不就点破首饰吗？我带着玩儿怎么了，值得你大惊小怪吗？我告诉你，这个家都是我哥的，别说戴着玩，真问我哥要，他也得给。哥，你应一声，是不是？”
　　“一韵，我敬你是小姑子，如果是别的东西，你要就要了，那些首饰一部分是你哥送我的，一部分是我自己攒钱买的。都是我的回忆，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这个家也是我跟你哥共同打拼得来的，还有我的一半呢。怎么就都是你哥的了？”萧男笙气不打一处来。
　　“哥，你也不管管你老婆，她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要跟妈说，说你们欺负我。”程一韵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萧男笙，不就点破首饰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我亲妹妹。”
　　“破首饰？程双剑，我当宝贝一样放着的东西你竟然说它是破首饰，有条手链是毕业前你兼职攒钱买的，虽然不值几个钱，可我一直舍不得带。前几年，链子断了，我特意拿首饰店去修。我珍惜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程一韵我告诉你，晚上十点半，我回家的时候必须看见我的首饰在抽屉里，尤其是那块表和手链，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萧男笙扒开站在门口的程一韵夺门而出。
　　虽然是夏天，可她还是感觉彻骨的寒，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已经做不了主了。
　　萧男笙自嘲地快步往前走，眼里的泪水，脸上的笑，让她看起来格外怪异。
　　“妈妈，你看那个阿姨在哭”稚嫩的童声传来。萧男笙顿了顿，朝小女孩笑了笑“阿姨没哭，你看，我在笑。阿姨只是眼睛里进东西了。谢谢你，小朋友。”
　　小女孩的妈妈连声说“抱歉，孩子不懂事，胡说的”
　　“妈妈，阿姨真的不开心，就是在哭。”小女孩继续说道。
　　“没事的，谢谢你，小宝贝，再见！”
　　萧男笙转身加快脚步，满腹心事地走了。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冷不防撞到一个人，是许久不见的薛平乐，只见他一身黑衣，更显得身形精干，没有一点胡茬，整个人清爽干净。一脸笑意地看着萧男笙。
　　“怎么？有急事吗？走得这么忙。”
　　“没有，出来逛逛”萧男笙回答得很勉强。
　　“有心事？”薛平乐心里了然。
　　“没有，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见个朋友”
　　“见着了还是没见着？”
　　“怎么了？想走吗？我要说见过了，你准备怎么回答。”
　　“别闹了，弟弟。对了，你妈妈最近怎么样了？”
　　“这个话题比较大，不如，我们去喝一杯。除非你不敢”薛平乐又露出标志性的痞相。
　　“去就去，难不成你要设鸿门宴？”萧男笙把手里的挎包搭在肩上“走就走，谁怕谁”
　　“那就走着”薛平乐领着萧男笙到得酒吧，人声鼎沸，灯光暧昧。
　　此时的萧男笙打算把自己灌醉。
　　薛平乐点了两杯柠檬水放在各自前面。
　　萧男笙瞪着薛平乐，好像在质询为什么不是酒。
　　“难道真想把自己灌醉？我偏不能如你所愿。对了，我得谢谢你，上次你跟我妈妈说的话替我解了围。以这杯水敬你。”
　　“这就是你谢我的方式吗？你确定？”萧男笙笑看着薛平乐，烦恼抛诸脑后。
　　“看得出，你不开心，借酒浇愁愁更愁，别自己伤害自己”
　　“你还跟我玩深沉啊，这不像你的作风。别谢我了，真的，我帮你是出于本能，我这人没优点，只是乐于助人”萧男笙撑着头看着水杯。
　　“好，我信。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如果有一天，你有难处，一定要来找我。”薛平乐一脸真诚。
　　萧男笙沉吟一会儿“好，一定，我先谢谢你。”
　　“干了，我敬你”
　　“干杯”
　　两只玻璃杯碰撞的声音引得旁边人侧目。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方便吗？”薛平乐一脸询问。
　　“真不用，我一个成年人，多承美意。”萧男笙拒绝得彻底。
　　“你，别误会，我把你当成姐姐。”
　　“我信，谢谢你”
　　两人从人群里挤出来，走到夜幕中。
　　萧男笙搭上一辆出租车，回家了。薛平乐也迅速地坐车离开。
　　萧男笙的电话急促地响起，前一秒，她还赌气着，不想去接听电话，她以为此时的电话应该是程双剑着急她而打过来的，所以她堵着气不去接听。然而，这种情绪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当电话再次响起时，她快速地接起来。电话那端是贾真珍连珠炮似的问号“姐，你是不是跟薛平乐一起呢？我刚才真看见你了，你怎么跟那个娘炮在一起呢？”
　　“真珍，薛平乐人挺好的，不像你说的那样。虽然我们不认同他的择偶观，但也不应该用这种带偏见的词语去说别人。”
　　“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贾真珍在一边撒娇卖萌。
　　到底是年级轻，容易带着情绪看人。萧男笙暗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知人之明不知心，谁又看得清谁呢”。一面回说“傻丫头，以后慢慢就知道了，人不可面相，海不可斗量。”
　　絮叨了几句，两人挂断电话，萧男笙心里涌起淡淡的失落。
　　开门进屋时，电视的声音震天，沙发上兄妹俩一人一包零食吃得正欢，对萧男笙视为空气。
　　有那么一瞬间，萧男笙觉得自己走错了房间，好像这个屋子天然是别人的，自己是一个陌生的闯入者。
　　挂了坤包，萧男笙直接进入洗漱间收拾自己，然后回到卧室检视自己的东西，还好，大部分东西都放回去了，唯独少了最贵的那条红宝石项链。她忍住怒气，掩了房门，关灯睡下了。
　　半夜，程双剑背对着萧男笙发火道“你怎么回事，怎么一点都不懂事，我妹妹只不过是戴着玩儿，你就这么多事，我看你是不想过了吧。”
　　“姓程的，你什么意思？合着你们一家子都想欺负我吗？你妹妹精贵，我呢？你还别逼我，我真不想过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萧男笙愤恨地怼回去。
　　那边的程双剑料不到萧男笙的反应这么大，反而偃旗息鼓，不再说话。室内，两个人静静的，很快陷入了熟睡中。